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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会!程宗扬大声说:不管谁欺负你,我都把他碎尸万段!

太好了!小紫举起白嫩小手高兴地说:到时候你当阎罗王,我要当地狱女王!

你要当地狱女王,全天下的人都该一心行善,免得落到你手里。程宗扬说着,忍不住低头想吻她的小嘴。小紫咯咯一笑,游鱼般从他臂间滑出,让自己亲了个空。程宗扬懊恼地说道:废什么话呢!赶紧说!那客户是什么人?

一个波斯人。他委托雪隼佣兵团送一件东西,交给晴州的波斯商会。

佣兵团接的奇怪东西多了吧,月丫头为什么对这东西上心?

他们刚接到东西,不到一个时辰那个送信的波斯商人就被杀了。小紫笑嘻嘻道:死得很惨呢。

程宗扬生出一丝好奇:什么东西?小紫拿出一张纸在他面前晃了晃。

程宗扬接过来,上面写着几行古怪符号,字迹倾斜,看起来有点像字母,但都是一半一半的。

这是什么鬼画符?

人家看了好久也没想出来。小紫眨了眨眼,程头儿,你要能看懂,人家就让你亲一口!

你都看不出来,故意拿出来是想让我难看吧?程宗扬横竖看了几遍,忽然几个残缺字母吸引他的目光。那些字母有些像只写了一半的罗马数字,一行是上半边,一行是下半边。

程宗扬心里一动,把纸张折起来,几个残缺字母拼在一起,显出几个完整的罗马数字:ⅢⅠⅣⅠ。

我明白了!程宗扬拍案叫道:这本来是一些纸条!被人誊写到一张纸上才变成几行。

程宗扬把纸张沿着倾斜字迹裁开,连成一长条再卷成筒状。错落的字母旋转着一行行拼接起来,变得清晰可辨。

小紫疑惑地看着程宗扬,你怎么想出来的?终于能压过死丫头一次,程宗扬得意说道:过来!先让我亲一口!小紫眨了眨眼睛,你先说,说完就让你亲哦。

泰西有个大国,他们的军队发布密令时,用羊皮包在一根圆木棍上,写完后把文字螺旋状切开。送密令的人只拿到一堆零散字符,得到密令的一方用一根直径相同的木棍,把羊皮缠在上面就可以复原文字。这是亚历山大的发明,幸亏自己还记得。程宗扬道:是拉丁语,罗马人的文字。

小紫好奇地说:你认得吗?

程宗扬摇了摇头。自己只能勉强认出一些字根,整篇就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有几个罗马数字确定不会认错。三一四一——是时间还是数量?

晴州还有波斯人商会?程宗扬琢磨着放下纸条,波斯人的事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吧?

拜火教呢?程宗扬抬起头。

小紫笑吟吟道:月霜觉得委托人好像和拜火教有关,你们在大草原上遇过,她对这事很在意呢。

程宗扬心里升起不祥预感,小心道:那丫头什么都跟你说了?小紫挺起胸脯。你的事我全部都知道!还知道你跟她上过床!你这个无耻的淫贼!

我干!你肯定用什么妖法吧!我才不信月霜会告诉你这些!小紫抱住手臂冷笑一声:程头儿你真没用,一骗就骗出来。又被骗了!程宗扬心里惨叫。小紫已经用力踢了他一脚,好啊,你敢和她上床!

误会啊!我们之间完全是误会!程宗扬抱着腿叫道:你若觉得吃亏,我也陪你上床好了!

讨厌!

喂,别跑啊!刚才你答应过让我亲一口的!哎哟……

在船上相处几天,程宗扬和雪隼佣兵团的汉子已经混熟了。初始大家对这个六扇门的年轻捕快有点戒心,程宗扬赶紧解释只有自己小姨是六扇门的人,他本人是做生意的,跟六扇门没什么关系。冯源沉吟道:我说副队长在六扇门好端端的,怎么非要跑到晴州当佣兵,原来还有这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啊。

老张道:副队长和你的事,是你小姨牵的线吧?我看她们两个很要好啊,这雨天整日待在一起。

新加入的佣兵汉子道:哎哟!你不会就是和小侯爷光屁股在船上跳舞那个吧?可不是!整个建康城都知道了!真的不是啊?我说你看起来也没那么不要脸嘛!喂,六扇门内斗的事究竟是真的假的……

敖润道:六扇门!六扇门!你们少说点不行吗?喝酒!喝酒!敖润喝了两碗,喘气道:老程啊,你那天一脚把我踢晕,后面的事我没看到,但泉捕头……那功夫可真邪门!

程宗扬道:郑捕头的拘魂锁也很邪门嘛。幸好我姨奶奶来得及时,要不我小命就没了。这件事六扇门自己去办,咱们就别管了。来!喝酒喝酒!

靠着小紫骗死人不偿命的谎话,终于把瓠山发生的事支吾过去。接下来谈起生意,大家分外相得。敖润口沫横飞地说:我们雪隼佣兵团可是晴州一等一的大团!宗旨就是公平、正义、勇气和责任!老程你若有货就交给我们雪隼佣兵团!别管是不是远在天边,都保证给你顺顺利利送到!你瞧我这些兄弟,老张!八极门的高手,一身横练功夫,早就是第四级入微的境界!放哪儿都响当当的!副队长就不用说了,正经的巾帼不让须眉!冯大法,平山宗的大法师!一手火法出神入化!你去打听打听,像我们雪隼团这样每队配一名法师,有几个佣兵团能做到?不说远的,建康城赫赫有名的云家,在晴州的货物也是我们押运!

你们和云家也挺熟?

那当然!云家在晴州有好几间商号,都是云六爷亲手打理。他跟我们团长薛延山、副团长石之隼都是过命交情!不瞒你说,老敖这次到建康就是从云家得的。

程宗扬笑道:越说越近了。云家和我也不是外人,这顿我请客!

哪儿能让你破费!敖润把口袋拍得山响,我们雪隼团有的是钱!

程宗扬也不推辞:正好我有事要和云家联络,沿途有没有云家的商号?

前面就是扬州,船要在码头泊一日。喂,老张!敖润扭头道:云家在扬州的商号叫什么来着?

就是云氏商会在扬州的支号,掌柜也是云家的人。敖润道:坐船坐得难受,正好上岸散散心。到了扬州,我陪你去!说话间旁边传来一阵轰笑,敖润扭头道:冯大法!又干嘛呢?冯源盘膝坐在甲板上,在他身前数丈距离放着三盏油灯。这位平山宗的大法师左手平放,掌心向天,右手食指、中指竖起,放在左掌上,垂眼默念片刻,然后大喝一声,疾!

冯源戟指往前一挥,三盏油灯有两盏同时跳出火光。另外一盏被劲气扑倒,灯油洒了一地。

冯源收回手,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几名佣兵汉子纷纷道贺:不错不错!有点道行!

这戏法变得好!老张怪声怪气道:冯大法,可你这戏法有什么用?冯源哂然道:用处大了!别看你一身横练功夫,我隔空往你胸口一指就能在你胸口烧个洞出来。

得了吧!谁打仗时怀里揣个油灯让你点呢?老张道:就算你法力涨十倍,能挥出个火球,起码得两个呼吸时间吧?我一步跨过去,先这么一刀,再这么一刀!你还没施完法就把你大卸八块,扔水里喂鱼了!

冯源叫道:死老张!看我冯大法师的猛火诀!说着用力一点。啊!老张惨叫一声,捂着胸口一蹦三尺高,砰地倒在甲板上。冯源吓得跳起来:老张!你没事吧?

老张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怪笑道:玛大法,你的手艺还差点儿啊!

呸!我点!再点!冯源正点得高兴,旁边忽然有人叫道:哎哟!火!甲板上的灯油不知什么时候被点着,一群汉子连忙捡起东西扑打。敖润也吓了一眺:胡搞什么!船上也敢玩火法!冯大法,烧了船你赔啊!冯源连忙道:不玩了!不玩了!众人手忙脚乱扑灭火势,幸好灯油不多,没有酿出事来。程宗扬蓦然想起一件事,扭头却不见敖润。他叫住冯源,敖老大呢?冯源挤眉弄眼地笑了两声:副队长刚才把老大叫走了,没往这边来。船上这些天月霜一直没有理睬自己,落在这些汉子眼中又是一桩笑谈。不管怎么说,比起一见面月霜就想要自己的命,现在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程宗扬道:冯大法,你们练火法的用过火药没有?

火药?冯源皱起眉头。

老张插口道:你说火器?那东西宋军使过,叫突火枪,弄根竹筒,里面塞上药、装上火捻,一点火喷出去。好像是个姓武的……

冯源道:武穆王!人家姓岳!

对对!老张拍了拍脑袋,那玩意儿不好使,打不着人,不小心倒把自己给伤了。后来换成铸铁的更麻烦。火药塞少了只能打几步远,一股烟就没了。塞多了,铁筒一炸,手都保不住。不多不少,也打不准!

老张一番话说得程宗扬大笑起来。多了炸膛、少了没劲,不多不少又没有准头。看来岳帅的火器和玻璃一样,费了不少工夫也没成功。枪械的制作和丝袜不一样,六朝的丝织工艺除了没有工业化,其他方面既有长时间的技术积累,也有熟练的技术工人;只要提供合适原料和设计,要做出丝袜并不难。

但枪械制作在这个时代最困难的不是发明子弹,或者提供枪械制作原理和设计想法,而是制作的精度。这牵涉到采矿、冶炼、模具、技术工匠、工艺流程等一整套内容,每一件都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不断试验和技术积累。即使以岳鸥举的雄厚资金和实力,也不可能在十几年内完成几百项创新。

自己对枪械的了解不会比岳鹏举更多,岳鹏举已经尝试失败,自己可以打消短时间内造出枪械的念头。如果退一歩,做一个简单的爆炸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