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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书\可是莫莫还是伤害了自己,她一口吞下了她积攒了很久的毒品,那么多,很快就发作了,她是算好了的,一旦下手就不给自己任何回还的余地。

\网\莫莫,向来是这样的,狠起来的时候,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是一狠到底的。

看着医生摇头,看着爸悲戚的眼神,他连拨打电话的手都无力。

不用查都知道,他知道,爸也知道,除了穗穗,莫莫没有任何地方能拿到毒品,除了穗穗,谁进莫莫的房间都得先检查,除了穗穗,除了穗穗。

果然,在莫莫房间的监控里,虽然她们背着身,可是递东西的举动是那样的明显,5次一共是5次。

他们防备了一切,千防万防就是没有去防备穗穗,谁想到就是这个自己没有防备的傻丫头,居然私下里偷偷的给莫莫带毒品。

看着莫莫苍白的脸,他想起了前一天莫莫的话。

她特特意的找他,然后又是那样怜悯的神情看着他,很久很久才说:“施敢,我对不起你,可是施敢,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穗穗,不,方穗迭,她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施敢,如果可以,忘记了对穗穗的喜欢吧,她不值得。”

莫莫说不值得,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将穗穗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好人转眼间变成不值得了,所以他问:“为什么。”

莫莫似乎是想了很久才说的,她说:“穗穗,跟赵元任在一起,她欺骗了我们。”

就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莫莫再也不肯说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莫莫说的话是炸弹,莫莫进医院是炸弹,医生摇头是炸弹,一个个炸弹袭来,他躲无可躲,差点被炸得粉身碎骨,可是这样也不行,他不能由着自己粉身碎骨,他知道爸爸对莫莫的爱到了什么程度,他知道爸爸会如何对待伤害了莫莫的人,何况穗穗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权无势的女孩子而已。

电话是爸爸让他打的,他想拒绝,他想阻止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他拿什么理由阻止?他凭什么阻止?他明明知道穗穗来就是九死一生,明明知道莫莫躺在里面就是因为穗穗?他恨不能恨,他爱不能爱,他救不能救,他除了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无法预知恨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之外,他能做什么?他知道那是妄想,可是焦虑的他哪怕是妄想,也想妄想一次,妄想着爸爸能看在穗穗过来看莫莫的情分上饶恕她一点点。

可是爸爸的怒气出乎了他的意料,穗穗才过来,还没正面打眼,爸爸的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这巴掌的力度,大得好像要将她撕成碎片,爸爸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他明白这个时候最好的事情就是穗穗消失,不勾起爸爸那血红的仇恨的眼睛,不然失去理智的爸一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所以,他才会在所有人都围在莫莫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了穗穗想要上前看莫莫的手,强拉着她离开。

其实,他很想问,问穗穗是不是跟赵元任在一起,问穗穗是不是欺骗了莫莫欺骗了他,问穗穗为什么那样的愚蠢带毒品给莫莫,问穗穗有没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曾经爱过自己。。。。。。

可是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穗穗赶紧离开,重要的是穗穗不要再受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打电话找来了陆如其,之所以不找陈哥找陆如其,是因为昔日的陈哥或许还能够保护穗穗,可如今的陈哥只是普通小老百姓一个,压根就没有任何的能力去跟单翼的莫志国抵抗,而陆如其不一样,虽然他老爸目前不是H市的一把手,可是在H市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更何况他老爸跟爸一向有交情,只要陆如其在她的身边,爸在下手之前总得掂量一下轻重。他知道,陆如其顶不了多长时间,可是只要能顶过这几天,他就可能有办法说服爸。

他的苦,独自咽着。

他的惶恐,独自扛着。

莫莫的死,给爸一个致命的打击,一夕之间,爸苍老了很多,他失魂落魄的呆在莫莫的房间里,抚摸着莫莫用过的一切东西,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心疼还是该庆幸,庆幸失魂落魄的爸没有在恼怒中想起穗穗。

陆如其一直跟他通电话,转告穗穗的近况,说穗穗痛哭,说穗穗说:“是我害死了莫莫,是我害死了莫莫。”

他能想象出穗穗的摸样,爱的、恨的、怨的、怜的,他说不清楚自己对穗穗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有人说他冷清,老婆死了,连眼泪都不滴一下,还说什么青梅竹马情比金坚,一切都是骗人的。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流过。他心里比谁都痛,都苦,可是,他流不出眼泪。他有太多的事要办,他不能哭,他不能垮,莫莫的后事,爸爸的身体,还有穗穗的安全,他有太多的责任。

可是,穗穗,那个他为她操了那么多心的女人,那个莫莫用自己一条命来告诉他她的背叛,而他至今依旧为她的安全操尽了心思的女孩,居然,还是那样的不省心。

她居然,在莫莫出殡的那天,逃离了陆如其的视线。

他知道她的动机,知道她的目的。

可是,不可以,她不可以出现在墓园,她不可以去提醒爸爸去记起她这个杀人凶手,她不可以让他这些天的担忧,这些天的心计白费。

她不可以。。。。。。死在他面前。

那天,他彻底的失措了,他不停的发短信问陆如其,不停的责怪陆如其,不停的催促陆如其。

其实他心中明白,陆如其何错之有,他帮自己那不是义务,那是对自己的道义。可是,他失了分寸,他慌乱得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爸见到穗穗,绝对不可以。

可是,当他看见墓园下,穗穗的影子。

他的心冷了,他原本在着急着按信息询问陆如其的手停滞了,手机碎在了地上。

那天,爸动了杀机。

爸往下走台阶的时候,是一步一步,沉稳的,暗藏杀机。

他想要冲下去让穗穗快走,很想很想,就这样冲下去,就这样拉着穗穗的手离开,远离这危险。可是,他更知道的是爸想要杀的人,是谁都救不了的。包括他,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只会让爸更恨穗穗,只会让爸更加的想要致穗穗于死地。

他只能克制自己,他只能赌一把,赌众目睽睽之下,赌爸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赌他还是会顾忌一点什么。

穗穗跪在爸的面前说对不起。

爸说,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那样冷静,冷静得让人生寒。

他什么都听不见,除了这句起来吧,我送你回家,他什么都听不见。

他明白里面的意思,他情愿爸爸跟在医院一样对着穗穗大发雷霆大打她一顿,也不要现在这样的风轻云淡貌似天下太平却在背后暗藏了漫天杀机。

那一刻,他的心,跟地上的手机一样,冰凉凉的绝望。

他该如何救她?他该如何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男人爱女人的最高境界,不是天天说我爱你,而是他默默的帮你做所有他认为对你好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找到这样的男人,我会说,亲爱的,我要赖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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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以命抵命  ...

他看着爸爸抬腿,一只脚抬起来,落下去,离穗穗远了几分,离车子近了几分,离生气远了几分,离死亡近了几分。然后另一只脚又抬起来,落下去。。。。。。

从来没有时间跟现在这样绵长,一分一秒给拉得长长的,无限的延长。

他也抬脚,无意识的抬脚,走到了穗穗的身边。

他看着她,他想,如果现在,拉着穗穗的手,逃跑,可有几分的生机?几分?有几分?

他可以不去管这样子的逃跑是否对得起爸爸,是否对得起今天刚刚下葬的莫莫,可是这个葬礼是如此的隆重,来的人是如此之多,权贵的有,富豪的有,只手遮天的有,就算他豁出去了,就算他拉着穗穗的手,逃了,能逃得了多少时间,一天?半天?一个小时?还是。。。。。。一分钟?

她逃不了的,他知道,他比谁都清楚。

莫说逃不了,就算他去拉穗穗的手,这个死脑筋不省心的丫头是不会跟着他逃的。

亡命鸳鸯这个词,就算是这个词,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奢侈。

他凝视了穗穗很久,就像凝视了千年一样,将穗穗刻入眼里,心里,然后猛然转过身,脚步向爸迈去。

在转身的这一刻,他决定了,他做出了最决绝的决定。

人,不外乎就是死吗?穗穗,欠的不就是一条命吗?

不是吗?

大不了,就以命还命,换她一个安乐平和,谁让自己忘不了,谁让自己舍不得呢?

怪,就怪自己的心,不由控制!

赌,就赌爸爸的心,对自己还有一丝的怜悯、一丝的爱怜、一丝的愧疚来颠覆一点点对穗穗的仇恨。

所以,在爸爸上车之后,在穗穗上车之后,他开口:“爸,我跟你们一起走。”

他看见了爸爸射过来的毫不掩饰的锐利的眼神,他知道爸爸的意思,他相信爸爸也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他没等爸爸开口,就钻进了车里。他不能等爸爸开口拒绝,他没办法赌在不同的车子里的他能拿命来救穗穗,他就怕自己来不及开口跟爸爸求情,就会跟丢爸爸的车,等他找到穗穗的时候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怕就算自己没跟丢爸爸的车,穗穗会被人捅了一刀,然后被人从车上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