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上前去,看他伤得怎么样了,嘴里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拉开他的手一看,右边额头竟然有一块一寸大小的青紫。
没想到竟然撞的这么厉害,我心生愧疚,又觉得奇怪。看了看那书架,又回忆了下自己的力道,应该不可能出现这么严重的淤青啊。莫非越是小受型的男子就越娇弱?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流血了没?”香郎痛苦的表情平复下来,虽然还在吸冷气,至少不像刚才那副猛龇牙的样子了。
“没,可是淤青得很厉害。”我看了看他,很诚实的说。他皮肤太白,这淤青也就显得越狰狞。
听见没流血,他好像松了口气,捂着额头的伤处站了起来。瞟了我一眼,又“哼”了一声。
“你把我伤的这样?你说怎么办?”他现在也不媚笑了,斜眼看着我。
我一噎,他伤成这样估计一个星期都消不了。那我不得赔他营养费,误工费?可……
我胆怯的看着他,嗫嗫的说:“那个,我弄伤了你。按理,是得赔你药钱--”
他眉毛一挑--我又赶紧说,“还有那个误工费。你伤到脸上,恐怕也不好陪客。可是--我刚刚所有的钱都给了满娘了。我身上没带钱了。”
看他又要挑眉,我心里一紧,脱口道:“要不你说多少钱,你让满娘派个人跟我去拿吧。”
说完,我眼巴巴的看着他,心里却狠狠的扇着自己巴掌--叫你好奇!叫你好奇!这下好了,带着妓院的人回去拿钱。轻柳会拆了我!
他听我这样说,却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嘴角一勾,朝我无声一笑,轻声道,“我不要你赔钱--我要你今天晚上让我陪--”
犹如晴天霹雳般,我呆傻了。
愣愣的看着他,我结结巴巴的道:“哪儿有,有郎君像你这样的?”
他凑到近前,“像我什么样儿的?”
我一边躲闪着一边心中腹诽,“哪儿有强迫客人来嫖自己的郎君啊?”
“哼,我今天就是要强迫你来嫖我怎么了?”他把我抵到墙边,语气不善。
晕,我又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我紧紧贴着墙壁,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张贴纸。
“你,你冷静点--别冲动,我们好商量。”我尽力的想着措辞说服他,“那个,我知道你生气,可是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之间只是小小的误会,不如一人退一步海阔天空,你看怎么样?”
他的脸离我只有一寸远,额头上的淤青在白玉般的皮肤映衬下分外刺眼。
听了我近乎讨好般的谈判,他眼神闪了闪,正准备说什么。
这时,一个小丫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香郎君,你在里面么?”
我心中大喜,好像是丽儿那个丫头。
香郎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有什么事啊?没看我正陪客人么?”
只听丽儿一副也没听出他口气恶劣的样子,仍旧恭恭敬敬的说:“有客人找您,在惜风楼等着呢。”
“惜风楼?”他低头念了下,又朝外问,“什么样的客人啊?”
“是位公子。他说他姓伍。”丽儿道。
闻言,香郎目光一沉,想了一下,然后朝丽儿吩咐道,“你先去奉茶,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听见他有事要走,我顿觉轻松。这位伍公子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丽儿走后,香郎站着没动,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尽量的减低我的存在感。只盼他赶紧走了我就开闪。以后谁要让我进这种地方我就跟他急。
大概想得差不多了,香郎朝门口走去。看着他越靠近大门,我心中的雀跃就又高了一分。
走到门口,他伸手去推门,伸到一半,转头回来朝我一瞪,“你好好在这儿等我。我们的帐可还没清。”
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朝后一缩,只见他又朝我飞了个秋波,妖媚道,“今天晚上你就别想走了。乖乖的等我回来陪你--”
本来还算是个美男子,可惜此刻他正顶着乌黑如墨的一块在额头,这样的妖媚一笑就变成了诡异一笑。看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看他出门后把门一关,然后“咔嚓”一声,竟然把门给反锁了。
我不相信的冲到门前,推了推--果然锁了。
这个家伙居然把我当犯人一样关了起来!我气的在屋子里直打转。
忽然抬头,看见窗外,有了--
我跑到窗户边一看,虽然不算高,可我那聊胜于无的轻功是没办法安全着陆的。下面是围墙围起来的小花园,此刻黑麻麻一片,围墙那边才隐隐透过一些灯光。
我嘿嘿一笑,迅速的跑到床边,一把那大红的床单扯起来。在烛火上一烧,哧溜扯下一条,继续烧,哧溜又扯下一条……
不多时,我就用消防结把床单接了起来变成一长条。看了看手中的布条,再看了看那窗户,我得意的笑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撤去“幻颜诀”的我就沿着那个小花园的月形门走了出去。
看了看四周,我发现我迷路了。这个玉郎台果然很大,院子套院子,花园挨着花园,四处小楼林立。
我刚刚是从雏凤楼正面进去的。那里离大门不远。可是,我现在是从正门对着的窗户出来的。这里我没来过,哪里知道该怎么走啊?
咬咬牙,只能凭感觉了。
随便拣了个方向,我大步走去。走了一会儿,觉得不对,怎么越走越偏似的。之前经过的小楼还有人在里面说话谈笑。现在这几栋楼都是黑漆漆,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声。
看着这四周的一片安静漆黑,我打了个寒颤。快步跑了起来,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找个有人的小楼问问路。
跑了一小会儿,一片明亮映入视线。太好了,那栋楼里有人。
我激动的快步上前,还没上台阶,抬头一看“惜风楼”--
我赶紧停下脚步,--这不是刚刚那丽儿说的“惜风楼”吗?我跑了半天,差点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