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样不就结了?

我们在古城玩到晚上十一点,没有再缠绵,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房了。

才洗完澡,我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丁越,擦着头发开了门。

夏长宁不等我反应闪身而入,就像厨房里的大耗子,听到脚步声嗖的跑没影了。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这是宾馆,他稍有异动,我就扯开嗓子喊救命。

夏长宁抱着手堵在门口笑着说:“福生,商量件事。”

“什么?”

“小黛想去梁河看看原来的土司衙门,听说还住了个土司王妃,我们结伴去可以吗?”

我和丁越去梁河,是他想带我回家看看他父母。和他们一起走,太煞风景了吧?何况夏长宁和我们有过节。“你们自己坐车去不行吗?地方很好找的。”

“别这么小气嘛,丁越老家不是梁河的?给我们当下向导也好啊。”

“你怎么知道丁越老家是梁河?”我疑惑的问他。

夏长宁不回答我,闲闲地说:“听说薇子赶来云南了。我躲她成不?你说,她不会找去丁越家?要是找到了,你要不要我帮你应付?”

我嗤之以鼻:“你夏长宁要拒绝伍月薇,需要躲?别骗我了,我是回丁越家看他父母,你就少搅和吧!”

“咦?怎么突然不傻了?”夏长宁挑眉问道。

我生气:“谁傻啊?你怎么说话的?”

这时门外又响起敲门声:“福生?睡了没?”

是丁越,我赶紧上前开门,夏长宁笑了笑,上前一步正好截住我,我看到门其实没锁,夏长宁一让,门就被丁越推开了。

我才看到门推开缝,夏长宁一个键步上前轻轻松松抢走我擦头发的毛巾,顺势甩了甩,又塞回我手中。

我拿着毛巾觉得莫明其妙,丁越有点惊诧的开口:“夏先生?”

夏长宁笑嘻嘻的开口:“丁越,我正说想找你当向导呢,小黛想去看梁河的土司衙门和末代王妃。行吗?”

丁越望着他,两人相互盯着看了几秒钟,丁越也笑:“行啊,四个人可以包车去,车费平摊还便宜点。”

“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小黛去。有你这个本地人在就不怕包车挨宰了。”夏长宁笑着离开,临走时还替我关了门。

“你怎么答应他了,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埋怨丁越。

丁越接过我手上的毛巾替我擦头发,他叹了口气说:“福生,你以后别随便让他给你擦头发,这些暧昧动作会让他误会的。”

我跳了起来,对丁越解释:“我没有!是他拿了我的毛巾又塞我手里,我才没有让他给我擦头发!”

“好好,没有就没有。”

“我真的没有!”

丁越伸手抱住了我说:“福生,夏长宁不会放弃你的,我看他就心累。”

我心里一下子慌了,抬起头看他:“丁越,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的,真的。”

丁越却放开了我,沉默了会儿说:“福生,你很适合我,我也挺喜欢你,但是,我没有激情,任我怎么努力,我还是感觉不到那种激情。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踉跄着后退,眼睛慢慢涌出泪来。既然是这样,何必要对我温柔对我好?何必让我以为你真的爱我,可以坚定的站在我一边,不理会夏长宁。他刚才还说,他会一直对我好。

“就是因为看到他在我房间,还拿着我擦头发的毛巾?”

丁越沉默了很久说:“一半吧,从今晚上看到他,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福生,我知道你没有错,也许,错的是我,我想的太简单。和你在一起太累,时时刻刻要担心别的问题出现。”

“够了,你走!明天你带着夏长宁和小黛去梁河,我回家。”我不想丁越再扯下去。

他会提起伍月薇,夏长宁像瘟神出现让他更觉得和我没有激情。

不管怎么说,丁越都是意外出现在我生活中,然后意外的让我觉得捡了个宝。他怎么会真的爱我?他怎么会真的爱上平凡普通的宁福生?

“其实,也不见得是因为夏长宁的纠缠。我也许是忘不了月儿。想平静,想普通的交女友结婚,还是忘不了她。对不起,福生。”

任何话开了口,后面的就变得顺溜,刚才说分手,现在马上可以坦白说还爱伍月薇。我明明记得丁越曾说过,见到伍月薇时,他的心就平静了。他说过,他对伍月薇已经放下了,他还说过......

还有什么打击比对方说不爱你更大?就是当你面说爱的是别人。

我能理解,不能原谅。

为什么,不能在你忘记后再来找我?为什么,心里有了别的女人还能对我好?

然而,更过份的事情是,丁越说:“福生,那件大衣,能还给我吗?”

我只能庆幸,为了见他父母,我带的衣服够多,那件大衣是想讨他高兴随身穿来的。更庆幸的是,丁越只给我买了件大衣,要是他还买了裤子内衣,难道让我在分手时还脱裤子?

我把大衣抱着给他,什么话也没说。我说不出来,只想他快点走,我好蒙在被子里哭。

“福生,你很好,值得找个更好的人。”

“出去!”我受不了尖叫一声。

丁越默默的看了我一眼,透过蒙胧的泪眼,我看到他英俊帅气的脸上有种隐忍的痛。郏边的肌肉像是咬牙咬得紧了,微微的抽动。

我背过身,眼泪便哗啦啦往下淌。听到门轻轻被带过去关上,忍不住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哭。不停地告诉自己,丁越条件好,看不上我很正常,很正常......

警察上门

心像刀绞着一样痛,非得趴着使劲压着那处地方才能正常呼吸。我被打击得脑子都转不过来。

太太太诡异了,太太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一天,不,不是一天,只是一个瞬间,上帝轻飘飘的关上了爱情的窗户,却忘记了为我打开一扇门。让我在黑屋子里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闷得快要窒息。

哭了也哭累了,又去洗了个澡。擦开雾气氤氲的镜子,我看到自己眼睛还是红的,镜子里的自己不丑的,瘦了点,看上去也很协调,侧过身,还是弧度不大的“S”型。我撇撇嘴哼了声,决定明天不走了,来都来了,怎么也要玩开心,丽江转过了,明天一个人去大理!

穿好睡衣,回过身冲又蒙上一层雾气的镜子说:“我以后再也不要做淑女!”嘴往两边一分,两颊肌肉被我强行往上推出一个笑容来。

一觉睡醒,才八点不到,平时上班习惯了。我迅速的梳洗打扮,收拾行李。要走早走,不想再和丁越夏长宁打照面。

从背包里拿出羽绒服,轻便了不少,我不由得笑。丁越好样的,那件大衣要是不穿放包里多沉啊。

才想到这里,一种难堪又袭上心头。深呼吸不去回想,再努力推出笑容,拉开门走出去,我告诉自己,宁福生,你可以一个人玩得很开心很开心。

我没看到丁越也没看到夏长宁和小黛,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房间。这样不错,免得碰到了还要说上几句什么。

打车到长途车站,买了去大丽的票,大巴车启动开出车站的时候,突然感觉惆怅与孤单。我想,一切都会过去。

晚上徘徊在大理最有名气的酒吧街,与不认识的人唱了一晚上歌。第二天看了著名的已经没有蝴蝶的蝴蝶泉和三塔。

大太阳底下,悠悠闲闲的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没有熟悉的讨厌的面孔出现。

寒假还长,离过年还早。我没有回家,买了机票回小时候住的小镇。给老妈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外婆的院子里帮她磨汤圆粉了。

“福生,你没去丁越家跑哪儿去了?”

我想,肯定是夏长宁告诉她的。我很冷静地对妈妈说:“妈,我和丁越分手了,我在奶奶家。”

妈妈叹了口气说:“还是家里介绍的好,知根知底的……”

我打断了她的话:“妈妈,以后,我都不希望有人给我介绍,夏长宁我不喜欢,不打算和他交往。我决定考研究生了。我年纪还小,想再多读点书。”

妈妈被我的话惊呆了:“唉呀,福生,这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啊,你现在工作了,找个对象谈两年恋爱正好结婚,婚后一年半载生孩子正合适。你要是读研究生,你明年考上,毕业就二十五六了,年纪拖大了不好啊。”

我知道他们的打算,可是,我想走自己的路。电话里妈妈还在唠叨,我把手机拿得远远的,风里隐约传来她急促的声音,可是风这么平静,她的声音很遥远。听到没声了,我再收回手机,微笑着说:“我决定了,妈妈。”

“刚才我说的你听进去没有啊?福生,你怎么一工作就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不听话了呢?你怎么不为爸妈着想,我们好不容易供你念完书工作,你怎么又想读书啊?不让我们省心是不是?”

我有些悲哀。父母就是这样,一门心思为你好,你就得受着,否则就是伤他们的心,为难他们。他们眼中的人生轨迹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读研,是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爸妈的身边,自己做主。做乖女儿太累,我不要做了。

“你说话啊?你现在哪儿,你赶紧回家。”妈妈语气有些急不可耐。

“春节前我回来,这会儿在同学家玩。”

“什么同学?哪个同学?”

“说了你也不认识。总之我这么大的人了,我知道保护自己,很安全。”我不想告诉妈妈在外婆家,我不想夏长宁通过妈妈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