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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还有那市集和商店,乖乖,那个人多呀,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反正你们要是站在那,前后左右都是人,市场上所有人的挥一挥衣袖挤下汗,都能下场雨了。在市集里你得要小心,一不留神鞋子就会被踩掉。”

周勃咋舌道;“真的假的,有这么多人呀。”

刘邦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又说道;“这还不算什么呢,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始皇帝出巡的时候,我正巧碰上了他的车架,那个阵势浩大呀。旌旗蔽空,铁骑如流,那气势,那场面……”

刘邦说道这里,眼睛半眯起来,满脸的陶醉羡慕样,“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像这样,多风光呀。”

一旁的屠子却浇了他一盆冷水,在一旁冷言道;“刘三,你少在做白日梦了,还大丈夫就该如此你也不杀尿照照自己,我们就是贱民的命。”

这个众人口中的屠子原名叫樊哙,自小和刘邦一起长大,所以两人交情十分深厚,互相拿彼此讽刺打趣也不以为意。樊哙年轻时靠做屠户为生,所以才会被刘邦他们喊成屠子。

樊哙自小天生神力,年幼时又得过高人指点,所以一身武艺在沛县是无人可敌,除了刘邦外其他人没有不对他敬畏的。后来樊哙花钱顶了个沛县的衙役,这才摆脱了贱籍。吕太公偏偏去看上了他觉得他英武过人,将小女儿吕媭许配给他。所以他就成了刘邦的连襟,两人关系更加亲密了,所以说话什么的也全然不以为意。

刘邦听了樊哙的冷言讽刺,一晒而笑道;“贱民又怎么了,谁说贱民就只能一辈子的贱命了。我刘邦可从来不服命,我有远大的志向。老萧跟我说过句话,说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意思说天下的万物百姓,在老天爷眼里都是一样的低贱,如同草芥一般。”

刘邦已经隐隐有些醉态了。站起来手舞足蹈道:“既然大家都是一样的贱命,为啥我刘邦就不能青云直上,一飞冲天,那些王侯将相,凭什么我刘邦不能做做,就算是天子,也未尝不可呀。”

韩信听到刘邦一席话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一定只有两种人。一种当真志向远大的人,能手段有头脑,这种人一旦得势,必将如同金鳞化龙般一跃龙门。还一种就是真的很二的那种,整天装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种。

那边的樊哙确实朝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还天子,你刘三要是不想活了,可别株连九族牵扯到我家。天子,也是你小子敢想的,别说天子,就算你刘邦能坐上沛县之主,我樊哙也对你心服口服,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绝无二心。”

刘邦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笑道;“此话当真。”

“当然,我樊哙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刘邦哈哈大笑,拍掌笑着说:“屠子呀屠子,这回你可要惨了,你准备给我端茶递水洗衣叠被去了。”

又转身拍着韩信的肩膀道;“韩兄弟,你要作证呀,今天屠子说的话可不许反悔。”

韩信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直到最后口肉汤都被喝的干干净净,刘邦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皮,打了个饱嗝,一边用竹梗剔牙一边笑着问道;“夏侯婴,最近沛县有啥新鲜事不,说来解解闷。”

夏侯婴歪着头想了半天,“今天好像是是彭越那贼家伙大婚的日子。”

刘邦一愣,诧异道:“彭越?他不躲在山里好好做他的山贼,跑去结什么亲。”

“我也不太清楚。”夏侯婴摇了摇头,“听说是那女的生的好看,被彭越看上了,他就直接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抢来,又说今天的黄道吉日,便要去迎亲。”

刘邦是沛县的亭长,负责一亭的治安,本来就和大盗彭越关系不睦,经常带着一众兄弟和他大打出手。这彭越本来是泗水的大盗,武艺高强,纵横乡里山间好不惬意。可偏偏碰到刘邦这个怪物,手底下的几个兄弟一个比一个猛,彭越自付打不过他们这股‘黑恶势力’,只得避开刘邦的锋芒,在刘邦治内的沛县绝不生事。

久而久之,刘邦便和他也形成了一种默契,只要彭越不在沛县滋事,刘邦便不管。这次彭越居然在他的地盘上强抢民女,这还了得。

刘邦站起了身子,瞪眼道;“彭越这狗日的,有段时间没教训他了是不是皮痒了,竟然在我刘大爷的地盘抢女人。来,我们这就去抢了他的亲。”

注释:刘邦原名刘季,季的意思就是家中排行老三的意思,所以也会叫他刘三,刘邦是他后面改的名字,大概是嫌自己的名字霸气不够吧所以改名叫刘邦,想安邦定国的意思。

正文第四十九章抢亲

刘邦斜眼一看韩信,张嘴道;“韩兄弟,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玩?”

韩信面上露出了难色,这一路上他并不想多生事端,可又和刘邦他们几个一起吃肉喝酒,这种时候掉链子未免显得有些不仗义。心里有些为难,踌躇着怎么回绝才能不伤和气。

却不料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赢可抢先拍手笑道;“好呀好呀,抢亲一定很有意思吧,韩大哥,我们去嘛好不好?”赢可自小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哪里有热闹她都喜欢扎堆凑上去。这几日她安分老实了许多,刘邦这一邀请又勾起了她忍不住心痒痒,便开口抢先应道。

韩信心中苦笑,也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刘大哥,那我们就跟去凑凑热闹,给你们添麻烦了。”

刘邦仰天哈哈一笑,拍了拍韩信的肩。“你这是哪里的话,相逢本来就是兄弟嘛,我刘邦没什么其他的特长,就三个字‘够朋友’、‘够义气’、‘够兄弟’。”

韩信皱了皱鼻,心中好笑,这刘三爷大概小学数学都没学好,明明是九个字说三个字,要有机会自己也对他竖着中指说一个字:我靠。

因为不是很远,又只有两匹马,所以也只能走过去了。

刘邦吩咐夏侯婴把马栓到土地像边上,在一旁用木炭歪歪扭扭的写上了二个大字‘刘季’,然后对韩信拍了拍胸脯,满满的说道;“马放心的放在这里,在沛县地面上,还没人敢动我刘三爷的东西。”

韩信心里嘀咕着敢情你就是沛县地面上最大的黑恶势力,有着合法的官方亭长身份,类似后世的派出所所长城管大队长之类的。最给力的是还和县领导勾搭上了,想想确实也没人敢动他。

安置好了马匹,一众人便跟着领路的夏侯婴来到一处田野小道边,藏身在路边的草丛中,夏侯婴则跑得远远的去探风。

大约等了小半个时辰,还没见有什么动静。刘邦脸上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正想自己亲自去查探,却见夏侯婴飞奔着跑回来,一边跑一边挥手大喊;“来了来了,大哥,快躲起来。”

没过多久,便远远的看见一队人吹吹打打的走了过来,队伍当前的是一个骑着青驴的黑脸大汉,穿着一身红艳的喜庆衣服,一脸得意的笑容在驴上左顾右盼,应该就是刘邦他们口中的彭越。

明明是个七尺魁梧大汉,却要装模作样学着当地的风俗骑着匹驴子。那驴子本来也算健壮,只是和彭越魁梧的身躯一比,便小上了一大号,走动间都吃力异常。彭越却浑然不在意,只是满脸得色,不断出言叱喝轿夫和跟随们动作快点。

刘邦见彭越渐近,便不在躲藏,站起了身子持着铁尺,大喝一声跳了出来站在路间,众人也跟着纷纷现身。

彭越见突然有人拦路,大吃一惊,猛勒缰绳停了下来。待认出是刘邦,不由勃然大怒,大吼道;“好你个刘三,平常我对你多加容让,今天是我彭越大好的喜庆日子,你也跑来砸场,你还真以为爷怕了你吗。”

刘邦把铁尺往肩上一放,仰天打了个哈哈,一脸痞笑的道;“这沛县可是我刘邦的地盘,你彭越竟然敢在我的地界惹事,老老实实给你刘爷滚下驴子来,磕个头然后把你抢的老婆给我留下,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你一马。”

彭越气的肺都快炸了,大吼一声:“刘邦,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说完翻身下驴,抓起随身携带的大刀就朝刘邦冲去。刘邦也不惊慌,只见一帮的樊哙冷哼一声,有些不情愿的捏起大铁锥,迎了上去和彭越战成一团。

刘邦又吹了声口哨,周勃和夏侯婴会意,也握着铁尺冲向车队。韩信倒是没动,他看出来了周勃和夏侯婴都是武艺高强之辈,而彭越带来的那些都是些小喽啰,一个瘦不拉唧面黄肌瘦的,哪里会是二人的对手。

果然,彭越带来的都是些充当鼓乐手和轿夫角色的小喽啰,武艺高强些的兄弟都留在山寨里准备迎亲仪式,没想到却被刘邦钻了空子。周勃和夏侯婴挥舞着铁尺上前一阵拳打脚踢,直打的那些小喽啰哭爹喊娘,四散逃开来了。

周勃和夏侯婴二人也知道这些小喽啰都是苦哈哈,都是乡里乡亲的,所以也没下重手,只是将他们哄走就草草完事,和刘邦一起围着彭越和樊哙二人看着热闹。

赢可则拉着韩信,蹑手蹑脚的走到花桥前,好奇的挑开门帘,只见里面严严实实的捆着一个女子。韩信不由啼笑皆非,这彭越哪是娶亲,分明是强买强卖,看来倒是无心中跟着刘邦做了件好事。

那女子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衣,四肢却被麻绳困得严实,头上被一个红色的袋子捂住了,也看不清相貌,只是在那里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嘴中呜呜作响。韩信偷偷的瞄了一眼女子的胸前,心想身材倒是不错,可别脸蛋长得对不起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