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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她进了东寻国国境,而且是独身一人。

那一刻,我希望她是真心的想要回来,可是当得知有人偷了她身上仅有的钱财时,我忽然坐住了。

或许,或许让我再看看她,再看看那个女人,在面对眼前的艰难万阻时,她究竟是会选择逃避的转身回到长卿的怀抱,还是毅然的来我萧

越寒的身边。

然而,她竟然肯一路乞讨着回来。

没错,我的眼线一步一步的跟着她,这一路上,那些扮演过给她饭吃给她水喝过的路人全是我吩咐下去的人,那些扮演着在她路遇流.氓

时挺身相助的人也都是我从宫中调去的便衣侍卫。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回头,甚至那时我觉得自己其实挺残忍。

她都明明回来了,我又为何要这般考验。

可是,我确实是在怕。

我怕我在面对一次她万一回心转意时又要离开,又要死在我面前一次的悲哀。

我也想要逃避,我也不想面对,所以我只能如此卑劣的考验着她,若是,她真的这样坚强的一步一步的走了回来,不怕苦,不怕累,只是

想回到我身边来。

我相信,这个女人是真的不会再离开。

或许这样的方式真的会被太多人不理解,包括暗影,他常常小声轻语:“皇上,这样做的话,她万一生气了怎么办?”

我笑了笑,她肯定会生气。

只是我知道这个女人的脾气,她肯定会误以为我只是在惩罚她,所以她便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这并为惩罚,而是我在等待,等待那颗依然坚强的心……

我也在等待,等待那个女人毅然的走到我面前时,我多希望她能委屈极了的扑在我的怀里大声痛哭。

哭她的委屈,将她一切的脆弱都告诉我。

我多希望……

我想等到她这一路饱受辛苦的回来时,一见到我就能扑进我的怀里……

可是我没想到,当那个女人回来时,真的和皇城内的难民抢粥喝。

当暗影将她带回了宫里时,那时我并没有与谁在谈论事情,更没有上朝。

只是,我在等,我也在想,我在想我怎么去见她。

直到等到日落,我才终于缓步走出乾天宫,走向偏殿。

我走进乾天宫偏殿的时候,便是看到那个女人在软榻上睡得香甜。

半边小脸都被脏污不堪凌乱又纠结的头发盖住,只露出另一半同样脏的要命的脸,满身的衣服破的破,脏的脏,看起来果然与宫外的乞丐

和灾民没什么不同。

看着她仿佛是没有安全感一般的蜷缩起整个身子,我隐隐蹙起眉。

真的这么狼狈,甚至蜷缩起身子。

她在怕什么?连睡觉时都这么的不安?

是因为,她毅然的想回到我身边的这一路上,真的很辛苦么?

“既然被他带去了南誉国,又回来做些什么?”我问出了我藏在心里久久不敢出口的话,淡淡的看着那个睡得香甜的却满脸狼狈的女人。

我俯下身,轻轻牵起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在触及到她手心上的一层薄茧时,我愣住。

却是在同时,那个女人醒了,她一醒来,就是满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连忙正起身色,很是狼狈的连忙露出一丝冰冷,冷淡的看关惶恐的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模样。

这个女人,一时间竟然像是个小兔子,一个受了惊的小兔子,生怕惹到我,又似乎是怕我生气。

她在内心里的歉意,竟然比我的还要深。

她问我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那么小心那么客气,连忙转身将床铺好,然后转过身,像个乖孩子一样抿着嘴小心的看着我。

后来,我问她为什么回来,我霸道的握着她的手,似乎是吓到了她,在她惊愕的眼神下,我淡淡的问:“为什么回要来?”

“我说的话,你还会信吗?”她踌躇了一下,我竟然看到她藏在赃污的小脸上的那一双眼双染上一层湿意,她却不肯哭出来:“如果我说

,我担心你的伤势,想道你的眼睛好没好,想回来看看你,你信吗?”

我蹙起眉。

或许她以为我不信,或许她以为我不想让她回来,或许她以为我不想看见她。

可是只有我知道。

我被她的话,弄的心疼了。

“墨离将你带走,朕以为你便不会再踏入东寻国一步。”我忽然转过身,淡淡的说着,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暗哑。

我承认,刚刚在终于又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时,我真的有一种想要把她马上抱进怀里的冲动,马上,紧紧的抱进怀里,揉进骨子里,让她再

也离不开。

“可是我把自己都欺骗过去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她却忽然这样说。

“我连自己的心都能一次一次的欺骗,可是我明明可以安然的呆在墨离的身边,或许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也以为我终于抓住自己想要的

了。可是……可是当我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其实一切都晚了……”

清醒?

她说的清醒?


我听到自己内心里有着一丝小小的兴奋,很卑劣的兴奋。

她所说的清醒,可是她发现自己的真心其实是在我身上的意思?

正文萧越寒独白(28)

“你别误会……”

“我只是……只是回来看看你的伤而己,现在你的伤也没事了,你的眼睛也看得见了,我就放心了……”

“那、那我走了……”

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依然在维护着她可怜的自尊,见我没有留她,顿时满眼伤心又不敢让我看见的转身。

然而我却留住了她。

“皇宫,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便走的地方?”我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到她因为我的话而微微一抖。

我冷下脸淡淡的看着他,给了她一个可以留下的理由。

然而,我却是削夺了她所有的身份,只让她做为一个最低等的宫女,然而却还是理所当然的让她住在乾天宫的偏殿。

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对,但是……

但是我还是用这样的方式留住了她。

后来,她说自己总是被宫里的嬷嬷欺负,总是会一脸哀怨的看着我,像个孩子。

那时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放下了一些芥蒂,已经回归到原来的她了。

其实那个嬷嬷是我安排过去的人,自然不会欺负于她,只是会吓吓,逗弄罢了,然而这个平时很聪明的女人却像是当了真。|

那个女人常常嘻皮笑脸的告诉我,说她身上的寒毒已经解了。

她怕我担心,还是在怕什么?

她一直在说,她已经没事了,可是她的身体还是那么的冰凉。

每到夜里,我常常会悄悄的走进偏殿,看着那个女人,一直以来我最讨厌的就是她说谎,只是没想到,我却依然还是纵然她,表面上相信

着她。

每每深夜,看着那个睡得极香的女人,我总是忍不住轻轻抱起她,抱着她到我的寝殿里,轻轻放到自己的龙榻上,然后抱着那个浑身冰凉

的女人一整夜。

每每这样,我总是这样看着她许久许久,直到她睡着睡着忽然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我才浅浅的笑了笑,拥着她入眠。

然而自己却不知道要怎么对她解释自己这样的反常,更也不知要怎么告诉这个女人我每晚搂她入睡的原因,所以每一天清晨,在她醒来之

前我都会悄悄的离开。

在离开之前,总是克制不住的多看那个女人一眼。

有些时候我常常在想,我究竟是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女人?

为什么?

似乎是找不到答案……

我从不曾想去承认过自己竟然也会爱上一个人,但是最终,我终于还是不得不承认。

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这个女人的?

从那一晚,她忽然在花想容的身体里醒来,那么大胆又那么直接,甚至一味的嘻皮笑脸?

还是,从那个女人在走过我和芙儿面前时,静静的对着芙儿说话,那高傲自信的态度?

要么……

就是那一晚,在父皇寿宴时,她在受了那四十大板后,虚弱的抬起脸,却忽然对着我笑。

我记得,我记得那时候我是震撼了。

可是一直不肯承认,不肯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仇人的女人……

可是究竟何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经承认了?

是在那一次祭祖之时,我奋不顾身的冲上前为那个女人受了一剑,在她决然的甩开我的手时,我听到心碎的声音。

原来那时候,我已经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再也无可奈何。

原来……

原来是这样……

我不禁苦笑,原来萧越寒也懂得爱情,甚至爱到无法和自拔,那么悲哀的爱着,爱到一个堂堂七尺男人,总是在惧怕着那个女人的逃离,

更也惧怕着她万一哪一天继续说谎……

我讨厌那个女人的欺骗,却往往在听到她说谎话时又沉默无语,不想戳破。

如今,这个女人……

我是应该全心全意的去爱着,去宠着,还是像现在这般,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却实际上总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她跑了,生怕她说

谎。

原来,我并非是个坚强理智的帝王,原来我竟是如此懦弱,原来我竟爱的这般小心。

南方忽然泛起了水灾,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想要考验我有多少的忍耐力和抗力,当每日的烦闷未解,却又不得不让自己沉浸在一堆堆报告

灾情的奏折里时,我真的忽然觉得好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