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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威斯康星州巴拉布市的国际鹤类基金会,员工们打扮成“幽灵”,却并不是为万圣节做准备。他们把自己隐蔽在白色伪装服里,袖口还伸出长长的锥形鸟喙。这是仿生制作的布偶,但看上去和真的并无二致。嗷嗷待哺的美洲鹤幼崽从人工鸟喙里叼走草蜢,就像从母亲口中分享美食一样。
          国际鹤类基金会的员工们试图扮演成熟美洲鹤的角色,谆谆教导年幼的小鹤如何捕捉草蜢,以适应残酷的野外生活。20世纪40年代,美洲鹤遭到大规模猎杀,栖息地丧失殆尽,野生美洲鹤的数量仅有20只。现在,野生美洲鹤已超过400只,这归功于各国的猎杀禁令和栖息地保护政策——当然,带着人类体温的布偶同样功不可没。
          一些珍稀野生动物在安逸中逐渐丧失了对捕食者的警惕,有的科学家决定使使坏,让它们意识到危险是无处不在的。乔治·伯格是国际野生动物保护学会的野生动物学家。有一次,他穿着驯鹿服装,装作不经意地将狼的粪便丢在这些大型哺乳动物旁边。令人担忧的是,那些生活在黄石公园里的驯鹿还是很悠然,丢失了一闻到狼的气味就迅速跑开的本能。
          狼在几近灭绝后又重新回到了它们的领地,但驯鹿对危险的逼近毫不知情。不过,后来的研究显示,驯鹿们很快恢复了警觉——如若不然,它们将会成为狼群的晚餐。
          在不少人看来,伪装动物真是个糟糕的工作,形象尽毁,还一身恶臭。但有的科学家乐此不疲,他们享受的不是“动物秀”的千奇百怪,而是真正走进动物们的世界。”
          科学家的随笔【第三篇】:女科学家
          著名物理学家吴健雄曾提到过一位女科学家,她在德国工作,是研究放射性衰变的先锋。由于当时德国科学界普遍歧视女性,她被迫在物理大楼外一间木匠房里做实验。但就是在这里,她成为了弄懂原子核裂变的第一人。
          木匠房本该是制造椅子的地方,却在这里诞生了核裂变,这既让人激动,又让人心酸。
          这位女科学家名叫丽丝·迈特纳。她的真实处境比吴健雄提到的还要糟,她不仅被安排在木匠房里工作,而且还不能随意进入物理大楼,甚至连大楼内的厕所都不允许使用,因此,每次内急她都要一溜小跑到附近的餐馆解决。
          在如此恶劣的处境中,1918年,迈特纳发现了新的放射性元素,并将之命名为“镤”。她确立了核裂变的概念,但却一直拒绝参与研制核武器。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当迈特纳访问哥伦比亚大学时,已是位年近七旬的老人了。细心的吴健雄很快发现,这位老人有个不良习惯——不洗澡。
          在哥大,洗澡是每个人的生活常态,所以她的这个习惯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因此吴健雄不得不小心地提醒她,她是否想去洗个澡?她歪着头,调皮地说:“不,她已经‘练’出来了。”因为在她的木匠房里是没有洗澡间的。她的话让吴健雄终生难忘,每次提起都会难过。
          丽丝·迈特纳终身未嫁,1968年以90岁高龄去世。
          科学家的随笔【第四篇】:科学家在美港随笔
          “科学原来像诗句一样,字早已有之,而观念是诗人的匠心所促成的。”这里面只是对真的好奇与对美的欣赏。这便是陈之藩对科学与诗的感悟。  他的散文,尤其是后期出版的四本:《一星如月》、《时空之海》、《散步》、《思与花开》,亦当作如是观。我们从他的文章里知道他爱诗,却遗憾自己不会作诗。他表达自己的工具有二,一是数学,一是散文。他所写超过一百篇的科学论文,我绝大多数不可能理解,但时常看见他对着方程式写成的文章赞叹:“这结果真是太美了。”《万古云霄(精)》便编选了他的许多经典散文,一起来欣赏吧!
          在华语世界,科学家写散文已臻化境的非陈之藩  莫属。他是几十年来最好的散文家之一。《万古云霄  (精)》收录陈之藩经典散文《念胡适》、《爱因斯坦  的散步及其他》等41篇。让读者一窥科学与人文互动  的火花。陈之藩的散文是几代人的共同记忆,我们在  陈先生逝世两周年之际,推出这部《万古云霄》,以  此来怀念这位散文大家。  二00三年的秋天,我由波士顿回到香港的中文大  学。
          在工程大楼的办公室有一堆信放在桌上,是我在波士  顿期  间人家寄到香港的。其中一封信封很大,从北京寄来  ,且  用IYPS快邮。拆开看时,原来是李政道教授七月十三  日写  的,上款是我的名字“之藩先生”,而下款是李教授  亲自签名。
          在长达三页的简体字的打字信中,第一页上顶端是哥  伦比  亚大学物理系的英文地址信封  内除三页信纸之外,还附有整三百页的一份打字书,  用的  却是繁体字。封面上的标题是
          “宇称不守恒发现之争  论解  谜”,里面是杨李争端之李方面的解释与说明。
          我与李教授好像只握过一次手。那是在上世纪九  十年  代我听完了众星在新竹清华大学的演讲之后,李教授  从台  上走下来,第一个遇到的就是我。他与我很亲切地握  手,  既无人介绍,我想他也不知我姓什名谁。我当然知道  他,  而且知道他的近况:在美东,可能就是在波士顿,他  刚讲  过《易经》。我当时便轻声问他:“李教授,讲讲《  易经》  好吗?”我本想立即问他太极图那两个互抱的鱼算是  什么  对称的,但我就要说出而尚未说出时,他答以“那是  随便  谈啦”之类的话,随即走过去与别人寒暄。
          我在中文大学拆信之余,同时在想,我与李教授  只有  过这么一次短暂握手,他怎么会知道我在中文大学呢  ?也  许是在那次去波士顿前我写过几篇论杨李之争的文章  ,他  在《明报》或《明报月刊》中见到作者的简短介绍罢  。
          我只是为了好奇,立时翻到那本大书上我认为最  关键  的章节。在页四十五,李政道说:  一九五五年初,有一天杨振宁到纽约来看我。我  告诉他我看到了他和密尔斯的文章。我认为他们这篇  文章《同位旋守恒和同位旋规范不变性》的出发点完  全错误。同位旋既然不守恒,所以同位旋规范也是绝  对能变的。我也告诉杨振宁,我正在做“质子数守恒  和质子数规范不变性”的分析。
          我对我自己的想法充满了自信。不过,我以为杨  振宁绝对不会同意我的观点。开始杨振宁是反对,可  是经过激烈辩论后,很出我意外,
          杨振宁居然完全同  意我的观点。同时他也很想知道,我对质子数规范场  的理论分析的进展。我告诉他,我有一个结果,质子  数规范场,和它的推广——重子数规范场,可能产生  很像引力场这样一个新的作用,可是又有区别。我正  在计算和分析。杨振宁要求和我合作,愿意帮助我一  起研究。我接受了他的要求。一九五五年,我们合写  了一篇否定杨和密尔斯《同位旋守恒和同位旋规范不  变性》出发点的文章,在《物理评论》上发表:  T.D.Lee  and  C.N.Yang:Conservation  of  Heavy  Particles  and  Generalized  Gauge。
          Transformations.Phys.  Rev.98.1501.1955….  既然杨和密尔斯一九五四年《同位旋守恒和同位  旋规范不变性》的出发点是完全错误的,那为什么“  杨一  密尔斯规范场”会成为当代物理极重要的贡献呢?这  个问题的回答是,虽然杨和密尔斯一九五四年的文章  出发点是不对的,可是他们由此而写出了“杨一密尔  斯规范场”方程式。这方程式不能用在同位旋上;但  二十年后。略加推广用在夸克间的色动力学作用上是  完全准确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五十和六十年代,杨  和密尔斯规范场的文章并不受物理界重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