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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咱刚刚跟佩佩订婚,正准备娶媳妇儿呢!”

“啪!”

李权没好气地在刘嘎头上给一巴掌:“别扯犊子!喝了!别说根本没毒,就算有毒,这么一碗也出不了事儿。你看我不也喝了?”

刘嘎见此事躲亦躲不过,表情变得决然起来:“喝就喝!反正老大也喝了,要是死了也是跟老大一起死,到了阴曹地府咱们都不会分开!”

李权强忍将一碗盐水泼在这狗东西脸上的冲动,硬生生装作没听见,把盐水递给对方。

看着刘嘎咕噜咕噜大口往肚里灌,李权还担心见不到效果:“多喝点儿,没事。”

不知不觉,一万盐水已经喝干,刘嘎把碗一丢,脸色铁青地看着李权:“老大,不是为了你,打死咱也不会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见刘嘎喝光,李权心情大爽,也懒得解释,甩甩手道:“得得得,你都是为了我。现在别乱走,老老实实待在八丈亭。”

听这话,刘嘎有些后悔了,隐隐觉得自己成了老大的小白鼠。可惜喝都喝了,现在吐也吐不出来,无奈只能把这哑巴亏咽下。

之所以那刘嘎做实验,一来是刘嘎长得精壮,不会吃死。二来是李权隐隐猜到自己体质的关系,恐怕一般毒物奈何不了自己。

做好一切,剩下的就是等待结果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嘎无甚变化,李权却紧张起来。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关系到李权的设想成不成立,于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嘎,直到刘嘎被盯得后背发凉,正要警告老大不要盯着自己看时,肚子突然来反映了!

……

……

方才刘嘎还暗自庆幸自己没喝毒水,没有经历村民们身不如死地痛苦感受。转眼自己便亲身体验了一次。

虽然没死人,但刘嘎恢复过来的第一想法就是要找老大拼命,绝逼是那碗盐水有问题!

“老大,你在盐水里到底放了什么?差点儿要我咱的小命!”

“那碗盐水你是亲眼看着我调制的,能放什么东西?”

“是啊!”刘嘎也觉得奇怪。

李权:“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症状跟饮用毒水的村民一样吗?”

“好像是有点儿像。”

“什么叫有点儿?那根本就是一模一样。这就说明有人在曲溪里面倒盐!”

刘嘎端着那还残留着盐水的碗:“没道理啊!盐巴咱们天天都在吃,怎么可能有毒?”

刘嘎不懂,李权却已全明白了。

有毒的不是盐,而是盐中没有除尽的杂质。古代的盐都是粗盐,没有经过进一步处理,所以呈现出蜡黄色,里面含有各种杂质,对人体伤害严重。平日里吃饭做菜,盐的用量极少,就算服下有毒杂质也会随着身体机能地运转将其排出体外。而当盐中有毒物质过多,摄入体内的量超过**消化能力时,便会出现中毒腹痛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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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追查证据

“刘嘎,立刻通知全村村民,我有话要说!”

弄清事情缘由后,很多疑惑便迎刃而解,李权表情严肃让刘嘎通知全村。{}刘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前去通知。

碧溪村从建村开始都没发生过如此大难,听到通知,谁都不敢托大,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全村。

八丈亭内外人山人海,外出觅食的蚂蚁在回家途中看到前后左右全是脚掌,瞬间迷失了方向。密密麻麻的人群把风都挡在了外面,没留下一点儿缝隙。

“听说李保长已经查出中毒的原因了。”

“是不是真的?”

“李保长何许人?那肯定是真的啊!”

“李保长又不是大夫,连大夫都瞧不出问题,李保长能行?”

“先不管了,听听李保长怎么说。”

校场中搭起了高台,李权站在台上面向所有村民大声说道:

“乡亲们,近日村中遭逢大难,以至全村患病,百人死亡。李某作为本村保长,难辞其咎。然死者已矣,我无能为力,但生者如斯,我不能袖手旁观。经过我的推断和实践,发现导致曲溪质变的元凶就是咱们日常使用的盐巴。”

“啥?盐巴?!”场下立即骚动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村民的反应在李权的意料之中,立即将刘嘎叫上台:

“诸位静听我说。方才我用一碗水兑一坛盐,把兑好的盐水让刘嘎喝下。结果不出半个时辰,刘嘎身上出现了和昨日病者一模一样的状况。大家想想。溪水中凡有白色,此乃盐溶于水,达到饱和度之后残余的盐分。溪中那些渣滓便是盐分中残留的杂质,溶解后留在了水中,那边是真正制毒的物质。乡亲们平日做饭用盐量少,有毒物质摄入不多,故不会中毒。然,溪水中有毒物质沉淀太多,乡亲们喝水之后便都中毒。”

“李保长,啥是‘饱和度’?‘摄入’又是啥意思啊?”

李权被台下村民问得一愣,一时也不好解释,只能诚恳地呼吁道:“请大家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刘嘎也亲身体验过。”

“对对对!咱为了帮大家弄清原因,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以身试毒,老大说的绝对千真万确。不信你们自个儿回家兑一碗试试,保证********!”

刘嘎的话引得下方一阵嘘声。

但此时依旧疑点众多,又有村民追问:

“李保长,就算咱们大伙儿都信你。但是曲溪那么大,要用多少盐才能把溪水变成那模样啊?就是把咱们全村的盐都倒到溪水里怕也弄不成现在这模样吧?”

“就是就是。再说盐可是好东西,每个人都要用盐票去换的。很多时候有钱都买不到,谁会舍得把盐倒进曲溪里。”

说到这儿,李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恐怕全村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李权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贩卖私盐就贩卖私盐,哪个商人背后没有点儿见不得光的东西?但是,因为私盐导致全村遭难,百人丧生。如此大罪,李权不得不管!

面对村民的疑问,李权高声回答:“咱们都是寻常人家,自然拿不出这么多私盐。但咱们村中有一家不同!”

话中之意昭然若揭。大家都知道李保长是在暗示罪魁祸首就是碧溪村的人。而且听其口气似乎已经知道是谁。

千余人的场面瞬间安静,就是一阵风吹过,风声也清晰可见。

“村长何在?”

“村长?!难道是村长?”

人群中议论四起,各自张望都在寻找村长的身影。

如此大事,胡虎自然也要来看看。胡虎身边是他的心腹。

听李权所言,几个心腹紧张得后背湿了一片,原以为事情无论怎么发展都怀疑不到他们头上,没想到不过一日就被人责问。这事要被抖出去,所有参与的人就是死一百次都抵不了罪过。

很快就有村民把目光投向胡虎。胡虎作为一村之长自然当有一村之长的气度,如此情况依旧面不改色,从容地走到校场中,抬头看着李权:

“李保长,叫我何事?”

李权冷笑:“村长,村中出了如此大事你还能面不改色?”

“李保长方才已经讲了,逝者已矣,我能奈何?难道非要我哭哭啼啼伤怀感伤?”

“我是问村中百余村民无辜惨死,村长就不知道一点儿缘故?也没有一点儿愧疚?”

胡虎脸色大变:“李权!你休要含血喷人。我愧疚?我干嘛愧疚?村中大难乃是天灾,若非天灾,那能将整条碧溪毒化的盐从何而来?而且,之前都是你一面之词,无凭无据如何能信?诸位,此人来壁溪村不过数月,别听他妖言惑众!”

“李保长虽来此时短,却实实在在为咱们干了不少实事儿。不单救回村中女眷,还把村子治理得有条不紊,如今各家家不闭户皆是李保长的功劳。李保长说的,咱们信!”一名村民直言不讳,顶撞胡虎。

“嗯?”胡虎横眉冷目瞥向那人,没想如今一个他姓外族就敢直接顶撞自己,心中肝火顿时升腾起来。

可令胡虎更想不到的是,那村民面对自己冷眼相向,竟毫不畏惧,反身朝身后喊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咱只听李保长的!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李保长叫咱们干啥就干啥!李保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差次不齐的喊声没有一点气势可言,但丝毫不影响给胡虎带来的冲击。

直到这一刻,胡虎以及胡虎的心腹才发现,当他们忙于贩卖私盐的时候,村里的村民全变了!就像无数筷子紧紧裹在一起,用再大的力气也不能将其撼动了。

众目睽睽之下,胡虎也不敢肆意妄为,强压怒气,转向李权:

“李保长,你身负官职。要知道,凡事要讲求有凭有据,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把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胡虎身上?”

“村长,您如此胸有成竹,敢不敢让我去你胡家查一查?若找不到证据,自然没人能将罪名算在你头上。”

胡虎心腹大怒:“李权!你以为村长家是你说茶就能查呢吗?”

“诶!”胡虎抬手阻止,“既然李保长想查那便查吧,只要李保长喜欢,想查多久都没关系。”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话到这儿,气氛已到临界点,所有人都沉着脸,感觉没一次呼吸都异常吃力。但胡虎和李权却都笑着,各个都笑得不怀好意,各个都笑得胸有成竹。

站在八丈亭的瞭望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人潮像一只巨大虫子正像胡家院落缓缓蠕动,没过多久,人群停滞在胡家院落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