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此为乐。对不起,你讨厌我是应该的。”
年逸汐声音里是刻意压制的浓烈忧伤。挽歌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
“别说了,年逸汐,你别说了!”挽歌听不下去的拒绝道。
“让我说完,挽歌。”年逸汐却是恳请道。
“我一直都那么的自以为是,仗着父皇的宠爱,无法无天。
父皇常说,万物相生相克,总是一个女子,会是为了克制住我而来到我身边的。
到时,我便会收起我的所有坏脾气,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终于,我遇上了那个能够克制我的女子,可是她却不属于我。
挽歌,四哥是我敬重的大哥,他温润平和,待人和气,所有人都说如果他做了皇帝,一定会是一代明君。
我祝福你和四哥。你就忘了我今天说的话吧!
四哥那么做,只是因为他也爱你!
可是如果你在四哥那里过得不好,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年逸汐说完这一大段话,挽歌已经是湿了眼眶了。
抬头看着雕花的天花板,挽歌硬生生的将眼泪逼回了眼眶。
却除了沉默,她无言以对。
年逸汐有些失落的看着沉默的挽歌,可是自己就是这般不求回报的喜欢她,他一定是傻到了极点了。
“谢谢你,年逸汐。”
最终挽歌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几句话。
“别和我说谢谢,别和我说对不起。”
年逸汐最受不了的便是挽歌的道谢与道歉。
前者让他觉得挽歌对自己太过于见外,后者便是挽歌拒绝自己的预兆。
挽歌知道年逸汐心里不好受,可是却除了这两句话,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他。
两人便是这般沉默着不说话。
“九爷,四爷在外面等候了,说是来接挽歌姑娘回家。”
钱公公的禀报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挽歌抬头,却见年逸汐正以一种疏离的眼神看向自己。
挽歌有些心慌,这眼神,让她觉得,年逸汐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了一般。
“挽歌,白雪公主怎么样了?”
随着钱公公一同进来的年逸寒便是关切的问候着白雪公主。
“回四爷,已经吃得下东西了。”
挽歌淡淡的回答道,便不再多说半个字。
她现在一看到年逸寒,便想起他的欺骗。她无法释怀。
“挽歌,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回府吃饭吧!”
年逸寒感觉到了年逸汐与挽歌之间的异样,却还是装作并不知情一般,温柔的喊着挽歌回府吃饭。
挽歌低垂着头,想起在黑山寨的时候,她和孩子们也是常在寨里等着大当家回家吃饭。
有时无边会和二当家一起做好饭菜,然后跑到山上来找自己和弦夜。
“娘,弦夜爹爹,回家吃饭啦。”
无边奶声奶气的声音,常让自己觉得那是世上最动人的声音。
“回家吃饭。”
是的,无边喊的是“回家吃饭”。
可是年逸寒却是对自己说的“回府吃饭”。
一字之差,却差之千里。
“嗯,走吧。”
挽歌站起身来,也不多看年逸寒一眼,便是径自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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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九爷在外面,说是有要事找您呢!”
年逸绝正在和娉婷用晚膳,却是听到下人这般禀报着。
“哦?”年逸绝放下筷子,有些奇怪的应了声。
他这个九弟,一般不会来七王府,除非自己给他带了什么好玩的,才会上府来拿、
今天却是自己跑了过来,难道真的是出什么事情了?
“娉婷,你先吃着,本王去看看老九。”
年逸绝有些歉疚的对着娉婷说道,语气里的柔情让得前来禀报的下人,也是为之诧异。
“没事的,七爷,您先去看看九爷吧,他肯定是有要事才来找您的。”
娉婷温婉的一笑,便是大度的说道。
年逸绝看着娉婷温婉的面容,她越是这般大度,他便越是歉疚。
好不容易战事稍停了些,他能抽个时间陪娉婷一起用晚膳。老九却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本王速速便回。”
年逸绝在娉婷脸颊上轻轻一吻,便是离了去。
“啪嗒。”
待得年逸绝离去后,娉婷便是无趣的放下筷子。
眼神里精光暗敛,心里猜测着,年逸汐这个时候,来找七爷是做什么?
难道是和今天上午的血测有关?
血测上的意外,她也是有听过,一定是和这个有关吧!
“老九,你怎么啦?”
年逸绝一来到大殿,便是被年逸汐的样子给吓了一大跳,忙急切的问道: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出什么事了吗?”
正文111.仟漓,我要带孩子们逃离这里。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出什么事了吗?”
年逸绝关切的问道,只见年逸汐一脸的愁去惨淡,脸上也是没得半点喜色。
眼神颓然黯淡,仿佛一下子经历了人事沧桑般。
“七哥!”
年逸汐哽咽的喊了句,便是抱住年逸绝不再说什么。*
“老九,这么大人了,坚强点,和七哥说说,出什么事了。”
年逸绝轻声的安慰着年逸汐,一边猜测着,会不会是和挽歌有关。
世上除了秦挽歌,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人,什么事,会让老九失魂落魄成这个样子的。
“挽歌她拒绝了我。”
半晌,年逸汐平静了下,便是低落的回答道。
“拒绝?”年逸绝忖度着这个词:
“她拒绝了你什么事情?你的表白吗?”
年逸汐却是摇摇头:“不是表白,那个她已经拒绝过了。”
年逸绝诧异的等着年逸汐继续说下去。
已经拒绝过了?那就是说老九之前就有向挽歌表白了,那现在拒绝的肯定是比表白更严重的事情,那还能有什么呢?
“我告诉挽歌,四哥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了,挽歌也很痛苦。”
听到年逸汐这般说着,年逸绝心里却是猛的一跳,挽歌知道四哥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了?*
老九说挽歌很痛苦。以挽歌那种云淡风轻的性子,那得是多大的痛楚,才能让她这般痛苦?
年逸绝有些担忧的想道。却只是在心里边紧张,他不想让老九看出自己对挽歌的关怀。
“然后我说带挽歌和孩子们离开京城,去边境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挽歌却是拒绝了我。”
想起挽歌对自己说的那些绝情的话,年逸汐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心里像是被无数剪刀在绞着一般的痛。
年逸绝只是默默的听着,并没有做声,他早就猜得到挽歌会拒绝老九。没有理由的猜测得到。
“七哥,你知道挽歌和我说什么嘛?”
年逸汐哽咽着说道,眼眶有着些微的温润,但他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流眼泪呢?!
年逸绝有些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这般难过的样子,他自称无所不能,没有他打不赢的仗。
可是感情这一场仗,谁又能保证百分之百的赢?!
“挽歌说要我死了这条心,要我以后都别再缠着她了!”
年逸汐低垂着头,语气里是失落明显而孤寂。
年逸绝听到这些话,却也是无能为力的抚着年逸汐的头。
“老九,忘了秦挽歌吧,她终归不是你的!”
年逸绝轻声的安慰着,眼神看向不远处的花园,那里的山茶花开得正艳。
想起在乌衣巷偶遇挽歌的那一次,她不羁的喝着茶。
只是做她自己想做的事,丝毫不为世俗所束缚。
她觉得茶是这般喝,便这般喝,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只是自己开心便好。
那样一个女子,便如那些开得烂漫的山茶花一般,活在独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洒脱自然。
只是为何血测那天,看到的她,却似是少了那份潇洒?似是多了些牵绊
。或许随老九一起她还会过得开怀些吧?年逸绝暗自的想到。
躲在一旁的娉婷,看着年逸绝眼底深思的神色,却是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原来九爷打算带那个叫挽歌的女子私奔?!
娉婷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想起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挽歌。
嘴角浮过一丝冷笑。宫宴上的那抢珠之战,在她眼底而言,仿佛便是一场闹剧。
一个山野丫头而已,顶多就是让人有些稀奇之感罢了。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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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歌,这是你最爱吃的鲟鱼,本王特意让人从西海快马加鞭运送过来的。”
年逸寒一边给挽歌夹着菜,一边细心的帮她剃去鱼里的刺。
挽歌有些食不知味的吞咽着嘴里的食物,心不在这里,再好吃的鲟鱼也犹如嚼蜡般。
“挽歌啊,你这样子的吃法太暴殄天物了。”
仟漓有些可惜的看着挽歌这般吃法,这鲟鱼,别说是太苍月国了,就算是在现代,也是上好的鲟鱼了。
这运送过来的途中,累死了多少匹马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