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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一柄风雷枪横扫天下



        他们过来时,于异正打了一只野兔在烤着准备当午餐呢,肖胖子引了秦时节过来,于异扫了一眼,大赤赤坐着没动,肖胖子这段时间却是给于异训得服了,抱拳恭声道:“哨头,秦大东家来问讯呢,问什么时候能过峡?”

        于异斜抬着眼睛看了一眼秦时节,秦时节四十来岁年纪,个子高大,紫脸膛,浓眉如剑,看人时两眉一立,很有两分煞气,他身上有功夫,有点儿灵力,不过不是很强,根本不放在于异眼里,他撕了一条兔子脚,先咬了一口试了试鲜嫩,这才要答不答的道:“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过峡?能过了上头自然会来通知,等着就是了。”

        他不把秦时节放在眼里,秦时节自然更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一个小哨头而已,反到是于异这态度,让秦时节多看了一眼,脸就沉了下去,哼了一声,对身后跟着的几人道:“我们进峡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也不知怎么回事,峡口又没什么河道,怎么就阻住车队了呢。”

        “而且这一向也没下雨啊。”

        他身后几个人附和着,就要进峡,于异还是不动,却只是哼了一声:“谁许你们进峡的。”

        秦时节身子一僵,霍地转身,两眉顿时就竖了起来,喝道:“你说什么?”

        于异哪里怕他,眼眉儿一抬:“你没长耳朵啊?”

        “怎么说话的你。”却是秦时节边上的商人插嘴了,另一个也附和:“就是啊,岂有此理。”

        秦时节一张脸本来就紫,这会儿简直气黑了,嘿嘿一声笑:“小小一个哨头敢跟我这么说话,好,好,那我到要问问,我若硬要进峡呢。”

        “记着把耳朵竖起来啊。”于异拿兔子脚冲他点了一点:“左脚进断左脚,右脚进断右脚,听清楚了啊,莫怨言之未预。”

        “哈哈,哈哈。”秦时节竟给他气笑了,手一指:“给我先打断他的腿。”

        他身后跟着一名刀削脸汉子,是他请的高手保镖,应声一步跨出,手一扬,虚空现一道刀光,一刀斩向于异斜伸着的左脚,这一刀若是斩上了,可不是打断腿,而是人腿分家了。

        于异还是不起身,他左手一只兔子脚,右手提了大葫芦在手里,这时去葫芦底一拍,一股酒水射出来,那酒水正撞上刀气,把刀气一撞两散,酒水却不散,在空中一绕,化成一条水蛇,径自扑向刀削脸汉子,刀削脸汉子没想到于异有如此法力,大惊之下,一声厉喝,左右各现一道刀光,斩向水蛇,他刀光虽厉,斩在水蛇上却给弹了开去,他惊慌之下急要避时,水蛇嘴一张,霍地现一张大嘴,一下把他吞了进去。

        秦时节等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哨头竟会法术,均吃了一惊,秦时节左手已捏了剑诀,但他功夫并不高,至少比这刀削脸汉子差着一截,不敢随便出手,只是紧盯着水蛇嘴中的刀削脸汉子。

        水蛇透明,因此刀削脸汉子虽给水蛇一口吞下,秦时节等人却仍能看到他的身子,只见他在水蛇嘴中左冲右突,双刀翻飞,却就是冲不出来,忽然间跄了两跄,刀光散去,身子慢慢软倒,而水蛇也随之不见,只余他一身酒气躺在地下。

        “喂,喂,你怎么了?”秦时节看他情形不对,不象是受了伤,到象是喝醉了,忍不住叫了两声,刀削脸汉子眼皮子抬了抬,嘿嘿一笑:“好酒,呃,好酒。”打了个酒嗝,竟就睡了过去。

        原来酒蛇虽是吞了刀削脸汉子,却是反把酒气逼进了刀削脸汉子体内,等于强灌了刀削脸汉子几斤酒,所以才有这个情形。

        秦时节又惊又怒,但见了于异如此法力,却也知道这峡是进不去了,嘿嘿两声:“一个小小的哨头也有如此法力,高少东好大手面,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我们走。”一手提了那刀削脸汉子,带头回转。

        肖胖子柳二等人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待秦时节一行人走远,这才凑过来谄笑着道:“哨头,原来你还会法术啊。”

        于异可不是个会歉虚的,嘿嘿一笑:“不会法术怎么混?我这个啊,叫真水大法,这不算什么,哪天给你们看个大的,才知你家哨头我的厉害。”

        肖胖子等人自是点头不迭,马屁如大河汹涌,于异听得高兴,喝得大醉,忽一下不见,却原来是缩进螺壳里睡觉去了,肖胖子等人突然不见了人,惊骇之下,更是敬畏。

        于异一觉醒来,蚌女服侍着穿衣洗沐了,螺尾生求见,道:“禀尊主,重水之矛炼成了。”

        他手中捧中一个小小的蚌壳,蚌壳中一汪水,不过那水有些儿粘绸,有如果奖,便是重水了,水中半浮半沉,藏着一物,黑黑细细的,就仿佛一枚生了点儿铁锈的锈花针落到了水里。

        “就这个?”于异看得有些失望。

        螺尾生猜到于异的想法,忙道:“尊主莫小看了此矛,此矛虽小,却共消耗了七种灵石一万四千余斤,再以重水养成灵气,可大可小,小则藏于碗底,大则长达丈余,一矛之出,无物可撄其锋,锐利远过于刀剑。”

        “真的吗?”他说得夸张,于异要信不信。

        螺尾生道:“请尊主试运便知。”

        于异一时到是有些跃跃欲试了:“怎么运,拈起来丢出去?”

        “那不是。”螺尾生忙就摇头,知道于异这尊主是半路出家的,不明白用法也不稀奇,解释道:“要将此矛镶于真水神螺甲上的法宫中,尊主再以灵机驱使重水运用纯熟了,这才可用。”

        “这样啊,早不说。”于异忙把真水神螺甲调出来:“法宫在哪里,镶上去试试。”

        法宫却就是甲上的秀纹,重水之矛的法宫在后背正中,螺尾生帮着镶上去后,于异立刻便感应到了重水之矛,初初感应,竟似有万斤之重,要以全力才能运转,他心中咦了一声:“一万四千斤灵石精炼而成,好象不是吹的。”

        凝神聚意,以重水驱使,慢慢运转,渐渐纯熟,虽仍觉有些儿费力,却已是收发自如,大小由心,一时兴起,出了螺壳,到远处找一个山头,将重水之矛运到极致,有一丈长短,粗如儿臂,他大喝一声,神意一聚,重水之矛疾飞出去,正中百丈外峰顶巨岩,轰的一声响,山石崩裂,重水之矛深深插入山岩中,几乎是齐柄而没。

        这威力,说起来不小,但于异却有些失望,因为他有对比,与柳道元当日那一枪比,重水之矛至少还要差上三分,而且柳道元的风雷枪是纯以风雷神罡凝聚,说白了就是一股气,而重水之矛却是灵石煅成,和精钢差不多,威力却还不如罡气凝成的气柱,这说明什么?说明于异的功力较之柳道元仍差得很远。

        “难怪师父即不用法器也少用法术,还说什么道为体,术为用,大道不行,术多为妖,必败,先以为是哄我玩儿,却原来不是,真正肚中一口罡气练到极致,一柄风雷枪横扫天下,又要什么法术法器。”

        于异叹了口气,想是这么想,理也是这么个理,可功夫不是一日可以练成的,也不是苦练就一定会有收获的,术还得有,法器也还得用,尤其是大撕裂臂还不敢用的情况下,其实重水之矛这一矛的威力虽比不上柳道元的风雷枪,却肯定强于他撕裂臂的威力,很简单,两者凭借的都是他体内罡气啊,或者说愿力,但重水之矛却还多了真水神螺甲上重水的灵力,这却是大撕裂手借用不上的。

        这么一想,于异又想得开了:“不错,还行,师父那样的人,江湖上本来也没几个,而且即便对上师父,他也不敢轻视我这一矛吧,而且我还有真水神螺甲,嘿嘿,不怕挨打,只攻不守,威力至少要强三成。”斗神甲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真水神螺甲明显强于普通的斗神甲,矛盾相合,他有自信,即便对上柳道元,也可支撑个几百招,若是对上曹震那号的,尤其是没穿斗神甲之前,打个平手不成问题,当然,那得要打过才算。

        于异试矛,螺尾生也跟了出来,先见了重水之矛的威力,他还颇为自得,但看于异似乎并不很开心的样子,他心下又惶恐了,上前躬身道:“尊主恕罪,本来重水之矛上还可配上风翅和闪雷,但小的翻遍库房,实在是找不到风翅木和闪雷石,致使神兵不利,还望尊主恕罪。”

        他还不了解于异的性子,只粗粗觉得于异个性张扬狂野,似乎不是个好说话的,所以于异稍一不开心他心下就害怕起来,却不知于异是那种顺毛驴,若是顺着性儿捋,还蛮好说话的,并不随便乱撂蹄子,所以并没有半点生气甚或怪罪的意思,听他这一说,到是兴味大起,道:“还可以装风翅和闪雷,那个装上了有什么用?”

        螺尾生听他语气中并无怪责之意,悬着的心稍稍放下,道:“若得风翅木炼入矛中,发矛时,矛生风翅,其疾若风,矛越快,威力自然也越大,再若得闪雷之灵,矛一起,电闪雷鸣,一矛之出,若天雷下轰,矛未至,已先丧敌胆-----。”

        “好哇,好哇。”不等他说完,于异已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快说,哪里有风翅木和闪雷石,要多少斤,我去找来。”

        “这个。”螺尾生苦着脸:“风翅木乃是生长千年得了天地灵气的古树给雷劈死后,再在风口吹一千年,树体给风吹得透了,轰然倒塌,再又在土中至少埋一千年以上,风精入体,才能成就,以此木煅烧,将风精烧出来,炼在矛上,便是风翅,只是这样的风翅木,却是可遇不可求。”

        左一千年右一千年,听得于异傻眼,吧唧一下嘴巴,道:“那闪雷石呢?不会是雷劈之石吧。”

        不想螺尾生却就点头:“尊主明见万里,正是成精之石,遭遇雷劈,雷电内敛,千年之后而有雷电之性,若得此石混和其它灵石煅成矛体,矛起时,灵力激发,自然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