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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第二天下班,江枫约我去公司楼下喝咖啡。一杯咖啡都要喝完了,坐在我对面的他还是支支吾吾,一副张不开口的窘迫样子,不知他工作中那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哪里去了。终究,还是爱他,心里的疼痛渐渐向周身蔓延开。
        
  感觉到泪水快要破眶而出时,我拿起包起身离开。我对江枫说了最后一句话:“其实,叶子已经告诉我了,祝福你们!”听见江枫在后面叫我,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在爱情上,我向来不是愿意跟别人争抢的女人。爱情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是说争就可以争得到的。留不住时,最好是潇洒放手。只是,我自己也没想到,到了真正放手的时候,我是那般的心痛和疲惫。
        
  再次邂逅
        
  从那天起,我开始留意租房信息。不久,在单位附近的大厦看到一则合租广告。和我当初一样,有个在附近工作的女孩想找人合租。我先打了电话,随后去看房。
        
  房主是个比我年轻的女孩,叫阿媛,大学刚刚毕业,来自海南儋州,在出租屋附近一家公司做文员。和我当初的情况大略相同,一个人租了两房一厅的房子,为了减轻房租压力,转租出去一间。
        
  阿媛看起来恬静温和,就像当初我对叶子的印象一样,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我当天就搬了过去。也许对于我来说,换一个地方,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不再跟从前纠缠不清。而且,我也不想再见到江枫,我决定辞职。
        
  搬进新家的那天晚上,阿媛到我的房间来帮忙收拾。她问我,怎么男友不来帮你?我愣了一下,随即叹口气说,刚分手。你呢?
        
  阿媛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工作地点有些远,所以半个月才能见一面。我急于找一份新工作,阿媛很热心地帮我,还让她的同事到处打听哪儿要人。我很感激她,在家闲暇时,就包揽了所有的清洁工作,还大为发挥从叶子那儿学来的厨艺。阿媛每次回到家,都会感激地抱住我,开心得像孩子。
        
  一个月后,阿媛的男友陈休假一周,过来和阿媛团聚。那是个高而挺拔的男人,当我们彼此点头微笑时,我竟发现他的笑容有些像江枫。
        
  也是从那晚起,我发现,陈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地追随着我的身影。阿媛上班后,家里剩下我们两个人时,陈就和我一起打扫卫生,帮我择菜,还不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天,给我讲笑话。同一屋檐下,一周的相处,足以生情。尽管我尽力保持表面上的平静,心里却无时不充斥着甜蜜、酸楚,还有深深的愧疚。
        
  我终于可以体会到当初叶子的心情。特别是陈临走时,终于鼓足勇气对我说,相比阿媛,他更喜欢像我这样成熟体贴的女孩,我的内心更加六神无主,百味陈杂。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同一个出租屋的两个女孩,为什么连爱情也会不期而遇?是出租屋里的爱情太脆弱,还是年轻的欲望太泛滥?
        
  但我始终坚信,没有伤害的爱情才是完美的。我再次选择了离开。从此,我将不再选择与另一个女孩合租房屋。而在这里,我用我的前车之鉴,提醒那些欲求合租房屋的女孩,千万不要连自己的爱情都一并出租出去。
        
【篇12】电台情感故事
          有些心境,无法言语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再苦再难都要自我抗住,再累再痛都要自我承受,宁愿沉默也不愿意去诉说,因为你的难,你的痛,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人生中,总是累多于美,不得不应对;感情里,总是疼多过醉,难免有心碎。理不清的是是非非,只能独自去品味;剪不断的错错对对,仅有暗自流下眼泪。
        
  世上最苦的不是黄连,而是一颗默默承受的心;人间最累的不是骡马,而是一个努力拼搏的人。不能说的苦楚,化作孤独一个人去扛;不能流的泪水,变成风雨一个人去挡。
        
  每一个成年人,身上都有不可推卸的职责,你的感受和难过无法用语言去描述,说出来反而觉得无力。
        
  人累了,能够躺下去休息;心累了,却不能假装不在意,有些心境,是无法言说的。很多时候,脸上挂着笑容,心里藏着眼泪,伪装着无所谓,因为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
        
  原先能够和人分享的,总是欢乐多于难过;能够与人倾诉的,总是无关痛痒的多。其实,很多心事,不必说给每个人听。有人听了能懂,给你安慰;有人听了不懂,徒增憔悴。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很忙,每个人都有自我的烦恼和忧愁,那些不能言语的心境,就留给自我消化,也仅有自我才能安慰得了自我。
        
【篇13】电台情感故事
          今年大暑那天凌晨,母亲好像睡着了一样,安详地走了。母亲对待生死的态度是豁达的。在世时,母亲曾多次地与我们谈到她去世的事。她说:我84了,比你爸多赚了几年。人老了总是要上西天的,我死了你们不要哭哭闹闹,最好不放鞭炮,免得吵的街坊邻居不得安宁。
        
  母亲去世的头一天中午,我赶回老家。听说二儿子回来了,母亲平生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虽然双眼看上去比较有神,但是已经不能开口说话。我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明显地感受到母亲手心传达出的思念之意。直到离开人世的前二个小时,母亲还能用点头摇头表达她所听到的问答。我们说你最喜欢的外孙正坐飞机从杭州赶回来,再坚持一下吧,母亲点头。
        
  午夜,母亲呼吸急促,神志明显不清。我们晚辈愚孙、亲朋好友二十多人守候在母亲床前。天时感应,外孙赶到家握着外婆的手不几分钟,老人家静静辞世。母亲停止呼吸那一刻,我们都默默地告诫自己,不哭不哭,同时谁也不愿打破母亲宁静的睡意。依母亲的心愿和嘱咐,夜里没有哭声,没有鞭炮声。
        
  母亲生于战乱纷飞的年代,年幼时正值国家遭受日寇侵略,被迫与家人一起四处逃难,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年轻到中年时期,因生育我们儿女七个,又因我父亲长期在外工作,母亲用自己弱小的肩膀,挑起了与她体格极不相称的家庭重担。本来母亲是做会计也可以教书的,但是一堆孩子拖了后腿,无奈当了童子军头头。她一面穿上草鞋当起搬运工扛码头,一面组织七个小不点开山挖鹅卵石挣收入、到郊外开荒种菜、捡柴禾、采野菜、拾麦子等,以保障家庭最基本的生活开销和供我们上学。因母亲性格坚强,无论遭受人生多大的磨难,她都咬紧牙关挺了过来。
        
  问母亲是怎么把我们养大的,母亲说好像吆喝小猪一样,唱着哆来咪发嗦啦西就把你们七个喂大了。母亲是旧社会的小学生,街坊邻居喊她三先生。她长期读书看报记日记,留下的日记本有十多个,里面有家事国事,更有亲戚朋友无所不包的大事小事。母亲和蔼可亲,与邻里和睦相处。尽管自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是不管哪家遇到了困难,她总是毫不吝啬地伸出援助之手,与邻里共渡难关。她信仰一个观点:给予别人的越多,获取就越多。
        
  两年前,母亲不慎摔碎髋关节,听说换钛关节需要5万多医疗费,怕我们为此支付费用,母亲坚决不同意手术。尽管手术风险和康复难度极大,最终在医生和我们的再三动员下,八十多岁高龄的母亲以惊人的忍受力终于闯了过来,并经过锻炼恢复了部分行走功能。毕竟年事已高,手术之后,母亲的起居生活至少需要二名子女日夜进行照料。因为如此,母亲多次流泪说:让你们又花钱又淘力,我真是对不起你们。长辈如此向下辈道歉,着实让我们的心酸楚到极点。每次听到母亲这么说,我们只能在以泪洗面的同时,尽一切可能地以最大的行孝方式让母亲宽心。无论我们付出多大努力,终究挡不住母亲体质急剧下降。对这一切,母亲心里十分明白。她多次对我们念叨:生有苦乐,死是回归。对于离去,母亲非常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