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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过,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个东西,她就更不知道了,看也是瞎看,好玩罢了。

玩了一会儿,娇娇厌了,跑到我身边,开始贴着我。我看书,没怎么理她,她越发水蛇一样的往我身上缠,还嗲声嗲气的说:“木郎,别看了,咱们去床上聊会儿天?”

“还要去床上聊天?”我把书放了下来,看着娇娇:“今天中午都被你骗了一次,还来这个?”

娇娇“哼咛”一声,扑到我怀里,说:“趁着他们没回来,咱们再做一次吧?”

“不是。”我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我把娇娇扶起来,严肃地说:“娇娇,你到底怎么了?”

娇娇眨眨眼:“我没怎么啊?”

“你这行为,怎么有点,有点……”我说不下去了。

娇娇却催促我说:“有点什么呀?”

我说:“有点放荡。”

娇娇一愣,随即脸色就涨红了,她“腾”的从我身上下去,然后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卧室,“砰”的关上了门。

这显然是生气了,但是我觉得她确实是有点过分了,晚上也就算了,怎么白天一闲下来,就光想着这些事儿呢?

我在堂屋里坐着没动,过了片刻功夫,就听见里屋传出来一阵“嘤嘤”的啜泣声,是娇娇哭了。

我还是没动,决定晾她一会儿,结果娇娇的哭声越来越大,我心疼了,就准备进去看看。

卧室的门没有反锁,我一推开门就看见娇娇趴在床上,把脑袋埋在被窝里,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坐到床上,拍了拍娇娇的肩膀:“别哭了,就说了一句话,哭成这个样子啊?”

娇娇不理我,还是哭。

“好了,对不起。”我说:“是我错了,我不该用那个词,你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娇娇还不理我。

我直接把她给抱了起来,说:“你把鼻涕都擦到被窝里了,晚上一睡,黏黏的,那怎么行?”

我这么一说,娇娇忽的破涕为笑,举起一双拳头,在我胸膛上乱捶起来:“说你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刚才就承认错了。”

“那我好不好?”

“你好!”

娇娇把脸在我衣服上蹭来蹭去,鼻涕、眼泪蹭的我衣服湿了一大片,然后才算是不哭了,坐在那里得意洋洋的看着我,那意思是让你说我,我把你衣服弄脏!

我心中好笑,这傻妮子,蹭脏了,还是她洗,就好像占了什么便宜似的。

这女人有时候就跟小孩子差不多,吵架、生气、使性子、闹别扭……其实就是故意的,也是不管对错的,目的只有一个,让男人哄哄她,一哄就好了。

我说:“好了吧,天都快黑了,爸跟大师兄估计也快回来了,做晚饭吧?”

娇娇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刮了她一下鼻子,说:“看你那傻样,怎么不动?”

娇娇猛地扑在我身上,说:“趁爸爸他们没有回来,咱们再来一次!”

我脸色一变,强忍着没有发作:“别闹了,快起来。”

娇娇摇晃摇晃我的胳膊:“不是闹的,我是说真的。”

我立即从床上站起了身子,盯着娇娇,严肃地问道:“娇娇,你到底是怎么了?”

娇娇抬头看着我,愕然道:“我怎么了?”

我说:“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娇娇说:“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你不觉得,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奇怪吗?”我说:“我是个男人,我都没有你要求的这么频繁!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娇娇气鼓鼓的:“现在我们是结了婚的合法夫妻!”

“合法夫妻也不能一天五六次吧?”我说:“你现在就像是被狐狸精给附身了,你没觉得吗?”

说到这里,我突然间心中一动,脑海中仿佛有一道光猛地闪亮,一个念头被我抓住了:狐狸精附身了!

不对,不对,我是不太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精怪的,所谓的成了精的狗也不过是刘大爷家里的大狼狗那般程度。再精应该也不会变成人的模样吧?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厌胜术在作怪呢?

娇娇现在的表现绝对是异常的!

领证之前,我们晚上也来事儿,可一直都是我主动,她从来没什么要求,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坏的厌胜术,可以把一个忠孝节烈的女人给咒成是荡妇淫娃!

如果真是厌胜术在作怪,那会是谁下的?

我脑海里立即就浮现出了万建魁那张阴沉的驴脸,还有那双恶毒的蛇眼!

那家伙手里就有一尊欢喜偶!

不行,我要找找,看这屋子里到底有没有厌胜的镇物。

但是这东西,就算是你知道有,也无从查起,即便是做了几十年匠人的老师傅,也得慢慢排查。

不过,咒人淫荡的东西,和床事有关系,一般来说,大多都在床上或者床的周围,应该不会超出卧室的范围。

“你瞟来瞟去,看什么呢!”娇娇大声的说。

我看了娇娇一眼,她撅着嘴气鼓鼓的,看样子又要发脾气了,我说:“娇娇,我不在家的时候,这屋子里有没有别的人来过?”

“什么?”娇娇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有没有别人进过这个屋子,比如说万建魁。”

“你说什么呢!”娇娇一下子恼了,把枕头抱起来劈头盖脸地往我身上砸,带着哭腔喊道:“陈木郎,你没有良心!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滚!”

“哎呀,哎呀!”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说得有问题,赶紧安抚娇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怀疑你跟万建魁有事儿,我是怀疑万建魁偷偷在屋里放什么东西害你了!”

娇娇愣了愣,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看着我,说:“万建魁害我?害我什么?”

我说:“我怕他用木工厌胜术,在这屋里给你下镇物!”

娇娇吃了一惊:“我没见他进这个屋子啊?再说,我从来都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敢进来。”

我想了想说:“万建魁有咱们院子和屋子的钥匙!你出去买菜买生活用品不在家的时候,他能偷偷摸进来!”

“他不会那么下作吧?”

“他还不下作吗?”我说:“你不觉得你自己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吗?”

娇娇摇摇头,说:“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我摇摇头:“被下厌了的人,是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的。你先起来,让我找找看。”

娇娇见我一脸的严肃认真,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便赶紧从床上下来,帮我一道找。

我们两个把床上的被子、褥子、草席全都掀了,把枕头也拆了,床板也抽了,连带着床底下统统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又翻箱倒柜的找,正扒拉的起劲儿,听见屋门响了,接着就是大师兄的声音:“饭做好了没有,饿死我了——哎?”

大师兄一进屋就愣住了,师傅跟着他进屋,也愣了一下,都围上来瞅我们。

“家里招贼了?”大师兄的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乖乖!把物翻成这个样子了!丢什么东西了没有?”

“是我们自己翻的。”我说。

“哦。”大师兄这才缓过神来,又开玩笑道:“咋了?不过了?床板都拆了!”

师傅也问:“你们俩这翻箱倒柜的,是干啥呢?”

“爸,我正想问你个事儿。”师傅一来,我就像是见到了救星,想把娇娇的情况说给师傅听,是不是厌胜捣的鬼,师傅应该能判断出来。

我刚开了个头,就听见娇娇“咳咳”的咳嗽起来,回头一看,脸都红了,我猛然醒悟,这事儿不能当着大师兄的面儿说啊,于是我拉着师傅,说:“爸,是我的一点私事,咱们去外面说去。”

大师兄多精明的人,立刻会意:“洗洗手,我去做饭去!看你们把屋子倒腾的,晚上怎么睡……哎,这是什么东西!”

大师兄一下子看见了桌子上放的那个回背宠!

他立即过去拿了起来,师傅也吃了一惊,眼睛一瞟,说:“回背宠!从哪里弄回来的?”

果然是行家,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爸,你认得啊。”娇娇说:“快讲讲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这是今天上午,万建魁那坏东西放在徐冬梅家里的,塞在枕芯里,还留下了一道符,说是烧成了灰,掺进浓茶里,让李海喝了以后,李海就不会早对别的女人上心了,从此以后,一心一意,专门对徐冬梅自己好。”

“还有这东西?”大师兄看了师傅一眼,说:“师傅,你什么时候教他的?这个我怎么没学过啊?”

“这不是我教的。凡是有关男男女女的事情,我都没有教你们。你们还年轻,又都没结婚,教了这东西,是造孽!”师傅走到近前,把回背宠拿在手里,说:“这东西,万建魁也做不出来,是马乂星的手笔!”

大师兄也不做饭了,赶紧把椅子搬过来,让师傅坐下,说:“师傅,来讲讲这里面的门道。”

说着,大师兄把他的笔记本又拿出来了。我看着他翻开来,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得都是字儿,我吓了一跳,这么多内容?看大师兄热衷的样子,我心中一阵不舒服,这东西,越陷越深,定力不够的人,一旦哪一天利欲熏心,或者脑子一热,恐怕就会出大事了。就连师傅,忍了几十年没碰这东西,临了,还是在死胖子那里下了个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