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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马卡罗夫慷慨陈词,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什么?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人?”韩江怒道。

“什么人?开始我看到你时,还真相信了你的鬼话,来旅游的中国警察和

大学教师,呵呵,现在看来,你们不过是一伙也想得到玉插屏秘密的人,你们

和那帮匪徒没有区别!”

“放屁!我实话告诉你吧,反正你已经在我手中了,我也不怕你泄密,我

们是为我们的国家在寻找玉插屏,揭开玉插屏背后的秘密,也是为了那些因为

玉插屏而死的冤魂,‘老K’,你听说过吗?……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马卡罗夫看看韩江一脸严肃的样子,有些明白了,他紧锁眉头,回忆着:

“‘老K’!我去莫斯科总部时,好像曾有过耳闻。”

“好吧,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就该知道什么是我们该做的,什

么是我们不会去做的。你企图盗走玉插屏,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怀疑我们,我

还怀疑你呢?羌寨?天葬台?纳摩大峡谷?甚至飞机失事,这一路我们的离奇

遭遇,你都给我解释清楚!”韩江咬着牙逼近马卡罗夫说道。

“你怀疑我?凭什么怀疑我?我和叶莲娜的任务就是取回玉插屏,其他的

事都与我们无关。”马卡罗夫争辩道。

“取回?玉插屏是属于中国的。”唐风插话道。

马卡罗夫转而对唐风说:“是中国的艺术品,但是,它很早就到了俄罗斯

,一百多年来,这件玉插屏一直属于冬宫,只是前不久,才从冬宫被盗。”

“不错,我们也知道这件玉插屏是从俄国回流的,不过,问题的关键并不

在这,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整件事,你们到底知道多少?你们对玉插屏究竟

了解多少?”韩江继续质问马卡罗夫。

“我不能说,这是我们的机密。不过……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知道玉插屏

并不止一块,至于其他的,我们知之甚少,即便知道,也是不能说的机密。”

“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能说,好吧,我来问你,叶莲娜去了哪里?这你

总该知道吧!”说着,韩江伸出青筋暴起的铁臂,抓住了马卡罗夫的前胸。

马卡罗夫瞪着韩江,怒道:“叶莲娜去哪儿了?你不都看见了吗,她失踪

了,多半是被那伙黑衣人抓住了。”

“你别装了,叶莲娜是被黑衣人抓了吗?她可是你们的王牌特工,我们几

个都逃脱了追杀,她身手那么好,怎么就会被抓呢?再看看你的表现,叶莲娜

失踪了,你一点也不着急,我要上去找她,你反倒阻止我,哼,这难道不能说

明问题吗?”

“韩江,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简单,我怀疑叶莲娜是故意离开我们,她去了哪?她去指

挥你们的人了,给你们的人通风报信去了,纳摩大峡谷中的那伙外国黑衣人,

根本就是你们的人!我瞎了眼,居然相信你们的鬼话,仔细想想,就该明白,

那么厉害,那么专业的黑衣人,会是一般的犯罪集团吗?不!绝不是,他们是

你们的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

马卡罗夫听完韩江的话,怒不可遏,一把也抓住了韩江的前胸,吼道:“

你这是污蔑,无耻的污蔑,我不知道那伙黑衣人是什么人,但是我可以发誓,

这次来中国,只有我和叶莲娜两个人,我也在为叶莲娜担心,叶莲娜虽然不是

我的亲身女儿,但现在,她比我的亲身女儿还要亲,我不许你污蔑她,如果你

硬要这么指证我们,那么,请你拿出证据,拿出证据来。”

“我觉得老马说的都是实话,这一路上,那么多艰险,那么多生死考验,

我们都一起出生入死,我相信老马不是那样的人。”唐风开始动摇起来。

韩江没有搭理唐风,和马卡罗夫两人一直对视着,两人经过这一来一往的

交锋,虽然心里都已经软下来,可谁也不愿先让步,呼啸的风声吹过他们耳旁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韩江先软了下来:“你这个倔老头,那好,

我就再相信你一回!”

韩江松开了马卡罗夫,马卡罗夫也松开了韩江,韩江揉揉前胸,又道:“

还有一个问题?”

“你有多少问题,都说出来吧,只要我知道的,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你们克格勃难道没人可派了吗,怎么就派了你们两个,一个女的,还有

您这么一位退休老头?”

马卡罗夫听韩江这么一问,怔住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唐风和韩江,

渐渐地,马卡罗夫的眼眶有些湿润,唐风和韩江都大感诧异,这是怎么了?从

未见老马流泪啊,只听马卡罗夫断断续续哽咽道:“这就要从头说起了,我早



已退休,本该在家颐养天年,可没想到……没想到,我唯一的儿子,竟然……

竟然因为这件玉插屏被人杀害了,凶手至今未能抓到,而我儿子又蒙受不白之

冤,我不能容忍我儿子的声誉受损,所以,我发誓要找回冬宫丢失的玉插屏,

还我儿子清白,还要抓住杀害我儿子的凶手……”说到这里,马卡罗夫的眼前

浮现出了一扇门,一切都是从他打开这扇门后开始的。

……

马卡罗夫焦急地翻遍全身,颤抖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他想对准锁孔

,却怎么也对不准锁孔,马卡罗夫的手抖地更厉害了,他极力使自己保持镇静

,他定了定神,再次用双手对准锁孔,钥匙终于进入了锁孔,“咔哒”一声,

面前的大门打开了。

马卡罗夫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后的黑暗空间,一片漆黑,他伸出手去摸门边

的电灯开关,但灯却没亮,马卡罗夫心中的感觉愈发不妙,“难道停电了?”

马卡罗夫狐疑着,摸出了身上的手电,一柱强光打在墙壁上,这是哪里?一条

走廊?马卡罗夫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摸索着,又来到一扇门前,他推

开了门,里面又是一间漆黑的房间,他看到了房间内猩红色的沙发,那颜色让

马卡罗夫胸中一阵恶心,他赶忙退出了这个房间,走廊,长长的走廊,又是一

扇紧闭的房门,马卡罗夫伸出手,用力去推那道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电筒的光柱扫遍了这个房间每一个角落,一张床,床头柜,橱柜……床上有

些凌乱,马卡罗夫的心脏猛地紧了一下,他慢慢地,慢慢地,一步步退出了这

个房间,还是这条走廊,又是一个漆黑的房间,紧接着,还是没完没了的走廊

……

终于,马卡罗夫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面前是一扇虚掩的门,他苍老的右手

剧烈颤抖着,马卡罗夫伸出了手,可当他的手刚刚触到面前这扇门时,门竟然

自己开了,马卡罗夫立刻就嗅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曾无

数次嗅到过这种气味,他颤微微地用电筒照去,眼前是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个男子赤身裸体地躺在浴缸内,浴缸内的半池水,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

而那男子喉管上的鲜血则完全变成了黏稠的令人作呕的血浆。

“维克多,维克多,我的儿子……”马卡罗夫嘴里喃喃自语着,独自一人

伤心欲绝地瘫坐在那猩红色的沙发上,周围的世界似乎已经静止,警察进进出

出,拍照、取证,甚至儿子的遗体被人抬走,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眼前

又浮现出了三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夏天,自己抱着儿子,在美丽的涅瓦河上泛

舟嬉戏,儿子最喜欢吃涅瓦大街上冷饮店卖得草莓冰激凌……

“您是伊万?彼得罗维奇?被害人维克多?伊万洛维奇?马卡罗夫的父亲?”

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马卡罗夫的回忆。他抬起头,失神地看着面前这个彪形

大汉,点了点头。

“这个案子现在由我负责,我是联邦安全局的瓦连京?谢尔盖洛维奇?伊凡

洛夫少校。”来人自我介绍道,并向马卡罗夫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马卡罗夫一听面前这人是联邦安全局的特工,立即警觉起来,他知道,联

邦安全局的前身就是鼎鼎大名的克格勃,怎么儿子的死,会引来联邦安全局特

工的注意?他环视四周,刚才那些还在拍照、取证的警察,都已不见了踪影,

空荡荡的房间里,此刻,只剩下了他和面前这个叫伊凡洛夫的特工。

“少校,竟然惊动了你们!难道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马卡罗夫

尽量使自己在伊凡洛夫面前保持镇静,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模样。

伊凡洛夫搬了把椅子,坐在马卡罗夫对面,他盯着马卡罗夫许久,脸上挤

出一丝微笑,说道:“首先,我对您儿子的遇害感到很遗憾……”伊凡洛夫说

到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沉吟半晌,才又对马卡罗夫说道:“我直说了吧

,之所以由我们来调查这个案子,是因为我们认为您儿子的死,牵扯到了一桩

重大的文物盗窃走私案件,您知道,我们联邦安全局不光是搞情报,所有重大

的案件都与我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