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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一个月之后,娇滴滴的漂亮花朵适应不了突然改变的环境死掉了,大和尚很伤心,当他走到花园的角落准备把死掉的花朵埋葬,让它“化作春泥更护花”时,突然发现,被他随手扔掉没再搭理的仙人掌,居然在墙角顽强的存活着,甚至还开出了一朵淡红色的小花朵,那小花虽然不起眼也不漂亮,却生机勃勃,很是喜庆。

林珑的故事结束语是:有时候,我们得感谢困苦的环境使自己坚强成长,它会让我们能够经受起任何风吹雨打,就算不能像美丽的花朵那样在漂亮的盆子里盛开,我们也能牢牢把握住已经拥有的幸福,在土地上、轻风中快乐的活着。

听着这样的故事,看着那群脏兮兮、土掉渣却神采奕奕、活泼伶俐的孩子,俞晨之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朵只适合长在温室里奇花,娇滴滴的,换个环境就会处于濒临死亡的边缘,而这里的孩子就是仙人掌,在沙漠、盐碱地里都能活着。

或许,在这个穷得要死一点美丽风景都没有的地方待上三天,也不是什么很难熬的事情,或许,自己能够收获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出来了,累死了~~~

话说,“绿舌头”的故事是墨鱼的亲身经历哟~~话说,这章墨鱼居然写得流泪了~~我汗啊~~

阆中古城位于四川盆地北缘、嘉陵江中游,已有2300多年的建城历史,向为古代巴蜀军事重镇。周朝时,阆中为巴子国国都,公元前314年置县,迄今2300多年。历代均在此设立郡、州、府、道治所,并一直是川东北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

[奇·书·网]、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几个来自都市的游客在这个破旧的小学足足待了三天,当学生们上课的时候,石头会悄悄偷拍下孩子们认真学习的画面,在他的作品中,没有玻璃的旧窗户、斑驳的墙壁、破朽的桌椅和那一双双专注而明亮的眼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或许他们欠缺着物质基础,或许只能享受次一等的教育资源,可是,那求知的精神却并不输给任何城里孩子,甚至,他们拥有更强烈的功成名就的欲望:只有好好念书,才能走出大山过上好生活。

严树则会用这时间抱着自己的吉他和记事本在附近的山林中散布,呼吸新鲜的空气,敞开胸襟看看蓝天、白云与远山,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弦,记录自己的灵感片段。

袁媛则时常拿着个本子皱眉写写画画,当俞晨之玩够了游戏,无聊至极地游荡过来问姐姐在干嘛时,她有些苦恼的回答:“林珑为这些孩子拉了一笔赞助,我在帮她想,怎样用最合适的方式花出去。”

“花钱还不容易?”俞晨之在他老姐身边坐下,打了个响指后笑着提议道,“用金额除以人数,一人发一份?话说,有多少钱来着?”

“十万,”袁媛回答之后,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弟弟的额头,“你用点脑子好不好?像那样给钱是没有意义的,只是冤大头似的施舍,给一次就没了,还很可能就用不到真正需要的人身上,根本就无助于将来可持续性的发展。”

“这里,每个人都很需要钱吧?随便怎么给也是给了需要的人呗!”俞晨之有些不明所以地挠挠头,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教室里上课的林珑。在他眼里,这学校里包括老师在内的所有人除了林珑,其他全部都是需要资助的赤贫阶级。

而那位龙家太太,此刻正在连蹦带跳的教二年级的学生们学习教材规定曲目《小红帽》,授课完毕又弹着吉他给大家唱了一首课本里要求欣赏的歌曲《永远住在童话里》。

“我常常走进你,和白雪公主、小矮人在一起。我常常走进你,和海的女儿游戏在海底……”欢愉而活泼的歌声在午后的校园中轻轻飘荡,听着这样的快乐歌曲,俞晨之脸上却露出了略带讥讽的微笑。

“如果没有林姐姐讲故事,他们能知道什么是白雪公主、桃太郎、稻草人和爱丽丝嘛?”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学生听着童谣,冲自己姐姐摇头道,“你看这歌词的意思,‘如果世界像童话一样有趣  ,我宁愿不要长大永远住在童话里’在这种地方唱这样的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没看过童话故事并不意味着他们的童年生活一定会很贫瘠、乏味,就在山林里跑跑跳跳也是一种乐趣。”袁媛先是笑着反驳,然后又赶紧埋头在记事本上写下了一条建议——购买儿童书籍,建图书室。

俞晨之眉毛一挑,敲敲她的记录页面,“嘿,你说没书也能快乐的!”

“能看看书,扩展知识面不是更好吗?现在高考题目越来越灵活,不怎么看课外书的人不好混啊!”袁媛推开那挡住视线的爪子,又笑着说道,“助学也不是充大款乱撒钱,一笔款子帮得了十个、百个,帮得了一次、两次,却不可能长期持续的给下去,钱得花在刀刃上。而且,也不能高高在上用怜悯的姿态撒钱,会伤人自尊。贫穷——”

“哎,我知道!”俞晨之有些不耐烦的回答,“贫穷并不是罪过,爹妈给的‘富裕’也不是我自己值得炫耀的资本。你早说十七八遍了,真啰嗦!”

在这里搭帐篷住了两日后,俞晨之也相当明白袁媛带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他觉得这艰苦环境确实能给自己带来一些触动,可也没打算走过、看过之后就立马脱胎换骨。

对大多数人来说,通常都只是在看到的一刹那感动一下,掏空口袋表示一下,再感慨一下幸好自己不是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然后,转身回家继续过自己的日子,没多久就彻底忘了当时的触动,腐败的人继续腐败,奢侈的人继续奢侈。

等林珑上课完毕后抱着吉他走向树下的两人时,就看见俞晨之在咬着一根狗尾巴花叽叽呱呱的念叨:“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小橙儿,你干嘛呢?”林珑笑眯眯的俯视着小帅哥。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这位姐姐腾出个空地:“我在盘算,等回城之后,自己能不能克制着永久的不穿名牌、不吃大餐、不开车挤公交,然后,找老爸要的零花钱后面减个零。”

林珑顺势在他身边坐下,笑问道:“结论呢?”

俞晨之耸了耸肩,无奈的回答,“恐怕做不到,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确实,由奢入俭难啊!”林珑扑哧一笑,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扭头去和袁媛商量捐款的方式,她俩都觉得以“奖学金”的名义挺不错,只是具体细节还得再想想。

“也不用规划太长远,做两个学期的计划就行了。”林珑若有所思的如此说着。

然后,她又解释道,不是因为自己只决定了支教一年,怕在看不到的时候钱被乱花才这么决定,而是,有消息说这所山里的村小大概只会再办一年,明年就会合并到乡镇上新建的寄宿制学校去,具体怎么办,还得到时候再决定。

“那样这些小孩就不用每天走几十里的山路上学了!”俞晨之乐呵呵的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好消息,他见过学生上学需要爬的山路,有的简直是连根羊肠小道都见不着,就是那种落脚地都见不着的陡坡,不用天天面临滚下山的危险,也算是一件好事。

“嗯,教学条件会变好,可那样的话,学杂费也可能更高——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林珑无奈地摇摇头,又带着点期待的说,“消息还没确定,真要搬迁的话,希望国家能有一定的扶助政策吧。”

袁媛突然皱了皱眉,然后一句话就直戳重点:“合并学校了,那老师怎么办?”

“有编制的老师上面会有安排,代课老师恐怕得竞聘上岗,很多学历都不高啊,工作无着落的可能性很大,所以现在才会人心惶惶的有小道消息流传了呗,”林珑冲着正在教室里上课的一个扎着粗辫子的瘦黑女老师努了努嘴,“那胡美丽老师,据说已经在想法塞钱、走关系搞名额。”

“你又有什么打算?不怕被人挤下去了?”袁媛问自己那一脸满不在乎表情的好友。

“我还没考虑好究竟要不要去呢!”林珑无奈的叹了口气,“最近还没联系上龙泉,真是烦死了,好多事情都得跟他商量,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找不着他人!我得先问他可能在云南待多久,才能决定之后的工作、生活地点嘛。”

听到这话俞晨之乐了,直接笑道:“也是啊,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们军官好多都是在一个地方待几年就调动一下,万一你刚在腾冲买了房又确定了工作,他转身就被调走,姐姐可不能直接扔下一堆学生跟着他跑路哟。”

“那是!所以,我只有以不变应万变,车到山前必有路,”林珑哀叹了两声,转而又得意道,“其实,就算现在不去找关系也无所谓,我就不信这山疙瘩里还能找到比我更专业的音乐老师,还是能上专业美术课的音乐老师!到时候想去竞聘应该也能成功,何况……按龙泉的级别,我也不至于被开后门的挤下去。”狐假虎威、仗势欺人这事情她从没做过,但也不排除关键时刻用一用的可能性。

几人正说着话,严树抱着一套迷你架子鼓和石头一起走了过来,牛高马大的他抱膝坐下,将那套粉红色的五头架子鼓搁地上,然后用左脚的前脚掌小心翼翼的踩钗,右脚试踩低音大鼓,调整着将位置放妥当,最后拎起迷你鼓槌甩着手腕带动小臂和大臂敲了敲嗵鼓,向林珑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妥当。

此刻已经临近放学时间,按照前两日的惯例,他们会在中午给学生讲故事,在下午则会聚集在树下开“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