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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卢兆锋看得长叹一声,眼圈都有点红红的,显然是为祖先的真挚感情所动,然而卢兆辉夫妻二人则在一边喋喋不休着,原本以为第三幅画能上百万,结果却是不值钱的东西。

赵卓看得不由得一皱眉头,若非他是为卢兆辉而来,真想就此离开,这二人一副钻进钱眼里的样子,让人大叹不值。

接下来,便是三件陶壶,将陶壶洗干净之后,发现居然是三件紫砂壶。

紫砂壶,又名宜兴紫砂壶,其不夺茶香气又无熟汤之气,壶壁吸附茶气,日久使用空壶里注入沸水也有茶香,近年来在拍卖市场的行情日渐看涨,尤其是名家大师之作更是一壶难求。

据说紫砂壶起源可上溯到春秋时代的越国大夫范蠡,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真正兴起则在明朝,从明武宗正德年间以来便以紫砂开始制成壶,名家辈出,500年间不断有精品传世。

这三件紫砂壶在造型上可谓各有千秋,第一件其钮、盖、柄均以松枝随形制成,壶身分别装饰龙首、龙身,给人一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拿在手上,其壶面包浆浑厚,整体古穆质朴。

第二件,壶盖以瑞兽为钮,壶身堆塑松枝、壁虎,梅枝屈曲为圈把。整体古穆端庄,包浆莹润。

最后一件其器表泥绘吹笙人物,泥色和胎体古雅质朴,无论从造型、刀功、形态上来看都是颇有水准,而且古韵悠长。

赵卓和童冬阳各拿起一壶辨别着,然后同时翻到底部,只见上面豁然刻着“供春”的款识。

“竟然是供春壶”童费宇忍不住轻嘘一声,这供春据说乃是紫砂壶的创始人,其作品可谓是价值连城。

不过赵卓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供春之壶,栗色暗暗,如古今铁,敦庞周正。这三件虽然各方面都不错,但是色泽稍有差异,刀功也达不到方正之器的水准,应该是仿款。”

童费宇不由得一怔,他刚才虽然是情急之下出口,不过已有**成认定这是真品,只是没想到赵卓对紫砂壶也这么有研究,短短十几个字便将供春壶的特点说明了出来,再一看这三件,先前那一两件确实在器形刀功上欠缺方正,不过,他眉头一扬,拿起最后一件泥绘紫砂壶问道:“其他两件或许如你所说,但是这一件,色泽呈栗色,器型也可谓方正周全,怎么可能是仿品呢?”

赵卓微微一笑,指着壶说道:“童少,请细看这壶的底部,是不是夹着一些梨皮似小点的紫砂,因为细小,可能要细看才能看到。”

童费宇认真一看,还真象赵卓说的一样,有着细小的小点,童冬阳一听这话,再一看童费宇手上的壶,看着他一脸发愣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显然知道赵卓说话的意思。

只听赵卓侃侃而谈的道:“紫砂壶的断代从泥色上便可看得出来,明代的泥色多紫色、红色,而清朝因为掌握泥料澄炼工艺,出现了紫砂细泥,所以在这两色之外,还出现了更多的颜色。童少手上这壶,底部便是这种紫砂细泥,其被称为‘梨花点’或‘桂花砂’,前者较后者粗,也有人将它们统称为‘梨皮’。‘梨花点’清代早期多见,而‘桂花砂’则在雍正、乾隆时期多见。”

这话一说,童费宇脸色不由微微一变,这也就是说,有着桂花砂的紫砂壶不可能出现在明朝,更不可能是供春的作品了,而极可能是雍正乾隆时期的作品。

他一向自认为学识在同龄中是他人遥不可及的,不仅有着四种资格证书,而且对其他古玩种类也多有涉猎,更是在鬼市里练过眼力。

然而,这赵卓却每每让自己吃瘪,这简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这家伙就象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把自己这天才的光环给压制住了。

“仿品?那不就是假的了,真是晦气。”卢兆辉一脸失望的道。

赵卓却淡淡说道:“虽是仿品,但是整体感觉很不错,而且是清朝之物,三件加起来,大概也能值到一百五十多万。”

卢兆辉顿时大喜,得到童冬阳的点头肯定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这几个壶比画还值钱,看来老祖宗还真留了点东西,接着看接着看。”

接下来便是两件玉器,一件青玉雕貔貅,一件浮雕龙纹镇纸,都不算值钱的东西,应该是墓主平生所用的东西,死后就跟着随葬了。

至于那一罐铜钱,乃是清朝时的普通用钱,也并不算昂贵。

最后,才是那两个杯子,将两个杯子洗干净之后,却是一对,而一见到这器物,赵卓的胸口猛地跳了一下,墨灵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二人下意识的互相望了一眼。

第十八章金厢鹤顶杯

()第十八章金厢鹤顶杯

这一对杯子,外为牙质,上部内红而外黄,粗看乃是鹤顶红材质,雕刻着翔龙戏凤图案,下部看似象牙质地,色白而温润,雕刻着浮云图案。()

杯子内部则为黄金制成,杯子的底座又为犀牛角质,两个杯子灯光之下散发着奇光异彩,红色、黄色、金黄色和象牙之白,犀牛之黑相映成趣,再加上那雕工,简直就是巧夺天工之作。

别说懂行的人看得眼前一亮,心头一颤,就是不懂行的卢家兄弟也是看得睁大了眼睛。

赵卓镇定下来,连忙拿起其中一个,手指在杯身上缓慢摩拭着,这杯子不仅材质是货真价实的,而且这雕工缜密细腻,几件牙质更是镶嵌得完美非凡。

童冬阳也拿起一个,不由得啧啧称奇道:“这一对黄金杯可真是奇了,绝对是牙雕金银器的上品啊,应该能值过百八十万。”

墨灵却在此时一笑道:“什么百八十万,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金厢鹤顶杯了。”

赵卓听得一惊道:“墨灵妹妹,你确定吗?”

墨灵自信的说道:“虽然此物并没有记载,不过观其外形,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而且这一对恐怕世间再难找出了。”

赵卓也微微点点头,朝着童冬阳道:“童兄,这可不止是百八十万的价格,而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啊。”

“无价之宝?赵兄是在说笑?”童冬阳皱了下眉头,虽然表情镇定,但是明显有些不悦,毕竟他第一次判断出价格,可谓是信心十足,没想到赵卓居然反驳,而且,把价格直接抬到了无价之上。

童费宇嗤笑道:“这雕工确实上层而罕见,不过牙雕之物价格向来不贵,就算里面是一层金子,也和无价之宝扯不上关系。”

赵卓却是微微一笑道:“那不知二位有没有听说过‘金厢鹤顶杯’?”

“金厢鹤顶杯?”童费宇皱了皱眉头,一脸迷茫,童冬阳的瞳孔却是陡地放大起来,一改一直以来的镇定表情,惊愕道:“你的意思是,这居然是那金厢鹤顶杯?”

卢兆锋不由得好奇道:“赵先生,这金厢鹤顶杯是什么?”

赵卓笑问道:“卢大哥应该知道严嵩?”

“严嵩?哦,我在电视剧里看,是个大贪官。”卢兆锋想了起来道。

赵卓便点点头道:“严嵩此人,乃是明朝嘉靖年间的权臣,此人擅专国政达20年之久,专擅媚上,窃权罔利,并大力排除异已,还吞没军饷,废弛边防,招权纳贿,肆行贪污,直到晚年的时候,才被明世宗下令抄家。当时抄出黄金三万二千余两,银二百余万两,另有珠玉宝玩数千件之多”

童家二人听得赵卓侃侃而谈,面露惊讶,二人也自问知识广博,但是要想一下子将这权臣的生平讲出来,而且连抄家所得的数目都清楚,却达不到这种程度。

卢家兄弟则是听得惊嘘出声:“三万两黄金那是多大的数目啊?”

赵卓拿着金杯说道:“在所抄的珠玉宝玩之中,有着一款厢金银器皿,其中便豁然有着金厢鹤顶杯一个,据说此物内为金质,外以数个鹤顶红镶嵌杯上,配以象牙犀牛之角,刻以龙凤之纹,堪称世间奇珍,乃是牙雕厢金器的颠峰之作。只是,严嵩被抄之后,所藏珍宝都收入大内宝库,然而却惟独少了这金厢鹤顶杯一物,推断或是因为兵燹散失、或为典守者所盗。”

赵卓一席话说完,童冬阳终于回过神来,细细看了一阵,啧啧称奇的道:“听赵兄这么一说,这一对杯子还真可能是这金厢鹤顶杯。”

卢兆辉不由问道:“童兄,那这价格……”

童冬阳便说道:“古玩的贵重与否,很重要的一环便在于其珍稀度,此杯既为巨贪严嵩所藏,便不是普通货色,按照这样来估计,起拍价便能够上一百万,如果再炒作一下,估计多拍到五百万是没问题的。”

卢兆辉听得眼一亮,哈哈大笑道:“五百万?没想到这两个杯子这么值钱。”

童冬阳却是话锋一转,一咧嘴道:“不过,金厢鹤顶杯传说中只有一个,如果是两个的话,那岂不是让人怀疑?”

赵卓眉头一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卢兆辉狐疑道:“童兄的意思是?”

童冬阳一笑道:“我就给卢兄讲个故事,在美国的一场拍卖会上,拍卖了两枚世间仅有的两枚邮票,一个收藏家花了500万将两枚邮票拍了下来,然后,他便当场拿出了打火机,将其中一枚邮票烧了。”

卢兆锋一头雾水的道:“这是为什么,烧了之后,岂不就损失了250万了吗?”

童冬阳却是摇摇头道:“世间仅剩两枚的邮票,和世间仅剩一枚的邮票,虽然只是一枚的区别,但是价值却大不相同,烧了其中一枚,仅余的这一枚便成独一无二,日后就算是卖上千万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