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逸绝紧紧抓着挽歌的肩膀,迫切的想要她相信自己。
挽歌却是猛的推开了他。也是激动的说道:
“我曾经是那般的无条件相信你,可是你却害死了黑山寨这么多弟兄,害死了弦夜大哥!我还会相信你是要带我离开吗?!”
挽歌对着年逸绝大声的吼道,想起葬身悬崖的弦夜,想起这么些年来,弦夜对自己的照顾与关怀。
最后,却是被自己给连累,连个替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挽歌便也是激动的对着年逸绝骂道:
“年逸绝,你这个骗子,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你一辈子都得不到这江山!”
年逸绝却是悉数接受挽歌的唾骂,却是紧紧的抱着挽歌。
不顾挽歌的拼命挣扎,而是紧紧的抱着挽歌,任由挽歌的拳打脚踢,他就是不肯放手。
“挽歌,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找出真正的凶手。找出杀害弦夜,陷害我的真凶!”
挽歌却是歇斯底里的想从年逸绝的怀里挣脱出来。
只是无奈,自己的力气没年逸绝那般大。
只得狠狠的张嘴咬着年逸绝的胸膛。年逸绝紧紧的咬着牙齿,接受着挽歌这般的撕咬,并没有反抗。
鲜血从挽歌的嘴里汩汩的流了出来。只是这血,却是年逸绝胸膛里被挽歌咬的血。
“挽歌,我以为我们可以彼此无条件的信任,为何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查明真凶,等真到真凶,替弦夜报仇了,我们再离开好吗?!”
年逸绝紧皱着眉头,任由挽歌拼尽所有的力气,咬着自己的心口。
挽歌却是松了口,红着眼睛,看着年逸绝:
“我相信你了,结果呢?!我失去了黑山寨所有的弟兄,失去了弦夜!年逸绝,我恨不得杀了你!”
挽歌看着年逸绝,眼底是一片死寂般的空。
年逸绝却是从靴子里抽出匕首,递到挽歌面前:
“来啊!那你来杀我啊!刀就在这里,你杀了我啊!替黑山寨的人报仇!”
挽歌颤抖着手接过匕首,却也是大吼了一声,便是持刀刺向年逸绝……
正文158.挥刀断情,再见面,便是仇人!
挽歌颤抖的手接过匕首,却也是大吼一声,便是持刀刺向了年逸绝……
“扑哧!”刀锋刺向布帛的声音,轻微又细小。接下来便是匕首刺入皮肤的闷响。
年逸绝眉心皱了一下,心口处巨大的痛,让得他说不出话来。*
这一匕首刺在他的左边胸膛上,也是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心上。
“啪!”
匕首掉落在地上,刀尖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挽歌颓然的退后了几步,死死的盯着年逸绝正在喷涌着鲜血的胸膛。
泪水终于是忍不住的流过脸庞,滴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也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在刺入年逸绝的那一刻,比谁都要不忍,比谁都要痛!
年逸绝捂着胸膛,却是任由鲜血这般从指缝里恣意的往外流着,也不去封住血脉。
挽歌很想和年逸绝说一声,要他封住血脉,别再让血这般的流失了。
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伤口是自己亲手刺进去的。她又有什么理由要年逸绝照顾好自己呢?!她不是恨不得他死掉吗?!
挽歌恨着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会儿女情长的手软。
“捡起匕首!”
年逸绝却是毫无更让这般的说道,语气也是死一样的灰。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挽歌愣在那里,看着年逸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捡起匕首!继续来杀我啊!怎么不刺进去深一点?!”
挽歌含着泪水摇摇头,她怎么下得去手?!
挽歌也是粗着嗓子对着年逸绝这般的说道:“年逸绝,你这算什么意思?!别逼我!你以为我真下不了手?!别逼我!”
年逸绝见到挽歌这般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心底也是剧烈的痛。
他们本来今晚便是要一同离开这里,双宿双飞的。
现在却出了这样的变故。那些所有想像达的美好,都不复存在。
那些曾经一起向往,憧憬的未来生活。现在都是被黑暗的仇恨给代替!
年逸绝捂着胸口,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无力。
踉跄着脚步,走到匕首面前,仿佛一下秒便是会倒下一般。
年逸绝艰难的蹲下身子,捡起地面的匕首。
脸色凝重的递到挽歌面前。眼神里却也是受虐般的疯狂。
“挽歌,你在犹豫什么?!你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吗?来啊!继续杀啊!你不是说你下得了手吗?!”
挽歌看着递向自己的匕首。年逸绝却还着这般的细心,就算是将匕首递给自己。
也是绅士的将刀柄的那一端递给自己,怕自己刮到手。
挽歌摇摇头,不肯去接过那带着鲜血的匕首。
年逸绝脸色越来越苍白。却也是倔强的死死的盯着挽歌,不肯缩回手。
挽歌盯着年逸绝噬血的眼神,往事在脑海里一幕幕的回放。
他们在小白袭来之前的那个生死之吻,他们这几个夜晚的耳鬓厮磨。
他替自己轻柔的抚着小腹,毫不在意女子的月事晦气这一传统观点。
她在他的怀里,一起幻想未来生活的美好蓝图。
这些,却都是一场骗局!
她以为,她找到了毕生的最爱,她还一直傻到以为,眼前这个人,真的会为了自己,而舍弃那么多年来争斗的江山。
挽歌皱着眉头,不敢置信的摇着头。
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眼底的年逸绝的影子。
她好想去相信年逸绝,可是暗器上的纹路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她若是还不死心,那就太对不起弦夜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照顾了!
“年逸绝,我恨你!”
挽歌也是捂着心口,那里的痛,并不比年逸绝的浅半分
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到这个时候了,却还是对你下不了手!还是杀不了你!”
挽歌袖口下的指甲早已经是深深的掐进了掌心,掌心的肉甚至都翻了出来,粉嫩的肉,此时却是狰狞。
加上之前紧紧握住暗器在掌心的刮出来的伤,挽歌的掌心,早已经是伤得不成样子了。
只是这些痛,又怎么比得上失去弦夜的痛?!
又怎么比得上那种从天堂掉入地狱最底端的痛?!
挽歌眼底抹过一层狠绝,便是毫不犹豫的从年逸绝的手里接过匕首。
却是并没有刺向年逸绝,就算是现在的情形,她都对年逸绝下不了真正的杀手。
歌扯着衣袖,眼底的狠与恨让得年逸绝心里也是猛的一沉。
他不惜让挽歌刺伤自己,就是想证明给挽歌看,想让挽歌相信自己,相信他的清白。
可是挽歌却没有,反而是刺了自己了刀,这一刀,也是深深的刺进他的心里。
“四哥,你赢了!没什么比挽歌对自己的恨更让人纠心,没什么比看着挽歌这般痛楚的样子,更让自己痛了。”
年逸绝在心里默默的呢喃道,却也是如此的不甘心。怎么可能就这样认输?!
“扑哧!”衣袖割断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山谷里,显得尤其的刺耳。
挽歌用匕首割断衣袖,凌碎的布洒落在地上。
正如此时两人的心一般,破碎,支离。
“年逸绝,我对你的情,就如这衣袖一般,从此一刀两断!我再也不会爱你了!再见面,便是仇人!”
挽歌扔下这句话,便是跌跌撞撞的离了去。她再也不想看到年逸绝!
待得挽歌离了去后,年逸绝终是支持不住的跌坐在草地上,喃喃道:
“挽歌,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是你让我学会了信任,学会了去如何相信一个人。我将自己整颗心,全意的交付于你,你却把它伤得这般支离破碎!”
年逸绝拳头紧握着,胸口的伤口微微的结了疤,却因年逸绝情绪过于激烈,刚结的疤又是裂了开来。
汩汩的流着鲜血,染红了年逸绝胸前的衣襟。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过了许久,无影到来时,看到年逸绝这个样子,却也是吓得忙封住年逸绝的几处穴道。以防血液再流失。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这世上还有谁能伤到你?!你怎么这么作贱自己?!”
无影因担忧而不顾主仆的身份,便是大骂着年逸绝。
“无影,什么都别说了,先回去吧!”
年逸绝只是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无影见状也只好叹了口气,便是扶着年逸绝离了去……
繁华落碧
挽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热闹的街上,却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般。
将自己封闭起来,看不到外面的人,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手上的木镯磕到关节,温润的木镯,如玉般温养着自己的手。
挽歌抚着手腕上的木镯,却还是舍不得扔掉,依然让它戴在手上。
只是随时提醒着自己,这木镯上的纹路,不再是自己曾经美好的向往,而是杀害黑山寨弟兄们暗器上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