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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只是,却并无一丝鲜血喷出。

“周林”面色大变,她先前眼见朱雀形象恶狠的扑身而至,[Www.Qisuu.Com]却只能强忍着躲藏的**,挣拿的摧动青芒,见杜宇精血化火蛇,却最终无功而回,本来还面上一喜,使得青芒去势再凑一步,只往杜宇身上一绕,可谁曾想,这一斩,酒竟落了个空。

“轰”

这边一记斩空,“周林”惊惧之心刚起,便见就在杜宇早先站立处,不过一步之距,在早先被他施展一道红绳困住的小鬼身边,一道火光凭空燃起,火色未尽,便有杜宇那脱了原先老道形象,狼狈的显现出来了曾号称“玉面小白龙”的真身。

“周林”虽有一双绿眼,却还是以气息识人的多,虽见容貌有异,却只想着先前老道气息一致,便也不探究,心念动处,让元神跳出周林泥丸,只留下一道分神,便化散遁入了肉身,并不与已然烧上身的“七炎神火”争锋,自家却死命的摧动那青芒,让它反手间青芒不减,便往还是近在咫尺的杜宇划去。

杜宇却也不是坐等生死之人,在那火光中虽然形象狼狈,却半点也不含糊,毕竟未动之时,便有打算,这身形未定,心神便宁,神与元合间,手掐一法,却是先一步引起早先布下的后手。

“着!”

一声轻喝还未出口,那边的鬼修便只觉得一阵火气从肉身中起,自元神里生,火意一显,便将她灼得一激灵,心神微震,元神便不由散乱了一下。

回过神来,那鬼修不由一惊,心中暗道不好。

然而此惊未定,便见那本来早失了灵动,被她狠心留下的分念元神所惑的七炎神火,宛如得信,离了肉身泥丸,倏然也奔至她元神所处之地,两相和合,其势之,竟也是不待她有所反应。

“啊……”

鬼修一声俗耳不可闻的惨叫中,青芒之势无阻,依旧直奔杜宇肉身;七炎灭神火势如燎原,正与鬼修元神相斗一处,这兔起鹘落间,却是都起了一个打算。

都自己闷头摧动杀伤手段,拼命抵消对方的杀伤之害——只争那先机一线——就看谁的手段先成,谁先顶不住对方杀着了。

“噗!”

鲜血纷飞,惨白着脸色的杜宇咬着牙拔出深入肺叶的利器,颗颗汗珠止不住的沁出皮肤,不自然颤抖的周身肌肉表明了其过程的痛苦——若不是早年受到那梦境的调教,还真不一定能有自己拨出这东西的耐力。

再一咬牙,先用神火炼身止住外伤,也顾不得深入体内的法宝锐气,杜宇看着在他手上乖乖躺着,总共也就三十厘米的青铜戈,一时间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恼。

“碰!”

一声门响,周庆德面色白,带着五六一身黑衣,宛如黑社会模样的男子撞进门来,神色不定的扫了一眼狼藉的屋里,看着他儿子躺在面目全非,破烂至残的木床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脸色便更见难看,急急问道:

“怎么回事?道长,我儿子怎么样了!”

杜宇长出了一口气,因为知道他在用那三枚“乾火神雷”时并未用神通遮蔽,声音之大,显然早传出四方,而同处一屋的周家众人,更是没可能不为此忧心,心中自然也有决断。

而杜宇与那鬼修虽然都算不得什么高手,可最后这几手却都使得果决无比,转眼之间,后手毕尽,说起来虽眼花缭乱,可实行起来,却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从那火雷破法,到杜宇惨胜鬼修,其中费时,却比门外几人紧走几步赶来更迅。

情形至此,杜宇冷汗直流之余,也免不了先自手上一扫,将困住的两个小鬼,掉落地上的那杆“玄灵血河幡”,连带着被“七炎炼神火”烧伤,却伤而未死的鬼修禁制收起,又在周庆德未进门前就又运了障法,让他一时打不开那门。

直到他又以法术还回了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形象,又把一身狼藉的周家大少爷轻轻收拾了两下,看着是没露马脚,才轻咳一声,挥手让门外喊来几个大汉撞门的周庆德进得门来,摆摆手道:

“鬼物凶神猛,还在我意料之上!不过,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有点份量,总算是除了那鬼物!”

周庆德面上露出几分喜意,连忙让身后几人把躺在废墟中的周林扶起身来,定神一看,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倒也觉得周林身上还是枯瘦,却不似先前那般诡异,轻拍了几下,竟见周林缓缓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朝周庆德抬了抬手,喃喃不清的说了几个字,才又昏睡过去。

周庆德见状大喜,这种情况虽然还是不妙,可看这样,比起前几天的光景,却委实好了不止一筹,便也不管他身上那显然的烧痕与伤口,只是连连向杜守道谢,又赶问接下来应当如何处理。

杜宇这时受伤在身,本就心情不好,哪还有早先的精神,懒的和他们再说,便摇了摇头,道:“鬼神之事,老道自有办法,如今这等事既毕,你只把他送往医院,当作个寻常病人修养便是!”

杜宇神态自若的把手上那枚难以用一般障眼法禁住的青铜戈收起来,又对着犹自一脸庆幸的周庆德说道:“其他的事老道我虽不管,可那十万善功,你既答应过老道,却是不能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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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五火真经第九章事了拂身去

“自然,这个自然!”周庆德见杜宇如此说道,不由一笑,踌躇了一下,又问道:“不过我实再不清楚这中门道,有何忌讳,不知道长能暂住几日,指点一下,也省得又有些旁门的人,拿这些来作晃子,累得我白出些钱财精力不说,还耽搁了道长的正事!”

“不必,我说的善功,并不指那些佛道法事,只是让你少惹血腥,做些扶危助困的事罢了,只是这类事,并不特指你作为!”杜宇似笑非笑的看了周庆德一眼,摇手道:“这事既是我的事,却也是为你积德,做与不做,做到何种程度,我也只能说一句尽心罢了,并无强求!至于你儿子之事,我只叮嘱你一件事,他既然是犯血煞,便当少惹血腥之事,犹其近几日中,不管是他出手,还是因他而出的恶行,只要都是最好尽消停了,化成积德之事,不然,若再因此出了什么后事,老道却是没法再管了!”

杜宇本来正想起步便走,不过又想起了还在局中关着的小表弟,不由止了止,不厌其烦的将前言又说了一遍,加深了这个老头的印象,本想身上有伤,便当就此离开,却是顽心又起,想着自己虽然出手无往不利,可这周家之人却终究未曾实实再再的看见过,却也难明其中究竟能生出几分敬意与上心,眼神一动,笑道:

“此间事既了,老道便去了!”

周庆德见状刚想出言挽留,却见杜宇那仙风道骨的一笑,一道火光自脚下生起,灵蛇般周身一绕,在屋里众人惊呼声还未出口时,便轰然一响,火光盛极而落,当那些被火光照花了眼的众人再看时,却见那地方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句余音袅袅的“好自为之”……

一屋子留下的人面面相觑,一骨子寒气油然而生,虽然有着小少爷先前的样子打底,可对于这种堪称灵异的事情,还是本能的心存着不多不少的畏惧,对于这来去倏忽,好似真的只是为了降妖除魔,积修功德而来的“玄阳道长”,更是加了一重敬畏。

“小三!”周庆德先挥手让身旁几人将周林收拾整齐后,带去医院看看,然后皱眉想了半天,才招手找来身边一人,吩咐道:“你去好好合计一下,最近小林都犯了什么事,想要收拾哪一门的人,不管要办什么事,只要还没上手的,让他们都停下,不论是直接出手还是让别人出手,这段日子的事,都给我停下来!”

旁边一个明显还年轻的小伙子垂手应道:“是,我马上去安排!”

“嗯!”周庆德点了点头,略显踌躇的想了想,终究又道:“对了,还有,小林这孩子倒底都接触过哪些女人,你给我都察出来,出身来历,和小林到了什么关系,能有多详细就弄得多详细,我要看!”

打完了手下一应人,只留下周庆德一人在这狼藉的屋里,他才放松下来,面容抽搐不断,喃喃自语道:“那位道长叮嘱的,就是这个意思吧,人,那些最好不要再去染血的人里,应当就有和那鬼物脱不了关系的人吧!嘿嘿,好,为了儿子,我倒是也不想赶尽杀绝,再惹出些什么事端!不过,鬼物,不管是什么鬼物,既然惹到我们周家身上,总不能就这么让你消停下来,今天我也不想弄明白这是什么事,是哪个人,等我儿子醒来,只要你还在天南,这事终究还不算完!”

玩完了一出“大变活人”的杜宇,显然并不快活,虽然周家的那位人精果如其所愿,听出了他言下之意,可他自身**与真元这两重伤势都不轻,又在这种情况下来一记“赤炎遁光”,却也明显并不利于他修养生息的本意,所以,嘴里轻哼着躺在自家床上后,杜宇难免对于这第一次与“同道中人”接触战生出十分的不满。

说起来,早先由于身上几样早先炼成的法宝,因近日突破境界,都显得很不济事,便只勉强拿来了几样还能入眼的。

原也是想这鬼修修为不高,而她既附在这俗世人身上,被一堆捉鬼驱邪的“大师”闹了半天,也没见再死什么人,更显然师门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未必有什么好宝贝,就也放心来了。

谁曾想,事情之艰,竟至于此!

自称是“幽冥宗”弟子的那名鬼修,先前几样法术倒还好,被早有准备的杜宇克制的死死的,然而当那“玄灵血河幡”出现时,事情就有点脱离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