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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有生有死(二)



        辛巴的豪言壮语“我们有能力**建国”撕开了之前温情脉脉的面纱,马萨布布威国系和帕图帕塔威国系或者说伦特王国的矛盾正式公开化。除了余哲等少数人因为特殊的身份可以选择中立,其他的都被迫站队,想左右逢源已是奢望。山头星一日比一日强盛,戈卡两系的实力逐步暴露在家族成员的面前,在马萨布布威国系的步步进逼下,帕图帕塔威国系迅速分化,除了三十来万死忠的人群,其他的都选择靠向马萨布布威国系。

        短短一个月内,伦特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马萨布布威国系和帕图帕塔威国系成了历史名词。统一的威国系重新走上前台,1120万人进退一体。在充足的支持下,威国系掐断了泰伦省所有的材料供应,泰伦省建设指挥部不得不从西洲和中洲购买建材,成本大大提高。

        不仅如此,威国系管理层还上书宗人府,要求将泰伦省转移到中洲。威国系是家族的原始成员,伦特洲是威国系的领地,土地所有权已从宗人府转移到伦特洲管委会。依照族规,如果大部分族人反对,宗人府就无权分割伦特洲的土地。

        伦特人之间死磕,宗人府目瞪口呆之余不得不宣布先前与泰伯斯代表团达成的协议无效,重新在克秋思市对面的中洲划定土地建设泰伦省,性质转为和戈卡两系相同的落脚点。伦特王国在伦特洲已投资部分由威国系补偿,死忠的人群全部搬离伦特洲,先期在迪奈尔市暂住。

        山头星2883年的年假山头星非常热闹,家族中的伦特人内讧,小威国系将大威国系赶出了伦特洲。当然在威国系家族成员的眼中,大威国系是个政治名词,从没有获得过正式家族成员的资格,无权在山头星拥有私有土地。

        尤劲的意外过世重创了泰伯斯代表团,本就艰难的研究联盟谈判顿时陷入僵局。尤劲是知名的植物学家和农业工程师,带过的杰出学生无数。老师因为泰伯斯代表过世,身居高位的学生们自然不爽,不愿意配合。再说泰希卡引以为豪的生物研究在山阳府的研发目录上属于可期的范围,不在乎多花点时间。

        加入LSCB的谈判比预想中的艰难,泰伯斯的经济短期内无法理清,良好的开局之后是举步维艰。与历史悠久的泰伯斯联盟相比,戈地那是山头星扶植起来的,卡班巴是戈地那扶植起来的,戈卡联盟持续了两千多年,政治上不成问题。三方的经济政策虽有差异,但本质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根据种族特点进行调整优化。戈地那首都星卡罗波尼和山头星只有两百光年,卡班巴星离山头星八百光年,都不远,交流轻松。山头元取代卡罗波尼元成为戈地那法定货币已有四年,戈地那的经济运行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卡班巴人淳朴,山头星又重信用体系建设,双方不易生矛盾,合作好处远多于坏处。

        山头银行行长乐塔梅即塔莎.梅琳.霍克觉得跟自视甚高的泰凯尔特普谈判纯属多余,她是金融学博士,履历辉煌,曾任伊艾弗第二大银行霍克萨布尔集团的执行副总裁长达三十余年,说话有分量。泰伯斯的文化氛围决定了很难出杰出的金融人才,即使伦特王国的谈判代表在来之前向金融发达的阿莫人学习了很长时间,仍不是山头银行谈判团的对手。

        加入研究联盟艰难,央行联盟筹码不多,山头星、戈地那和卡班巴富足,资曰缺。成为李家的家族成员是泰伯斯联盟定好的策略,必须完成。泰伯斯伦特人有战士的决绝,又好面子,除了专业人士继续谈判,管理层带着心向泰伯斯的族人奋战在中洲泰伦省的建设工地上,决不能让过牢加登基典礼的伦特王室成员没有地方住。

        这些余哲都知道,因为里西诺每次累了都要到小城堡坐坐,尝尝他做的菜,自然免不了发牢骚。短短的两个月发生了如此多的事,他这个代表团团长心力交瘁。

        里西诺常来阿格纽,威国系族人倒没有指责余哲什么,毕竟两人是很近的亲戚。再说天才诺人不错,政治归政治,私交是私交,教育发达的山头星居民能分清。

        威国系重归一体,族人的面貌焕然一新,“我们有能力**建国”成为威国系的共识,“建国”成了第一阶段的奋斗目标。余哲年假结束后重新回到阿格纽军团第一师驻地时,发现官兵们的目光比以前坚定,不由得摇头苦笑,知道新一轮的争夺很快就要开始。懒得管,尽自己军事主官的责任,继续训练部队。

        2884年1月底,辛巴和尤塔妮将阿格纽军工集团的股票抛售一空,收购了阿格纽大发集团。瓦利卡马成为新的青山集团总裁。新青山集团下设青山农业、大发餐饮娱乐公司、大发考古公司、大发珠宝公司、大发机器人公司和清风武馆,并成立了青山集团研究院。

        2884年2月,伦特洲管委会宣布设立莫哈杰伊塔市和薄云市,莫薄两市以阿马公路为分界线,以纪念尤劲老头。本来要用尤劲市,但老头活着的时候很反感这种做法,所以改用他父母的名字。莫哈杰伊塔市位于塔林市和阿格纽市之间,离阿格纽宇航港约100公里,总占地面积约22万平方公里,以农业为主。薄云市位于阿格纽东南175公里,总占地面积约15万平方公里,以工业为主;两座海港,并建有一座占地面积约500平方公里的宇航港,初步定名为薄云宇航港。

        2884年3月,青山集团宣布在薄云市建设青山飞船制造厂,主要生产民用飞船;青山农业在莫哈杰伊塔市增设大型农场,主要生产高级农产品,尤其是威国系急需的珍贵水果和食品。同月,大发机器人公司开始在薄云市建设一座占地面积达十平方公里的巨型工厂,以降低人力消耗。

        2884年3月底,纵贯伦特洲的阿格纽-奇希洲际公路全线完工。至此,威国系完成了伦特洲的基本布局,纳拉金市、金伯利市、埃尔蒙市、塔林市、阿格纽市、莫哈杰伊塔市、薄云市、马萨布布市、帕图市、帕塔市、克秋思市、盖雷思市、肯特思市、马普托市、哈拉雷市和奇希市等十六座大型城市,外加上百座可拓展为大型城市的小镇、军事基地和宇航港。

        想建国,人口远远不够,威国系紧抱山阳府的粗腿,伦特洲的研究机构与山阳府密切合作,一直致力于提高族群数量。族人很配合,也不得不配合,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人一定要靠自己,不能寄希望于别人的怜悯和大局的变迁,有实力才能有更多的选择。威国系实际上很早就开始这样做,阿格纽的平均结婚年龄一直在降低,从最开始的55岁下降到现在的40岁,已经无法再降。

        威国系轰轰烈烈地折腾,泰伯斯代表团看在眼里满是苦涩,山头星的亲戚一连串的动作已经表明了政治倾向。就算泰伦省建成,估计泰伯斯联盟在李家族也没法获得戈卡联盟一样的地位。贝伊维拉和洛班迪的行为不算过分,将僵局全部怪罪到她们头上有失偏颇,只能说泰伯斯联盟运气不好。就算不出尤劲这档事,威国系和伦特王国的矛盾迟早也会爆发出来。

        4月初,里西诺再次过冷饭,余哲换了套花样,一脸疲惫的天才诺吃得眉开眼笑。

        餐后闲聊,余哲说:“我觉得伦特王国和威国系出现矛盾的根源在于没有考虑过威国系的感受,代表们的高高在上刺激了威国系族人的神经。物资不缺的时候,精神需求会被放大。而山头星什么都不缺,环境又好,威国系有**的地盘,合法的身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自觉不需要寄人篱下。他们一直与山阳府靠得很近,而山阳府是山头星的核心所在,经费充足,又有风戈卡三系的支持,短期内根本倒不了。”

        里西诺叹了口气,“泰伯斯伦特人辉煌了几百万年,自然有优越感。我来之前就交代过,不要拿泰伯斯的一套去衡量山头星伦特人,说话要注意。代表们不以为然,结果出事了。我从政时间短,说有些话的分量不足。其实我最开始建议把泰伦省设在中洲,而不是伦特洲,泰伯斯联盟高层觉得帕图帕塔威国系支持我们,马萨布布威国系只有五百多万人,应该可以轻松吃掉。只要同化马萨布布威国系,泰伯斯联盟便能在山头星李家族中获得更大的权限,可惜他们没有考虑过威国系的特殊地位。纯血威国系在山头星生活了两千多年,数十代受的都是山头星的教育,关系广泛,不可能对泰伯斯有很多的感情。”

        余哲嘿嘿一笑,“母神善用同化策略,山头星同样有超级高手,庄老师很喜欢很擅长同化策略,而且替人想得很周到。”

        里西诺一怔,“真的吗?我拜访了他五次,总觉得他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不怎么关心政治。”

        余哲说:“他对政治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的职业和爱好很特殊,AI架构师加系统工程师加高级修理工。我们常用的政治策略在他眼里只是技术,抑制系统混乱和提升系统运行效率的综合技术解决方案而已。我来山头星前,母神让桑古老头问庄老师为什么要那样做。我现在彻底理解了,山头星物资充沛,生产能力远超实际需求,泰伯斯伦特人太少,而且有缺陷,抵御意外风险的能力不够。庄老师的修理癖好发作,和禄杜合作在卡班巴培养了一批带有威国系特质的伦特人,然后送到泰伯斯。伊艾弗人背后没有强大生命,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只有级别勉强够得上的禄杜能操控生命能量场,卡班巴人频繁到泰伯斯,带去的货物然多,可以作为间接证明。大威国系的成员完全符合母神的要求,没有后门。”

        “那技术援助和数千万套武器装备呢?”里西诺问。

        余哲说:“修理哪有只修一半的道理,修理成果也不能让人毁了,再说还有尤劲老师的成分在内,庄老师必须照顾他和阿格纽高层的情绪。对了,威国系总部以前在帕图帕塔,大量的援助帕图帕塔能直接受益,而且不会引人注意。我敢肯定,宗人府在帕图帕塔有特工。”

        里西诺沉思半晌,“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爱好,还是复合的?”

        余哲不以为然,“只要是智慧生命就有爱好,无论强大生命还是弱小生命均是如此。强大生命中,别的不知道,母神喜欢写书和收养流浪种族,孟坦人十有**是她以前收养的,不是创造的;禄杜喜欢造型别致的小木屋和培养生物,卡班巴物种之丰富不逊于泰伯斯;普罗托老狗好战,普罗托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太空旅行和战争中度过;克洛赫卢神喜欢训话和挖掘洞穴。弱小生命的爱好更是千奇百怪,伊艾弗人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桑盖人喜欢什么都不是的舒非来仆海宰,还喜欢磨石质工具。伦特人喜欢的玩意也千奇百怪,比如我,喜欢做饭、探险和训练新兵;你喜欢喂养洛克索和努斯埃鸟,而且偷偷摸摸的,还有,喜欢吃库迪衣,几乎没有伦特人认为库迪衣能吃,而你在森林里总是叼在嘴上。嗯,还有…”

        里西诺连连摆手,“不要再说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不去情报部任职太可惜了。我走了,忙得很。”

        天才诺落荒而逃,估计还有别的**。迪娅卡连声追问,但余哲一声不吭,只好说正事,“威国系妇幼医疗基金会正在募捐,希望收入高的族人捐款,以应付急剧增加的公共卫生支出,各大医院的孕妇病房都不够用。另外,公共幼儿园的开支也在增加,财政局压力很大。”

        余哲很惊讶,“现在新生儿很多吗?”

        迪娅卡点头,随即满脸的红晕,“我们家快要多一个了。”

        余哲傻笑一阵,“多久了?”

        迪娅卡说:“四个月,离生还早着呢,我们捐多少?”

        余哲想了想,“五百万吧,钱闲着是浪费,庄老师肯定也希望我这么做。”

        迪娅卡清楚家里的收入,没有反对。夫妻二人上到二楼书房,拿出读卡器接入网络。两张山牌读过,输入数字,很快转款成功,同时出来一个可以查询捐款详细去向的识别号。迪娅卡抄下识别号,放到家用账簿里。

        余哲嘟哝了一句,“山头星的花样挺多的,捐个款还整这么多的名堂。”

        迪娅卡笑道:“庄老师生活的年代,地球乱,他什么样的丑恶都见过,所以设定很完善。不说了,我要上班了,医院的人手不够。”

        余哲送别老婆,带着儿子和肥猫到处逛。他只有练功的时候才能坐得住,多年的习惯,不逛不舒服。小哲大了,不喜欢跟着老豆,除了旅游的时候,很快和同龄人混在一起,将老豆抛到一边。老豆习惯性地坐到常坐的石凳上,开始发呆。

        山阳府显然已在伦特人的生育问题上取得了突破,对一直支持山阳府的威国系下足了力气,研发的综合解决方案副作用很小,而且孩子在成长过程中还有机会弥补,估计花的时间不短。辛巴是学医的,熟悉研发进展,所以才有“我们有能力**建国”的豪言壮语。山阳府的思路开阔,至少接触过四五个文明的研发成果,比闭门造车的泰伯斯进度快很正常。这对泰伯斯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山头星伦特人**建国,背靠山阳府,泰伯斯伦特王国对小哲来说可能真的只是祖籍地了。

        “唉,考虑这个干吗,快乐生活最重要。”

        余哲揉揉鼻子,起身嘱咐肥猫照顾好小哲,然后出发去了清风武馆。他现在多了一项任务,管理清风武馆。尤劲不在了,博拉尔和雷托都参军了,唯一有经营武馆经验的上校大厨成了必然的选择。尤塔妮交代的任务,不得不接。不过这难不住交游广阔的上校大厨,他径直找到乌维阿,让他担任清风武馆的总教头,然后又从第一师里抽调了部分高级战士,定期过来讲课。

        严格来说,这种行为违反军事条例,但高级战士们都跟师长一样不拿薪水,所以清风武馆在尤劲过世后实际上变成了公益机构和准新兵训练营,阿格纽市财政局爽快地承诺免税。原样复制沃新思武道馆的计划没有实现,山头星的土地政策跟伦特王国不同,只好退而求其次,尽可能地改造。尤劲活着的时候忙,清风武馆只是他打发空闲时间的工具,真正的主业青山农业和青山军工都已找到了继承人,用不着留作纪念。

        人少事情多,日子过得充实,威国系统一后,内部平稳了很多,老人都很欣慰,关键时刻确实要敢赌。该断不断,必受其乱,放到哪个种族都适用。威国系五大军团凝聚力一步步增强,战斗力大大提高。军工没有落下,阿格纽军工集团和马萨布布军工集团保持着紧密的合作。民政方面政府机构运作流畅,没有明显的阻滞。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2884年6月8日凌晨,阿格纽的老寿星拉绍夫过世,一年多的病经历让他饱受折磨。相比之下,猝死的尤劲要幸福得多,那位脾气火爆的老人死前仍随心所欲地跟人吵架,比竭力保持平和心态的拉绍夫要过得快活。

        拉绍夫的后裔不少,甚至余哲的岳父一家也能跟他扯上关系,虽然血缘遥远,但仍是后裔,一起参加了拉绍夫的葬礼。拉绍夫的骨灰跟尤劲一样撒到伦特洲的土地上,没留衣冠冢,总值近80亿山头元的遗产捐给了威国系妇幼医疗基金会。

        与厌恶留名的尤劲不同,拉绍夫好名,但他为威国系做的贡献和个人成就配得上葬礼后设立的拉绍夫市。即将开工建设的新城靠近塔林市以西的伦特洲海岸线,与威国系高层的战略决策有关。

        地球后裔融入泰民安三系,想卖山头星现在没门也舍不得,泰民安联盟逐步成型,内部竞争日益激烈,各团体都想占据优势。由于西洲离伦特洲近,双方经济往来密切,伦特人又没有太空病,成功在最重要的LAEF占据一席之地,拉拢威国系的团体众多,但威国系与各方的关系都不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拉绍夫市是一个尝试,缓缓图之,不能轻易站队。

        如意算盘不好打,2884年7月,位高权重的国泰府监察部长埃达林长老在睡梦中逝世。副部长杜延戈接任,而他是伊艾弗人。威国系高层紧急磋商之后束手无策,资历是个大问题,马特鲁把威国系害惨了,无论是从帕图帕塔过来的族人还是住在伦特洲的族人,有竞争力的很少。普罗托人袭击泰伯斯和马萨布布城内乱都重创了威国系的军政人才,短期内无法弥补。

        马达马长老的年纪更大,虽然现在精神矍铄,但他身为总管很忙,不会活得太久。山头星的生物技术没有泰伯斯发达,而伦特人最多能活1500年。“夯实基础,缓缓图之”成为威国系高层的共识,族规对威国系有充分的保护,威国系给家族做的贡献对得起享受的权利和得到的资源,短期内不用担心。

        埃达林死了,秘书葛特丽便没了位置,顺势搬回阿格纽,成了阿格纽军团长卡塔巴将军的副官,军衔仍为上校。上校副官选择在斯基二村安家,挨得近了,时不时到余哲家蹭饭。她是军团总部人员,知道余哲的休息时间,每次都不落空。小丽姐不但自己蹭饭,还经常带着名字很有趣的弟弟葛特远过冷饭。余哲很喜欢葛特远,没有在意。

        小丽姐认识的高层多,消息灵通,现在忙得厉害的上校大厨很欢迎她的到来。可惜四星上将的副官与三星中将而且还是星球守备军的三星中将的副官不可同日而语,她的消息大多没什么价值,经常说到一半被余哲打断。

        九月中旬的一天,周六,余哲刚回到家,葛特丽便闻风而至,一脸的神秘。上校大厨没理她,自顾自地进厨房做饭。小丽姐没把自己当外人,钻进储藏室拿出一瓶特胡克果汁悠哉游哉地喝着。

        菜很快好了,一家人加不速之客加前后左右过冷饭的围了一大桌,开始胡吃海喝。

        “我今天提供的消息价值对得起我吃的饭。”葛特丽说。

        余哲哼了一声,葛特丽急了,“真的,锡尔图说军情局找到了拉乌克人的老巢。”

        余哲很惊讶,“真的吗?拉乌克人很小心,银河系辽阔,星球数都数不清。”

        葛特丽说:“宗人府实际上很早就在搜寻拉乌克人的行踪,山头星从来没有挨打不还手的规矩。庄老师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对不死不休的敌人,肯定要连根拔起。我估计太空军陆战队的选拔很快就要开始了,大规模的行动不会太远。”

        余哲笑笑,“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对了,谢谢你提供的消息。”

        葛特丽有些气馁,闷头吃饭,然后告辞走人,一刻也不肯停留。余哲现在很了解她,知道下次有好吃的还是会过来,不要期望她不好意思。当然小丽姐也不是白吃白喝,定期会送些食品过拦偿,主要是她不会做的原材料。大女子主义者做菜的水平实在上不了台盘,也对厨艺不感兴趣。

        葛特丽的话余哲没放在心上,觉得宗人府在短期内找到拉乌克人老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没想到是真的。

        十月中旬,马萨布布军团、枫溪军团、正果军团和阿格纽军团全体转入太空军陆战队,换装新式装备,开始进行跨星系作战训练。威风系舰队、戈地那特遣舰队和卡班巴第一舰队同期开始准备,参谋长联席会议组成,统一协调参战部队。

        泰伯斯太空军也凑了热闹,拉乌克人是泰伯斯的敌人,里西诺自然不会放过表现加报仇的机会,鲁风萨转入太空军陆战队的部队由芬马诺洛率领正在赶来中。

        余哲没当回事,他经历过多次大战,早已有了战死沙场的准备。再说几次差点死在拉乌克人手里,有仇当报仇,只是没想到作战行动会持续如此长的时间,如此大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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