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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说著,一拳挥过去捣在战原城颧骨上。

战原城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就硬挨了一拳,连眉头都没动,伸手揉了揉颧骨站在那儿。苏郁反剪乌鸦的胳膊,乌鸦抬脚冲战原城踹过去。“战原城,把嘟嘟给我找回来,你他妈的把她还给我。”乌鸦嘴里骂著,眼泪出来了。

“乌鸦,你……”苏郁拖过乌鸦来抱住,“不管战哥的事。”

“你放开我,这时候你充什麽好人,还护著他,滚开!”乌鸦气急了,狠狠地挣扎。

任他拳打脚踢,苏郁捧住乌鸦的脸说:“乌鸦,是我,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不管战哥的事,是我连累嘟嘟、严若野和小冷,是我!”

乌鸦的眼泪顺著下巴滴下来,看著表情认真严肃的苏郁,半晌,问:“苏郁,你在说什麽呢!”

“对不起。”苏郁抱紧乌鸦。

三五、解惑

严若野一上车手机就被搜走了,一个男人关了机抽了卡抬手扔了出去。严若野开始在车上拼命挣扎,车上两个男人都制不住他。拳打脚踢加上嘟嘟的哭声,面包车里乱成一团。副驾驶上的男人回头说一句:“放开他,让他蹦躂,再闹就把那个小孩儿宰了。”果然,一句话说完,严若野不敢再动。被他踢中胯间的男人忍著疼,“啪”的一声扇了他一个耳光。严若野伸手把嘟嘟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嘟嘟吓得小声哽咽,在他怀里一抖一抖的抽泣。

面包车玻璃上挂著布帘,天色渐黑,看不清外面的景色,严若野算算跑了一个多小时了,此时已不知身在何处。

为什麽会绑架自己,严若野抱著嘟嘟心里千头万绪,看他们的态度,肯定最终要的人不是自己,那麽……只能是因为战原城了。和他相识相爱以来,虽然没有主动问过他的家庭,但是种种迹象显示,他不会只是一个医生这麽简单。

这些人到底想干什麽?严若野猜不透,心想,按照电视剧的情节,到了目的地,这些人应该会拨电话给战原城,然後让自己和他通话,证实自己在他手中,再和他谈条件。前路未明,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为了他,就是打死也不会说一个字,可是……看看怀里的嘟嘟,自己豁出去也就豁出去了,可是嘟嘟怎麽办?

月亮隐在云後,路上车辆越来越少,面包车拐进了一条小路停下。严若野抱著嘟嘟下车,幽暗中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栋别墅前,被推搡著进了客厅,他昂首站著冷冷地环视一圈儿。客厅里灯光明亮,站著几个彪形大汉。长沙发上坐著一个男人正在看报纸。

“水哥,人带来了。”面包车上的一个男人哈腰冲看报纸的人说。男人抬头把视线转往严若野身上。严若野毫不畏惧坦然直视,只不过把嘟嘟抱得更紧,嘟嘟搂紧他的脖子把脸藏起来。

男人两鬓有些白发,可是年纪最多三十出头,长得干净顺眼,黑色的T恤勾勒出与相貌不相称的健壮身材。

严若野抱著嘟嘟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伸手摸摸嘟嘟的脸蛋让她侧坐在腿上。

男人笑笑招手对附耳过来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片刻,有人拿了一杯牛奶过来。男人起身把牛奶递给严若野说:“小朋友睡前喝杯热牛奶比较好。我叫陆一水,你可以叫我水哥,想喝点什麽?”

“谢谢。”接过战原城递过来的水,苏郁小声说,两只手抱著水杯低头坐在椅子上。

晨安街的街坊邻居知道嘟嘟和严若野出事纷纷赶到医院来看望苏郁和战原城,虽然和冷逸炎不认识,也给他买了鲜花祝福他早日脱离危险。战原城向医院要了一个小会议室带著乌鸦和苏郁进来。

看苏郁黯然低著头,战原城说:“没外人,你说说看到底什麽事儿,大家齐心合力再困难的事情也会有解决的办法。”

还没等苏郁说话乌鸦就急了:“说话啊,到底怎麽回事儿,你想急死我是不是?什麽叫都是因为你?你到底干什麽了?你那麽老实总不会是杀人潜逃吧,是不是欠了高利贷?不要紧,咱们把房子卖了,把出租车卖了,大不了从头再来!你倒是说话啊!”

“我……”苏郁看看战原城,“他们是我老板的人,我……我以前是打黑市拳的。”再看乌鸦,乌鸦的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灯泡了,战原城点点头鼓励他继续说,听他讲述自己的故事。

苏郁的父亲年轻时跟随高人学习泰拳,是当地很有名的拳师,可惜拳赛生涯残酷,容不得年华老去。苏爸爸落下一身伤病带著妻子和苏郁姐弟俩个回到家乡。苏郁初中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母亲身体也不好,苏郁就辍学和姐姐跟著一个远房亲戚从遥远的家乡到了城里,在工地上辛苦打工挣钱。一次有人到工地上闹事殴打工友,正直又善良的苏郁挺身而出把人打跑了,一身功夫让工友和老板瞠目结舌,没想到过了两天就有人找上门来说要给他挣大钱的机会。

苏爸爸教苏郁学习泰拳就是因为苏郁的性格太老实本分,怕他以後受人欺负。泰拳精简实用,朴实无华,可是近身格斗却是最勇猛狠辣。苏郁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用这个挣钱。

为了母亲和姐姐能过上好日子,他毅然答应做了黑市拳手。经过两年严格而又残酷的训练,正式在黑市拳赛亮相……

“等等……”战原城听到这儿算了算年头,忽然开口问道:“你……五年前黑市拳赛开出大盘口,要和东南亚黑市拳王宝布察和昆兰开死局,可是比赛前,应战的‘鬼狐’和‘银虎’同时失踪了,你不会是其中之一吧?”

乌鸦看看战原城惊讶的样子,再看看苏郁,苏郁脸红了红点点头说:“我就是要迎战宝布察的‘银虎’。”

战原城挑挑大麽指说:“厉害厉害,真得要给我签名啊。”说著对瞪大眼睛的乌鸦由衷地赞叹:“哎,‘银虎’,传闻中十九岁就在黑市拳赛一鸣惊人,短短四年间横扫拳坛,打遍全国无敌手。”

乌鸦掰过苏郁的脸来仔细看了看,还是腼腆老实的样子,清秀的脸庞涨的通红。

“你为什麽要在开赛前躲起来啊?”战原城有些不理解。黑市拳赛都是黑道组织控制,幕後老板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苏郁就算逃了比赛,如果被抓到也没有什麽好果子吃。

乌鸦给了战原城一个白眼球说:“你不是说死局是立了生死状只要对方不停手就不能下台吗?为什麽不跑,留下等死啊,你也说了那人是什麽东南亚拳王嘛。”边说边用胳膊捅了捅苏郁说,“跑得好,不跑你怎麽能认识我,是不是?!我支持你。”

战原城知道苏郁不是那种临阵退缩贪生怕死的人,果然苏郁苦笑说:“我脑子笨,当时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战原城和乌鸦静静地听他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郁的老板是肖云,一个出了名的狠角色。苏郁母亲去世後,姐姐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肖云手下的另一个拳师“鬼狐”苦苦的追求她终於追到结婚了。肖云开出1赔25的盘口请来东南亚的拳王宝布察和昆兰,对战苏郁和他的姐夫。这次比赛轰动了地下拳坛,外围赔率越抬越高,都压苏郁他们输。如果苏郁他们赢了,肖云下半辈子的钱数也数不过来。只不过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鬼狐”居然收了别人的钱赛前跑了。这一下,肖云不单要赔钱更是颜面尽失,怒火中烧地驳回了苏郁恳求说可以打两场的请求,要用苏郁怀孕的姐姐来威逼“鬼狐”回来。

苏郁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趁夜抢了姐姐出来,也不敢回家乡,躲得远远的跑来这个城市,银行里的钱也不敢用躲躲藏藏的生活。姐姐生嘟嘟的时候去世了,苏郁就和嘟嘟相依为命。他除了打拳没有其他本事,只好干些卖力气的工作辛苦过日子养大嘟嘟……

苏郁说完了,乌鸦小声说一句:“原来……嘟嘟真不是你亲生的,不过,我早就猜到了不说就是了,哼。”

乌鸦很疼嘟嘟,关於嘟嘟的妈妈也就是苏郁的妻子的事情,他从来不问,苏郁有几次想对他明说,都被他制止,说什麽,过日子往前看,谁有兴趣听你以前的破事儿……他嘴上说不介意,心里还是经常琢磨,可是想来想去总是对自己说,看苏郁又笨又呆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就知道他以前的老婆好不到哪儿去,一定丑到让男人不想扑上去,哪点儿比得上我,哼。

乌鸦这会儿一听苏郁说嘟嘟是他姐姐的孩子,而且他整天除了练功就是比赛,心想,说不定苏郁从来都没有跟人做过呢,要不能这麽笨?想到这儿,乌鸦心里抑制不住的美,要不是因为嘟嘟和严若野还没安全真想把苏郁按倒调戏一番。

战原城听明白了来龙去脉问:“你怎麽那麽确定这些人就是找你的呢?他们联系你了?”

苏郁点点头说:“嗯,我来的路上他们给我电话了,战哥,真是对不起,他们把严若野当成乌鸦了。电话里他们对我说,嘟嘟和乌鸦在他们手上让我去找他们。”说著,紧紧握住乌鸦的手说:“对不起,本来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说到这儿,苏郁愧疚的说不下去了。

“说什麽呢,再跟我说对不起我扁你啊!”乌鸦冲他挥挥拳头,转头对战原城说:“哎,战原城,我打你是我不对,眼下,你看该怎麽办?”

战原城起身说:“行,知道是谁干的就好办多了,我看能不能找人从中说和一下,最主要是先把人放回来。”

嘟嘟睡著了,严若野轻轻把她放下,一转头,瞥见地上一道影子,陆一水站在门口。

“怎麽,还不睡?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