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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兔和狼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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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瑜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一狠心,他把她扔到的浴池里,把帘幔一拉:“醒了再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坐在外面,蓝希环还没出来。不安了半响,尚瑜终于屈服在自己的担忧之下,走进内堂。隔着帘幔,他又犹豫了,如果她还是……仔细倾听了半响,没有一丝水声。

        尚瑜深吸一口气,朗声道:“珝儿,你好了吗?你可以了吗?”

        如此三番,里面没有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踏出了脚步,拉开了帘幔。浴池雾气蒸腾,蓝希环靠在池边,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正睡得香甜,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做美梦。

        玲珑紧致的玉体若隐若现,柔顺的发丝垂在她纤弱的肩上,散发着朦胧的美。尚瑜心底浮起一丝异样的紧张,慢慢地向喉头扩张开来,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要是狼来了怎么办?”

        狼,有许多种,最常见的是恶狼和色狼。尚瑜不是恶狼,他紧紧拧着眉头,蹲下,双手轻轻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水珠“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他不敢随意碰她,只是暗运内力在双掌上,把她的衣服烘干,再把她抱回房间,放在太妃椅上,烘干她的秀发。

        由于湿水过久,面具有些浮肿,看来像是要脱落般,他定了定神,把门关好,把窗帘拉上,才把她的面具撕了下来。也许是面具戴得太久的缘故,她的脸色略显苍白。

        望向她那张倾城的容颜,他心里百味陈杂。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你弟弟,”可他仍然忍不住把她当做了他弟弟。这一路来,她笑,她爱,她希望,她努力,她受伤,她需要,她害怕,她哭泣……他苦涩道:“珝儿,是否你也能经历同样的事?”

        他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进她嘴里,又取了一张罗帕,吸干唇边的水珠,然后找了张被子盖在她身上,再把包袱里的药瓶全都倒在桌上。

        五颜六色的药瓶,全都没有标签,尚瑜僵硬地抽了抽嘴角,随手开了一瓶,一闻到味道,立刻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他不敢轻易再试,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珝儿,醒来。”

        蓝希环长长的睫毛随着平稳而匀和的呼吸微微颤抖着,仍然没醒。尚瑜气闷地瞥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把真气灌入她体中,她可能是感到不适,秀气的眉毛皱了皱,便醒了过来。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坐了起来,瞪着他道:“你在干什么?”

        尚瑜真是有苦说不出。他指了指药瓶:“找药。”

        蓝希环感觉到了什么,呆愣地瞧了他好一会儿,又迷离着眼神把自己送到他怀里。他猝不及防,竟被她抱了个正着,只觉得触手温软,幽幽的香气袭来,她秀发拂到他脸上,香气更是深入骨髓。

        尚瑜狠狠地拧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地推开她,她没站稳,摇摇晃晃地倒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敏,本能地伸手想拉她,她却不理会,只是泪汪汪地瞧着他,“你好凶……”

        他极力自持,不愿意与被下了药的人计较,只是干咳了一声,缓缓启口,“解药在哪儿?”

        蓝希环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祈求的目光小狗般柔软,一股难以抑制的异样感觉涌入他心里,这样的蓝希环,就像迷路的孩子一样惹人怜惜。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把手伸到她面前。她迷茫地瞧了瞧他的手,犹豫了一会,才安心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就像他束发的白玉簪子,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跌碎一般。

        他又她灌了一股内力,逼她清醒过来:“哪个是解药?”

        蓝希环眼神略微清明了一些,可那迷离的眼神,那迷茫的表情,是真的清醒了吗?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内力不起作用了!

        她小手一阵乱摸,却不知道摸的是尚瑜的手,只见她若有所思了一阵,道:“很正常啊,一点问题也没有。”

        尚瑜哭笑不得地把她的手放回她自己的手腕上:“你再把一次看看。”

        她疑惑不解地瞧了瞧尚瑜,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许久才意识过来,缓缓地“哦”了一声,樱唇微张,一大堆材料名字连贯而出,娇娇柔柔的声音,就像在撒娇。

        尚瑜紧紧蹙眉,这药似乎能解吗?但别无它法,他也只好给她备齐材料。她瞅了瞅桌上的瓶子,随手取了一只黄色的药瓶,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这个呢?”

        尚瑜暗道:“糟了!”她果然是神志不清。他正待制住她,用其他方式帮她解时,她却一把拨开盖子把药粉全倒进了桂花酿里。只见她凑到坛口前闻了闻,眉头略皱,似乎不太满意,于是又倒了一瓶绿瓶的,再摇了摇,舔了一下,还是不对。于是再扔几颗药丸。这下她才满意了,飘摇不定的双手,艰难地倒出一杯:“喝。”

        这是尚瑜第一次怀疑她的专业水平,以前他见她下毒,干净利落,可像她现在这个样子,这样弄法,能行吗?他只听过酒后乱性,却不曾听过酒能解迷香。蓝希环究竟是在替自己解毒,还是在给他下药?思罢,他劈手夺过酒杯:“你干什么?”

        蓝希环用迷离的眼神瞧了瞧他,很大方地不与他抢,而是把头伸到酒坛里,像小狗般舔了舔,然后皱起了眉头:“不好喝……”

        尚瑜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是他过激了?

        她喝了几口,叹了一句:“真的好难喝哦。”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似乎又累了,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浅浅的呼吸萦绕,居然睡着了!她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尚瑜坐在那里,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只是默默地喝着手中的酒,却是非常难喝,可他却丝毫不觉。夜风轻轻的吹,窗边忽然似有一股风吹过,他蓦然回首,一杯酒就泼了出去。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便再无声息。他打开窗一看,依然只有风在吹。


        他关好窗,急忙把蓝希环的备用面具,给她戴上,抱她上床。当第二天蓝希环神采奕奕地醒来时,尚瑜却拖着沉重的身体回房睡觉。蓝希环由始至终都不知道面具被人换过,由于那药性甚强,她忘记了前一天的一切,也忘记了强吻尚瑜的事实。否则,她估计要惭愧得恨不得一头撞了墙!

        尚瑜对此却多了一个心,晋王座下有人的毒术不亚于蓝希环。且那以后,尚瑜再也没怀疑过她的水平,她看似迷糊,可在大事方面却聪明、冷静。这不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小孩能有的水平,有时,他禁不住想,她为什么会愿意屈居在尚瑾的手下当一个小小的护卫?

        晋王若有所思地瞧了尚瑜依言,敲敲棋盘,道:“尚大人,该您了。”

        尚瑜收回打量蓝希环的眼神,信手放下一子。

        他的反应晋王看在眼里,笑道:“不如我们赌一把?这局棋,本王要是赢了,你把珝儿借给本王一个月,如何?本王承诺,本王定会好好疼惜她,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晋王对她是什么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蓝希环一听坏了。她忙捅了捅尚瑜的腰间,示意他不要答应。

        尚瑜却只是一笑:“若本王不小心赢了呢?”

        晋王道:“由你决定。”

        尚瑜正想开口,太子却扇子一挥乱了棋局:“不。由本宫来和你赌!”

        此举连蓝希环也想不到。晋王脸色一变,正待出言,却见尚瑜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掌朝棋盘上拍下,冷冷道:“你们当本王的弟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