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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卷廿叁 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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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沂蒙山向西一里路便是那棵烟花树,绯湮追着碧落一直到了那棵树下,上一回来这儿的时候是夜里,绯湮只道这树上的一根根丝带随风飘扬的模样甚是潇洒,而今日,天还很亮,绯湮站在烟花树下,望着眼前五彩缤纷的彩带随风荡漾出华丽的舞姿,他竟看得痴了。

        “碧落。”他轻轻的唤道。碧落站在他身前,背对着他望着那烟花树,她哽咽着道:“你为什么要追来?”

        绯湮淡淡地笑了,“傻瓜,我当然要追来,你这样跑出来,叫我怎么放心得下?”他向前迈了一步,紧紧依着碧落的背,“放心吧!碧落,没有一个杀人凶手能在我俞绯湮手下逃脱,我会帮你的,相信我,我们一定能捉出真凶的。”

        碧落转过头来,泪眼迷蒙地盯着绯湮,“真的吗?”

        绯湮笑起来,笑容清澈无比,“嗯。”阳光洒落下来,绯湮拉着碧落坐到树下,“碧落,你一直都很坚强,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垮的。”他看着碧落,“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言诺的故事了吗?”

        碧落稍稍一怔,“我和言诺的故事?你不是都知道吗?”

        绯湮笑着摇头,“不,我想知道在碧落心里最深刻的关于你和言诺之间的事情。”

        “我……”碧落垂下眼睑,“最深刻的吗?那么,应该就是在这里的那一次。”她又抬起头,伸出手掌挡在眼前,温暖的阳光透过指缝穿过,射在脸上惹得一片晕红,“曾经,我和言诺就坐在此刻你我坐着的这块地方,那一天,他很温柔地为我绾起我散落的发,那时我就在想,也许这一生,我就非君不嫁了。”

        绯湮忽的愣住,“非君不嫁?”

        碧落点点头,“对,非君不嫁,然而那一天,他给了我最甜蜜的幸福,也给了我最残忍的打击。”她收回挡在眼前的手,阳光突然成片成片地落在她的脸上,刺得她的眼睛好疼好疼,“他说,他有一个他很爱的女子,可是那个女子将他当作禁脔般对待,言诺是渴望自由的人,他爱她,亦气她,所以他才会离开她一段日子,但那天,他告诉我,他终究还是会回到那个女子身边去的。”

        “为什么?”绯湮亦觉得不可思议,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当作禁脔,却在逃离之后还要回去,这算什么?言诺他难道连男人的尊严都可以不要吗?绯湮不懂。

        可碧落却说:“因为言诺爱她。”多么简单的理由,就好像碧落所说的,爱可以为对方不顾一切,当然也包括放弃男人的尊严。

        绯湮苦笑道:“爱这东西,也许真的很奇妙。”

        “呵呵,是啊!很神奇。”碧落笑了,她起初笑得很张扬,可渐渐的,清脆的笑声化作了嘤咛般的呜咽,绯湮将碧落搂到肩头,对她说:“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勉强自己。”

        碧落将头藏在绯湮的肩窝,“不久前还活生生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一滴泪划破了眼角,滴落在绯湮肩头的衣衫上,“言诺明明还那么年轻,他……”她的声音彻底哑了,烟花树下只有碧落和绯湮二人,这个女子凄楚地哭着,悲伤淹没了一切,让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惟有一阵阵的哭声痛彻心扉,悲伤地述说着一个令人忍不住落泪的故事。

        那一日,碧落哭了很久,哭得很伤心,绯湮在那悲切的哭声中听到了碧落对于言诺无限的爱意,后来碧落哭累了,靠着绯湮的肩膀睡去了。

        望着沉睡中的碧落,绯湮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一遍又一遍,可突然,他笑了出来,随后笑容越来越苦涩,越来越酸楚,最终,他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会这么痛?心痛得好像裂开了,凶手的那把剑好似并未插在言诺的身上,而是刺入了他俞绯湮的心脏。

        碧落,看着你因为言诺的死而哭得如此伤心,我真的很难过,你说,除非言诺,你非君不嫁,那是真的吗?可是如今言诺死了,你要怎么办?

        碧落,碧落,碧落……言诺并不爱你,可是俞绯湮很爱很爱你,你明明知道,却为什么要装作不知?

        绯湮一直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直到他遇见了梵碧落,在这个女子面前,他终于明白了,原来爱情是一把温柔的剑,割破了他的镇定,刺痛了他的心灵。

        风中,美丽的彩带犹如一个个温婉的女子,阳光洒下,她们舞出了曼妙动人的姿态,千娇百媚却终究是难以捕捉。

        ……

        那一日,碧落回去后就病倒了,梵琢说碧落很少生病,而这一次她却病得整日只得躺在床上,由此可以看出,言诺的死对碧落的打击真的很大。

        大夫来看过碧落,说她是染上了风寒,他开了一副药,道碧落身上的病只消服药两三日便可痊愈,而这心病却要心药医,面对大夫的话,绯湮点点头,说了句,“我会多陪陪她。”

        那天,梵琢略显忧色地在碧落身边陪了些许时候,后来看似有话要对绯湮说,然而话到嘴边却终是被咽了下去,直到他离开,他终究还是没有把话给说出来。

        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碧落爱的人是你俞绯湮,那该多好?”虽然梵琢这话没有说出口,可绯湮通过他的眼神还是能猜到几分,但他又能说些什么?碧落曾说,不要把自己的感情强加到别人身上。是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就算他是那么那么地爱着碧落,可是碧落不爱他,他又能如何?

        望着梵琢孤单的背影,绯湮有种落寞之感。

        荷花生莲,莲心苦,知为谁苦?荷花根为藕,藕断丝还连,丝为谁连?

        眼见碧落对言诺的浓浓爱意,绯湮的心里好苦好苦,他何尝没有想过放弃,忘记碧落一了百了,然而藕断丝连,爱上之后才知,要放手也是那么的困难,斩断情丝,怎奈情已深,爱彻骨。究竟如何为之,是为甚好?

        他嘴角带笑,笑却苦涩,终是不再回眸迈出了碧落的房。他爱碧落,这似乎已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既然他做不到不爱碧落,那么,就让他也来一场独爱,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专心地爱着那个女子吧!

        哈哈!是谁说过,独爱,是寂寞的?可那个人如今却自己一头扎入了这场漩涡当中,还固执地陷在其中,不愿自拔。

        他叹了一口气,算了,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也许,这便是他俞绯湮的命。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还不如为她,也为自己扭转局势。

        碧落,我答应过你的,查出真凶,决不让言诺和蓝织死得不明不白,你等着我,我绝对会说到做到。

        一连几日,那名凶手都没有行动,绯湮、倾瓷照例每日上风流堂报道,张良知县待这二人很是客气,尹椴昔同他们也合作得挺默契。

        这一日,绯湮和倾瓷很早就出门了,当他们来到风流堂的时候,那里的门都没开,他们见门前的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走近一瞧,皆怔得脸色发白。

        含露是被一阵重重的敲门声吵醒的,开门便是一句,“是谁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有完没完啊?”开门见是绯湮和倾瓷突然没了话,低头发现绯湮手中捧着一物,仔细一瞧才顿觉那是一只小盒子,与前两次装篮子和碗粥的盒子一模一样,猛地蹦出一声惨叫。

        伴着“蔼—”的一声,所有的人都被惊醒,纷纷下了楼来,见到门口处的绯湮和倾瓷,再看绯湮手中捧着的盒子,自然都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尹椴昔让二人先进堂,随后瞥了那盒子一眼,皱了皱眉,“凶手又有行动了。”二人齐齐点头,继而尹椴昔说:“俞公子,还是由你来打开这个盒子吧。”

        绯湮再度颔首,双手摆在盒盖之上,却不知为何有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他不知这种预感来自何处,只是努力地克制住心底那莫名的剧烈心跳。

        大拇指抵在盖沿,他轻轻一顶,将盒子开了一条小小的细缝。猛然,他的动作顿时停滞,继而他迅速地合上盖子,面容惨白如纸,惊愕万分。

        倾瓷一眼便看出绯湮的异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然而绯湮只是愣愣地杵在原地,仿佛一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尹椴昔也觉得绯湮的行为举动都太过反常,于是向他走去,正欲看看那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可以把一向骄傲的俞世子都吓成这副模样,却见绯湮赫然转身,冲出了风流堂。

        “绯湮!”倾瓷在其身后唤道,可绯湮的脚步却根本不为其有任何滞留。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才会露出了那样的神情?

        “快打开盒子看看!”伴着倾瓷的一句话,尹椴昔迅速掀开了盒盖,而这一次,小盒子里装的竟然是……满满一盒的蔷薇花,带刺的蔷薇。

        这一刻,倾瓷终于明白了绯湮的惊慌由何而来了,他缓缓启口,“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蔷薇,也就是碧落。”

        (卷廿叁完)

        [2009-2-3  13:20:33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