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想到,今天年逸绝也会赶来。难道也是为了挽歌?
年逸寒神情冷峻的瞥了一眼正看着年逸绝发愣的挽歌。
他还是第一次见挽歌平静冷清的脸上,一次汇集了这么多的情绪。就连在孩子们面前都没有。
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感情,有矛盾,有欣喜,有惊诧……交织成了挽歌再起发愣的神情。
年逸寒并不理会挽歌脸上的神情,不管怎么说,挽歌即将成为他的人。
年逸寒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的看着年逸绝。年逸绝倒是一脸的平静,并没有因年逸寒在自己面前的嚣张而有所动容。
“四哥,我是来带九弟回去的!他的性子你也懂,他就是这般冲动而已。况且挽歌是他从黑山寨带下来的,九弟一直都觉得自己得为挽歌的安危负责。你体谅他一下。父皇也不想看到你们这般争执!”
年逸绝平静的说道,仿佛他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带年逸汐离开而已。
年逸寒微眯着眼睛看着年逸绝,心里浮现一抹冷笑。
我亲爱的七弟,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这一次,也不是!
“九弟,七弟都亲自来接你了,你还是和七弟一起离去吧。挽歌今天也乏了,要休息了。”
年逸寒柔情的看了挽歌一眼,故意在自己的两个弟弟面前表现出自己对挽歌的宠爱。
年逸汐黑着脸,却无话可说。孩子都这般大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年逸汐袖口下的双拳紧握在一起,关节因用力而变得发白。
挽歌担忧的看着年逸汐因愤怒不甘而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只得叹息的说了句:
“年逸汐,你先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要是想白雪公主了,便来王府看它!”
“白雪公主是谁?”年逸寒好奇又警惕的问了句,心里有着明显的不舒服。
因为那是挽歌和九弟的回忆,与他无关。
“是一匹烈马,后来被我驯服了,便给它取了这么个名字。”
挽歌如实的回答道,没有注意到年逸寒眼底闪烁着的精光。
挽歌想起刚被年逸汐掳去王府的时候,居然以为他是个马贩子!
还居然想着要是黑山寨需要买马了,便来照顾他。
想起在九王府欺负年逸汐并被年逸汐欺负的日子,挽歌嘴角便是情不自禁的勾起一个柔媚的笑容。
年逸绝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他害怕看到挽歌这般灿烂的笑容。因为这笑容,与他无关。
九弟可以让她笑,四哥也可以让她笑。但偏偏自己不能,挽歌肯定不愿意想起自己。
因为她一旦想起自己,便是会想起山洞里,那段尴尬的场景。
“这可是你说的,你一定要来看它啊!”
年逸汐较真的说道,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嗯,我说的,一定来看白雪,也来看你!”
挽歌何时见过年逸汐这般较真又带点小脾气的样子?以前他都是对着自己大吼大叫的,一副贱贱的表情,以捉弄自己为乐。
挽歌倒觉得现在的年逸汐比起以前那个只知道欺负自己的他来说,要可爱多了。
“这还差不多!”见挽歌答应来看白雪公主,还说要看自己。年逸汐便是满足的离了去。
年逸绝也跟了出去。却是在出门之前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挽歌一眼。
挽歌被这一眼弄得立马紧张了起来,她猜不懂这一眼里包含的意思。
“挽歌,你和九弟关系很好罢?”
年逸寒看着年逸汐和年逸绝离去后,这才探究似的问着挽歌。
挽歌当下脸色一沉,他这般问是什么意思?不相信自己吗?
“四爷心里想必已经有了个答案吧?那又何必要问呢?!”
挽歌不悦的沉声说道,便径自走向床上去,盖好被子后这才说道:
“当时我不知道年逸汐是王爷,以为他是马贩子,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挽歌说完这些,便翻身将头面向墙壁,不去看年逸寒:
“四爷请回吧,我累了,想午睡一下。”
年逸寒看着被窝下挽歌窈窕的曲线,听着挽歌清冷的声音。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那你早些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年逸寒落寞的说道,便也离了去,今天约好了进宫去见皇后的。
“听说你为了那个秦挽歌,和老九差点大打出手?!”
皇后慵懒的倚在卧榻上,雍容华贵的凤钗随意的垂掉下来,增添了不少威严。
眉心的花钿将烘托着光洁的额头,母仪天下的霸气便是不经意的流露了出来。
“是。”年逸寒犹豫了一下,还是简短的承认道。
“啪!”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震得哗哗直响。
“你明知道皇上最宠爱的便是老九了,你要是伤了他,咱们这么多年所做的就全白费了!另忘了你的身份!”
皇后冷冷的说道!
正文096.本宫现在就派人去杀了那个秦挽歌!
年逸寒沉着脸没有说话,但是袖口下微微颤抖的手,已经透露出了此时他情绪的波动有多大。
因用力而变得发白的关节,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
“母后,本什么身份,本王自己清楚!”
年逸寒冷冷的说道,声音里的淡漠让得皇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用的什么语气和本宫说话?!”
皇后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威胁,在他眼里,年逸寒只不过是她获得权力的一枚棋子。
可是现在有一天,棋子却妄想着要翻身自己走。她决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什么语气?母后,孩儿是您亲生的,那您又是用的什么语气?!”
年逸寒言语犀利的紧紧盯着皇后说道,这些年来,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女人的压迫了!这次他决定为自己活!
“对,你是本宫亲生的!”皇后狠狠的点点头,却下一句便脱口而出:“但你不是……”
“但我不是父皇亲生的!”年逸寒打断皇后的话,接过她的话便是说道:
“母后,当年你为了和妃子争宠,私下和年将军勾搭,生下我。却诬陷年将军和西妃娘娘珠胎暗连,只是你自己都是没想到,父皇爱西妃娘娘爱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赐死她,还是好生的抚养着七弟。虽然这些年来,父皇对七弟像仇人一般冷漠。但是他能将七弟抚养这么大,应有的教育也一分都没少。难道就没有将七弟当成亲生的孩子来吗?!”*
想起这些年来,父皇对七弟的冷漠与对老九的关照,这般明显的对比,年逸寒心里冷笑了一声。
七弟可能至今都不会明白,为何父皇会这般对待他。
当年那段宫中的丑闻,也因西妃娘娘的死而成了永远的秘密。
“年逐舜不可能将皇位给老七的!因为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老七才是他真正的亲生儿子!”
皇后脸上的狠绝,让得她那张高贵华丽的脸,变得狰狞残狠。
“所以,你给本宫安生点,别再出什么事端!老九是绝不抢你的皇位!”
“他不会抢我的皇位,但他会抢我的女人!”年逸寒马上争辩道。
“啪!”一个巴掌重重的拍在年逸寒脸上,年逸寒铁着脸,便是生生的受了这一巴掌。
只是眼底的寒光却是冷清凶狠。
“为了一个秦挽歌!为了一个女人!你便想让我们这么多年来的计划毁于一旦吗?!”
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若是再这般,本宫现在就派人去杀了那个秦挽歌!”
“不要!母后!”年逸寒这才收起所有的气焰,恳求着。
“就这一次,让孩儿任性一回,再没有下次了!而且挽歌是打败老七的最有力的武器!”
年逸寒轻声的说道,有了挽歌和孩子这张王牌,他相信老七再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听母后的话,让母后去安排秦挽歌,否则,你终有一天,会毁在这个女人手上的!”
皇后知道在挽歌这件事上,年逸寒是不会退步的,便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去劝谏着年逸寒。
“母后,你相信孩儿,挽歌这人,对我们大有作用,甚至为成为我们最后一张王牌!”
年逸寒此时根本便听不进皇后的话,而且他绝不能让挽歌有事!
“母后是个明白人,你最好别打挽歌的主意!本王可以不要皇位,皇后却是舍不得太后这一尊贵的位子。”
年逸寒凑近皇后,在她耳边轻声的威胁着。没有丝的惧怕。
因为他知道皇后比他更害怕失去那些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们是一类人,谁都不想变得一无所有。
“你敢威胁我?!”皇后怒意横生的瞪着年逸寒。
“皇后若是认为孩儿是在威胁你,那便是威胁。皇后若是想让父皇知道,真正与年将军勾搭在一起的是你,而且因为皇后,皇上赐死了他最爱的妃子。让得他真正的孩子一直生活在战乱的边境,几次三番差点失去生命。母后。您说父皇会怎样对您?”
年逸寒得意的看着皇后惨白下来的脸,那张绝美的脸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高贵。取而代之的便是恐慌与惧怕。
“父皇是老了,不会像以前那样杀人不眨眼。但他却有一万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