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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衙内容禀,且听小人细细道来如今辽皇天祚帝计六子六女,女长男幼,当今萧皇后育二女,一名耶律氏、一名耶律骨欲;元妃萧贵哥育三子三女,长女名耶律斡里衍,次女耶律大奥野、三女耶律次奥野;长子耶律习泥烈,幼年夭折,次子秦王耶律定、三子许王月乡律宁;德妃萧师姑早殆,只育一子耶律挞鲁;文妃萧瑟瑟育一女一子,女名耶律余里衍、子名耶律敖卢斡,而文妃之子敖卢斡也是天祚帝之长子。”

段潢咽口唾沫又道:“第二皇子耶律雅里,小人也不知他母亲是哪一位,只是眼下朝野上下皆知文妃母子受了冷遇,北院萧奉先极忌她们母子,主因敖卢斡是要继承大统的长子,遭忌也属正常,后宫中如今最受辽皇宠爱的仍是萧皇后,次为皇后妹妹元妃萧贵哥,元妃之子秦王要比晋王敖卢斡更有优势继承大统!”

他这说也是依据当前形势分析所得结论,安敬不由深深望他一眼,石秀还真没选错了人,段潢果然是个有心智的人物“嗯,我亦知那萧奉先权倾朝野,李处温这个宰相不也是他扶上位的吗?结合这趟野狐岭劫袭一事来看,萧皇后一系要对萧文妃一系动手了,一但立储之后,诏告了全国,萧奉先等就失了先招!”

“衙内所言有理,事实上文妃失宠近两年了,辽皇都不召她入宫,似把这位贤慧文妃忘了个干净。”

安敬微微锁了剑眉,口中默默念了两遍‘文妃”史书上对这位天祚文妃也有极高评价的,做为后世熟知辽宋史的他也是相当清楚的,这时心里倒涌起了急欲一见这位名垂千古的天祚文妃,她究竟是如何出色?可惜这位文妃没能成为皇后,不然以她的贤淑德能,绝对是不会次于道宗皇后萧观音的千古名旦!后来萧奉先诬陷挞葛里、耶律余绪欲谋立晋土敖卢斡为帝,昏溃的天祚听信谗言杀了晋王,诛了挞葛里和其妻等,连文姻郴过,赐死了她,这一事件引的朝野不满,耶律余睹怒极叛投了金国完颜氏。

这就是一代名妃的可悲收场,道宗耶律洪基够昏晕了,天祚帝比他爷爷只强不差,并亲手葬送了辽国。

史事历历在脑海中浮现,安敬深邃眸光中不自觉的抹过一丝忧郁悲色,萧瑟瑟,我能改变你的命运吗?

文妃府宅,夜宴置下了颇为奢侈的席面,辽人尽学汉人习俗,如今贵族人家开宴也是这般,虽说她失宠有年,但日常用度也不拮据,一则有皇宫贡给,二则姐丈挞葛里富可敌国,吃的用的倒是丝毫不缺。

“派了耶律齐去请那石少主,今夜也便试探他一番,我猜他是安衙内也是有因,若南北舟事背后东家真是乐寿安家郎,那几可断定隆德府煤石商贩的大东家也是此人,非是此人,也无法释明野狐岭高明的那出火阵伏击,只闻啸风口安家父子显尽神威,万人敌高宠斩的强贼胆丧,观石少主一行人等,确似乐寿那帮子悍兵,那安衙内又和宋廷皇后有亲戚关系,此次河东北边境的闹剧确是童贯给郑系做下的套,石少主若是安衙内,那便更讲的通了”,挞葛里到这里,又一拍大腿,兴奋的道:“果是此人,入辽必有所图!”

文妃只静静听着,也不插话,她心思细腻,若不说话,别人也猜不到她想什么,耶律余睹眸光一闪道:“或依姐丈推论,他来辽的目的不外乎破坏童贯耍的把戏了,只是我等力有未逮,大同府是耶律淳掌着!”

耶律淳,皇族亲贵,封魏王,因征讨女真人叛军不力,被天祚帝从东京辽阳府扔到西京大同府做留守。

说起来他是天祚的皇族叔,他父亲和道宗耶律洪基是兄弟,他与天祚父亲是族兄弟,天祚父亲没没当过皇帝,11o1年耶律洪基去世时直接把帝位传给了孙子耶律延禧,后来天祚帝追谥父亲耶律浚为辽顺宗。

文妃这时道:“妹丈与那北院林牙耶律大石有私交,闻说此人正是魏王侄子,也是罕有的青壮俊彦。”

耶律大石,时任北枢密院林牙,故人称大石林牙或林牙大石,实际上“林牙”这个官职也不高,只是大林牙院的执事官员,林牙上面还有林牙承旨,都林牙等,下面有左、右林牙,一说林牙基本就是北院官员了,以前南北泾渭分明,自景宗时期韩德让私通皇后萧绰立了辽圣宗,他就一飞冲天,总领了北院南院大权,自那以后南院也有契丹人为官了,但是北院还是很少有汉人去当权,南面的契丹官称南面林牙。

1114年的这个时候,耶律大石才二十七岁,但他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但还没引起萧奉先的注意。

萧奉先在辽国何等权势?哪会把一个小小林牙放在心上?就是大石的叔叔魏王耶律淳他也不爱搭理。

耶律余睹苦笑了一下“娘娘,林牙大石颇有志向,才干也出众,为人也够义气,你们三姐妹大父房这一乘,被后族这般排挤,他仍暗中与我交往,已属不易,其它的我亦不敢轻易与他说,这人心机也深的很!”

文妃想想也是,自已这一系再贵也贵不过后族,萧奉先是太祖皇后述律平一族第七世孙,包括萧皇后、萧元妃都是,大父房一系却要排在后族下面了,当然,说起来一帐三房,那都是辽国显赫的大贵族。

“妹丈虑事周详,倒是我心急了些,不过林牙大石可暗中结交,以此人才智,不出数年必当大任!”

挞葛里也这般认为,别看他平素务着经商,其实心思全在政治方面,言商却只为辅政,这也是萧奉先为何欲先拔除自已的一个原因,挞葛里在辽国影响是颇大的,他的家产若移出去,辽国经济先崩塌半壁。

“抛开这些不论,只是那石少主今晚我们如何试他?此人年纪是轻,但绝不是易与之辈”

文妃美眸一转,计上心来“若非迫他抖明了身份,只怕不妥,他若真是与宋廷皇后有亲戚关系的安家小郎,我自有计较,但能得到相助,我萧瑟瑟不惜一切代价,夜里寻个机合,我与他私谈更为妥善。

萧家女人一惯强势,认准的事便会硬着头皮去做,就想当年景宗皇后萧绰,私通汉臣韩德让,但最终她成了萧太后,手权辽国大权,与她相好的韩德让风云了好些年,此时听文妃萧瑟瑟这般说,二人皆一震。

安敬也猜测着挞葛里总要谢厚一下自已这个救命恩人的吧?至于会不会引自已去见他族中显贵就不好说了,耶律齐来请时,衙内也就欣然应诺了,莺美建议他带着呼延娇去便可,自已夜里暗随杨再兴出城。

安敬知是她怕杨满堂落入陷井,也就点了点头,于是就领着做男人打扮的呼延娇一同跟着耶律齐走了。

入了皇城,直接就去了文妃府宅,萧家三个姐妹都出来见了衙内,无不被他俊秀无伦的气质所惊心。

双方客套也是免不了的,安敬也小心翼翼的应付,必竟在坐的有天祚帝文妃,再失宠人家也是妃子。

宴间安敬引荐了呼延娇,说是自己妻室,只做男装为行走方便,酒过三旬,萧大姐萧三妹两个人便拉着呼延娇去挑什么谢厚礼物,推托不过,衙内也只得点头让她去了,心忖,挞葛里不至于趁机害自已吧?

这边三个女人才去,挞葛里和耶律佘睹也寻借口离开了,言说喝多了酒,头有些昏沉,自去外边凉爽。

安敬何等的聪明,对方摆明了给自已一个与文妃说话的机会,他心中一震,莫不是我露了什么破绽?

那文妃秀气无伦,美眸深深望了一眼安敬,咬咬银牙便道:“萧瑟瑟只问一句,你可是乐寿安家小郎!”

果然,安敬并没有震惊,只是淡淡一笑,朝文妃拱手道:“我自讨未露出破绽,但还是低估了娘娘!”

文妃听他认帐,眼底隐露一丝喜色,但面上神情却是一沉,声厉道:“你只身犯险,可知九死一生?”

“娘娘莫要诈我,安文恭虽是一介文儒,却具钢骨铁胆,啸风口无惧,野狐岭无惧,此时焉能惧了?”

第119章结盟

计!间。内厅堂里再没了声普,只余文妃萧瑟瑟与女口相对了。辽人风气虽开明,但做为辽皇的妃子,萧瑟瑟秘下里召宴一个陌生男人,这要传出去也是罪不可赦的失德无行。这个大帽子扣上就惨了。

但萧瑟瑟多才多艺,心机也极深,若不去钻牛角尖的话,她活络的心思足以令她立足在大辽显贵之间。

后族萧奉先咄咄逼人,萧瑟瑟已然看出危机迫在眉睫了,野狐岭劫袭只是个开端,若是他宝贝儿子萧昂真的负了重创,只怕会等来他更凶残的报复和迫害,在这样的形势下,萧瑟瑟几乎没有其它选择了。

“安衙内只身统领一批死士入我辽国腹心之地,若被北院萧奉先察知,大祸必要临头,之前野狐岭一事怕瞒了多久,只须寻得妹丝蚂迹,顺藤便得住瓜,你又身陷辽京腹地,便是有九条命也丢在这里吧?。

“娘娘说的不错,但萧奉先针对的却是挞葛里大人,确切的说是文妃娘娘你和晋王教卢择

这话戳到了文妃心中疼处。她面色一变。突然长身而起,怒瞪着美眸道:“你好大的胆子”

“嘿!胆子不大如何敢孤身犯险?娘娘莫要着恼,无名肝火妄动,却只会糟塌娘娘如玉般绝世颜容。与事却无补益”安敬大胆的直视文妃秀气无伦的那张粉嘟嘟娇靥,下移时更扫荡了她起伏有致的硕胸。

文妃憋了一口气,却给这个汉人的大胆弄的心神不属了,他目光有如实质,无论脸蛋仰或耸胸。给他扫过时,似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契丹女子都有胆色,又不象汉人那般对妇人的三从四德奉守自珍,敢爱敢恨才是萧家女儿的本色,碰上了安敬内这样有胆色的宋男,她心里却觉得的有幸,紧崩的玉容也就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