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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卷柒 毓砂



                                            毓砂童鞋出场鸟~

        话说落落本身很喜欢他这样既毒又美的阴柔男子~~所谓趁热打铁也许就是这个意思,梵朔门刚在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上夺得了天下第一的宝座,这会儿立马举办赏兵大会无疑是借以巩固人心,拉揽关系。

        赏兵大会就在梵朔门内举行,而梵朔门与青龙客栈相隔并不远,区区五里路,骑马过去一会儿便到了。

        昨夜倾瓷和绯湮接到紫煌派人送来的书信,命其二人前往赏兵大会,借此机会与梵朔门门主梵琢会一会,若能就此潜入梵朔门,那么打垮梵朔门便指日可待了。

        二人接下命令后,即刻便开始了计划的拟定。当时倾瓷很郑重地对绯湮道:“此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万万不可出了差错,懂吗?”

        平日里绯湮虽是骄纵任性,可也并非不懂事,聪明如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所以面对皇上亲自交代下来的任务,他决不可能有丝毫的怠慢,这一夜,天很黑,月很圆,周遭很宁静,他坐在倾瓷的对面,认真地对他颔首,“明日之事我们定要成。”他手里握着一只瓷杯,突然,他的掌心蓄满了真力,指间一用力,那只小杯子便化作了一滩粉末。他举起拳,那些细细的粉末从拳心缓缓流下,散在了桌上。他一个抬眸,用坚毅而自信的目光望着倾瓷,微微启口,唇间蹦出六个字,“不成功,便成仁!”

        ……

        翌日,阳光明媚,绯湮迈出青龙客栈的时候抬眼望了一眼天空,不知为何,眼前的那片蔚蓝的天际竟让他莫名地想起了那个绝色却又固执的女子。她说她叫蔷薇,那是一种很美的花,只是,全身带刺。

        倾瓷在掌柜那儿付清了这几日房钱后也走了出来,绯湮见其清朗地一笑,“这就启程?”明明是问句,可他却似知道倾瓷会如何作答一般,笑得坚定无比。

        倾瓷回以一个迷人的微笑,他徐步行至与绯湮并排的位置,“这就启程。”话音未落,那二人齐齐一纵身,一瞬间已不见了踪影。

        此刻,一个青年男子从客栈内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跟着那名店小二。

        “主子,那二人恐怕要对梵公子不利。”店小二在一边说道。而那青年正是这青龙客栈的老板褚越,他只是望着客栈前一棵树枝有些略微摇晃的梧桐,轻轻虚起了眼,“这事儿我已经使人去知会梵琢了,叶舟!”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将头转向了那个店小二,而叶舟正是他的名字,“你立刻去一趟毓翎宫。”

        叶舟有些不了地偏了偏脑袋,“去毓翎宫?找毓砂宫主吗?”

        褚越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片刻之后,他再度开口,“你去告诉宫主昨夜你在那两人的房外听到的他们的谈话,到时候宫主若有什么问题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嘴边散开一片邪气,“宫主知道后定会有他自己的决策。”

        褚越将一块玉佩塞入叶舟手中,叶舟摊手一瞧,见那块玉青翠通透,正面雕的是一根羽毛,而背面镌刻着一个“翎”字,若是江湖中人,一看便知这玉正是毓翎宫的宫令——羽翎玉。叶舟将羽翎玉紧紧握在手里,继而转身离去。

        ……

        毓翎宫夙砂殿内,毓砂斜倚在软榻之上,而他面前拉着一层巨大的薄纱,隔着轻纱,叶舟盘坐在纱前不远的地方。

        毓砂的嘴角弯弯地扬起,勾勒出一道绝美的弧度,他是天下第一毒美人,这个美字绝非浪得虚名,世人道,毓翎宫宫主毓砂的笑可以在一瞬间蛊惑世间万物。

        “那二人是什么人物?”毓砂半眯着眼,幽幽地开口,语气中无不透着邪魅的味道,薄纱对面的叶舟虽看不清此刻毓砂的模样,却能隐隐感觉到由其身上所散发出的一种妖冶的气息。

        他轻轻地摇头,“叶舟不知,只是当日这二人来投宿时,其中那个名叫绯湮的男子曾上了青龙擂台,他很轻巧地打败了一个颇具实力的壮汉,当时主子说,这人是个了不起的高手。”

        毓砂妖魅的眼角轻然上挑,“褚越口中的高手……”他的拇指抵着唇角,笑得别有一番滋味,“那一定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叶舟怔忪地抬起眼,“敢问宫主有何打算?”

        毓砂突然从软榻上站起,举步施施然走出了薄纱,来至叶舟面前,叶舟见之赶忙也站了起来,低着头,他等着毓砂接下去的话,随后便听其用高深莫测的口吻淡然地道:“既然那二人都去了赏兵大会,本宫又怎可不去会会他们。”

        叶舟猛然抬头,对上毓砂一双妖瞳,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无尽的魇魅,毓砂莞尔一笑,竟令他一阵酥骨。

        “醉尘!”伴着毓砂的一声叫唤,之前一直站在纱后的一名弟子立刻迎来上来,他微微一颔首,“宫主有何吩咐?”

        毓砂妖娆的脸上尽显风华,绝美如画,“备马,我们这就启程,前往梵朔门。”

        “是!”那名被唤作“醉尘”的少年人应声而去,偌大的夙砂殿内,此刻徒留毓砂和叶舟二人,这样的单独相处令叶舟有些不自在,这是他头一次来毓翎宫,亦是他第一回见到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毒美人,果然是绝色倾城,名不虚传。

        这二人相对而立,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开口,叶舟垂着头有些不知所措,他总觉得这样的气氛太过诡异,似乎应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这份僵硬,于是他一下子抬起了头,“那个……”忽然间,他的话在空气中断裂,尾音飘荡,渐渐风干于无形。

        只见毓砂咬着下唇坏笑着望向他,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样很有趣的玩具,叶舟被他那目光给怔到了,他脚下不稳地向后跌了两步,“那个,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家主子还等我回去复命呢!毓砂宫主,请容在下先行告辞了。”

        毓砂的拇指摩挲着他自己好看的薄唇,这动作分外邪佞,他沙沙地道:“恕不远送。”话音方落,叶舟已逃也似的离开了,毓砂见之在其身后嗤嗤地笑起来,笑声中多是戏谑,让人不得不怀疑此人的本性。

        世人的眼光总是俗不可耐,然而在世俗中行步,在流言蜚语中存活,很多并不那么真实的事情也会渐渐变为事实,就好比这毓翎宫。

        世人说:“红颜祸水,花容祸国。”于是以神秘美色闻名天下的毓翎宫从它一诞生就已成为了江湖人眼中的邪门歪道,这能怪谁?是他毓砂的错吗?

        毓砂只有十八岁,他登上宫主宝座的时候更是年仅十四,这样一个孩子,他独掌神秘之宫,在流言中穿梭来去,当时江湖上有人认为毓砂年纪尚幼,无力继任毓翎宫宫主之位,更有甚者言,毓翎宫怕是要从此隐没了。

        然整座毓翎宫的命运及其名声皆掌控在毓砂一个人的手里,他怎可如此窝囊,任人宰割?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在他十五岁那一年,一场江湖变故掀开了毓砂的霸业。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毓砂带领毓翎宫一众弟子攻入焰烛教,在毓砂未接任宫主之位前,焰烛教一直是被江湖认定是惟一可与毓翎宫相抗衡的教派,其总仗着自己乃正派之人多次对毓翎宫进行言语攻击,却不料那一夜竟然被毓翎宫轻易灭了全教,其教众无一生还,死状惨不忍睹。

        那一个夜晚,月亮散发着皎洁的白光,映在毓砂的脸上,愈显得他的脸和身上被溅上的血迹红得骇人。

        自那以后,毓砂名声大振,然更多的人对其只是畏惧,道小小年纪便已如此心狠手辣,实在恐怖。可也因那一次的行动,让江湖中人再不敢对毓翎宫有所忤逆,而毓翎宫则继续当它的神秘之派,对于毓砂,谁都不知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宫主,马已备好。”醉尘回到夙砂殿,对着毓砂恭敬地禀道。

        毓砂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我们走吧!”

        “是!”醉尘很尊敬毓砂,他是真心将他当作自己的主子来看待,对于江湖所传的毓砂之残暴,他却不以为意,相反他倒觉得毓砂如此雄心、这般手段令人不得不为之叹服。

        醉尘为毓砂引路走在前面,毓砂浅笑着随其而后,路经园内的莲花池时,他轻然笑出声来,醉尘回眸一望,见毓砂笑得犹如春风骀荡,他略微一愣,忽闻毓砂笑道:“我们也有好些时候没见过莲华了。”

        醉尘闻之亦浅浅地勾了下嘴角,“是啊!”

        此刻毓砂突然看到了门外的两匹马儿,他疾步上前,抚了抚其中一匹马的毛,他好看的柳眉向上一挑,“那个无情的人,但愿他不要忘记了我们。”说罢,与赶至身边的醉尘相视一笑,二人纷纷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卷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