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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然后那家伙手臂上起了一圈烫伤,看像硬币的烙印子疤。然后,那个啥蚂蚱跳出来说,烫那家伙的硬币并不是在火上烧过的那个,那个烧红的硬币早给调包了。烫那家伙的硬币,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有啥温度的硬币。结果居然那家伙的手臂上真起了烫伤。蚂蚱说阿,这叫啥‘意识误导’,然后说江湖上的气功师都是用意识误导来骗人坑人拐把子的,叫大家不要信。我当时就纳闷了,咦?既然你说意识是假的,那怎么会真有‘误导’的作用啊?没温度的硬币,还真起了烫伤,你说你这不是越解释越描越黑吗?我们彝族老人管那叫‘死觉’。”

萧一飞打了个酒嗝儿:“俄知了,无明就是该死不死,死觉就是不该死的死了?这甚嗫,莫道理嗫。”

张星超心里有些发凉,又想起老和尚的话,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

伊娜可能是解密学搞多了,对这种未解未知的事尤为热衷,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二排长就是被意识误导了,本来没有中弹,只是碎石头而已,根本死不了,但是他以为自己中弹,意识就误导了他,产生了死亡的误导效果,对吗?同样那个被实验的人,也是由于意识误导,身上起了灼痛以及烫伤的误导效果,对吗?”

“对,就这么子起的。”阿木凌峰点头道。

于筝眼一亮,说:“这档子事我也听说过嘛。有两个在墨西哥准备偷渡去美国的人喃,想瞒天过海,躲进了一辆运送冰激凌的那种卡车货箱。本想啊,只要过了边境就可以跳出来唠,结果那晓得货箱的门郎个楞个紧哦,打不开。结果两块人活活的冻死唠。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浑身冻僵唠,眉毛睫毛上还起霜哟。人家搞不懂唠,冰柜没有开电得嘛,那天根本没有装货,开冰柜用电贵撒,郎个晓得那两个人就冷死唠。要是开了电的话,冰柜温度低,开门的时候空气碰到里面冰冷的货柜,就会凝成水,但哪里有水嘛,滴点冷气都没得。看来是那两块人自己以为进了寒冷的冰柜,以为温度是零下好几度,穿得少,在车厢里面坐了大半天,就自己把自己吓死了,但是吓死的话,郎个会身上有冰霜嘛……”

《TibetCode:TheForbiddenEvil》(8-6)

张星超一口干尽半碗五粮液,道:“同志们,咱要在不睡觉,明天路上打瞌睡,搞不好就要‘死觉’了。都回去睡觉!”

众人各自回帐,张星超叫住阿木凌峰商议后几日的行程。

帐中,张星超取出地图铺在地上,说道:“翻过雀儿山就到了德格县。我们明天可以在德格留宿一晚,用不着再搭帐篷了。过了德格,还要翻宗拉夷山和达马拉山,过妥坝和江达。你说我们三日之内能到昌都吗?”

阿木凌峰用两根指头在地图上测量,说道:“厘米比距来看德格到昌都不过三百公里左右,中间有近四十公里的路是柏油马路,但宗拉夷那段很不好走,山路难行。恐怕至少要三日。达马拉山倒不用担心,那山不咋地,就是恐龙化石多,好像比自贡市的恐龙蛋还要多。”

“阿木,你在甘阿凉(甘孜、阿坝、凉山三州)混了那么多年,在德格有没有熟人?”

“有几个熟人。队长有啥子安排不?”

“听说德格有个很大的寺庙,我想见见住持喇嘛。现在我有些疑问,急需找人解答,这些问题又都与西藏宗教有关。”

“没问题。队长,你可选对地方了。不要小看德格这个四川西北小县,这可是西藏文化的发祥地之一哦。从德格往西可以进藏,往北走可到青海。他是茶马古道重地,格萨尔王的故乡,还是康巴文化的发祥地。大西藏地区有拉萨,小西藏这边就是德格了。”

“阿木,你的熟人认识寺院的住持?”

“认识认识。德格有个印经院,是最古老的规模最大的印制经文的寺庙。那里的住持和我朋友关系很好。”

“明天到了德格,你去找找你那位朋友。注意不要暴露我们队的身份,就对他说我是你朋友,在中央电视台工作,这次来西藏拍摄一个纪录片。”

“是!”

一觉睡到中午,匆匆用餐,整装上路。

雀儿山上终年积雪,难以攀涉。方圆两百里,冰川三四十座,比四川海螺沟大冰川更雄奇险峻,高山行路如穿梭于云海之间,云雪交相映织,仿佛天地交融。

傍晚时分车队行至德格县,众人在德格县林业局招待所下榻。

晚上十点过,阿木凌峰带着一位藏族女青年到张星超房中。

经阿木凌峰介绍,那位女青年叫德吉梅朵,是研究南派古藏医学的,与德格印经院的住持堪布喇嘛常有往来。德吉梅朵生得有几分粗犷,却自内而外透出一种野性自然的美,脸上红霞般的“高原红”(高原人民面部特有的血色),双眼纯明如圣湖之水,她性格开朗,很健谈。

她还真把张星超当成电视台的了,热情洋溢地介绍着自己的故乡德格,一讲起来就滔滔不绝。她说德格才是正宗的香格里拉所在地,康巴文化发祥地、英雄格萨尔王故里、茶马古道重镇。四川德格与西藏拉萨、甘肃夏河齐名,并称藏区三大古文化中心。这里的风光奇特,一切都富有灵韵:灵秀瑶池玉隆拉措圣湖、神奇的雀儿山冰川群、格萨尔王故里阿须大草原……

张星超也不好打断她,只是微笑附和。等她讲完后,二人约好明早九点去印经院。

深夜,万籁俱寂。张星超浑身冷汗浸湿了床单被褥……

他梦到棺材村阴婚之墓。低头走在漆黑幽长的墓穴暗道,前方有个红衣红裤的老头提着杆血红的灯笼,他只感到两腿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红衣怪人走着,怪人一直没有回头,沉默无声地在前引路。张星超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就像跟着阴间的引魂人越走越往阴冥的深处而去。恍恍惚惚中,怪人不见了,张星超来到了一间密闭的墓室。四面墙上都是诡异的壁画:棺材,尸体,在棺中毛发长得拖地的僵尸,最奇怪的一幅:一个喇嘛跪在另一人的腿前祈祷,那人身穿黑色的战袍,骑着一头绿色的四不象怪兽;那人头部的壁画部分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方块。墓室正中的棺材,四面都刻了一记鲜红的符号,那是一把叉,就像“凶”字中间的叉。这让张星超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强烈的耳鸣和心跳骤然而来,这种感觉是他在以往任何险境之下所没有遇见过的,这不是恐惧,而是震撼,这正是他心灵深处的烙印:胎记!幼年时忽然长出来的胎记,一把叉,乍看像“十”字,而实际上是一把“凶”叉。

他骤然惊醒,怪梦后寒无限。“自从来到藏区,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像是冥冥之中的召唤。”张星超苦苦理寻着心中的千头万绪,到头来依旧是一筹莫展。

再也睡不着了,他索性坐起来翻开那本《西藏禁书》。“今晚我就再看看这书,将书中不解的问题先在心里铺个底,明天好去问那堪布喇嘛。”

书中最晦涩难懂的章节有三,莫说内容了,就连标题都无法理解。《Hol》《TheLostofCheeyou》《TheNationofJonchan》。就是这三个问题了。

张星超将书翻到目录,此刻他的目光被两个字吸引住了,这两个字就像有磁力一般瞬间索住了他的视线。

“《龙脉》?”他情不自禁地翻开那一章。

《龙脉》那一章通篇不见一字一句,整个无字天书。全章只有一幅地图,十九世纪的中国地图。图中的中国轮廓呈大菱形,颇像桑叶,由此推断地图的绘制时间早于“中俄《爱珲条约》”,更早于外蒙古独立了。

地图上,三条巨龙形态各异气势雄浑,蜿蜒天翔栩栩如生。一条巨龙居北,弓身高越山海峰林,龙身翱翔寰宇之态呈巨大的“几”字形,龙尾朝东直指渤海;一龙居南,龙身高昂望西,前爪苍劲指南,锋逼越南,大有气吞东南亚之象,龙体曲折蜿蜒横贯华夏,龙尾飞临东海;还有一条龙只显出了一半龙身,其龙首俯视青藏大地,龙身朝西而去,不见龙尾。

三条巨龙龙头都盘翔在地图上的青藏高原位置,其中有两条龙的龙身朝东横贯中华,最后那条龙的龙身隐于西方印度方向。

张星超想都不用想就看出来这三条龙的喻意:黄河,长江,雅鲁藏布江。

更为不解的是,每条龙从头到尾通体都标有十三处红色圆点,像是某种记号。圆点的位置分别标在龙首、两眼、四爪、龙心、龙胆、龙脊、龙尾。

居北的巨龙心脏部位标有两点,在地图上看似乎就在陕西,落于西安和延安;龙胆似乎在洛阳,而龙尾像是在山东蓬莱。

南方之龙心脏位于富饶的成都平原,值得注意的是,所有的标记中,只有一处注明了坐标:位于龙尾处。

“有坐标?”张星超取出间谍卫星地面接收仪,输入那个坐标,过十分钟,仪器接收到数据图片。将高像素图片放大,坐标位置在上海市成都路和延安路交界处,误差不超过三米,图中交错的立交桥格外显眼。

“看来写这书的那个英国家伙不只到过西藏,还去过中国很多地方啊。这家伙多半是个神棍。图中只有一处标明了坐标,也就是说只有一个点被确定了具体位置?不见得!那只是十九世纪的地图,其他的点很可能在后来被一一确定了。”

再细看“龙脉”,发现三条龙并不是黄河长江及雅鲁藏布江,因为脉向与江河的走向并不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