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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九惠私离



        无弹窗,万名书迷同时在线“小姐……哎呀……快闪开……快闪开……”

        八秀是个停不下来的性,拽着她的那只燕绕着华灼跑来跑去,一不留神,燕和蝶儿竟然缠到一处去了,急得她大声叫起来。

        华灼试了几下,都没能把两只纸鸢分开,恐再扯下去,线就要断了,索性一松手,将她这只蝶儿放了。失去了牵扯的蝶儿便飞得越高了,不经意间与燕分离开来,越飘越远,化做一道残影向着淮水的尽头落去。

        “小姐,你的蝶儿飞了……”

        八秀又哇哇叫起来,一脸的可惜模样。

        “飞便飞了,反正我也累了……”

        华灼正想要寻个地方休息片刻,忽见惠在人群里里挤来挤去,仿佛在寻什么人似的。她心一惊,难道是在寻自己么?莫非是母亲提前回来了?也不对呀,惠是在书房伺候的,哪能使唤她出来寻人。

        华灼越想越觉得疑惑,正要上前去问个清楚,却被人群所阻,她也不想在人群挤来挤去,索性便在原地等着,只想自己今儿穿的是红色衣裙,比较醒目,惠一定能瞧见她,自然便过来了。

        不料惠四下张望着,却是随着人群越走越远,竟半点也没有看到她这里,华灼不禁有些急了,连忙把七巧叫过来,道:“你瞧那是不是惠?”

        七巧顺着她指的方向瞧了一眼,立时便道:“真是惠姐姐,她怎么好像在寻人的样?啊,难道是夫人回来了……”

        竟是与华灼想到一处去了。

        “你去把她叫回来吧……”华灼想了想,“我和八秀先回去,免得教母亲发现咱们偷跑出来玩。”

        七巧应了一声,自去向惠追去不提,八秀却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把她的燕也放飞了,然后咕咕囔囔地跟在华灼身后。

        “怎么,瞧见惠了?”

        刘嬷嬷眼神不好,听到华灼这样说,一脸奇怪的神色:“不该呀,我早安排了人在府里盯着,若是夫人提前回来了,也该是白嫂出来报信,惠怎么出来了?”

        听她这么一说,华灼倒是心下一安,笑道:“大概是我想差了,许是惠有事出府……”

        “那就更不对了,丫环出府,都要请假才是,惠若请了假,我岂有不知的?”刘嬷嬷连连摇头,面上已有了几分怒色,“这丫头必是私自出府。”

        让刘嬷嬷这么一说,华灼也奇怪起来,惠若有事,请假出府也没有不准的,华家待下人又不严苛,平日给假都是给足了的,若是家有难事,还少不得要帮衬一些,惠为什么要私自出府?

        “啊,不好,我让七巧去叫她了,若她真是私自出府,岂不是让咱们逮了个正着?”

        华灼心越发为难起来,惠是爹爹身边的大丫头,管着书房重地,私自出府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兴许是有什么急事呢,今日娘和姨娘都不在府,自己又偷跑出来玩,刘嬷嬷又要看顾自己,惠临时有事,找不着人请假一时着急私自跑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她睁一眼闭一眼也就是了,偏还让七巧去叫她,岂不是正把这事给捅破了,惠怕是要难堪的。

        “罢了,这也是不凑巧,咱们先回府,等七巧把惠叫回来,问明白了,若真是情有可原,小姐就做个主准她的假,再赏她几两银也就是了。”

        刘嬷嬷没当回事,当下领着华灼,又从后门回到了华府里。

        回到秀阁,华灼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让八秀挑了两个足有五、钱重的金锞,装在荷包里,预备着一会儿赏给惠,就当赔不是,不料等了好半天,七巧回来了,却不见惠。

        “小姐……”

        七巧神色紧张,将八秀推出门外,让她看着别让外头的那些粗使丫环、婆靠近,然后才把华灼拉进里屋,道:“小姐,惠姐姐好像有些不大好。”

        “什么不大好?”华灼莫名所以地反问。

        七巧脸色一红,低声道:“我按小姐的吩咐去叫她,谁知道却见她与一个男幽会……”

        “什么?”华灼大惊,“你没有看错?七巧,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七巧急了,道:“小姐,我怎么敢乱说,若不是知道事关紧要,我也不会把八秀遣去守门了。是我亲眼见到的,当时我原已快追上惠姐姐了,忽然见一个男站在巷口向她招手,她当时欢喜得跟什么似的,竟然连我到了她身后都不曾发现,便向那个男跑去,我瞧着不对,赶紧藏在人群里,偷偷跟过去,便见……便见她……”

        她期期艾艾,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华灼若真是个没出阁的小女孩儿,大概此时也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但一来她毕竟多活了一世,二来此事也事关重大,惠擅自出府私会男,传出去,华家的脸面还不全得丢光了,事关重大,她也顾不得其他,追问道:“她又如何了?”

        七巧好一会儿才终于说出来,道:“她与那男上了一辆马车,我原是想追上去,但又怕被发现,只跟着到了巷另一端的出口,看着马车往南去了。”

        其实她还看到惠被那男偷亲了一口,惠不仅不恼,反而娇羞无限,但这种事实在说不出口,只得不提。

        “马车?你是说她和……上了马车?”

        华灼却惊诧无比。马车又岂是人人能有的,整个淮南府,家养得起马的,不过那么几家,惠不过是个丫头,即使是外人有了私情,那男的身份又能高到哪里去,竟然能有马车?

        七巧一怔,猛然间也反应过来,惊道:“是呀,怎么会有马车?啊……我想起来了,当时那男背对着我,虽然没瞧见他长什么模样,但是瞧着年纪不大,衣裳却是上等的湖丝料,腰间还挂着一块白玉,如羊脂一般。”

        她说着,自己也狐疑起来。惠虽然是老爷身边的大丫头,但说到底,仍是一个婢,哪个富家少爷,肯自降身份与一个婢有私情?

        上等湖丝料?这样的衣料,便是自家平日也向来少穿,只做了几套用来应付场面,什么人家这样奢侈,竟拿上等湖丝料做平日穿着,华灼低头想了想,忽地一惊,她依稀想起,赵玉儿倒是曾经有几次向她炫耀湖丝料裁的新裙,前些时候花朝日,她还特地拿了块湖丝帕,显摆上面的刺绣,说这帕原是用做衣裳剩下的料裁的,扔了也可惜,所以她拿来绣成帕。

        赵家原是商籍入士,在淮南府素来以奢侈著称,而且赵家父也时常到府上来拜望父亲,惠本就是在书房伺候的,与赵家人有所接触也是正常,七巧说那男年纪不大,难道赵家的哪位少爷?

        这可就不对了。

        华灼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两年她刻意接近赵玉儿,赵家她也去过几次,虽然没与赵家两位少爷照过面,但是有心留意之下,她还是能从赵家下人的支言片语探听出赵家两位少爷的性情喜好。

        赵家大少爷赵伯良是个极正经的人,但却是假正经,平日对下人极为严苛,整日曰诗言,但骨里贪财好酒,一沾钱、酒,就把什么曰诗言都忘到脑后,对女色却是不太在意的,尤其瞧不上那些想要攀高枝的婢女仆。

        二少爷赵仲良为人则大气了些,平时打赏都是大方的,并不在几个小钱上斤斤计较,而且喜爱读书,一心要在科举上博个出身,读书人都很爱惜名声,不应该会做出这种与别家的婢有私情这样的事情。而且,从年纪上来说,赵仲良也不过十四、五岁,惠比他还大了两、三岁,不可能是他。

        可是除了赵家,淮南府还有哪家奢侈到拿湖丝料做平时的衣裳,倒也不是说淮南府就没有比赵家更有钱的,只是一般的富商大户,哪有资格拿湖丝料做衣裳,即使想穿,也只敢穿在外袍里面,绝对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过市,也只有赵家,有钱,有地位,还爱炫耀,典型的暴发户姿态,像华家、杜家这样的绵延几世的世家大族,是绝对不会这样张扬的。

        赵家?赵家!

        等等,书房……华灼霍然惊起,她怎么忘了,上一世爹爹之所以百口莫辩,就是因为书房里莫名多出一本他贪墨河银的帐册,惠管着爹爹的书房,书房里多出一本帐册,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除非……除非她故意视而不见,又或是那本帐册根本就是她放进去的。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渐渐发凉,只觉得脑里乱轰轰的。

        怎么会是惠?怎么会是她?华家待她一向不薄呀,后来爹爹还把她许给了二管家……没错,就是在明年四月时,惠满十八岁的那一日,父亲特地把二管家叫进了书房,特特地叮嘱二管家要善待惠。

        把最看重的大丫头,许给最心腹的属下,历来是华家的传统,这意味着,将来惠就是要接刘嬷嬷的手,成为刘嬷嬷之后的内院大管事,而二管家华仁也必然是要接任大管家的。

        这样的前程,惠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给一位富家少爷做妾,真的比在华家当内院大管事更好吗?要知道,很多时候,妾还不如内院大管事的权柄大,双成姨娘之所以能在华家帮着主母管事,完全是因为方氏有一阵身体不好,而且双成原本就是她极信任的陪嫁丫头,即使这样,在华府里,双成姨娘说出来的话,也未见得有刘嬷嬷好使,仅仅只是名份上高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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