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这么快就露了原形!我哼了声往外走:“跪下来求我!”

我没有回头,巴不得他听了这句话气得头顶升烟,脸青眉黑。

他在身后说:“你别后悔!”

我马上后悔了,他要真跪下来,在机场这地方,我岂不是要卖身还他一辈子。我迅速的回头,夏长宁正弯下腰。

感动

我迅速的回头,夏长宁正弯下腰。我闪电般冲过去,一把将他扯住,他脸皮就可以厚到这种程度!我服,心服口服。我的脸都快苦得拧出水来了。

“我系鞋带呢。扯我干嘛,想帮我?”

NND,又耍我!我无语瞪他。

夏长宁哈哈大笑,双手一抱将我的头按进他的胸膛。“福生,你其实是个胆小鬼,偏偏还要固执。被你爸妈数落了?我替你解释!”

我狠狠的推他,压低了声音骂:“流氓,你这个流氓!”

他呵呵笑着:“做我女朋友教育我,让我从流氓变成绅士,多有成就感哪,宁老师!”

“别搂搂抱抱的,放手!”我实在吃不消他的热情,这厮不动爪子就找不到地方搁!无道德无规律。

“大庭广众之下,你说,我要是大喊一声我爱宁福生会是什么效果?能不能上报纸八卦版?绅士男当众求爱,狂喊女友名字令人侧目?”

“我求你了,别折腾了好不好?我累了。”认输投降,无道理可讲。

夏长宁于是搂着我肩大步往外走,边走边说:“答应了就不准反悔,不准带主观偏见,不准闹小孩子脾气耍赖!”

什么就答应了?我哭笑不得,这时候真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找不到一处可说理的地方。

“福生,记住这三不准原则,你答应和我交往,好好了解我。”

“不答应!”

夏长宁便站住,笑咪咪的说:“这里人多!还没出候机楼,福生,你可真会挑地方!”

“你到底要怎样?”

“你说呢?”

他的脸渐渐靠近,我咬牙又咬牙,闭上眼准备孤注一掷喊非礼。

“福生,我不是纠缠你。”

这,这不是纠缠是什么?我睁开眼,却望进夏长宁异常专注的眼神里,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睛里的神色像是很小的时候,我摔了一跤,老爸急急忙忙跑过来,又是担心又是心疼的目光。他担心什么?把我快逼疯了?

我软软的回了他一句:“别闹了,回家吧,我爸妈还等着呢。”

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我都不清楚了。只是夏长宁的那个眼神,就这样印在了脑子里,久久挥之不去。

到了家,爸妈对夏长宁非常热情,他一定来过家里很多次了,我发现夏长宁非常熟练的从柜子里取碗筷,爸妈一点异样都没有。看过一篇小说,写公关女的,简介非常有意思。找人办事,一般只走后门。夏长宁就具备这样的特质,只不过,我突然又想起另一个形容,就是无门可走,请钻狗洞!

天,我在瞎想什么,我家是狗洞吗?是不如金窝银窝的草窝窝罢了。我真的是把他想这么不堪?连这种想法都冒出来了,实在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吃饭时气氛非常好,夏长宁不当公关太可惜。他和老爸说茶,和妈妈说他家独门泡菜秘秘笈,对我,就是说话间准确如投弹似的挟一筷子菜送过来,还不停的加以评价:“东北水土养人,福生是长胖了,气色好了很多。”

爸妈现在看夏长宁特别顺眼,双双交换了个眼神一个给我挟菜,一个给他挟菜,默契恩爱。

饭后我依着老妈要懂礼貌的规矩送夏长宁出门,走到小区门口他说:“福生,你想,你这辈子遇到过比我对你更用心思的人吗?”

丁越的名字跳进脑中。有的,只是不在了。我怎么能要求他和一个过世的人比?

“夏长宁,做我男朋友,我的要求也不高。一心一意就好。”

我以为这话已经是说得很诚恳了。半年过去,夏长宁不放弃,跑千里之外来接我,他对我说他忘不了我,这些都让我感动。抛开了在机场犹豫与矛盾的念头,我觉得接受他并不困难。

夏长宁却极其失望,他恼火地说:“原来只是要我对你一心一意。福生,只要对你一心一意就够了吗?”

我有点茫然,还要怎样?

见我愣着,他叹了口气,手拂上我的脸抬起了我的下巴说:“没有那种喜悦?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想和我在一起的喜悦……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他前言不搭后语,我不知道他说的开始是什么。腰间一紧,他的头就低下来热热的唇盖在我的唇上。他的气息笼罩着我,我扭住他的前襟分外紧张。近乎被动的仰着头感受着他的气息,怎么就突飞猛进至斯?

本来以为平静了的生活,因为他不远千里跑来接我而打破。然后,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夏长宁只是定定的将唇印在我的唇上,没有继续。一会儿工夫,他轻轻的移开,热热的气息扑进我的我耳朵,他说:“你不肯相信……好好考试,完了再约你吃饭。”

他放开我,优雅一笑然后招了辆出租车离开。

我望着车消失不见。手指按上我的嘴唇,冰凉冰凉的没有热度。我有种看不清楚的感觉,分不清他的情感,也分不清我自己的思想。

怎么和他说话这么累?!说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

考试在即,这是头等大事,我摇摇脑袋,不去想了。

话是这样说,躺在床上,我还是在想,想的头痛。第二天起床就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南方没有暖气,家里没开空调,我想,可能是习惯性在室内不穿外套着凉了。


还有一周就考试了,我吃了感冒药躺床上睡觉。

汗一身接一身的出。到了晚上,鼻子塞住,开始发烧。

妈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福生,有点烫哪!你还有一周考试,去吊吊水比吃药来得快。”

我嗯了声,又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妈妈叫醒我去吊水,我很不想离开温暖的热被窝,想着吊水好得快,勉强的起床穿衣去医院。

出门的时候我听到手机在响,没有理会。妈妈帮我接听,乐呵呵的对我说:“长宁说他陪你去。叫你在家等着。这孩子,不错。”

我脑袋晕得顾不得去想妈妈对夏长宁的评价,下意识说:“算了吧,你陪我就好,也不是好大的事。”

妈妈却觉得这是夏长宁该干的活,坐在家里不动了。

妈妈嫌开空调空气不好。我才从北方回来,裹得像熊一样还冷得发抖,恨不得连脖子都缩进衣服里去。

夏长宁来的时候我都快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碰了碰我的额对妈妈说:“烧得厉害,福生可能回来不适应才感冒了。我送她去医院。”

我站起身,他的手当着妈妈的面就搁在我腰间,理所当然的让我靠他身上。我是在发烧,还没烧到人事不醒的地步哪。又的确没精神拍开他的手,出了门我才闷着声音对他说:“我走得动。”

“这不是当你妈妈面表现么?我知道,感冒嘛,又不是什么大病!”夏长宁话是这样说,手还扶在我腰上。

这厮是趁我病要我命来着?说话怎么这么气人?

“怎么不走了?想要我抱你上车?”这厮趁火打劫似的笑。

我笑了笑:“好。”

他愣了,我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故意这样说,当我真怕啊?!可是为什么,我就不怕了呢?

夏长宁伸手把我的帽子又拉低了点,遮住了耳朵。他做这样动作的时候,我吸了吸鼻子,感觉感冒又加重了,身上在冒虚汗,转眼又被寒风吹干,鼻塞得很难受。

他叹了口气:“脸烧得苹果似的。你的抵抗力太差了,需要多锻炼。等你考完早晨起床和我跑步去。”

我压根没在意他后半句话,只希望吊水能控制住感冒。我不想努力了这么久,最后因为感冒影响考试成绩。

进了医院,医生量了体温说:“高烧吊水和打针一起好得更快。能打青霉素吗?”

我点点头。

“去做个皮试,能打的话打一针再吊水。”

“福生,你怕不怕打针?”

“不怕!”我心里很怕打针,硬着头皮不表现出来。

夏长宁抿着嘴笑不说话。

结果做皮试的时候眼泪都给快给我痛出来了。遇到一个实习医生,在我手上扎了两针还没把皮肤挑起来,我真想不打针了。

“你们医院干什么的?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给病人打针?没手艺就拿病人当实验品啊?”夏长宁沉着脸吼那个女医生。

他的声音大得快掀了房子。心里突然有点感动,我看着夏长宁第一次觉得,他还有点像好男人的模样。

那个实习医生被他吼得愣住,这才走进一个医生赔着笑脸说:“先生您别生气,我来。”

这次终于对了,手腕上鼓起一个小包。

夏长宁坐在我旁边,眼睛瞟着我的手腕还黑着脸,我烧得脑袋发晕,不想说话就靠在椅子上蜷着。这时夏长宁很温和的说:“打针其实不是很痛,就是人的心理,在见到针头的时候就开始想象扎进去的感觉。这个比扎一刀子轻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是安慰我还是打击我?”

“福生,我最怕打针了。每次打针,消毒水擦上皮肤肌肉一下子就收紧了。其实扎下去也就一瞬,像被蚂蚁咬了一口。”

他一说,我的屁股就痒了,忍不住动了动。

“呵呵,乖,不怕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