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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他却不知在顺阁那一场争风吃醋的闹剧中,高淮下手杀姚舜鸣,却是从肋下穿了过去,当时慌乱之中,没有人细看,林再淳借着大火与混乱将姚舜鸣扛走,救活了过来。接着依此去姚远那里卖好,直接导致了姚远和赵元采翻脸,成了东齐的内应。

仇人相见,姚远狠狠地瞪了徐思青一眼,徐思青忙往后退几步,却听姚远道:“三殿下,犬子对曾跟着箫将军的那个玲珑姑娘一直念念不忘,闻听箫将军和她并非真夫妻,只是权宜之计,所以老儿斗胆来求了去做犬子儿媳,请三殿下成全。”

高淮无奈地看他一眼,又看看他身后的姚舜鸣,道:“很遗憾,那姑娘已经香消玉勋,就葬在城南。姚公子你还是另觅佳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高帜的无耻,是世间难觅的无耻

我一直想他死,至今未了心愿

其实我经常和他离得很近

一文之隔

他在文里猖獗

我把键盘狂打

如今他更下作了,公然背信弃义

我终于下了决心,打算收拾他

新做了一首诗,网络上流行的“羊羔体”

嘿嘿......

100

抗旨...

闻听小雪飞逝去的噩耗,姚远也还罢了,姚舜鸣闻言,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姚远忙回身哄他。高淮也只得耐着性子跟着温言劝说,好容易劝得姚舜鸣收拾住眼泪,又吩咐徐思青和姚远以后要和平共处,接着让人提了羽灵子出来交给徐思青,徐思青道谢不迭,欢天喜地地带着走了。

姚远也只得带着悲伤欲绝的姚舜鸣悻悻而返。

高淮目送他们离去,却想起一事:“赵元采后宫的人瞧来是真不少,那些宫女和男宠有没有自己愿意离去的,不若都发放几两银子打发了,出去各自嫁娶吧。”

自己的父皇看来想背信弃义,高淮不想和他多说,打算去找云丞相商议一下,还没走到地方,却见桃夭慌慌张张地跑了来,结结巴巴地道:“小月不…不好了,你大哥拿了皇上的圣旨,带着兵马闯进了赵国的后宫,说是要处置赵国的皇子们,你快去看看!”

高淮顿时脸色大变,道:“我先过去,你去替我跟师父说,让他叫上杨将军,立即带上兵马过来!”

他打发走桃夭,一路赶往后宫中,远远地就听到了嘈杂一片,兵士的呼喝声,男男女女的哭泣声和惊叫声,高淮听得心中暗惊,待转到皇后居住的凤仪宫前面一片空地上,终于看到大批的兵士在高鸿的带领下,将许多的嫔妃和宫人都驱赶畜生般撵在了一处,许多稍加反抗的已经尸横于地,乱成了一团。

赵国的皇后魏明镜倒是临危不乱,伸臂护着两个小皇子和一个小公主,但稍大的两个皇子已经被高鸿指使兵士砍杀于地,尸体就扔在魏明镜身前不远处。三个活着的孩子在惊恐地哭泣,魏明镜就用衣袖遮住了他们的眼睛,低声嘱咐道:“不要看。”

几个兵士抢上去要把孩子们从她怀中拖出来,魏明镜怒喝道:“你们谁敢碰我?我是北燕的公主!也是你们动得的!”

高鸿冷笑道:“北燕的公主怎么了?早晚我们连北燕的皇帝也给收拾了!上!”一群人接着上去跟她拉拉扯扯,魏明镜惊惧之下,抓住一个兵士的手臂一口咬下,那兵士大怒,举刀就要砍下。高淮看在眼里,一闪身间形如鬼魅般抢进,一剑削飞了那兵士的脑袋,接着剑气如流光,长剑到处,所向披靡,东齐的兵士顿时当场被他斩杀了十几个。

剩的人吓呆了,然后一哄而散。

高鸿也呆住,待看清是他,顿时暴跳如雷:“老三,你想干什么?你想抗旨?想造反?想弑兄?”

高淮手中长剑一抖,内力到处,剑上沾染的鲜血唰地一声远远甩出,竟然全甩在了高鸿的衣襟上,冷冰冰地道:“弑了你又怎样?!”

高鸿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怒道:“老三!你疯了!我拿的有父皇的圣旨!”

高淮转手将长剑背在身后,道:“父皇当初和我有约定,君无戏言,所以这赵国后宫的事情我说了算!你赶快滚,别惹我烦!”随着他的话,杨宝桢带着大批的兵士涌了进来,虎视眈眈地立于高淮身后。

高鸿当然不能滚,喝道:“来人,上去把他个失心疯的先斩后奏了!”

高淮长剑一振,嗡嗡连响,断喝道:“谁敢?!”

高鸿的亲兵们已经见识过了高淮杀人的手段,犹豫不决地不敢上前,杨宝桢等人的兵刃却纷纷出鞘,弓箭手架好了弓箭,动作娴熟一致,干脆利落的对准了高鸿等人。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却听远远地云瑞的声音道:“两位殿下且慢动手!”正是高帜听说两人闹了起来,派云丞相过来处理此事。

这种阵势,连久经世事的云丞相也吓了一跳,忙道:“两位殿下且稍安勿躁,随老臣过来,陛下在秉德殿相侯。”高鸿立时道:“我正要去向父皇禀报,如今父皇的圣旨都不管用了,却不知道咱东齐皇朝,究竟谁才是皇上?究竟什么东西才管用!”气冲冲地当先便行,居然把云丞相也扔在了身后

高淮回身对杨宝桢做个手势,让他守护好需要守护的人,而后一声不响地跟在云瑞后面到了秉德殿,才进殿门,就听到了高鸿告状的声音:“父皇,如今您的圣旨都不管用了,您看看儿臣身上这血,全是老三他杀了儿臣手下的兵士后甩过来的,他如此凶残骄横,儿臣比他年长,当面也只得让着他。可是父皇您要替儿臣做主啊!”

高淮看殿中有云瑞、丁蕴、辜永、侯天翔、桃夭等诸人陪侍在高帜身侧,他慢慢走近,待高鸿告一段落,方沉声道:“父皇,如果圣旨真是父皇下的,那么父皇就是失信于儿臣!一国之君,如此言而无信,让儿臣寒心无比!”

高帜听他语气怪异,微微一怔:“你想和父皇翻脸?”

高淮道:“儿臣不敢!”

高帜怒道:“你还说你不敢?你听听你那是什么口气!你真是色迷了心窍!鸿儿,过去替父皇掌嘴!”


高鸿道:“是!”走到高淮身前,反手就是两个耳光,高淮不退不让,就这么硬挨,高帜不叫停,高鸿就接着打下去。几个老臣子看不下去,纷纷求情,高帜也想找个台阶下,便顺水推舟地问道:“你知错了吗?”

高淮道:“我没有错!我出征打仗的的初衷就是解救南楚的战俘!父皇也曾答应过我,善待战俘,如今却背信弃义,错的不是我!是你们!”

高帜伸手按住龙椅的扶手,慢慢站起身来,凝神看了他半天,恍惚中又似乎看到了当年自己那个倔强无比,软硬不吃的敬诚皇后,他呼吸困难起来,伸手制止了高鸿,颤声道:“淮儿,你如此当众顶撞父皇,你可知道父皇有多伤心?你跟我怄气,一走就是十年,你知道父皇是如何上天入地地在找你?等接你回来了,一直让你住在皇宫里,守在父皇的身边,你两个哥哥哪个有这样的殊荣?到如今你为了这么点小事,如此来气我!”

高淮眼中泪光浮动,低声道:“这次的事情,父皇一定要答应儿臣,否则儿臣无颜存活于天地之间……”高帜看到他的眼泪,和被高鸿打得肿胀不堪的脸颊,一瞬间心软了,慢慢被宫人扶着过来,伸袖要去给他拭泪,高鸿却忽然道:“老三,你做得再多,那萧谏也不见得愿意领你的情,人家和赵元采交杯酒都喝过了,你在一边儿再帮衬又有什么用?”

高帜回头很威严地瞪了高鸿一眼,道:“你少多嘴!”接着转头看着高淮,缓缓地道:“淮儿,你不愿娶王妃,是否和那萧谏有关?你纵是好男色,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等回头娶了妻,有了子嗣,把那男宠收他几十个,全由得你。但是这个萧谏,你还是别要了,父皇来到这太原,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果然是贰臣之后,下-贱无比,竟然和那赵元采喝了交杯酒!他居然还有脸活着?你还留恋他干什么!”

高淮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皇,半晌方道:“父皇,你不能这么说他!他和谁喝交杯酒,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有权利选择要和谁喝,哪里就下-贱了?他在赵国的所作所为,为的可都是咱东齐皇朝,最后得益的也是咱东齐皇朝,他是一片坦荡荡的报国之心,怎么就没脸活着了?别人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这么说也就罢了,父皇您也这么说,岂不愧对天地?”

高帜被他噎得一窒,差点无言以对。高鸿见父皇尴尬,忙插口道:“老三,父皇说一句,你能顶十句!你这么好的口才,只会和父皇顶嘴,真是可惜了!你要有本事哄得那贱-货回心转意,那才叫真本事,在这里发威有什么用?”

高淮怒道:“你给我滚!”

高鸿道:“父皇,您听听,刚才在外面,他就是这么骂儿臣的,这下您相信了吧?”

高帜拧眉瞪着高淮,片刻后咬牙道:“你是真疯了!淮儿,你还是下去清醒清醒吧!这赵国所有的善后事务暂且先交过你皇兄处理,你这就不要过问了。”

高淮长眉一挑,心道若是交给高鸿,那么自己可以直接去死了。他微一思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斩钉截铁地道:“不行!赵国是我带人打下的,所有的事情只能我来处理!”

高帜怒道:“你要公然抗旨吗?”

高淮对抗旨二字避而不答,只是道:“儿臣还有一事容禀。儿臣希望父皇能言出必行,谁先拿住敌国的玉玺,谁就是当朝太子。如今儿臣情愿将这太子之位让与皇弟高澈,望父皇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