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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刘青山甚是无奈的说道。

陈浩看罢文书,沉思片刻之后道:“刘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可是皇命不可违,你我也是无法!”

但是继而话锋一转:“除非……”

刘青山一听陈浩话有余地,赶忙抓住陈浩的衣袖问道:“大人有何高见,只要不征缴税务,百姓不路遗行乞,下官愿听大人差遣!”

“咳咳!刘大人这……”陈浩心中虽然赞叹刘青山的爱民如子,但是你这般举动着实有失体统吧。

刘青山经过陈浩的提醒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之处,急忙歉意道:“下官失礼了,若非大人及时提醒,下官当真有犯上之嫌了!”

“你这般力道,恐怕大人再不提醒,你就把大人断袖了!”谢峰此刻说了一句让陈浩喷血的话,然而说话当事人却不以为然。

“啥?谢峰你个混蛋?再说本官阉了你信不信?”陈浩此刻可谓是脸色赤红,怒火中烧。

谢峰一脸茫然的看着陈浩,不知到底哪里惹了这位大人,于是试探性的问道:“大人,谢峰哪里说错了?”

就连一旁的刘青山也有些茫然,觉得谢峰的话中没有不妥之处。

得,你们这群混蛋,竟然还跟小爷装纯,陈浩怒极反笑道:“你敢说本官断袖?断你妹的袖啊?本官堂堂正正,哪里有断袖之癖了?”

额!

额!

谢峰与刘青山满脸黑线,他们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陈大人,看似温文尔雅,竟然如此爆粗口,竟然把一句话想得这么深远。最为尴尬的是刘青山,作为当事人的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眼光漂移不定的看着陈浩。

陈浩被刘青山的眼神看的心里直发毛,心道你大爷的,别这么看着我,要是真断袖,小爷也看不上你。

谢峰一脸尴尬的赶忙行礼道歉道:“大人,都是谢峰口无遮拦,随性而为!还望大人勿记心上!”但是想着自己刚才的精辟之语,想笑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憋着,于是脸色通红很不自然。

“但是可以肯定的告诉大人,谢峰没有妹妹!”谢峰话锋一转,继而郑重答道。

“你!……”这里是没法呆了,陈浩冷哼一声,甩了甩没有断的衣袖走出了书房,但是陈浩能清楚的听到书房里远远传来两人的笑声。

第六十四章仰面朝天赏夜空

寿州原名寿春,唐武德三年改为寿州。初辖寿春、太和(安丰)两县,后增辖霍邱、霍山、六安三县。属淮南道。

一大早陈浩便接到一张名刺,打开那做工精细的烫金名刺,就知道不是凡夫人家所能持有的。不错,正是这寿州城的名门望族张家。要说这张家陈浩可是早有耳闻,张老爷子张谦逸官至工部尚书,现己经告老隐退。虽然退居寿州但皇恩有加,可谓是人虽远却余威仍在。

熟悉历史的陈浩当然知道张老爷子之所以能够有这般恩宠,绝非因为他一个小小的工部尚书带来的影响。

陈浩可是知道张氏世代是沙州(敦煌)豪门首富,其实就是当地实力派豪强。张氏世为州将,尤以其子张议潮最为出名,当年陈浩每每合卷,思之张议潮收复河西十一州,谈笑之间万户侯,就不自不觉对此人心生敬仰之意。

张老爷子虽然祖籍沙洲,但是对中原之地心神已久,故此便退居寿州颐养天年。虽然张家势大,就算杜棕身为淮南道节度使也得让其三分,但是在这寿州之地有钦差代天巡狩到此,张老爷子还是要拜见的。

陈浩看了看拜帖,心中思绪万千,看来有的时候当真是你要睡觉,就有人给你送枕头。看了看送帖之人,虽然是仆人打扮但是丝毫不胆怯,站姿笔挺,目不斜视,陈浩暗暗折服:“军旅之家出来的仆人气质都非一般啊!”

“怎么称呼?”陈浩把名刺放在桌案上,端起茶盏问道。

送名刺之人见陈浩问及,虽然略感疑惑但是依旧保持平静道:“小的是张府的管家张胜,奉老爷之命前来投名刺!”

“恩!张公可安好?”

“回大人的话,老爷担心大人公务繁忙,所以命小的前来投名刺,若是大人准许,老爷片刻便登门拜访!”张胜见陈浩有此一问,便移步上前躬然应答,说话之余,不由得抬眼撇了撇陈浩。

“恩,那好,你先行回去,本官随后便到贵府登门拜访张公。张公年迈,也就不劳他老人家移步了!”陈浩微微一笑释然道。

张胜微微一愣之后,赶忙行礼沉声道:“若大人能移驾府上,乃是张府的荣幸,小的这就去禀报老爷!”说着又深施一礼转身疾步出了刺史府。

看着远去的张胜,陈浩自言自语道:“成不成功也得碰一碰运气!”

张府大厅里,张谦逸捋着花白的胡须,眼睛焯燃淡淡的问张胜:“那陈浩真的如此说的?”

“是的老爷!”张胜垂首以待站立一旁。

“没有不悦?”张谦逸依旧穷追不舍的追问。

“没有,小的抬眼看去,那钦差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张胜用肯定的口吻回答道。

问完这些张谦逸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年轻人到底玩的什么心思,老夫如此怠慢竟然毫无怒意。是城府极深,还是不懂官场规矩?

何为名刺?古有云:‘古人书启往来及姓名相通,皆以竹木为之,所谓刺也……’之后纸张作为中国的四大发明之一,自东汉伟大的太监蔡伦后,便得到广泛的普及,故此用帖子代替竹木。所以既可以称之为名刺也可以称之为拜帖。

不管唤其何名,但是这持名刺的规矩还是有的。投帖问路自古有之,但是如今张谦逸竟然让一个下人去投名刺,是对礼节的罔顾还是对陈浩的轻视,相信自不多说,明显不过如此。

“难道是老夫看错了不成?”张谦逸自言自语道。

“那老爷要不要布置一下,好迎接黜置使(巡按)大人?”张胜打破沉默低声问道。


张谦逸看了看张胜又看了看厅外,已经临近黄昏,嘲讽一笑道:“这不过是拖梯之词罢了,受此羞辱,他又岂会自讨没趣?不可当真!”

就在张谦逸的话刚说完不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仆人慌忙的跑了进来道:“老爷,黜置使大人拜访,就在门外,这是名刺!”

“什么?”张谦逸霍然起身,双眉紧皱,连带着飘洒在胸前的胡须也动了起来。

“老爷……这……”仆人险些被张谦逸的举动与神情吓着,平时老爷可不是这样子的,于是不敢抬头,缓缓地把名刺递了上去。

张谦逸从惊疑中走出,他没有想到这个陈浩会真的前来拜访。若是真心前来,那他张谦逸不得不佩服陈浩的胸襟与气度。

接过名刺打开一看,眼神竟然不由自主的不能脱离而出,不禁脱口而出赞叹道:“好一手妙字!”

起初京城传来陈浩独创一体,笔法仓劲有力,张谦逸也曾见过,但是始终不相信这是一个少年人所写。然而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本是将门之人的张谦逸,能够身居工部尚书自然是文韬有余。虽然大唐书法名家很多,当今柳公权更甚,但是能够让他感到疏爽自然是狂放不羁,洒脱无忌的书法。

就凭这一份谦恭还有这一份疏狂书法,就值得他张谦逸心情愉悦了:“哈哈哈,敞开中门,布置庭院,众人肃立整齐随老夫前去迎接黜置使大人!”

而此时的陈浩却站在张府前面的一湾湖水的柳树下,虽然现在已是深秋,柳树已然落去了枝叶,但两人环抱的树身依旧挺拔伫立在湖边。

此次前来,陈浩只带着几个随从。身居一身便衣,白色长衫伫立在柳树下迎风飘动,与这波光涟漪的湖水衬托的甚是和谐。

陈浩看到这般风景,于是感慨那位千余年后的满族才子,是多么的孤独与悲凉。于是独自吟叹道:“三眠未歇,乍到秋时节。一树斜阳蝉更咽,曾绾灞陵离别。絮已为萍风卷叶,空凄切。长条莫轻折,伤离恨、情难尽。尽飘零、游冶章台客。红板桥空,溅裙人去,依旧晓风残月。”

陈浩刚刚叹完,远处一叶扁舟之上传来一男子的赞美之声:“好一句晓风残月!”接着便从船中走出一位公子,手拿折扇,朝岸上的陈浩微笑点头示意。

陈浩为之一愣,心中思忖怎么自己刚才没有见到有一叶扁舟在湖中呢?难道是自己过于沉醉于意境之中忘乎所以不成。

片刻之后小船缓缓靠近湖案,接着从船里陆续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自然便是刚才赞叹之人,女的则是一副丫鬟打扮。

陈浩一看是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还是公子丫鬟,一个邪恶的念头瞬间产生于脑中,接着经神经反射弧传递给各个肢体,尤其是脸部为最,邪恶的笑容瞬间布满了脸上。

这年月也流行这种风流?果然古人不输于后世,你有车震,我有船震,船震可以带动船体运动,产生动能,促使小船行驶……车震行吗?陈浩想到这里,心中有了无尽向往,想着什么时候也和月媱来一次花前月下,细水长流。但是陈浩觉得自己是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四有青年,这都是未成年少女,自己又不是萝莉控,还是等等吧!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算是暂时压了下去。

两人来到近前不远处,此刻天已然有些黑了,这位紫衣公子双手合拢手握纸扇施礼道:“公子果然大才,刚才一句晓风残月,把方才傍晚之时的意境尽收于四字之中,在下佩服!”

不是自己的东西拿来用还真是别扭,陈浩尴尬一笑,然后还礼道:“公子过誉了,不过是随性而发,何来大才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