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中世纪的武僧
在米兰联合城邦国到帝国之间的一处领地中，一辆老旧马车正晃晃悠悠的在泥泞的小路上行走，拉这辆老旧马车的是一匹老的脱毛的驮马，而驾驶着这辆马车的是一个邋遢的穿着亚麻长套衫，头上的毡帽油乎乎的中年人，在他的身旁坐着一位抱着苹果大啃特啃的身穿短羊毛筒型衣的小女孩，在他们的马车里面似乎装着许多铁罐子随着颠簸的路面，发出当啷的声音。
“露娜再忍耐一下，我们在经过一段路就会到达我的朋友鲁柏特那里。”这个叫斯特伦。沙恩霍斯特的中年人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赶着马车，一边对自己身边的小女孩说道。
“父亲，你这次又怎么了？为什么要从米兰公爵的城堡中逃走？”叫露娜的小女孩抬起头问道。
“这，我只是不小心把公爵的一件盔甲给弄裂了而已，可是你知道的那件盔甲对我的实验真的非常重要，我已经设计出一种能刺透板甲的弩。”
“但是父亲，公爵似乎很生气，那是他花了三个月的税收请最杰出的工匠，为他参加城邦国聚会准备的。”
“啊，我知道，这更证明了我设计的弩的威力，如果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设计出更好的武器。”
“哎。”小露娜叹了一口气，这个沉迷于各种武器制造的父亲，这次好不容易托侯爵夫人的关系进入了米兰公爵的城堡中为公爵工作，但是却闯了这样的祸，真不知道这样颠簸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不用担心小露娜，哈哈，我是个天才，一定会有贵族赏识的。”斯特伦。沙恩霍斯特乐观的说道。
“才怪呢，肚子好饿。”小露娜吃完一颗苹果后，将小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她感到小肚子更饿了，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乐天派的父亲。
而此时在马尔克领地的施瓦布，施瓦布正在将一笔笔的酬金支付给马尔克军团的士兵们，身穿缴获的各式盔甲的士兵们拿到自己的酬金后欣喜万分，这种兵制区别于中世纪的义务兵征发制度。虽然他们这时候还没有完全脱离田间劳作，但是施瓦布正在试图将这些士兵转变为职业军人。
“死去的士兵们，名字统计出来了吗？”身穿长外挂，在长外挂上印着雄鹰纹章的施瓦布，向身穿长套衫市民装的阿莫里问道。
“统计出来了，伯爵大人。”作为书记官的阿莫里翻了翻自己拿着的名单，然后对施瓦布说道，这些士兵的名字将被从名单中抹掉。
“重新拟一个阵亡士兵名单。”
“普通士兵们也要吗？”
“对，然后给他们的家庭送去酬金作为补偿，他们都是一些英勇作战的勇士。”施瓦布决定建立伤亡士兵的保障机制，让那些为自己打仗的士兵们没有后顾之忧。
“那么伤残的士兵们怎么办？”阿莫里问道。
“按照伤残等级进行划分，还能够工作的安排到城堡守卫中去，受伤太重的人可以让其回家，但是每个月要给酬金补偿。”
“可是，伯爵大人，这样有何意义，他们已经没有在工作的价值了，为什么还要花钱养着？”阿莫里不懂施瓦布的想法，领地中的领民为贵族工作并战斗，是他们的义务，伯爵给他们发酬金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一般受了伤的士兵只能自认倒霉，这都是天意，没有那个贵族会养这些不能作战的士兵的，但是只有施瓦布却肯每个月出钱供养这些重伤的士兵，作为施瓦布雇用的书记官阿莫里觉得自己应该劝劝施瓦布，“大人这需要花费一大笔钱，您的支出不够了。“
“我知道，但是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施瓦布已经接到了在汉若威行商的鲁柏特来信，自己的特产马尔克纸获得很好的商业利益，虽然还不能说非常富裕，但是至少能维持目前的财政，施瓦布现在缺的是人力和士兵们的忠心，自己的马尔克领地人实在太少了，而太多的事情没有人做。
“如您所愿大人。”阿莫里没有办法，只好向施瓦布行礼后，然后去按照自己的职责去执行施瓦布的命令。
“伯爵大人，公爵大人的特使来了。”施瓦布刚刚处理完士兵们的事情，在城头上一名守卫看见一名打着汉若威公爵旗帜，后面跟随着两名骑士的特使向马尔克堡而来，守卫连忙向施瓦布汇报道。
“什么，快让他们进来。”施瓦布立即说道。
“尊贵的施瓦布大人，我们是汉偌威公爵大人派来的特使，我们为您带来了斯德丁郡的地图和您的授权书。”使者在大厅中呈上一只沉重的橡木盒子，盒子的外面雕刻着骑士和花朵的图案，锁扣是红铜所制造，一旁的身穿方袍的小侍从威廉连忙上前接过盒子，将它交到施瓦布的手中。
“感谢你们，请下去休息吧。”施瓦布让小侍从威廉将从汉若威一路奔波而来的，这些使者们带到城堡中的客房中休息。
“真是太好了，施瓦布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庆典。”紧身对襟长衣，戴着圆卷帽的科罗高兴的说道。
“庆典？科罗爵士，现在还太早了。”施瓦布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羊皮纸地图和授权书打开看，从地图上可以看出斯德丁郡是一片靠近大海的领地，整个领地呈横向条状地形。
“没错，施瓦布大人，您的决定是英明的。”这时候从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汉若威公爵的夜鹰斯瑞克，他乔扮成护卫使者的骑士来到马尔克堡中。
“是您啊，斯瑞克。”施瓦布看见身穿由无数小金属环扣组成的链甲，蓝色罩衫以及斜跨着剑带的骑士打扮的斯瑞克，他的到来倒是出乎施瓦布的意料之外。
“施瓦布大人，您的决定是英明的，此时的斯德丁郡势力十分复杂，地方贵族即相互斗争又一致对外，如果您现在就想到斯德丁郡开始统治的话，为时尚早。”斯瑞克向施瓦布行礼后，然后说道。
“他们敢拒绝汉若威公爵大人的命令吗？”科罗皱着眉头说道。
“也许他们表面上不敢，但是绝对会在暗中施展各种阴谋的。”熟悉斯德丁郡情况的斯瑞克说道，汉若威公爵在地方贵族叛乱后，虽然做出了妥协，但是在暗中布下了夜鹰，随时在斯德丁掌控地方贵族们的动向。
“恩，我本来也没打算立即前往斯德丁郡，我在马尔克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施瓦布说道，确实在冬天来临的时刻，施瓦布要将马尔克领地各种建设完成，还有军队的完善和武器的制造都要统统改革，至少在寒冬这一段时间是不会有任何行动的。
“施瓦布大人，为了协助您，公爵大人已经同意让我留着您的身边，不知道您是否能收留我。”斯瑞克微笑着说道。
“当然，当然欢迎您。”施瓦布虽然心里有点怀疑这是汉偌威公爵对自己的监控，但是自己确实缺少熟悉斯德丁郡的人材。
“还有，这是公主殿下给您的信件。”斯瑞克将一封马尔克纸书写的信件交给施瓦布，施瓦布拿起信看了起来，里面有公主对施瓦布的援助表示了感谢，并且对斯瑞克的能力有一番赞扬，建议施瓦布信任这位夜鹰。
“唔，我稍后会给公主殿下回信的。”施瓦布支援公爵是出于为了提高自己声望，以及防御偌威德人的打算，对于公爵的夜鹰施瓦布并不会太信任，因为那毕竟是别人的间谍，想到这里施瓦布意识到自己缺乏自己的间谍组织。
“请将您所知道的斯德丁郡情况告诉我吧。”施瓦布对斯瑞克说道。
“当然，我很乐意，伯爵大人。”斯瑞克谦虚的鞠躬后，接着说道，“在斯德丁郡名义上的统治上也许是您，斯德丁伯爵大人，但是事实上的统治者是地方贵族士绅和教士们，他们才是斯德丁郡的真正统治者，而且斯德丁郡曾经是帝国防御偌维德人和波拉米亚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的要塞，因此那里的地方贵族们掌控了过多的军人。”
“是有军事传统的地方吗？”施瓦布问道。
“没错，那里的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是非常好斗善武，最糟糕的是哪里的教士们，可不是您在南方看见的手拿念珠口中只会念叨万福玛利亚，只是靠口舌的家伙们，斯德丁郡的教士们通常脾气暴躁，对付异端常会用十字翼锤敲碎他们的脑袋，而且他们还在修道院的庄园中养着马匹，在对付认为冒犯主的威名的人时候，这些武装教士通常会骑上战马挥舞战锤，咆哮在战场之上。”
“该死的，遇上中世纪的武僧了。”施瓦布倒吸一口起，这些有信仰的武夫最难对付了，自己这接的是什么领地啊，简直是个刺猬。
“不过，我相信施瓦布大人您一定会克服这些困难的。”斯瑞克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微笑着看着脸都变色的施瓦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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