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文学作品 > 官场文化与潜规则 > 第98章

第98章





要问我们怎样做下级,似乎没有别的答案。我不相信所有的下级都没有骨气,都肯俯首帖耳不辨是非,一味地唯唯诺诺的顺从,我不相信都是这样的下级,其中还有不会做下级的人。让下级不是以上级的附属关系存在,而是以独立的思想和人格存在,那就要上级的权力不再是个人手中的私权.

任何一个单位,都是没有是非而只有利益。任何一个领导都是人,是人就有人的想法。学问越大想法越多,想法越多你越要去琢磨。琢磨透了也不一定要说,去做就是了。

一个人有没有本事,要让领导去说。因为,说到底本事是领导给的,领导让你有你才能有,领导不让你有,你本事越大越倒霉。

西方商界有一条教育员工的名言:第一条顾客永远是正确的,第二条,如果顾客有错误,请看第一条。将此套用到中国官场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第一条领导永远是正确的,第二条如果领导有错误,请看第一条。

李瑞环说:“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在领导面前是奴才,干起工作来是庸才,一切活动是为了升官发财,一旦掌权就搞独裁。我们必须防止这种人投机上来。”

他又说:“最怕碰上不懂、主观、有权的领导。不懂不可怕,不懂又不听别人意见才可怕;不懂又不听意见,但说了可以不算也无大害,最可怕的是碰上不懂、主观又有权三位一体的人,其破坏性常常是无可弥补的。”

什么是领导?那个在需要你为他效力,替他干活时,总是笑容可掬地向你献殷勤,总用美妙动听的话语打动你脆弱的神经而使你愉快、兴奋的人。这个人就是你的领导。

什么是领导?那个在不需要你向他提供任何帮助,相反你却需要他的经常性的帮助的时候,对你向他献出殷勤总是不屑一顾、心不在焉、漠不关心,对你的才华表现总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而处处打压你,总是盛气凌人地向你指教一二的人。这个人也是你的领导。

领导什么时候都是领导,下级什么时候都是下级。领导同你随便是平易近人,你同领导随便就是目无长官。千万不要看到领导同你随便一下,就忘乎所以。

领导就是那种随时都可以把责任推卸给别人的人。

有些领导在气头上或是在兴头上,可以信口开河,慷慨陈词,同下级倾述心中的不悦,甚至发泄心中的愤怒,你就以为同你讲肺腑之言,可以敞开心扉,掏出心来交谈,那就的错特错了。一旦走漏风声,领导可以推得一干而净,最终倒霉的是自己。再说有的领导搞窝里斗,你捆我,我绑你,怎么争夺都可以,当下级的只能静静地看,千万不要乱搀和。你要挂边靠前,就要给你划线排队,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是“媚官”?就是对官员献媚、巴结、讨好。“媚官”者有两种人:一是无官想做官;二是小官想升迁。这种欲望太强烈的人,会产生心理扭曲。

现在很多时候被“媚官”搞乱了套。“媚官”总要唯上司(主要是顶头上司)的马首是瞻,这里没有独立人格;“媚官”也有难度,要力求做得隐蔽而自然,表面上是同志关系,实际是心腹关系。这需要进入上司喜怒哀乐的心理世界。

什么是“官媚”?就是官员献媚老百姓。这又是一种心理扭曲。“官媚”的真功夫在于“政绩”的作秀,他们利用政府与公众信息不对称和出产收支的含混性,以各种行政手段让公众只看到公共支出带来的好处,只感到政绩带来的利益,而看不到为此增加的社会成本。“媚官”和“官媚”的精神内涵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围绕着“仕途”二字。它的原因有二:一是受传统“官念”的影响,将权力价值作为人生价值的核心,将追求仕途作为一切行动的准则;二是现行体制的弊端,即官员的仕途命运掌握在上司手里,某些岗位没有任期的限制,一个人一经步入仕途,只要不犯法,就可以在升迁中一直做官做到退休。两个因素合在一起,就使许多人患上了“媚官”症或者“官媚”症,也可以称为“仕途焦虑症”。

对领导来说,好象提倡“群众利益无小事”,但在下级眼睛里,领导利益才无小事。我们才可以看到,如果他是个官,他家里如果有个红白喜事,那就踏破门槛,喜事有吹牛打的,丧事有带孝的。如果他不是官了,立刻人走茶凉。中国社会对“世态炎凉”的感受特别深,这不是以平民百姓作参照的,是以官作参照的,失官则失媚。

官场拜干爹之风盛行,不管辈分和年龄,权大就是干爹,权小就是干儿。在权力场上,没有什么辈分,官大辈就大。媚官并非仅仅官场内部的那一部分人,还有骨子里的媚,血液里的媚,它的存在有损于我们民族的素质。

下级对上级要做到“三从四得”:领导出门要跟从,领导进屋要随从,领导指挥要服从;领导的酒要喝得,领导的气要受得,领导的话要记得,领导的秘密要守得。

下级对上级要尊重,可能你心中并不认为这个领导值得你尊重,但场面上,下级对上级的礼仪、面子还是要维护的,不能不懂规矩,这也是官场的游戏规则。尤其是越是轻视的人,场面上还是要表示尊重。

跟领导搞不好关系的人当不了领导;跟群众搞不好关系的人当了不好领导。

领导不批评的下级,肯定是最倒霉的下级;领导为什么敢象骂自己孩子一样骂下级,那是因为是自己人。所以,有时候领导对下级尊重,不一定是好事。

官场上就是这样,如果领导拿你当马前卒,当孙子一样,那是瞧得起你;如果领导拿你当爷,那你必定是真正的孙子。

从历史上各个朝代看,驯服听话的蠢材都是被优先录用。蠢材多高官,高官必腐败也是一条官场定律。

要懂得维护领导尊严。维护领导尊严最直接最见效的办法就是装聋卖傻,以自己的弱智显示领导的高明。

聪明的领导就喜欢用那种有毛病的干部,他屁股不干净,小辫子捉在你手上,什么时候不听话都能提留他。谁喜欢干干净净的人,又不是找女人。何况他有毛病你还用他,他又何不感恩戴德,感激泣泠,更加卖命呢?

领导是权威,领导的话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话,是金科玉律,是指示,是真理。现在我们国家已经进入法制社会,提倡依法治国,依什么法?当然是依领导的说法。

汉、唐以来就有“使功不如使过”、“使智使勇、使愚使贪”的说道,这里还想用长弃短;清朝则智、勇、贪、愚、过都使,甚至使短。“不患贪而患不忠”,就变成了“不患短而患不忠”了。在忠顺的原则下,人才道消,奴才道长。

皇帝到底要求官员怎么样,其择官的标准是什么?简单的一个“忠”字就可以概括。只要死心塌地为朝廷卖命,其他的是可以容忍、原谅的。清朝是一个少数民族建立起来的王朝,更加注重汉官的忠诚,因此清朝有一个奇怪的用人标准:可以使贪、使愚、使智、使勇,就是不能容忍不忠诚的行为。

使愚是历代王朝惯常的用人之道,愚蠢者听话,容易控制。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历来用人,都是用其所长,避其所短。清末诸帝反其道而行之,以书生办军事,然后治罪。用其所短,陷人以罪成为排除异己的一种方式。

满族官员不论大小,在奏章中都自称奴才;汉族官员在奏章文字和召见中,则都称臣。其实臣与奴才同义,但是朝廷都奴才与臣仆的态度、信任是有区别的。

朝廷用人,不乏愚才。但是如果都用忠诚可靠的愚才,是办不成事的。用人还得用奴才,因为愚才们“奴”而不“才”,不能办事,尤其不能负责方面大任,不能任要任,办难办之事。只有“奴”而又“才”的人,又“奴”又“才”的人,才是理想的类型。“奴”而不“才”不理想,“才”而不“奴”也不行,因为“才”对皇权是十分危险的,在“奴才”缺乏的情况下,宁愿用“奴”而不“才”的愚才,也不会去用“才”而不“奴”的人才

皇帝专制制度,国事就是皇帝的家事,官员成了皇帝的管家,各级官府是皇帝殿堂的扩大和延伸,官员表达皇帝的意志。于是,千年万载、各行各业、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的意识信仰、伦理道德、价值观念都渗透着官本位主义。

领导的事情就是下属的事情。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英国哲学家大卫。休谟对比过人们在共和与专制这两种政治制度下的不同表现:在专制的国家里人们的“注意力必须朝上,用讨好奉承来求得恩惠和大人物的宠爱。”这告诉我们一个千古不变的事实:唯有当君主最忠实的奴仆,才能一步一步地升官;而奴才的第一要务,就是绝对忠于领导,特别是在权力斗争的关键时刻,绝不能站错队。

新上任的领导找下级谈话就意味着权力的调整和分配,也决定着领导对下级的看法的好坏,说直了也是个利益的平衡与否。

上级与部下相处,最好有一种距离感,距离产生神秘,神秘才使部下不知深浅而产生权威感。作为领导,最忌讳的就是被别人一眼看穿,轻易被别人把握住内心。领导必须坚守虚静,不轻易流露自己的欲望和意图。如此才能窥视部下于明处,而部下则无从得知领导的意图,就无法钻空子。这种说法看起来不够光明正大,但在官场实践中却很管用。有人把这叫“权术”,实际上这是从政者的政治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