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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战端



        威尔斯帝国西南行省的边界上,一个主战军团守卫在边界要塞岭南要塞之。其有着不少的将士们是近十年才调到西南来的。

        上一次的军部布防调整,东南行省的普朗克大将军被奥赛德大将军所代替,普朗克大将军自身也被发配,各大行省的大将军们个个都自危起来。不过随后的几年内,陛下又突然停止了动作,没有在处置任何一位大将军,而且还听说老元帅也被……

        西南行省的大将军梅多夫此时正坐在高高的城墙上大口的吃着肉。

        这座要塞是威尔斯帝国和西班帝国的边界重塞。两大帝国接触的边界很长而且附近山峦起伏,适合作战的地方并不多,而这座岭南要塞就是修在其最重要的一条道路上。

        “禀报大将军,第一军团已经训练完毕!”这是一名将领摸样的人跑了上来禀报道。

        “恩,我知道了!让他们去休息吧!”梅多夫大将军放下手的骨头,用小指甲剔着牙齿间的肉丝“对了巴克,这个月该轮到哪个军团布防呢?”

        “回禀大将军,该轮到第三军团了!”巴克将军回答道。

        “第三军团?那不是你小所带领的么?”大将军眉毛一挑。

        “正是末将所带领的!末将已经做好了布防的准备,只等到明天晚上就去和第五军团前沿防线交接换防,定能保我西南行省万无一失!”巴克将军笑着回答道。

        “那就好!记住要万无一失!如今的陛下可不比先王了,手段严厉的很,所以你们都把这对招放亮点,别出任何差池,否则别说你们了,连我都要跟着倒霉。普朗克大将军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梅多夫大将军郑重其事的嘱咐道。

        “末将明白!”巴克将军站的笔直坚定地回答道,随即放松来下“大将军,过两天可就是艾哈迈德侯爵的寿宴了,你还去萨拉城么?”

        “去,当然要去了!”梅多夫挥下手“你去把其他几位将军给我叫来,我有事情要嘱咐你们一下!”

        旁边的侍卫连忙跑下去通知其他的将领,片刻之后军营的将领们都赶了过来。梅多夫大将军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将军们。

        “你们都听好了,我这两天要离开一会去参加哈迈德侯爵的寿宴!我可事先告诉你们,在我离开的这几天你们可一定要加强戒备,特别是你们三军团负责布防的。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尽快的通知我,我一等寿宴结束,马上就回来,听明白了么?”

        “末将明白!”众位将军齐声大吼。

        “好!那我就放心了!”

        西南行省萨拉城的总督府内热闹非常,城内的权贵们还有商贾都纷纷的送来了各自的贺礼,而这里即将举行哈迈德侯爵的寿宴。

        哈迈德侯爵是武将出生,手段干脆办事利索,后来被先王升为行省总督之后,就再也没有带过兵,不过他和军部的关系十分的要好,特别是老元帅。

        “哈哈哈,总督大人!”梅多夫大将军笑着走了进来。

        “哎呀,是梅多夫啊!”客厅内哈迈德侯爵两眼瞪大,从座椅上跳了下来快步走上前“梅多夫啊,你怎么来了!这几年没见你可真是想念你啊!”

        梅多夫哈哈大笑“这几年还不都是在岭南塞上呆着么!”

        自从陛下将东南行省的大将军替换之后,西南和南方行省的大将军也都跑到边防要塞上带着,一来是担心,二来也是做出尽职尽责的姿态。而梅多夫这一呆可就是七年了!

        “怎么这次舍得回来了么?”

        “当然了,你总督大人五十大寿这么重要的日,我怎么能够不来庆贺一下呢?”梅多夫大将军手掌微动“这份薄礼还望笑纳啊!”

        哈迈德侯爵亲手接过看了看,收入到空间戒指,拉着梅多夫的手朝着主座走去“我说梅多夫啊,这礼物不礼物的不大经,只要你能守住这边防,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就是送我最好的礼物了!你不知道啊,陛下每隔两个月都会给我们这些个总督们下令,要我们密切的配合你们严守边界不可大意。如果出了问题,我们罪责难逃啊!”

        “哈迈德侯爵你就放心吧,咱们西南行省你还不清楚么?咱们可比东南行省强得多了,咱们这可是有着两条防线,就算前面没了,不还有你坐镇的这条萨拉城和珠朗峰防线么?”梅多夫笑着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还是不能大意!陛下关心的紧,再加上天威难测,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微妙啊!免得阴沟里面翻船啊!”哈迈德侯爵悻悻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来的时候专门交代过!”梅多夫坐在哈迈德侯爵下方“总督大人,咱们都这么熟悉了,你就不用管我了,你还是招待别的贵客吧,我就等着吃宴席了!”

        “也好,你坐坐,宴席马上就开始了!”哈迈德侯爵说着继续招呼其他的贵客了。

        客人来了不少,足足有着七百人,原本宽敞的大厅顿时被挤的满满的。西南行省内特别是萨拉城凡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基本上都来了。

        等到傍晚十分,寿宴正式的开始了!贵族的宴会还是有些讲究的,而梅多夫这些年都是在军营度过的,所以变得粗犷起来,顾不上那么多绉绉的规矩,只知道桌上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旁边的人也都知道这位是西南行省的大将军,哈迈德侯爵当日的军营生死兄弟,也就不再介意什么,反而和他边聊边吃。

        对于这些不懂军务的贵族商贾们,梅多夫也聊不到一起,只是随意的应付着,继续吃自己的,不多时桌面前就已经出现了大堆的骨头,侍女赶快上来清理掉。

        欢喜之已经差不多到了午夜了,哈迈德侯爵和梅多夫将军已经喝得伶仃大醉了,四周的宾客们也都喝得差不多了,桌上更是狼籍一片。

        “好了……好了!今个……喝的高兴……痛快……喝得开心,等改天……再……再喝!”哈迈德侯爵踉跄着站了起来,扶着桌面,醉眼朦胧的看着下方的宾客们。

        “好,改天再来讨饶总督大人!”

        “祝总督大人福寿安康啊!”……

        下方的宾客们纷纷站了起来,有的全醉了有的半醉,或相互搀扶着或独自站起来恭贺着总督大人,准备就此离去了。

        “走吧,走吧!”哈迈德侯爵挥挥手。

        “总督大人,那我也……也……告辞了!”梅多夫也踉跄着站了起来,拱着手,还不时的打着一个酒嗝。

        “嗳……你走什么……今晚你那……那都不能去,就住在我的总督府内!呵呵……咱们这么久没有见到了,今晚好……好好聊聊!”哈迈德侯爵拉着梅多夫大将军的胳膊。

        “聊……都醉了……还聊个屁啊!”梅多夫大将军醉话连天“我……还要回……回要塞边境去……告……告辞了!”

        “别走啊……明天……明天……再走!”哈迈德侯爵走上前拉着梅多夫将军。

        “报!!”突然一声长的响亮的吼声传来,一名士兵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不顾大厅内挤满的醉意浓浓的宾客们,横冲直撞的跑到前面。

        “禀报大将军,岭南要塞前日被袭!”士兵跪在地上说道。

        “岭南……要塞……被袭!我知道了……下去吧!”梅多夫大将军挥挥手,打了一个酒嗝,没过两三个呼吸突然跳了起来,神情大变醉意全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禀报大将军,岭南要塞前日被袭!”士兵重复道。

        喧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够听清楚,岭南要塞被袭……那可是西南行省的门户要塞啊!

        梅多夫大将军和哈迈德侯爵瞬间从酒醉清醒过来,三两步爬上来揪起地上的士兵“什么时候,来了多少人,岭南要塞的情况如何?”

        “回禀大将军,具体人数不明,他们是在你走后的当天晚上,趁着我们交接布防的空隙突然袭击我们的,一接到消息我就被派来通知大将军,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士兵说道。

        “娘的!”哈迈德侯爵大骂一声。

        “不管情况如何,现在立刻随我回要塞!”梅多夫的心都提了起来,岭南要塞没事还好,如果有半点差池,自己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对,现在赶快去要塞!我也和你一起去!”  哈迈德侯爵喊道,并嘱咐将自己的亲卫全部带上支援情况不明的岭南要塞。

        等到西南行省军政要员匆匆离开,大厅内才爆发出一阵喧闹之声,众人震惊纷纷议论起来,每个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岭南要塞距离萨拉城的距离并不远,梅多夫大将军和哈迈德侯爵马不停蹄的赶赴南岭要塞,一路上连吃饭都是在马背上完成的。

        急匆匆的赶到了南岭要塞,要塞大门紧闭着城墙上的守卫要比以往多出一倍以上,不过还好城头上所飘得是威尔斯帝国的旗帜。梅多夫将军略微松了口气,纵马到了城下“我是梅多夫大将军,快开要塞大门。

        “大将军回来了!快开城门!”城墙的士兵高声叫喊着,大门咯吱缓缓地打开。梅多夫不顾上询问,策马进入要塞直奔自己的军大帐。片刻之后,军团的将军们都已经到齐了,唯独少了巴克将军。哈迈德侯爵此时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谁能给我说清楚!”梅多夫大将军等众人一进来就急匆匆的问道。

        “回禀大将军!”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将领站了出来“当日大将军离开后,第二天里面黄昏的时候我们五军团和三军团逐步开始换防,等我们把最前面的布防交换完成后我们第五军团开始撤离,没走出多久就听到后面传来隐隐的厮杀声,我当时感觉到不对,就带集合着队伍前去看发生怎么了。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发现敌人已经开始经撤退,地上都是三军团刚刚换防的战士尸体,两千战士四百名重伤一千百名战死,连巴克将军也都身负重伤至今昏迷!”

        梅多夫大将军心头微颤“连巴克都昏迷了?是什么人查出来了么?”

        将领们摇摇头!

        “混账,都伤亡了两千兄弟,你们连是谁干的都查不出来么?不会去看看敌人的尸体,去找线索啊!”梅多夫大吼着。

        将领们脸色更加的差了,五军团将军咬着牙硬着头皮拱手“回禀大将军,我们……没有发现一名敌人的尸体……”

        “什么?没找到一具敌人尸体?”梅多夫大将军和哈迈德侯爵同时站起来。

        “是的!”将军们低着头。

        大帐内寂静了,死一般的寂静!

        “会不会是他们撤退的时候将尸体带走了?”哈迈德侯爵突然问了一句。

        五军团将军摇摇头“回禀总督大人,我们刚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敌人撤退,他们来去都很快很利索,所以我们肯定他们并没有带走任何尸体!”

        “难道你不知道世上有空间戒指这种东西么?”哈迈德侯爵吼道。

        将军脸色越发难看“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梅多夫将军不耐烦的吼道。

        “因为我们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我们将士的武器上并没有多少血迹,有些甚至还没有拔出武器就死了!所以……所以我们判定没有敌人的死亡!”

        “吸!”梅多夫将军和哈迈德侯爵深深吸口冷气。

        自古军事有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是最好的战绩也不过是两万年前大秦始帝一统大陆之时,手下第一虎将白起上将军所率领的三万虎狼之师全歼敌人二十五万,而那一战下来,三万虎狼之师也只剩下了一万多人,这已经是大陆军事史上的奇迹了。而这次,自己两千多人伤亡殆尽,敌人竟然没有死一个……

        “胡说!这怎么可能!”梅多夫大将军吼道。

        “大将军,我等所言句句属实,将士们的尸体还有武器都已经抬回来了,就放在校场之上,如果不信你可以亲自过目!”将军们说道。

        “好,我这就亲自去看,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所言有误,看我怎么处罚你们!”梅多夫大将军快步走出大帐朝着校场走去。哈迈德侯爵也紧跟上来。

        校场之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尸体还有兵刃。梅多夫大将军逐个看过来,哈迈德总督则去查看旁边堆积着的兵刃。

        等查看完了,二人脸色发黑一言不发的朝着军营走去。里面住着四百多个伤员,大部分都昏迷着,只有少数几个人醒了过来。梅多夫和哈迈德则打听着当时的情景。

        士兵们只记得自己才按照往日在最前线和第五军团交换了布防之后,突然就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袭击,而且这群人相当的凶横,自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回忆起那段经历,苏醒的士兵们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好言安慰了苏醒的将士,又专门去探望了一下巴克将军。巴克将军虽然重伤昏迷但是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哈迈德总督立刻让人将之送到萨拉城交与光明教廷救治。

        重新走回到大帐之,天色已经黑了,厨房为二位军政要员准备稠米粥。这一路上都没吃好的大将军和侯爵此时才觉得饥饿非常,连喝了三大碗。

        “真不知道这是谁做的!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尸体,刀刀都是要害,一击毙命绝不多余!”梅多夫大将军叹道,浑身无力的靠在了座椅之上“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凶悍的军队,杀了我两千人没死一个,耻辱啊!”

        “是啊!我刚才也检查了一下兵刃,大部分都没沾血!”哈迈德总督也心寒了!

        “哈迈德侯爵,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梅多夫大将军双手捂着脑袋用力的压着。

        “还能怎么办,如实的上报给军部吧!我也要上报陛下了!”哈迈德侯爵无可奈何的说道,想到那个让自己都感到冰冷的陛下,心都颤了!

        “上报?怎么上报!”梅多夫大将军抬起头“难道就让我告诉军部,我这里被不知名的敌人袭击,伤亡两千人。而我这个做大将军的竟然没有查出凶手是谁,更可笑的是我们两千多将士竟然没有杀死一个敌人么?这种奏报我可写不出来!我不是怕死,我是丢不起这个人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还要瞒着不成么?”哈迈德侯爵眉头微皱“梅多夫,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你不要觉得陛下好对付,他可比表面上可怕得多,我敢打赌今天这里发生了什么,明天陛下就一清二楚,你如实禀报倒也罢了,如果你敢半点隐瞒,明年我可就要拜祭你了!”

        沉默了半天,梅多夫突然抱着头猛的朝着桌案上砸去。

        “碰!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