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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卷廿柒 邀约



                                            看到文下有亲问我怎么突然日更了,原因是……因为编辑说上榜期间必须更满2万,不然要上黑名单,于是某落拼了~

        压力好大啊,一边是《湮花落》,一边又是《魅雪·璃落》那篇征文……偶终于懂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倾瓷一路跟着那个神秘女人出了梵朔门,此人一路使轻功而去,身形矫健如风,脚步越来越快。倾瓷生怕跟丢了人,于是也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穿入一片密林,那个女人在一棵棵树上飞跃,倾瓷紧跟不落,正当此时,那女子翻身一跃稳稳落地,却不再向前,置身林子里,负手而立。

        倾瓷躲在树上,对女人的行为颇有不解,那女人本是背对着他,可突然,她一个回身,面对倾瓷的方向,倾瓷将身子向里缩了缩,以免被那女人发现了行踪,然而这时,那女子却突然开口,声音同样媚人无比,“公子既然跟了我这么久,这会儿作何不出来露个面,咱俩也好认识认识。”说话间她笑起来,那笑容狐媚逼人,尽管她一身黑衣,却仍让人感觉她就像一个妖精。

        既然行踪已然被发现,倾瓷也不打算再躲躲闪闪,而后叹了一口气,从树上跳下,落在那女人的面前,“原来姑娘一早就知道在下在身后。”

        那女人笑起来,那双眼睛极为妖魅,仿佛可以勾魂摄魄,“敢问公子一直跟着我有何贵干?”

        “我……”倾瓷的话突然停住,他要怎么回答?说他听到了梵琢和她的谈话,自认这女人身份不一般,所以想要查个究竟,却不料跟踪不成反被发现?

        见倾瓷只吐出一个字后便再无声音,那名女子也不催他,只是打趣地瞧着眼前的这个清秀优雅的男子,她的笑容中带着满满的戏谑,一对眸子狐媚得犹如万花筒,“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她柔声而问。

        倾瓷微怔,沉默了片刻才如实答道:“在下柳倾瓷。”

        “倾瓷……”她细细琢磨着倾瓷的名字,随后笑得很妖魅,“好,我记住你了,你我若是有缘,他日再会。”

        倾瓷闻之,方欲开口说些什么,那女人却伸出一根食指抵住倾瓷的唇,“倾瓷,记住我,我的名字叫……魅罂。”继而她纵身一跃,上了身边的一棵树,站在树上,她居高临下地说道:“后会有期!”随后一侧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倾瓷杵在原地,两指轻触自己的唇瓣,随后一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再望向魅罂消失的方向,他的面色顿时变得凝重,“摄魂?”所谓摄魂,那是一种摄人魂魄使其意识涣散的媚术。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她竟然会使媚术!而要查明此人的身份看来要从江湖入手了,武林之中,善使媚术之人固然不多,而魅罂,恰恰是其中之一。

        认识到这一点后,倾瓷就欲回去着手调查,却不知此时此刻已有一人欺身至其身后。他猛一回首,却见那人的掌风破风而过,直逼倾瓷的额心,这一掌要是中了,他必死无疑。

        眼见危难在前,倾瓷瞬间出手,展臂之际,袖中横当飞出一物,连带着一条细细的银丝,在月光下闪着隐隐的光芒。

        只见那根银丝一出,犹如毒蛇出洞,直逼最近的一棵树,倾瓷的袖管一抖,那根银丝已在树干之上缠上几圈,此刻倾瓷再度用力,整个身体便如此横向移开,闪至树旁躲过了对手那下手极狠的一招。

        话说柳倾瓷至树边环树绕了两圈,而后那本缠在树干上的银丝忽然被收回,缩入了倾瓷的袖中。夜色下,他看到对方是个蒙面之人,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然而他还来不及再对那个蒙面男子多做打量,那人却再度向他攻来,这一回,倾瓷再也不会有所怠慢,想他之前若不是中了魅罂女子的摄魂之术,又岂会如此轻易被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物偷袭?

        银丝重出袖管,这一次,那名蒙面男子才清晰的看到,在银丝的前端连着的是一颗银球。那颗小球飞速向他逼来,蒙面男子闪躲不及,被那颗银色小球擦过脸庞,所及之处竟泛起一阵阵的剧痛,他伸手去触摸脸颊上被划到的地方,发现那里黏稠一片,显然是血。

        再凝神时,他才赫然发现倾瓷的左手虎口掐着连接右手袖管的一根银丝,银球垂下,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那球面之上俨然是一根根银针。

        “柳寒丝?”蒙面男子惊呼出声,口吻中满是不可思议。

        柳寒丝乃失踪十年的神秘兵器,如今却重出江湖,而其主人竟然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此等奇事自是令人咋舌。

        倾瓷将柳寒丝收入袖中,他看着对方,温和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我?”他鲜少在人前拿出柳寒丝,要不是那一刻性命攸关,他也不会让眼前之人知道他身带柳寒丝之事。

        而那男子缓了缓心绪,不似方才那般震惊,他笑道:“柳公子果然厉害,当日我见你和俞公子二人,就只你等皆不是泛泛之辈,果然不出我所料。”

        听了这蒙面男子的话语,倾瓷眯起眼,声音刻意压低却依然纤细,“你究竟是谁?”

        话音刚落,却见对方揭开了自己蒙面的面巾,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此人约莫三十来岁,生得俊朗,他以真面目示人之后,洪亮地笑道:“好久不见了,柳公子。”

        “你是……”倾瓷的双目一凝神,“褚越?”不错,这个袭击倾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青龙客栈,和绯湮倾瓷有过一面之缘的客栈老板褚越。“倾瓷和褚老板无冤无仇,褚老板何以要杀我?”

        褚越笑着,“我并不是要杀你,只是想试试你的身手。”

        “是吗?”倾瓷很平静地与褚越相对,“可是褚老板的那个出掌似是下足了功夫,要是真被你打到,想必此刻倾瓷早已一命呜呼了。”

        褚越闻之,尴尬地笑笑,“在下是相信柳公子的实力。”

        倾瓷也笑了,这笑声虽是柔和绵软,却怎么都觉得透着几分嘲讽的意思,他说:“哦?是吗?那么褚老板真是太看得起在下了,就连倾瓷自己也没有信心能躲过方才褚老板的那一招,倘若再来一次,我可能便没那么好运了。”

        在倾瓷的话后,褚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倾瓷见褚越沉默,便又开口,“不知褚老板今日前来究竟是有何贵干?”

        趁着这个话题的切换,褚越赶紧说道:“不瞒柳公子说,其实在下是毓翎宫的信使,今日前来,主要是因为我们宫主想请柳公子去毓翎宫一聚。”

        倾瓷挑了挑眉,淡淡地凝望着褚越,“你们宫主?毓砂想见我?”

        褚越点头,“是的。”

        倾瓷的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很抱歉,我并不觉得我有必要见你们宫主,你回去告诉毓砂,倾瓷感谢他的诚邀,只是我不宜去见他。”

        “有什么不宜的?”褚越向前跨了一步,“只要柳公子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去见宫主,毓翎宫绝不会伤你分毫。”

        倾瓷依然淡笑着,“是,毓翎宫不仅不会伤害我,还会对我很款待,可是你告诉我,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前去?是俞绯湮的朋友还是寄住在梵朔门的客人?”

        褚越猛然一怔,半晌,才故作镇定地问道:“柳公子何出此言?”

        倾瓷并不介意褚越的装傻,他说:“褚老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毓砂请我去毓翎宫的真正理由该不会只是见个面喝杯酒那么简单吧?”风微微拂来,打在他的青丝之上,扬起缕缕断发,“到这一刻为止,你才刚刚能确定我的身手,而毓砂,他凭什么要见我?柳倾瓷行事一向低调,但是我身边却有一个俞绯湮,绯湮比我招摇得多,我知道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更何况我如今住在梵琢府上,梵琢和毓砂是什么关系世人不知,难道身为毓翎宫弟子的你还不知道吗?”说到这里,他看到褚越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而他却丝毫不理会,“毓砂见我是别有用意,柳倾瓷还没有那么傻,我感觉得出,所以,你还是回去吧!”说完,他再不管褚越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什么样,而是从他身边走过,穿出了林子。

        身后,褚越嗤笑一声,“柳倾瓷,你何止是不傻,简直就是聪明绝顶,宫主若是知道了你是这样的一个狠角色,一定会很高兴。”他轻轻地说,而此刻倾瓷已走出了林子,完全听不见褚越的话了。

        那一夜,当倾瓷回到梵朔门的时候天已黑透,他找到自己的房间,进了屋后倒头就睡,然而却在睡着一个时辰后突然惊醒,额间布满细汗,回想方才的那个梦,梦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决绝无情,他说:“我们,从此陌路。”

        (卷廿柒完)

        [2009年2月9日14:36:33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