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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为了弄个明白,那天晚上我又脱光衣服跑到他的宿舍里了。他再次看见这个情形,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紧张。他反锁上宿舍门,让我坐到床上,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摇摇头告诉他,我不渴。他脱掉自己的衣服,爬上床抱住我。我配合地搂着他的脖子。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吹气:“我的小宝贝。”

和他第二次做爱已经缺少了第一次的庄重和仪式化了,他猴急的像条滚开水里的泥鳅一样到处乱钻。第二次,他把弄的比处女那次还疼。完了事,我穿好衣服,正准备走。他在背后叫住了我。当时没有开灯,他在漆黑里摸索了一会。我知道那是他在找他的衣服,然后好像从衣服里掏出什么东西来。他走过来,又把一百块钱塞到我的手里。

我看着手里的这一百块钱,突然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以为我第二次来跟他睡觉,是冲着这破一百块钱来的。我没有说话,可是讨厌透了这号孬人。他其实是个真真正正的衣冠禽兽,还人民教师哩,我呸。我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淬了一口吐沫在他脸上。

打完他,我撒腿就跑。钱,我也没还给他。我想都让这老小子日两次了,哪还能再把钱便宜他了。第二天,我就逃学去了城里,拿着这二百块钱为自己买了一条漂亮的裙子。

每个爱美的女人都会在穿衣服上劳民伤财,我也是这种典型之一。我上高中那会,没多少零用钱。因为自从那件事以后,我都不主动和我妈说话,每次都是她说一句我答一句。所以,我更不会低三下四的跟她要钱。至于我上学时的生活费,都是她给多少,我收多少。我妈说:“小梅啊,妈知道你平时都不跟妈多要钱,可妈看你身上穿的,就知道你把生活费省下来买衣服了。妈心疼你在学校吃不好啊,你以后要买衣服叫妈给你买,别省钱饿坏了身子,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啊。”

尽管我妈多次这样说,我还是没有跟她要过钱买衣服。我妈后来只好在每次给我生活费时,多加上二十块钱。其实,我妈哪里知道,自从上高一开始我就不拿她给的钱买衣服了,这里也就不存在如她说的我省下生活费的事。我妈更不知道的是,我买一件衣服的钱,相当于她加了二十块钱后生活费的三倍。当然,我那时买衣服的钱,也不全是我陪男人睡觉换来的。

跟那些学校里的、社会上的小流氓在一起玩,适当的让他们占点便宜,做做他们其中谁的女朋友,能解决我买漂亮衣服的钱。这帮人是尤其爱面子的人,玩什么都要最好的,他们不会考虑钱来的不容易这种事。只要能在别人面前有面子,能让别人注意、羡慕,你叫他们逼他亲娘**都干。我那个时候玩他们已经得心应手了。可是,我不会陪这些不懂事的男孩睡觉,因为我觉得他们活得太低贱了。跟他们日,就像跟只狗干一样。

这个世界上能行走的生物有两种,穿衣服的是人,没穿衣服的是兽。这帮人就属于后者。尽管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使自己穿上衣服成为人,但最终只是猕猴戴冠,人不人兽不兽,使自己活得累,使关心他门的亲人更累。

我喜欢干有挑战和刺激的事,被我那个班主任拿钱羞辱后,我发誓,我要用自己的身体去脱人的衣服,使那个虚伪的家伙在见了我的肉体后,变成没穿衣服的兽。

我高二时有个同座,叫秦晴。听上去就是个挺琼瑶的名字。生活当中,她在我们班上也是个琼瑶小说里的女孩。不过,生活不如小说美好,大家都说她假纯情、装纯情。我却知道这妮子是真的。这与她的生长环境有关,她爸爸是县里的大干部,母亲是县里电信公司的经理。她从小就养尊处优,好像一个公主一样不识得人间甘苦。她所了解的是被书里、电视上美化了的世界,是拔高了的生活。所以,她并没有假或者装什么。

起初和这个妮子坐到一起,我挺反感的,我最受不了她张口闭口的港台腔了。我跟她关系好起来,是因为她跟我们班那个大个子体委吴浩谈恋爱。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间接的让我认识了她的父亲秦远,使我那脱人衣服的誓言第一次应验。

吴浩开始追的是我,我没有睬他。因为当时我正被班主任拿钱羞辱后不久。他信誓旦旦的写信给我,说是要等我十年,可是,没有十天他就写情书给我的同座位了。我同座位,秦晴,她接到信后很开心,可能她原来早就暗恋上人家了。她干了一件看似荒谬的事情,即是拿别人写给她的情书让我看,并问我她该怎么办。

我想不起来当时是怎么给她出谋划策的了,只记得我和她那一整个下午聊得很开心,那是我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在这之前我和她一年里所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到那个下午所说的百分之一。她对我的见解也是心悦诚服。后来,放晚学她便邀请我去她家玩。我是个很随遇而安的人,向来很少拒绝别人的要求。我便答应下来了。

去她家里的情形到现在我都记得很清楚。我和她进了门,她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爸爸四十来岁,和许多干部一样喜爱穿西服打领带。人家说腐不腐败看肚子,她爸挺着个十足的腐败肚子。也许是做官官腔打久了的缘故,他和我的几句寒暄都透露着几分官家架子。那天,他爸一直不失几分严肃。而她妈倒平易近人的跟我聊了许多,只是问我的都是她女儿在学校里的事。

她妈问:“我家秦晴在学校和同学关系处得好吗?”

我回答:“不孬,她挺能关心同学的。”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同桌跟别人相处的怎样。我对她的关注,还不及中国普通老百姓对六方会谈的关注。不过,之前我和她相处中的一件事,却让我记得非常清楚。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去上小店买吃的,她扔给我一块钱,叫我顺便帮她带十块糖。我买了十块一毛钱的糖给她。她说:“哎呀,人家要的是五分钱一颗的糖。”

我说,那怎么办?

她说:“算了算了,全给你吃吧。”

然后,我还给了她一块钱,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把那一块钱装到了口袋里。

她妈又问:“你们老师对我家秦晴的印象好吗?”

我回答:“应该不孬,老师都很喜欢她。”

这我倒没说谎,老师确实挺喜欢像她这样的学生的。因为只要班上有什么动静,比如说谁和谁吵架了或者打架了,她一溜烟工夫跑出教室,回来就不是一个人了,班主任已经跟在了她后面。

她妈像这样没完没了的问着,问得我实在都招架不住了。她爸才说了一句:“好了,好像没完没了,你女儿就在面前,你叫人家怎么回答你。你看把人家小同学都问得满头大汗了。”

我感激地望着秦远,他那略微上翘的嘴唇,使我身体起了个战栗。我不知道怎么想的,但在战栗起后三分钟时间,我对自己说,我要脱掉这个不无威严的领导、父亲的衣服,看看他没有衣服后的真实面目。

计划确定下来,第二天我就展开了行动。我撬课跑到了秦晴爸工作单位。秦远看见我吓了一跳,赶忙问:“是不是秦晴在学校出什么事了?”

我笑着说:“没有。”

秦远说:“那你有什么事吗?”

我还是笑着说:“有,我有个问题想请教秦叔叔,可是我不想在这说。”

他敷衍的笑着说:“噢,可以啊。不过秦叔叔现在正上班,还有一大堆事要做……”

我打断他说:“我可以等你。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请秦叔叔一定要帮帮我。”

那天,我傻傻地站在秦远工作单位大门口等了三个小时,一直等到他下晚班出来。其间我看着进进出出这政府机关的人们,他们每个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当时想,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路上一颗不起眼的石子。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生活没有交叉,只是平行线,那么就算我突然死在这大门口,也不会勾起这些人的伤心。他们只会把我的死,当作发生在眼前的一则新闻看待。这样想不免有些荒凉,正在我的情感陷入这种荒凉时,一个声音把我拉了回来。“你还在这啊,看来你的事情还真挺重要的。”秦远看见我,惊讶地说。

秦远把我带进了一家酒店,他好像跟这个酒店里的人很熟悉。他进去后,跟酒店里每个人都寒暄了几句。我和他进了一个包间,他客气地说:“站了一个下午一定累了吧。来,看看想吃什么,尽管点,可别跟秦叔叔客气。”

我想,我如果把我的真实想法直接告诉这个所谓的秦叔叔,他一定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我说:“我随便,还是您看着点吧。”

他要了几样菜,把菜单递给服务生,回过头来对着我说:“我们就随便吃点。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觉得我不去当演员真是演艺圈的损失。在他说话三秒钟内,我就声泪俱下了。他看见这个情形吓了一跳,急忙坐的靠近我,一边递面纸上来,一边劝我别哭。秦远说:“可不能再哭了,待会服务生进来会误会的。”

我擦着眼泪说:“您知道我爸死的早,我妈又刚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我那个后爸,他,他……”

我“哇”的一声,哭得比前面更伤心、更惨烈了。这里往下我也用不着再编了,因为我说的这半句话里包含了两种可能:一,我后父很恶,虐待我了;二,我后父是个禽兽,性骚扰我了。当然,我不知道这个秦叔叔当时是如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