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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滕云被他盯得难受,硬着头皮道:“陛下……臣妾脸上有什么不妥么?”

“咳……”

薛钧良嗽了嗽嗓子,道:“不,没有……孤只是看你眼里有些血丝,多歇息罢。”

25、第二十五章割袍断义

瑞雪推开门,奉洺侧卧在榻上,面朝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看了一眼旁边小桌上的晚膳,奉王竟是又一口没动。

奉国地处偏南,也渐渐的冷了起来,虽然不会飘雪。奉王身体一向不错,就算众人都暗地传闻他被逐鹿侯当女人使,但奉洺是武将出身,早些年因为想崭露头角,曾经带兵南征北战。

只因为前些日子长主省亲的事情,奉洺和赵戮闹僵了,赵戮除了上朝露面,其他时候根本见不着人。

奉洺有些闷闷不乐,又碍于一国之君的面子,不想低头。

这时候赶上薛钧良的使臣过来,说皇后遇刺受到了惊吓,没办法回来了。

奉洺才知道自己被薛钧良摆了一道,急怒攻心一病病了十来天不见好。

瑞雪是赵戮身边的人,也是经过精心培养的,但她始终是个女子,在奉洺身边呆久了,知道奉王对侯爷的感情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撇的干净,渐渐有些不忍,不过她人单力薄,也没有权势,就算有了权势,也阻止不了什么,毕竟这不单单是人与人的问题,而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问题。

瑞雪走过去,轻声道:“大王,用膳罢。”

奉洺没吱声,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瑞雪道:“大王您是最把侯爷放在心上的人,您也是最了解侯爷的人,侯爷这几日也不好过,不进宫来,其实也是碍于面子,大王别放在心上。”

奉洺忽然笑了一声,转过身来仍然躺着,只是眼睛看着瑞雪,让瑞雪有点心虚。

“你说的不错。”奉洺道:“我是把他放在心尖尖儿上,但是这么多年,他却一直不把我当回事……孤是九五之尊,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孤,就算……就算我不是君王,也该给我最基本的尊严。”

“大王,您……”

瑞雪听他说的悲切,自己心里都发酸,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制止了。

奉洺道:“瑞雪啊,我知道,整个侯爷府上下,只有你真心待我,不只侯府,就是朝廷上下,提起我也是不齿的。我若……我若不是真的喜欢赵戮,又怎么肯放下身段,每次都低三下四的求他!”

瑞雪想解释,他看得出来,奉洺对逐鹿侯的关心好意,侯爷全能明白,只可惜他们站在不同的对立面。

只是瑞雪却什么都不能说……

奉洺又笑了一声,“你伤什么心,该我伤心才是。”

他说着站起身来,拿起壁上挂的刀饰,猛地抽刀出鞘,削掉一片衣襟,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丝毫不为病态所拌。

奉洺伸手把明黄色的衣襟丢给瑞雪,没有什么语气,道:“你去罢,交给赵戮,你……以后也不必进宫来了,好好跟着侯爷。”

瑞雪双手擎住割下来的衣襟,颤声道:“奴婢……跪安。”

赵戮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割袍断义这么明显,其实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攥着明黄色的衣襟,竟然松了一口气,随即苦笑了一声。

第二日左相因为长主省亲的事情负荆请罪,磕头叩首说是自己考虑不周,奉王命人将左相拉出去杖责,虽然左相一把老骨头,但是丝毫不手下留情,求情的一律同罪,到后来也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奉洺凉凉的道:“结党好嘛,互相打击排挤也好嘛,当时是谁联名上书请长主回朝来着?为了自己的私心不过脑子不计后果,联名是要逼宫么!”

一殿大臣被奉洺的威严吓得不轻,他从宠信逐鹿侯以来很少上朝,很少处理朝事,就更少大发雷霆。

奉王公事公办的杖责了左相,罚了俸禄,左相开始还有不服,以为奉王是偏袒赵戮,但是一听奉王说什么结党,立时就没声了。

左相是奉国的老臣,忠心耿耿谁都知道,但是衷心的老臣也会有私心,权力大了就会贪婪,左相的势力和赵戮的势力一向不和,互相排挤早就不是秘密了。

让大臣们奇怪的是,奉王责罚了左相,却没有褒奖赵戮,若是以前早就该给赵戮加官进爵了,只是现在只字不提。

就这样过去好几天,诡异的气氛让众人纷纷猜测,没准大王已经厌倦了逐鹿侯,毕竟赵戮是个男人,既不年轻,也和美艳挨不着边,几年下来也该厌倦了。

薛钧良因为那个怪异的梦,这几天很少到云凤宫来,滕云自然乐得清闲。

期间小太子来了一次,薛珮知道滕云身体不好,也没怎么打扰就走了,只是滕浅衣总是过来。

滕浅衣因为上次在云凤宫里遇见了薛王,尝到了甜头,所以就三番两次的往云凤宫里跑,弄得滕云直头疼。

滕云身边有袖瑶照顾,再加上姜谕也在,自然将养的不错。姜谕可是尽职尽责,别看薛钧良不来,但是薛王有眼线放在这里,云凤宫里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在滕浅衣第四次探望皇后的时候,还没进云凤宫,就被姜谕拦住了,让滕浅衣改道先去见薛钧良。

滕浅衣兴奋的不得了,以为自己的出头之日到了,以为这几日没白跑,没准是皇后替自己美言了几句,薛王这才让她过去。

但是进了薛王寝宫才发现不是这样,薛钧良脸色说好不好,说不好也没难看到哪里去,淡淡的道:“听说这几日爱妃往云凤宫跑的挺勤。”

滕浅衣柔声道:“回陛下话,臣妾是关心皇后娘娘身体。”

薛钧良笑道:“是啊,连德妃都看出来了。”


“德妃?”

滕浅衣心里咯噔一声,暗暗觉得不对劲儿。

薛钧良道:“方才德妃过来说,这几日你总是去皇后寝宫,搅扰的皇后没法养病。”

“臣妾……臣妾……”

滕浅衣哪知道德妃跑过来嚼舌头根子,德妃处处针对自己,上次就跑到自己宫里撒野,这次还诬陷自己,滕浅衣觉着委屈,哭诉道:“臣妾也是一番好意。”

薛钧良不置可否,什么也没说就让滕浅衣回去了。

滕浅衣这下也不能去云凤宫了,又不敢去招惹德妃,毕竟那妃子是出了名的泼辣,就算现在不受宠,但是也风光过,谁知道薛王什么时候会不会再宠爱她一番。

薛后阳在京城呆了也有几个月了,本该回边疆去,但是现在薛王让滕裳查皇后遇刺的事情,他又不愿意一个人走,毕竟把滕裳一人留在京师,他不太放心。

拖了几日,再不走就该惹人闲话,薛后阳突然接到邸报,说镇疆侯薛钰要进京来祭奠先皇,邸报送的晚了,人已经动身了。

26、第二十六章巫术

薛钰是薛国先皇最小的儿子,年纪比前面几个兄长小了不少,可以说从小天真烂漫,其他皇子争权夺位的时候,他还在书房读书。

后来薛钧良登上了王位,北面有些微不足道的小国家时不时就来惹事,薛钰这个时候正在边疆出征。

后来平定了边疆,但是薛钰没有回朝,就请旨镇守在北方,这是明哲保身的好方法,当时薛钧良初登大宝正在清除异己,薛钰地处偏僻,又没有太大的兵权,而且年纪尚幼,就放了他一马。

薛钧良并没有把薛钰忘了,他只是一时心善,放了这个年幼的弟弟,但是身为王者,心善总是会埋下祸患,一只小虎在边疆长成了卧虎,总有一天会是威胁。

这几年薛钧良南征北战,薛钰在边疆也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也许是现在时机成熟了,也许只是想念先皇了,竟然上书请求进京祭祖。

薛后阳接到邸报,顿时觉得什么乱来什么,刺客的事情还没告一段落,现在又杀出个镇僵侯。

薛后阳进了宫,薛钧良正在小池塘悠哉的喂鱼。

薛后阳呈上邸报,薛钧良接过来却不看,手一扬扔进池塘里,邸报被水打湿,飘飘悠悠的沉了下去,惊散了一片争食的小鱼,也惊了薛后阳一跳,但是对方却没有什么愤怒或者生气的表情。

薛钧良笑道:“大好河山不要,边疆总也是块地皮,巴巴的跑回来……别怪孤叫他去做守陵官。”

薛后阳听他这样说,才知道原来陛下已经听到消息了,终于有些放心,因为他知道薛钧良会如此镇定,肯定是心里有了谱。

薛钧良虽然一向游刃有余,不过也是表象而已,总要做些准备,禁宫上下加强了守卫,卫兵都由薛后阳亲自挑选,薛后阳也因为这件事,可以再拖些时日出发。

经过上次那个奇怪的梦,薛钧良本身就很少去云凤宫了,不过吃的用的赏的赐的一样不少,众人猜度着可能皇后娘娘已经不受宠了,却又不像。

皇后娘娘的脸算是终于好了,没有留下一丝丝的血肿,只是耳旁有个小小的伤疤,是遇刺的时候不小心受的伤,也不是很明显,如果被人瞧见,反而增加了一些楚楚可怜的风韵。

滕云闲来无事在茶室看书,袖瑶走进来给他添了茶走出去,进来给他端了小厨房做的点心,又走出去,接下来又进来换了香炉。

滕云终于被她走来走去弄得看不下去了,放下书,抬头看着袖瑶。

袖瑶被他盯着,缩了缩脖子。

“你有事?”滕云道:“有事就说。”

袖瑶吐了吐舌头,试探的道:“娘娘,听说镇僵侯要进京了!”

滕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镇僵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