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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缺氧和他嘴里淡淡的檀香气息让她感到脑海发疼,本能告诉她,她应该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唇上无论想怎样躲闪,也被他牢牢禁锢,终于她渐渐没有力气了,像一个乖顺的小动物一般在他怀里不再动了。

她这样平凡的容貌怎么会让一个亲王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一定是哪里错了……

不知何时他才渐渐平静下来,紧紧的托着她的后脑,仿佛用尽生命般的吻她,亲她,彼此的舌尖里渐渐尝到淡淡苦涩的味道。

假山外朦胧的传来喧闹的人声,似乎涌进园里的下人们开始找人。

他将脸颊紧紧依偎在她脸上,唇瓣也贴着她的,模糊中有滚烫而冰凉的东西划落到她颈子里,仿佛有人在耳边从远古处传来轻轻一声唤:

“云烟……”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最近JJ很抽,但很感谢大家在抽抽中还是始终如一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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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165、直面冲突...

白哥迷蒙的看着雍亲王胤禛,一双浅色瞳眸纯净的仿佛仍在梦中般蒙了一层雾气。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猛地将他推开。

雍亲王胤禛一时失察,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都变了,一双鹰眼直勾勾看着她。

白哥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刻低头伏身跪倒在他脚下,纤细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请王爷恕罪,但奴婢真的不是王爷要找的人。”

雍亲王胤禛脸色大动,脸上在一瞬间已经变换了无数情绪,震惊、愤怒、心痛……而后他忽然低笑起来,低沉的笑声轻轻回荡在假山洞里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他轻轻的说:

“你跪我”

下一秒,他便将她从地上猛然拎抱起来,像拎一只小猫小狗般轻而易举。

白哥被吓得怔怔的看着他的脸,手脚软绵绵的失去力气,无力的摇头,百口莫辩,看着他陌生的面容,可怕地神情,浑身抑制不住的微微发抖,听到远处隐隐在找人的声音,却不敢大叫。她咬了咬嘴唇,力图冷静的解释道:

“王爷,奴婢叫白哥,王爷真的认错人了。”

雍亲王胤禛的手死死的抓握着她的肩头,胸口剧烈的喘息,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不符合身份的伏低做小。

“云烟……无论怎样……跟我回家……”

白哥感到自己的头发都要竖立起来,她深深的压抑着自己,努力想让他听进自己的话,但显得像在对牛弹琴。

“王爷……奴婢不是……”

雍亲王胤禛出口打断她,连眼睛也缓缓眯起来,洞外的光影打在他五官深刻的俊颜上,形成深深的暗影,低沉的嗓音像捶在人心上:

“你是我妻子,我怎么可能认错?”

白哥再次惊呆了,她错愕无比的看着他,脑海里反复回荡他吐出的这句话——

他的面貌毫无疑问是英俊的,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浓浓魅力,加上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雍容威严的亲王行袍,一切都是让人觉得那么陌生和无法靠近。

可他的话语却如天外来客般荒谬,让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连误听了亲王这句话都让白哥内心惶恐的觉得怕要折寿。

不知道这算不算古今第一谬论,雍亲王福晋不是好好在雍王府呢吗?

她浑身上下这么多伤病,额头上还有一个被留海盖住的疤痕,平凡的面貌哪里有一点可能长的像金枝玉叶的亲王福晋?这雍亲王不是疯了,就是在拿她这种低微的奴才找乐子吧。

白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抽搐的神情,带着些微僵硬而恭敬的微笑小心翼翼开口轻轻道:

“王爷,您的妻子是雍亲王的福晋啊……奴婢只是个奴才……”

雍亲王胤禛像被人在心脏最脆弱处毫无防备的捅了一刀,怔怔的没有说话,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她。

白哥看着他瞬间的神情,一下惶恐的觉得自己怕是说错话了,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后背每个毛孔都在战栗,他掐得她肩头真的很疼,好像连带着浑身都开始疼,眼睛开始变得酸涩,一番惊吓下来,她有些虚脱了。

“求王爷开开恩……奴婢真的是第一次见王爷……不信您去问……”

雍亲王胤禛猛然就要抱起她往外走:“跟我回家”

白哥彻底被吓坏了,顾不上身份的用力挣扎起来,这雍亲王……真的是疯了。

“放开她”

洞口大树边缓缓走近一个人影,一手扶在树干上,肩上披着一件薄衫。

太阳悄悄的藏入了云朵后,空空荡荡的花园里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八贝勒胤禩站在大树下,脸上只有些微微苍白,却毫无病弱之色,惊人漂亮的五官因为逆光的阴影而显出白哥从未见过的阴沉和怒气。

白哥一看到他,便像见到了救星般下意识想往他那走:“八爷!”

雍亲王胤禛手间一紧,把白哥往身边死死拉住,英俊深刻的面容上脸色铁青,瞪着八贝勒胤禩整个人都像被气疯了,目光里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来人正是和春园的主人,八贝勒胤禩。

胤禩从大树阴影下走出来,虽然一身单衣单裤,肩头还披着外衫,却给人感觉像穿着龙卦吉服般优雅从容。他温润而雅嗓音里有着微微沙哑,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狠厉:


“她是我爱新觉罗胤禩的白哥,不是你爱新觉罗胤禛的云烟!”

雍亲王胤禛整个人彻底阴沉冷静下来,白哥通过他抓住她的滚烫掌心,能感到他身躯里几乎惊人的怒气和克制力。

他对胤禩缓缓道:“不装了?”

八贝勒胤禩摇摇头,笑了。

“四哥,你该回热河去了!”

雍亲王胤禛把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白哥紧紧拥入怀中,一双鹰眼倨傲的看向他。

“我们当然要走!”

八贝勒胤禩的脸色丕变,开始剧烈的咳嗽。白哥本来就在挣扎,看到他这样一下更紧张起来。

“王爷,奴婢真的是白哥,是八爷书房当差的侍女!”

雍亲王胤禛铁青着脸不说话,抱着她的指节都泛青白色,却又微微松开来,用力太大怕伤了她。

白哥觉得头目森森然,已经顾不得太多,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吃了雄心豹子胆到去掰他抓着自己的大手,她用尽全力去一根一根掰开他修长有力的指节,身子也几乎支撑不住要拖跪下来,眼眶都涨红了。

“王爷……奴婢求求您……我们八爷还在病中……”

雍亲王胤禛怒道:“住口!”

我们八爷……

单凭这四个字,心口已然像在瞬间被撕裂般火辣辣的疼,蔓延到四肢百骸去。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大掌紧了紧,突然用手刃在她后颈上一顿。

白哥感到颈间一酸,眼前一下黑过去,软软的倒下来被他整个抱起来。

雍亲王胤禛紧张的看着她,大手轻轻的抚摸过她的留海和脸颊,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爱不释手。

八贝勒胤禩缓缓止了咳嗽,见他终于忍心下手将白哥弄晕过去,捏住自己大拇指间的羊脂玉扳指,眼眸幽深道:

“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不用我再对你说一遍吧……闹到皇阿玛那里去的后果是什么?”

她已经昏睡过去,两个男人也再不用遮掩。言语间,招招致人于死地。

雍亲王胤禛摩挲在白哥脸颊上的手明显的一僵,他猛地抬起眼帘看向八贝勒胤禩,牙关咬和处形成森冷的线条,有一种雄性动物最原始的戾气。

八贝勒胤禩拉了拉肩头外衫,唇角微微弯起来字字犀利:

“你多年前带走的是你的云烟,而今天想带走的却是我的白哥。”

他的唇角慢慢凝固,“她不会跟你走,我也决不可能再退让!”

雍亲王胤禛冷峻的嗤笑了一声,低头哄着怀里安然无恙像是婴儿般睡着的女子,再抬首的面目显然渐渐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理智。

“自欺欺人!她自始至终是云烟,只怕是你做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巫术让她记不起从前……”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八贝勒胤禩背在身后的手掌缓缓收起来,脸上深深的冷笑起来,似乎在说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从她几乎死在雍王府那条冰冷的暗巷里,她就不是了。”

雍亲王胤禛鹰眸一下猛睁,厉声道:“你说什么,说清楚!”

八贝勒胤禩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前来,阴翳完美的面孔上无悲无喜。

“四哥认为我在说什么呢?五十年九月二十的那个夜里……雍王府内的婚宴灯火辉煌,谁又会在意到墙外的暗巷里静静死去一个卑贱的罪籍奴才呢?”

雍亲王胤禛一下往后重重的踉跄了一步,仿佛被打了一记闷棍,挖心掏肺一般的剧痛。

他彻底怔住了,他的眼珠都像是要爆裂开来般,幽深的瞳孔紧紧收缩,睚眦欲裂。

八贝勒胤禩的手已经不知在何时扶上来,想要夺抱过白哥。雍亲王胤禛手间一顿,猛然清醒过来与他死死对视,手中牢牢的紧抱住她身子,两人僵持不下。

怀中女子在他们的争夺中忽然嘤咛了一声动了动,微微儊着眉缓缓睁开眼睛来。原来雍亲王胤禛怕伤了她,用的力道太小,加之她现在身体比从前好许多,没成想她只晕过去一时半刻,竟然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