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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李权纠结的时候,付玉也很紧张,生怕李权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今日的事情。

这时候,偏偏有人上来询问两人比的是什么,题目是什么?

李权没有理会,付玉极不自然地轻咳着,朝众人解释:“咳咳,尔等都误会了。老夫与李贤侄在此不过偶遇,也是闲聊罢了,无甚比斗。”

对方这一解释反让李权抓住了对方的不自然,意识到这家伙是个极重名声的老乌龟。看到付玉,忽然想到了曾经的柳松,外界的名声虽好,实际上却是个坏心龌龊之徒。

从这人暗地里命令学生欺负李嗣就知道,这家伙绝对算不上个圣人,简陋的房屋肯定也是他用于伪装,自命清高的装束,因为他可以教这么多皇家孩子,证明他是有机会富贵的,可他偏偏选择了这种贫困的生活,可见他是个把名声看得比金钱更重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比贪财之人更可恨。

既然他这么紧张,那索性就把他的名声就此坏掉!

李权忽然改了主意,冷声到:“付先生,您确定是偶遇么?确定没有比斗么?李某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当着这么多文人的面,付先生该不会是不敢应战吧?”

“应战?应什么战?”付玉不明所以,但也隐隐感觉是有不妙。

对方不过是个老人,说实话,李权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更何况是个老人。但无奈对方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儿子,关键还从另外的孩子口中得知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更关键的是这个老家伙不是个好人!

诸多原因,让李权也顾不上什么尊老爱幼,淡漠地看了一眼,好像在说“爱演是吧?老子陪你。”

李权转身,面向在场所有人,轻声道:“听闻付先生在大华颇有盛名,今李某有幸来此,自当拜会。何曾想见面不如闻名,今日一见方知这付先生不过是个阴险奸诈的小人,披着一副道貌岸然的臭皮囊,却要以此蒙骗世人,实在是太过可恶!”

付玉大惊:“你说什么?”

与此同时,周围也炸了锅。付玉是何等身份?在大华人心中又是何等地位?现在竟然被大庆人这般羞辱,不用付玉动手,其他人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冲上来暴打李权了。

但让众人奇怪的是,虽然大家都义愤填膺,想要冲上去却感觉面前又一层无形的阻隔,让人迈不开步子。

人群很乱,就像是加热过分的爆米花,各处都传来叫骂声,也不知究竟说的是什么。

情况早在李权的预料,所以并不觉得憋屈,很是镇定地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真气可以清楚地把话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李权平静地讲述了今日种种,然后把问题抛向满场孩子。

“我说的是真是假,这些孩子都可以作证。至于你们信这么多孩子,还是信一个阴险奸诈的小人,那就由你们自己决定了。”

“你竟敢污蔑老夫!”

担心来担心去,最后还是被所有人知道了!付玉没法形容心情,七十高龄都忍不住想要提把菜刀来,但又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以德服人的样子。

付玉的眼神死要喷火,顾不上跟李权争执,赶紧跟众人解释:“大家切莫听他国人胡言,老夫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此乃天下皆知的事情。你这贼人想勾起我大华人心不和,以便从中牟利,你以为我大华万千学子会上当?”

“就是!付先生怎会作出这等事情?一定是李权在胡说!”

“没错!就是李权在胡说!”

在大华,向着李权的人自然不多,全都是支持付玉的。四周呼声渐起,付玉露出得意之色,老神在在地瞥眼看着李权,大有看你怎么办的架势。

李权淡定地站着,只等众人的呼声渐渐平息,才反问众人:“尔等为何这么尊崇这样老匹夫?身为师长却暗地里伤害学生,怂恿学生为恶。身出陋室,却只为博人眼球,虚伪焦作,心胸狭小,你们看到的不过是一副表象罢了,这样的人可有半点儿贤德?”

说着,李权目光投向付玉:“付先生,要不您说说您这一生可有半点儿贤德之事?说出来也好让李某瞻仰瞻仰。”

...

第777章:骂死狗贼

万众瞩目下,付玉岂能退缩?而且说到今生作为,这可是付玉洋洋自得的。

比如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的金榜题名,曾经的教化育人……

付玉说起自己的前事那是滔滔不绝,而且众人也都知道,可以给他作证。回忆曾经种种,付玉情绪高涨,文人也跟着纷纷附和,直把付玉乐得飞上了天。

说实在话,就付玉所说的那些作为,就算称不上圣人,至少也称得贤人。这一点李权都不能否认。但是,付玉所说那都是他的曾经。李权忽然打断:

“付先生,请问你最近又有何作为?”

“最近有何作为?”付玉眉头微蹙,这倒是个他没想过的问题,不过真要让他说却不知该说什么。

李权这问题不仅让付玉话语戛然而止,也给其他众人打开了新的视野。

问题一针见血,所有人都在想,万众瞩目的付先生最近做了些什么?细细一想,好像真的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住在简陋的院子里耳彰显自己清高?但只教授皇家子弟是什么意思?教书就算了,还不肯去皇宫教学,要让所有皇室子弟都在自己的住处。这说来的确有些不美,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文人们的气势开始减弱,表情都显得有些不安,他们也都找不到什么话来回答李权。

李权扫视众人,冷哼一声:“付先生,您就想凭着自己那点点微不足道的功绩,享受天下文人敬仰一辈子?以至于你现在倚老卖老,以为天下尊敬你都是应该的?是不是皇上见了你也要对你尊敬一二?以前你或许有些名气,但你现在这般倚老卖老,寸功不见,反倒成了一副狡诈小人之心,曾经的功绩早已被你现在的姿态给消磨得一干二净。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小人,是个老匹夫罢了。”

“你!”付玉无言以对,转而喝道,“你说老夫是小人?就算老夫最近无甚作为,单凭曾经功绩,也不是你这厮能比拟的!你倒是说说,你可曾有半点儿功绩?”

说道李权的功绩?

李权自信地笑了:“在下为官将近八载,从最小的一村保长做起,先是千里追匪旧村女,后是为民请命斗村痞,入职县令后便慧眼破白莲妖术,再率万千民众抗天灾,又开仓放粮济灾民。一路过来,在下所行之事不敢说光明磊落,但自问对得起良心。要说在上有过何种作为,不过一首《满江红》,其余种种,皆不敢以功德自居。《满江红》只为激励我大庆将士奋勇杀敌,不似尔等毋庸风雅。在下尚不觉当受人尊崇。你有何脸面享受这些文人学子的尊敬?”

李权的经历在大华也有所耳闻,这么多人之中肯定有人能知道他所言非虚。

之前,大华文人还都觉得付先生的种种要比李权风光多了。不知怎么的,现将两者一对比,付先生的那些作为好像真的不值一提似的。

付玉哪遭受过这等打击?

“你!你这狂徒!敢小瞧老夫?老夫一言一行皆是儒家楷模,老夫安居陋室,你却贪图富贵,文人气节皆被你丧尽!一身铜臭,岂能有真才实学,也不值往昔种种是不是他人代笔?”

跟这家伙说得越多,李权便越把他看底,原以为这种人至少有些可取之处,没想到如此不堪,口气也变得不善:

“你这老匹夫还安于陋室?当真以为给你龙袍穿上你就能变成皇帝不是?一间草屋就能彰显气节清高?我看你也是不动什么叫‘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一个毫无品性的人想用草舍来伪装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你……你……”

“我什么?”李权丝毫不给对方喘息之机,“看来你是身居陋室却不知陋室之用意,老子今天心情好,可以免费给你上一课,教教你真正的‘陋室之心’是怎样?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你丫的懂不懂?不懂做人,何来做诗?”

乖乖!大庆的李权果然厉害!骂人之间还能掺杂一首词,而且这么精妙!

一瞬间,围观众人的注意力都别李权的词吸引了,其中妙语连珠当真是妙哉妙哉。

大庆的李权已经露了一手,该轮到付先生了。

付先生以往面对这种情形多不胜数,想来一定不会掉链子。

就在众人满怀期待的时候,那付玉已经被气糊涂了,就算没有糊涂,很久没有细心钻研诗词的他也作不出应对只作。涨红了老脸像拖了水的猪腰子,指着李权“你你你”地说个不停。

李权大笑,指着付玉:“诸位也都看到了,都说付玉是个沽名钓誉之徒,还说什么比较诗词,才一开口便卡住了。当真是不问不知道,就凭这水准,还说在下的作品是他人代笔,我看你这个老匹夫以前就是抄袭他人之作吧?不然现在怎会哑口无言?”

“你!你这狂徒!休要……休要……”

“呵!我以为你身为一朝泰斗,在诸位面前必有高论,没想到除了信口雌黄之外就只有这等粗鄙不堪之语!你这欺世盗名之徒,枉活七十余年,莫不是真以为天下就没人能撕破你伪善的面具?苍髯老贼!你以蛇蝎之心教天子之血脉,你究竟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