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可不可以透露一下喜欢的类型?呵呵,这个估计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顾彦可以跟大家透露一下吗?”
收音机里突然沉默了片刻,韩江眯着眼睛坐在那里,神色非常的冷淡,可是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
半响,顾彦声音上扬了几分,带着让人没法忽视的笑意说,“喜欢的类型啊……?大概就是瘦高,短发,大眼睛那种吧,对了要有酒窝,最好可以带个小孩子。”
女主持惊讶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天啊……顾影帝,你都说的这么具体了,是不是已经有恋爱的对象了?或者已经表白了?”
顾彦笑着“嗯”了一声,声音里似乎还透着点赧意,“算是吧,不过我还在等他的回答,说实话……有点小紧张。”
顾彦的话让女主持激动地尖叫了好几声,连声说着祝福,可惜这些韩江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让司机换了频道,转过头看着窗外阴雨沉沉的天空,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
他不会把云锦书让给任何人,就算是顾彦这样明目张胆的趁火打劫他也不在乎。
不是没有想过成全,也不是没有想过放手,但是感情的东西没有理智可言,遇上一个对的人,其他的就都成了凑合。
他不想再凑合了,所以只能认准云锦书绝不回头。
回到翡翠山庄,老管家的神色就有些古怪,韩江的头依旧疼得厉害,想要上楼去洗个澡,走过客厅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韩仲天。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没有任何打招呼的意思,径直往楼上走,韩仲天却叫住了他。
“站住!你想去哪里?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韩江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别轻易发怒,回过头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以为那天我给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娶那个银行行长的女儿。”
韩仲天冷笑,“你自己做了这么多丑事,最后还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你现在还敢跟我谈条件?你必须给我娶那个女人,她是你咸鱼翻身的最后机会。”
韩江笑了,双手抄在口袋里,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我不想翻身,根本就没有必要,现在身败名裂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以后不用再当你的政治工具。”
“放肆!”韩仲天气的把拐杖扔过来。
韩江不屑的躲了过去,冷声说,“你也就会说这几个字了。我的人生不用你来控制,这一次不用参加那个该死的大选,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所以你也别指望我给你挽回颜面,去娶那个见都没见过的女人。”
“现在那些丑闻全都压下去了,你只要这时候站出来举行一场婚礼,这个月底的大选我就敢保证你能上位,你是不是疯了!?放着天大的机会不去把握,我真不知道养你这么还有什么用!”
韩江嗤笑一声,“是啊,你养我这么大无非就是把我当你的政治傀儡,可是抱歉,我没有继续木偶的嗜好。”
韩仲天气的脸色铁青,沉了很久才阴毒的眯起来眼睛,“可是你别忘了,当初我们两个达成的条件,你去参加大选,我就放过云锦书跟他那个儿子,否则我现在就能派人去解决掉他。”
“呵,父亲您真是老了,我什么时候说不参加大选了?当初我答应你的只是去参加,可是能不能当上这个与我有什么关系?放心,月底选举那天我一定会到场,你也别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还出尔反尔就太难看了。”
“你耍我?”韩仲天阴沉的抿住了嘴角。
韩江笑着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一段音频,“这是我们达成条件的时候你说过的话,用不用我再放一遍给你听?记得你说过的话,如果你敢去伤害云锦书,我就敢立刻把你的老底全都送去政治局。”
“父亲,这是你逼我的,你不给我留退路我也不会给你留情面,你要不就选择杀了我,要不就别打云锦书的主意,否则,最多大家一起鱼死网破,我一点也不在乎。”
韩江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强势和决绝,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可以算的上低沉,但是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目光灼灼坚毅的仿佛最坚硬的岩石,不见不催,绝不退缩。
韩仲天被骇到了,想他纵横官场几十年,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儿子,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对自己恭敬隐忍的孩子了,仿佛一根线被轻轻的触碰了,一旦逾越了它,韩江也会是最凶残狠辣的猛兽。
韩仲天久久没有说话,脸色青白一片,韩江冷着脸对他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楼梯。
他知道韩仲天不能把他怎么样,因为自己是他继续享受着高官厚禄的唯一筹码,如果他死了,老头子一把年纪后继无人,最终也只是落败的下场。
即使这时候再找个女人生个孩子,从头开始培养,等到真正成人也要再过十八年,到时候他更是日落西山无力回天。
他的确是在赌,拿自己的生命来赌,如果自己不够强大,又有什么资格保护他爱的人?
回到房间之后没一会儿,楼下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摔门声,意味着韩仲天已经走了。
韩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脑袋已经疼得厉害,说起来真是奇怪,自从外面开始下雨,他受伤的脑袋就开始钻心的疼,像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要从脑袋深处钻出来一般,让他有些恍惚。
“韩江,今天剧组拍戏的时候有一个江湖骗子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看见谁都要算一卦,还拉住我就说我的面向不吉利。”
“哦?呵,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注定一生情路坎坷,阳寿太短,把我气个够呛。”
“好了好了,你也说他是骗子了不是?你瞧,我是火命,你是水命,咱俩天生一对,怎么会坎坷?”
谁在说话?到底谁在说话?
韩江的耳边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串对话,顿时脑袋激烈的疼了几下,好像在下一秒就要活活炸开。
他捂住太阳穴,撑着卧室的橱子深吸了几口气,眼前的一片片黑暗才渐渐消失了,他惊愕的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和汗津津的额头,不明白为什么受伤之后过了这么久还会出现幻觉。
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是锦书吧?他在跟谁说话?
如果他嘴里那个“韩江”就是自己,那为什么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
韩江越来越混乱,走到电视柜下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口才缓过劲儿来,而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震了。
电话接起来之后,那边恭敬的叫了一声,“少爷。”
韩江抿了抿嘴问道,“你……查到了?”
“是的,少爷,您怀疑的没有错,我们调查过出事那一天剧组的化妆师LILY,也追查了FREE酒吧的服务生,虽然通讯公司的短信记录和酒吧的监控录像已经调查不到了,但是云锦书先生的确与温泽云先生吸毒被抓这件事情有牵扯。”
韩江的手指攥紧了电话,声音却没有任何的起伏,“我知道了,你们几个记得把嘴巴封的严实[奇书网]一点,在老爷那边一个字也不许透露,别忘了你们是谁的人。”
“是的,少爷,我们明白。”
电话挂掉之后传来嘟嘟的声音,韩江后仰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久久没有挪开视线,身上的雨水在枕头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过了很久他才苦笑起来,轻声喃喃道,“锦书……你这是何必呢……”
他早就看出了事情的古怪,只是一直不说。
其实所有的事情不过一场报应,当初温泽云对云锦书下了这么狠的毒手,自己只是打了他一巴掌,斥责了几句,却从头至尾都没有给云锦书讨回过一个公道。
那时候他是多么的自私,以为只要恶果没有结成就可以把一切都当成没有发生,可不曾没有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伤了云锦书几分。
云锦书这个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肚子里咽,他从前就是这样,能够抗住所有的疼痛一声不吭,心肠这么柔软的一个人,到底被伤成了什么样子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报复回来?
韩江绝望的闭上眼睛,胸口里只是愧疚和心疼,却奇迹般没有半分怨恨。
以前他一味的把温泽云捧到心里最高的位置,以为他仍然是那个单纯可爱的青梅竹马,所以才无视他的骄纵霸道、狭隘自私,毫无道理的包容下去,可是当真相揭开露出里面最丑陋的一面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爱不是毫无道理的包容,也不是心狠手辣的当爱人傀儡和刽子手,在伤害云锦书这件事情上,他是个帮凶,如今真相大白,他又拿什么理由去指责他的心狠手辣。
错了就是错了,温泽云要为自己的错误赎罪,他韩江又何尝不该赎罪?
“锦书……”
韩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空落落的非常难受,拿出手机想要听听他的声音,可手指在按键上来回的摩挲,最终没有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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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暴雨连续下了三天仍然没有要停止的征兆,因为大雨来的突然,相关部门根本就没有来得及采取应急措施,大量的积水就淹了市区的马路,一时间整个S市的交通都陷入了瘫痪。
与此同时,刚刚开盘才三天的“飞瀑山庄”却突然大面积坍塌,大量的建筑材料和泥石混着雨水从山上滑落,堵塞了河流,导致城里的大量积水排不出去,连续淹了很多民房,导致十多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