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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九阿哥胤禟邀皇十四阿哥胤祯一同带了毒药前去阻谏,胤祯奏言:“八哥无此心,臣等愿保之。”圣上斥曰:“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极,封你们两个亲王么?你们的意思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梁山泊义气。”胤祯于言语间莽撞冲撞了圣上,圣大怒,拔刀欲诛胤祯。亏得五阿哥胤祺跪抱劝止,九阿哥胤禟叩首恳求,圣上方才息怒,命诸皇子将胤祯责打二十板,逐之出去。

缓缓合上信笺,胤禛冷静的脸上看不出强烈的情绪。有一丝通透,一丝快慰,隐隐还有一丝说不出的伤感混合着,却无一丝诧异。

他将信塞回,放于小柜上。缓缓侧首看见身边云烟眉目清浅的睡容,将彼此交握着的手轻轻放入被褥中,身子微微笼向她摆成一个一低头就能看见她脸颊的舒适姿势。悠远的眼神看向窗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一室寂静。

睡醒后,正是天气晴朗的午后。云烟感到腿间疼痛也好不少,精神也好。胤禛将她抱起来靠着,自己下床去拿了外衫走回来开始穿。

云烟手撑着床铺,勉力跪坐起来拉着他衣襟下摆拽近前来。胤禛极为的靠站在床沿,云烟就抬手帮他轻轻扣衣袍。他默默看她,大掌很自然的扶在她纤腰后托着,她就轻轻给他扣纽扣。

胤禛唇角挂着浅浅微笑扶了她道:“好了,下面我自己来。仔细跪久了疼。”

云烟摇头说没事,手轻轻给他整好衣领,抚平肩头到纤尘不染。

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胤禛突然用力托起了她后腰,俯身就将唇吻下来。云烟措手不及,只能怀着他颈项,微微张开檀口,半闭着双眸和他辗转亲吻,舌尖交缠。

胤禛缓缓把她向后仰着压入床铺里,吻得缠绵而温柔。

一吻缓缓止了,胤禛亲密的用鼻尖蹭蹭她鼻端呢喃道:“虽是新婚,但我却觉得我们早已经成亲很久。”

云烟停了停,一头青丝躺在柔软床铺里,微微弯唇的慵懒道:“唔人在一起看久了总会腻的”

胤禛闻言,嘴角都有些微微抽搐。大掌滑到她后腰粉臀上惩罚一捏,哼道:“你看我看腻了?”

云烟哎的一声说疼,胤禛又缓缓抚摸。

云烟又红了脸推他起来,他却执意不放的看着她。云烟只好抬了双手,轻轻托住他俊挺脸颊。胤禛一愣,只见她微微笑着轻声道:“因为,我们一直在彼此心底。”

胤禛看着云烟,只能深深亲吻她。

两人亲昵的耳语,耳鬓厮磨半响后才抱起来。云烟看看身上套的是他宽大的里衫,便道要下床去小间换衣服。胤禛捏捏她的脸说新娘子,为夫自然为你准备了新衣衫。

胤禛起身去里间喜房里取了衣物出来,竟有厚厚一叠。月白、嫩黄、粉红、淡绿、蓝紫、青花……皆有一种素色打底,精致绣工的中国风韵。件件都是精美脱俗,让人爱不释手。却不仅是衣衫罗裙而已,连肚兜、里衣里裤都是一套。

云烟摸着衣物仰头看他,“都是你设计的?”

胤禛勾唇道:“你试试合身否,里屋红木大箱子里还有。”

云烟点点头看了看床间衣衫,又看看他。

胤禛笑道:“你穿哪件都好看,穿嫩黄色罢,像只毛茸茸的小雏鸟。”

云烟脸微微一红,扭过头轻声道:“不是,我是说,我要换衣衫了。”

胤禛闷笑,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我是你相公”

云烟颈子都红了,难为情的不行。“你出去,要不一会又……”

胤禛知道她意思,亲亲她耳垂温柔道:“那我背过身去就是了”

胤禛站了起来,替她将大床帐子拉上,背了身过去站在窗口。

云烟见他体贴的拉好帐子又背过去,便也背了身子,开始解开身上他给穿的里衣。柔嫩的胸前直接□出来,还有些密密麻麻的红痕,柔弱嫣红的顶端上已然红肿了一圈。脸上又一热,这人就没给她穿肚兜直接套了他里衣。

拿了手边他所说的嫩黄色衣裙,开始一件件穿戴起来。套下裙时,腿间还是疼的发麻。拨开帐子勉力想下床,被胤禛感觉到,一下转身来扶住。

胤禛打量着她青丝披肩,嫩黄色衣裙衬得她气色极好,粉嫩清淡的眉目流转生辉,越看越似一只毛茸茸小鸟儿,让人爱不释手。

他亲一亲她额头,才轻轻托着她纤细腰肢扶她站起来。

云烟感到一阵酸痛,冷汗都出来了,嘴唇也泛了白,吸了口气基本忍住没呻吟出声。

胤禛看到她表情,就将她直接横抱起来往院中去。

云烟在屋里困了好些日子,忽然见到外面天日,心情一下明媚起来。

午后晴好,阳光下暖暖的也不冷。

两人坐在青桐树下交握着手,沐浴着阳光看彼此微笑。

121、浅浅缱绻

云烟坐在胤禛身边静静看他写诗,还是浅浅的表情。明明没有笑,眼角眉梢里却挂着从容的暖意。

一壶茶,一首诗,一双人。

烟雨快逸情,风雪听幽响。

能备四时好,永结平生赏。

胤禛很久没有抚琴,情到婵娟处也取了琴来给云烟奏曲。

胤禛笑对云烟说:“凤求凰?”

云烟听了却摇摇头,浅笑道:“高山流水”

胤禛眼里溢出光彩来,拉过她手指亲亲,便放下低首专心抚琴。

他修长指尖下的旋律仿佛描绘出流水的动态,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音符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

云烟越过青桐树叶看向远方天空,不禁听得痴了。再敛睫看他时,只见秋日阳光空灵灵的洒落他肩头,为他的眉睫之间也镀上了一层浅金色,他侧脸上的神情冷静而萌动的无法不让人心折。不知何时,似乎洞房之后,他身上的气质感觉与从前更是不同了。

在云烟的要求下,胤禛扶了她在院子里走。忍受着难耐的疼,云烟渐渐能开始走,只是每步都很慢。胤禛见了,搂她停住拥在怀里,亲亲吻她的额角,默默不语。

黄昏的时候,两人回屋里准备吃晚饭。云烟如同从前一样自然的起身淡淡说去取食盒来布饭,胤禛微微愣住,按住她坐在塌上却没有说话。

云烟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还未开口,门外已经传来叩门声。胤禛就抬首说了句,进来。

小顺子拎着大食盒进来放下准备布菜,云烟看到他一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站起身来如往日一般轻声说我来吧。

本是一起侍候的奴才,现在她却成了他主子的妻。却不是任何福晋格格的尊贵分位,何以接受别人的伺候。

胤禛拉了她手,郑重道:“你不用有任何介怀,小顺子他们打小就跟着我,我的奴才对你便如同对我一样。”

小顺子躬身道:“爷说的极是,夫人。”

云烟猛然听到小顺子称呼“夫人”这个词一时有些愣住,这个汉人对妻子的称呼,便知是胤禛的意思。这样的男人,如何一颗七窍玲珑心。

她默默不语,抬头看小顺子坦然一笑:“你们都没受伤吧?”

小顺子心有余悸的应了说都没有受伤,云烟才放下心来。她仍然止住了小顺子,说我们自己布菜就可以。胤禛闻言应了声,小顺子就告退出去。

云烟微微抬起身子,将食盒里一层层饭菜端出来,胤禛就接过去放下。一会功夫,饭菜便布上了,还有胤禛爱喝的羊羔酒。

两人如同寻常夫妻一般吃着晚饭,偶尔说话,或碰杯。云烟陪胤禛一起喝了点羊羔酒,脸上也有些微红。

吃罢饭,云烟要起来收拾。胤禛却再不肯的道:“你若身子好了,家里一切听你的。我也不喜欢有人来打扰,但这几日,你不宜劳累必须好生将养。”

云烟听他说的如此贴心,便乖乖应了。胤禛过来将她横抱起来就进了里屋。

云烟自回府那日起几乎成了胤禛怀里的娃娃,总是被抱来抱去很是羞赧。可也明白,这是这个男人用行动表达出的歉意和心疼,便只能随着他。

胤禛将她直接放上床铺来,云烟推他说还要下床洗漱。胤禛摸摸她侧脸笑道,相公来。

云烟不可置信的看他,他能来什么?

胤禛转身出了去,似乎唤了人收拾。不一会儿,他竟然姿态悠然的端了日常洗漱的东西进来屋里。

云烟看到他做事感到大为不适,虽然她知道他是在以这样平凡的方式来表达他成亲时所说下的每一句话,可他是如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枝玉叶人哪,哪个女人能眼睁睁看的下去他自己做事。

她忙从床铺上要下来站起说:“你别弄了,我来。”

胤禛将帕子放进脸盆里,一边沁湿一边扭头见她起身就皱起眉头来。

“你乖乖坐好别乱动”

他拿着湿帕子上去,扶住她肩头把她压回去,帕子就迎面上来。他生涩的手势擦的云烟小脸红红的。擦完又警告性的看云烟一眼,似乎在说你再动看看。

擦完脸,他又端了铜盆过来放在床边,云烟大窘忙扶住他肩头说:“我没那么虚弱我不疼了,我自己来。”

胤禛闻言挑眉说:“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