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瞧瞧?”

“不去。”

“为什么啊?多好玩啊。”

“是好玩,太好玩了!”我无语。

夏长宁和丁越决定打麻将定输赢。麻将需要四个人,这两人便找来了市麻协的两位理事,为了公平将包下了凝露香茶楼。夏长宁那些狐朋狗友煞有其事的在茶楼扯开了横幅:“麻王争霸赛。”引来众多好事者围观。

我窘得赶紧走。走到门口回头,那两人还对我笑。

梅子踮起脚尖往里面看,我缩在角落里不停扯她衣服要她走。这事要传了出去,我就没脸在市里呆了。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约定的,估计是以四个小时为准。我和梅子来了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掌声哄笑声一片。人群开始往外走。

我赶紧拉着梅子跑出茶楼躲在街对面,只看到夏长宁和丁越站在门口送走两位理事,互相不搭理。

我给丁越电话:“完了?我在街对面小店里。”

丁越和夏长宁说了句什么,大步朝我走来。

梅子兴奋地看着他问:“谁赢了?”

丁越苦笑:“麻协两位理事。”

我和梅子当场喷笑,估计夏长宁也瞧见我们了,他笑逐颜开的挥了挥手离开。

“丁越,我不喜欢你理睬夏长宁。”

丁越摸摸我的头附在我耳边说:“我赢了他三十七万多。”

我吓了一跳,见梅子还在,鼓大了眼不好问。

梅子聪明的说:“你俩玩,我找梅山去。”

丁越这才告诉我,他和夏长宁找麻协两理事时已经说好赌注,差距五十万定输赢。

我结结巴巴的问他:“麻协那两位理事也这么有钱?”

“呵呵,傻丫头,他们记分,不打钱。我和夏长宁私下结算。”

所以丁越和夏长宁谁也没赢,丁越却赢得了三十七万多块钱。

“丁越,你万一输了呢?你有这么多钱?”

丁越愣了愣笑着说:“我肯答应,自然有胜的把握,我打麻将还行。”

我叹了口气,真的是这样吗?丁越敢拉我去只卖名牌的百货公司买衣服,敢和夏长宁赌那么大,他原来也是个有钱人。

看我有些不高兴,丁越解释说:“工作这些年,几十万我还拿得出来。不用担心我,福生。”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是因为丁越是有钱人,而且我觉得我看不透他。

“丁越,你为什么要看上我?”我闷闷的踢脚下的树叶,树叶轻飘飘的,着不了力,就像我对丁越,无力的感觉。

丁越的侧脸很完美,很帅,他看着前方,嘴边浮起一抹笑容:“人争一口气,福生。纵然夏长宁要赌一千万,我也奉陪。”

“我是问你……”

他截住了我的话,很潇洒的笑了:“刚才我对夏长宁说,我不要他的三十七万块钱。请他不要再来打搅我们。”

“哦。”还是没听到想听到的答案。

“我父亲是琢玉的好手,家里开着手工玉坊靠手艺吃饭,他是个老实人。我母亲很贤慧。福生,你很适合我。以前我不太喜欢他们那种感情,觉得没意思,太平淡,现在,我觉得那是种幸福。”丁越停下来看着我,他的目光很专注,很平静。

丁越,你真的是经历了与伍月薇的激情三日,所以才想要找我这样平凡普通的女孩子?我没有问出口,冲他笑了笑。

我是相当想有那种能让自己燃烧的激情的,我以为,这才是爱情,而不是适合对方。所以,丁越就算认真的这样告诉我,我并不能理解。

我喜欢他,喜欢他长得帅,喜欢他对我体贴温柔。我们在一起也不过一两个月。所以,我没有反驳他,也没有告诉他我想要的爱情是什么。毕竟,这样和他在一起,我也开心。

晚上十一点了,夏长宁给我打电话,他笑呵呵的说:“福生,你马上放寒假了,我带你出去玩好吗?”

我直翻白眼,只可惜他瞧不见:“我要出去玩也是和丁越在一起。夏长宁,别来缠我了,真的没意思。”

“是挺没意思的。以前是我不对,我道歉。”夏长宁语气诚恳。

“你还有什么事?”

“没事,我多此一问罢了。福生,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子。祝你好运。”夏长宁轻叹一声。

我有点发愣,他究竟什么意思?

我没说话,他也没说话。我是不想说话,又不敢挂断了电话惹恼他。他是什么意思我就猜不到了。

隔了很久,夏长宁才说:“福生,我以后真的不缠你了,我想送你样礼物。我从来没这样追过女孩子,就算是个纪念吧。”

他说得极其恳切,他的意思是他放手了?我有些犹豫,他的礼物不会又是那枚金戒指吧?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笑道:“不是什么贵重礼物,你放心。”

彩云之南行

第二天,有快递公司送包裹来。

送货员说:“小姐请你验货,客户要求有回信。”

我打开一看,里面有双运动鞋还有张光盘。夏长宁极不要脸的在卡面上写着:“你收他一千多的大衣,收我几百块的运动鞋就算扯平了。祝穿着这双鞋与丁越欢欢喜喜游山戏水。鞋是内增高的,我算了下,这个高度正好和丁越相配,福生,你太矮了。你要是不乐意穿想扔掉,我也会理解的。祝愉快!”


我盯着这双有跟的运动鞋哈哈干笑两声,气得无语。

丁越身高一米八二,我头顶还挨不到他的肩头。夏长宁是嘲笑我和丁越不般配吗?

“小姐!”送货员等了片刻,见我死盯着那双鞋便提醒我要回信。

我大笔一挥写下:“多谢你的鞋,很漂亮,很适合我。”想激怒我,没门儿。

送货员又指着那个光盘说:“客户说,这个是你喜欢的,但是不要当众看,回家看。”

他脸上的神情霎时变得极为神秘,像极了晚上躲在阴暗行道树下,一见有人路过就跳出来低着嗓子说:“想要什么片?欧美的,日本的,包你满意。”

我正想入非非,送货员诡异的一声:“嘿嘿,再见!”打断了我。

等他走了,我才反应过来,气得脸红脖子粗,什么表情!

回到家,我还是反锁上房门才将光碟放进电脑,紧张得等着看里面是什么内容。大学室友狂迷黄碟,用她们的话说叫:“福生,到了咱们这一代,千万不能不懂科学。”

纵然如此,还是非常不好意思。也许,这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

画面播放,我惊讶极了。镜头里是一匹纯黑色的马,从头到脚没有一根杂毛。看得出拍摄的人是夏长宁,我听到他的声音,它的名字叫宝石。

夏长宁拍了很多,剪辑成宝石的成长日志。宝石慢慢的长大,鬃毛渐渐拖到了腰际。它有双黑玻璃似的大眼睛,漂亮极了。它优雅的在马场内踏着方步,速度快时,鬃毛像女孩子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镜头里有夏长宁和朋友去时,他朋友拍的他和宝石。他帮宝石铲马粪,嘴里还嘀咕:“以前我喂猪的时候,猪可爱干净了,自个儿上厕所,你呢?随地大小便。”

宝石傲慢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扬起了头。

我哈哈大笑。

光碟结束时夏长宁的大脑袋闪了出来,挑眉说:“宝石可爱吧?想不想去看看它?想去的话,后天上午十点我在赋园门口等你。”

宝石可爱,我叹了口气,退出了光碟,他真当我是没脑子的人?我怎么可能去赴约。

明天就放寒假了。

我和丁越已经订了后天飞丽江的机票。

丽江我去过,在我的博客里还有和同学在丽江疯玩的照片。但是我没有告诉丁越,我不想他知道我去过。这样,他会少了做主人的乐趣。

爸妈对夏长宁和丁越都持赞同意见。我选择丁越,他们也没有意见。

我想是因为我工作了,所以,他们在慢慢放手。

一月的丽江沐浴在阳光下,遥远的玉龙雪山隐在云雾之中。四方街人游如织,我情不自禁的微笑。

丁越来到丽江人变得活跃很多,带着我去吃各种纳西小吃,还听了场纳西古乐的演奏会。

“福生,其实丽江是后来新建的,不过,这里的商业氛围四面八方的游客总让人觉得这是世外桃源。不是那种美丽,是一种可以放开自己的随意。”丁越看着围成一圈跳舞的人乐呵呵的告诉我。

“你家呢?梁河是什么样子?”我很好奇。

“很落后的地方,也很淳朴。可以去热带雨林。我带你去热带雨林看大瀑布,森林里的大瀑布。”

我被他感染对梁河的热带雨林也充满了向往。

夜晚,五彩的灯笼沿着绕街而过的水渠点燃。坐在酒巴外面吹着冷风,听着空中飘荡的音乐,心渐渐的变得安宁。

丁越望着我,帅气的脸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情,一双眼眸像我手里的酒,让人想醉。

“福生,你不相信我会喜欢上你吗?”

我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

丁越呵呵笑了:“要是我们在这里开家小店,像那家樱花酒馆一样的,在这里过一辈子也很不错。”

是啊,这样也不错。

“每个来丽江的人都想这样。但是最终还是要走。住得久了,就想着大城市的繁华与时尚了。”丁越无限感慨。

“丁越,你有梦想吗?比如将来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或者说想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