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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对于万宝山的询问陈浩没有回应,而是又问道:“万县令对于此案,莫非不觉有何可疑之处?”

见陈浩如此说万宝山心中一凛,于是急忙回禀道:“请恕下官愚钝,此案卷宗现存于县衙,不如大人先移驾县衙,下官也好向大人详述此案……”

“嗯,也好,不过既然新坟即在近处,今日本官便先行验尸查证一番,你可派人知会其家属一声,也免得本官过于唐突。”陈浩略作沉思之后简单的吩咐几句,随后便出了客栈向高粱地而去。

万宝山一脸沉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一行人到了北门外高梁地坟前,陈浩吩咐众人挖坟验尸。

待众衙役将坟刨开,把棺木抬出来打开之后,陈浩正要上前探验,却被万宝山劝住:“大人,此事仵作早已将验例记录在案,大人回县衙便可细解详情。再者而言,如今已过十日之久,想必尸身已然腐臭恐有不便,故此大人何必亲力亲为?”

“区区尸身有何惧之?”陈浩轻轻一笑,便不顾万县令劝住来到棺材旁。陈浩抬眼观去见那女子肤色已然变色,身上也显现些许浮肿,但却观其面目便知生前是个美人。也幸亏此案是发生在冬季,才使得尸身虽有些腐臭与浮肿却依旧保全其原型。

此时由衙役领着的孟获也来到了这里,陈浩将孟获唤到棺材旁沉声问道:“棺中所躺可是你妻?”

“回大人的话,棺中所躺之人正是内子甄氏!”孟获见眼前这位年轻官员问话,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于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陈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仔细观察了棺木之中的尸身,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却有着些许疑惑的自语道:“回县衙!”

万县令不知陈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只能紧随其后向县衙而去。待众人回到县衙之后,陈浩便要来此案的卷宗研读起来。

翻阅了卷宗陈浩这才详细的了解此案的始末,根据卷宗来看此案的凶手乃是张家庄的张洛所为。张洛乃是一酒楼东家,嗜好古董的他平日里行为倒也算是规矩。然十日之前在孟获家中却发生了命案,而这件命案却是与此人有关。

孟获忙完孟府中的事情,回到家中却见张洛慌不择路的从他家房中向外逃。孟获疑惑之余一丝不祥萦绕心头,于是慌忙跑进房中,却见其妻甄氏衣衫不整躺在地上。而脖子上却有一条绳子,死死地勒住甄氏的脖子。

之后孟获悲痛欲绝之下,便在县衙将张洛给告了。而张洛却极力喊冤拒不招认,最后证据确凿之下张洛押入大牢,待大理寺公文一到便可行刑问斩。陈浩看到这里却是哂然一笑,暗道此案之中大有可疑之处。

大牢之中晦暗霉味甚浓,一件牢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中年男子。披头散发面如枯槁,身上有些数不清的血痕,一看便是近日受尽了折磨。陈浩吩咐狱卒打开牢门,让所有人散去只留下高骈陪伴左右,随后走进其内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就是张洛?”

张洛抬头看了一眼陈浩,又将头深深的埋入双膝之间。陈浩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便轻笑道:“若你当真是含冤莫白,就将你所见所闻之前后告知本官,否则无人能救你!”

本官?张洛听得眼前年轻人自称本官心头不禁一怔,继而猛然抬头疑惑的问:“你是何人?”

“放肆!见东都留守陈大人还不见礼?”高骈见张洛如此放肆于是便呵斥道。

见张洛眼神中仍有疑惑,陈浩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未穿官服,继而轻哼一声厉色道:“除却那一身官府,莫非就不是朝廷命官了?扒下那一身虎皮,便失去了尔等的敬畏之心吗?”

“草民有眼无珠竟不知大人驾临,还请大人恕罪!”见眼前二人不似妄言,况且能够轻易进得大牢也定不是一般人,于是这才起身向陈浩见礼。

见张洛甚是惶恐便安慰道:“你虽是行商之人但也生于书香之家,本官今日前来便是听你将案情一一讲述……”

接下来张洛便将自己的所见之事,一一向陈浩叙述了一遍。虽然事情的经过与卷宗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一些细节末枝卷宗却是魏体,如今经张洛之言便得以补充。听完张洛的讲述后陈的心中便有了打算,心中也已然有了破案的方向。其后陈浩将甄氏的尸身暂不入土,幸好如今是初春之季尸身才得以保全。又将孟获唤来将其中恐有冤情与其一说,孟获虽对陈浩此举甚是不满,然而却不敢有过多言语。之后陈浩又向孟获询问了一些琐事便让其退下,搅得孟获也是疑惑不解。一更。--by:89|10054161-->

第十四章扑朔迷离

第十四章扑朔迷离

“今日请孟公子前来,是想询问关于孟获一事!”陈浩平和的向孟志欢问道。

孟志欢毕恭毕敬的回礼道:“大人请问,学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那孟公子且说一说这孟获,平日里可有仇家亦或是酒肉之友……”陈浩见孟志欢如此通情达理,于是便开门见山的直言问道。

孟志欢沉吟片刻这才郑重的回应:“回大人的话,孟获虽是学生府上管事,然对其私下之事却不甚了解。不过据学生所知,孟获生性沉稳和善之气,断不会有仇家之事,至于是否有酒肉之友,请恕学生无知!”

二人在后堂客厅一问一答,叙谈了一会儿陈浩一拍额头惭愧道:“瞧本官只顾着询问案情,却慢待了客人,当真是失礼,本官自京城而来携带一些上等茶叶,今日孟公子前来正适你我二人品茗而谈……”

陈浩说着便吩咐侍卫重新添置热茶,而张洛却恭敬道:“大人日理万机,学生未能替其分忧,委实是学生失礼!”

这时上来一名侍卫端着一壶热水便要添水,突然这名侍卫一时大意竟然未有稳当托举,一不小心将热水倒在了孟志欢衣袖与靴子上。滚烫的热水烫得孟志欢惊喝一声,随后迅速的霍然弹跳而起退到一旁。

“混账!如此笨手笨脚留你何用,来人,将此人拖下去杖责八十大板!”陈浩见这侍卫如此笨拙,便勃然大怒的吩咐其他侍卫将其拖下去。

随后便十分歉意的对孟志欢说:“万分抱歉,手下之人本戳不堪,惹得孟公子受此无妄之痛!”


“不碍事,大人不必客气!”孟志欢边擦拭衣袖与靴子边回应道,然看其脸色便知这壶热水着实将他烫得不轻。

“孟公子靴子已然湿透,见孟公子靴型大小与本官的相称,不如换上本官靴子如何?”陈浩好意的提醒道。

闻听陈浩此言孟志欢惶恐的回道:“学生岂敢!待学生回府换上靴子便是……”

“孟公子此言差矣,今日之事乃本官之错也是本官招待不周。本官心生愧疚之意甚浓,孟公子何不让本官心中稍安呢?”陈浩不等孟志欢说完,便抢过话来解劝道。

“这……”

这时陈浩颇有不悦的反问道:“莫非孟公子不肯给本官一个薄面?”

陈浩的不悦孟志欢自然能感觉的到,深知若是再推辞恐会不欢而散,于是便感激道:“既然若此,那学生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大人厚恩!”

之后孟志欢边进入厢房将湿透的靴子换了下来,让孟志欢庆幸的是这靴子还真是非常合脚,可谓是量足订做一样,之后又回到客厅与陈浩商谈案情。待时过近午孟志欢便起身告辞离开,陈浩亲自送出县衙,并将那双湿透的靴子交予孟志欢带回。

陈浩看着孟志欢离开,不禁轻叹的摇了摇头有些怅然若失。这时高骈走了过来,见礼尊称道:“大人!”

“如何?”陈浩双手背后,自顾的问道。

“正如大人所言!”

高骈的回答没有让陈浩感到一丝意外,沉默片刻之后自顾的说:“明日开堂问案!”

……

翌日清晨对于汝南县的百姓来说,注定是个难以忘记的一天。这一日汝南县县衙外,聚集这众多围观而来的百姓。因为百姓们从昨日便得知,此前的孟获之妻凶杀案今日重审,而审理此案的竟是新任东都留守。

“嗳,听说了没,今日这孟获之妻的案子又要重审了!”一壮汉瞅着公堂之上,对身旁的的老汉问道。

老汉拄着扁担手捋花白的胡须疑惑说:“此事何须你王大锤说,如今整个县城谁人不知?只是老汉我不解的是,这案子已经判了况且证据确凿,为何又要重审呢?”

老汉的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众多百姓的迎合,就在这时先生模样的中年人却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如今重审此案的乃是留守大人……”

“留守大人?与咱县的县令大老爷相比谁大?”老汉很是猎奇的询问道。对于百姓而言官职不过是个名字,与柴米油盐无异。

壮汉王大锤却对老汉的话嗤之以鼻,于是手腕双臂高傲道:“自然是留守大人官儿大,县令大人与它相比啥也不是,洒家表兄可是读书人……”

此壮汉绰号叫王大锤是这城西的铁匠,之所以叫王大锤,是因为此人打铁之时所用的铁锤比他人的要大上一号故此得名王大锤。因为表兄乃是落第举人,因此久闻熏陶自然也知晓一些官场的事情。

“确如大锤所言,如今留守大人重审此案,想必此案其中内有玄机!”中年先生对王大锤直言给予认可,同时也对此案的玄机颇感兴趣。

中年先生的认可,使得王大锤一阵自豪不已。就在这时人群中一年轻书生却激动说道:“此案定有玄机……”

年轻书生这一句话可是惹得众人一阵斜视,就连方才的中年先生也不禁疑惑问道:“这位兄台为何如此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