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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李海说:“我倒是还想看看,马乂星说的那个三天之内,会有邪祟上门的事情,会是个什么把戏。”

我说:“厌胜门里把戏多,你们还是防着点吧。”

“嗯。”李海说:“到时候,真出了什么洋相,你得来看看,最好是叫上你师傅一起来。你的手机号码呢?”

“没有手机,有小灵通号,在我媳妇儿那里。”我说:“号码,徐大姐知道。”

“我送你个手机吧!”李海说:“小灵通都快淘汰的东西了,谁还用啊。”

“不用,不用。”我连忙说:“平时联系的人基本上没有,每个月还要交月租什么的,净花冤枉钱。”

李海扭头喊了一声:“冬梅!”

“哎!”徐冬梅应声过来了。

李海说:“去屋里头拿个红包,给陈师傅,拿最大封的!”

“好。”徐冬梅高高兴兴的去了。

我变了脸色,说:“李先生,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李海一笑:“木郎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乂星和万建魁是骗子,我可不是。”我说:“我干这事儿,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自己的良心!”

“我知道。”李海说:“我给的是辛苦钱。不说别的,就你讲的那个文柳镇的故事,就值一万块!”

“李海,你要是拿我当同行,就别再这样了。”我说:“你也当过木匠,知道匠人也是有尊严的吧?匠人匠人,凭手艺干活赚钱!不干活儿,要的哪门子钱?!”

说完,我便往外走。

“哎!”李海一把拉住我,徐冬梅也拿着红包出来了,一脸诧异:“你们,怎么了?”

李海说:“你把红包放回去吧。”

“啊?”徐冬梅愣了一下。

李海说:“放回去吧,木郎不是贪财的人。”

徐冬梅“哦”了一声,又看了我一眼,回转卧室了。

“木郎啊。”李海说:“现在这社会,人心隔肚皮,个个虚情假意,处处要设防,我真是很长时间都没有遇着你这种人了,厚道,真实!我是真心的佩服你!我也邀请你,如果可以的话,来我公司里,跟着我一起努力!”

我想了想,真有些动心,但我还是忍住了,说:“等你哪天对得起徐大姐了,再说吧。”

“哈哈……你呀!”李海大笑着说:“你看着吧,从今往后,我改了,不再胡搞了。”

“啊?”我一惊:“你改了?真的?”

李海说:“真的!”

我嘴动了动,本来想说“狗改不了吃屎的”,但是话到嘴边,我又给强行咽了下去,这话太难听。我摇摇头,说:“我不敢信。”

“是真的要改了。”李海说:“就因为这一条毛病,别人给我下这么大的套,组这么大的局,教训已经够了!我要是再不知道悔改,下次说不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色字头上一把刀,老生常谈,那是至理名言!家和万事兴,也是老生常谈,还是至理名言!人这一辈子,胡天胡地,能捞着什么呢?我不在家,别人欺负我媳妇儿,骗我媳妇儿,我全都不知道,还得你一个外人出面来保护……我现在都想钻地缝里了。”

我也听得心头发热,突然间瞥见徐冬梅站在卧室门口,眼泪正悄无声息的往下掉,我心里头也是忍不住一酸——为徐冬梅心酸,我说:“李海,李大哥,只要你真的改了,等这一件事儿过去之后,我跟着你干!”

“好!一言为定!”李海伸出手来,我也伸出手,两下一击掌,我说:“你跟嫂子好好说说话吧,我回去了。”

徐冬梅赶紧抹抹眼泪,出来说:“陈师傅,你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了。”我头也不回的说:“我媳妇儿还在家里等我呢。”

如果李海真的改了,那该多好啊。他那么胡闹,徐冬梅都能不计前嫌,该有多爱他啊。

人,最怕的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福没了,再后悔,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覆水难收,没有后悔药买!

第四十六章连环拆厌

回到家里吃晚饭的时候,我把下午的事情讲了一通,包括李海中局的事情。这一天,可把我给累的,来回讲故事,舌头都快起茧子了。

娇娇听了以后,骂道:“李海真不是个东西,胡天胡地的乱搞女人,恶心!木郎,你以后别跟他干,免得被他教坏了!”

师傅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有钱人,几个能保证没有花花肠子?受了教训,改过自新的人也挺难得!”

“对,对!”大师兄说:“要是跟着他干,说不定咱们也发财了!到时候,凭师傅这手艺,去当个什么技术顾问,那就赚大钱了!”

“大师兄你扯到哪里了?”我说:“给你们讲这个事儿,是让你们琢磨琢磨,马乂星说三天之内,李海家里会有邪祟上门。爸,你说这会是个什么把戏?”

“这是马乂星被你给闹的糊涂了。”师傅说:“他要自乱阵脚了。”

“啊?”我一愣:“怎么说?”

师傅说:“他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说三天之内有邪祟上门,然后就真有邪祟上门了,那不摆明了是他在捣鬼吗?老三,你不用怕,他能玩的把戏,我知道的也不少,无非是什么蛇鼠虫蚁……如果真有邪祟上了李家的门,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当众戳他的老底。”

“中!”师傅这么一说,我算是吃了定心丸。厌胜门里的勾当,毕竟是师傅知道的透彻,马乂星玩什么把戏,我瞧不出来,师傅却是门儿清!

大师兄说:“到时候让我也去看看吧?”


我说:“你不怕万建魁那狼羔子?穿帮了的话,他说不定要杀人的。”

大师兄的脸色一变,嚅嗫道:“那我还是不去了。”

我“哈哈”笑道:“大师兄,你怎么这么怂啊!我就随便一说,看把你给吓的!”

“嘿嘿……我就是怕那个二杆子啊。”大师兄讪笑着说。

夜里,我搂着娇娇睡得正香,突然听见“啊”的一声大叫,吓得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娇娇也睁开了眼,慌乱的说:“怎么了?谁在叫唤?”

“师傅,师傅!”大师兄在堂屋里喊了起来。

“是爸!”我一掀被子,也顾不得穿衣服了,赶紧从床下跳了下去,打开屋门,冲到堂屋。灯还没有亮,我把卧室门掩上,摸索着开了堂屋的灯,然后看见师傅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僵直躺在床铺上,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满头大汗,牙齿咬得死死的,嘴角还往外溢着白沫子,看上去十分吓人!

“魇住了!”大师兄说:“师傅这一定是做了噩梦,给魇住了!”

我急道:“那怎么办?”

“叫啊!”大师兄说:“大声叫他!师傅!师傅!”

“爸!”我摇晃着师傅的胳膊,朝着他的耳朵大吼一声。倒是把大师兄吓了个半死——他叫了半天,连一声大的也没有。

“呃……”师傅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短促的嗓音,然后眼珠子就转了。

“好了,好了!”大师兄喜道。

师傅眨眨眼睛,缓缓的转着眼珠子,看看我,又看看大师兄,说:“把你们俩给吵醒了啊。”

我说:“爸,你这是怎么了?”

“做了噩梦,一时被魇住了。”师傅坐了起来,看看我的下半身——我不由得老脸一红,刚才出来的急,什么也没穿。我赶紧扯了床单盖着,大师兄已经笑了起来。

“爸没事吧?”娇娇在里屋问道。

“没事!”师傅说:“你睡吧!老三,你也回吧。”

我狐疑道:“真没事?好端端的,怎么能魇成这个样子?”

“是马乂星和那个狼崽子啊。”师傅说:“在拆厌了!”

“啊?”我和大师兄同时一惊,我立即醒悟过来:“那双死猫眼,那个望断魂被他们起出来了?”

“应该是。”师傅说:“肯定是马乂星这个老狐狸,怕我在你背后支招,坏了他的好事,这就拆厌了,他是想走他老子马藏原的老路,要反咒死我呀。这个老狐狸,疯了!这种反咒能咒死人吗?”

大师兄说:“那您刚才是?”

师傅说:“刚才我是做了个噩梦,居然梦见了你们师祖爷!瞪着一双大眼,贴到我眼皮上了,白生生的脸,跟抹了粉似的,骂我不肖,害死了他,还要掐我脖子……”

“哎呀!”大师兄打了个冷颤,说:“师傅,你别讲了,大半夜的说这个,要吓死我了!”

师傅便停住了。

我说:“爸,我觉得马乂星有句话说的挺对,这厌胜术是外因,人心才是内因,厌胜术害人,是外因影响内因。要是心里不信,不自然就破了吗?”

“呵呵……”师傅苦笑道:“老三啊,你说的轻巧,可是我咋才能不信这厌胜术?”

我一愣,对啊,师傅信了一辈子了,根深蒂固,怎么会宽慰两句,他就不信了?

“还是得见招拆招。”师傅说:“马乂星那老狐狸一定是起出了望断魂,放在电灯下面照着了。这么一来,那胖子那里的工钱,也别想着要回来了。”

我埋怨师傅道:“爸,还想着那钱呢,早知道吃点亏就算了,也不能碰这厌胜术啊,命才是第一。”

“嗯。”师傅哼了一声,说:“老大,你去给我找块黑布条。”

大师兄呆了呆,然后伸手塞进被窝里,只听“刺啦”一声响,大师兄又把手伸出来,掌中已经多了一块黑布条。

我和师傅都是一怔,我说:“大师兄,你这是从你内裤上撕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