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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卷陆拾捌 决战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到后面越觉得伤感和无奈,叹息~十五月圆之夜,圆月当空,散发着一股狡黠的白光,倾瓷今日穿了一身白衣,长发束起扎于脑后,此刻他负手立于梵朔门的空地之上,抬头望着夜空中那轮略显冰凉的明月,幽幽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他究竟在那儿站了多久,碧落终于忍不住了,她问倾瓷,“一直站在这里有何意思?”而倾瓷却淡淡地一笑,柔声道:“我只是在和对方比耐心。”

        而就在倾瓷这话说完的不久,一个人影从内庭而出,步履蹒跚地向着他们走来。月光下,那人的身影显得有些纤柔,却又让人感觉格外的坚毅挺拔。

        倾瓷的嘴角勾起淡若柳丝的一抹轻笑,待那人走到他眼前一尺之远,他终是开口而道:“我就知道你没有死,绯湮。”

        绯湮凝望着倾瓷,黑夜中倾瓷的眼睛黑得发亮,却似乎怎么都摸不到底,“我没有死,你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当然是高兴,怎么说你我也算兄弟一场,我怎么忍心见你死呢?”他的声音很轻,可绯湮却听得格外清楚。

        绯湮轻轻地抚掌笑道:“瞧瞧这话说得多么体面?柳王爷果真是不一样了。”继而目光扫过身边的女子,他笑得更为妖艳,“只是不知道您高兴的是我没有死,还是王爷您自己抱得了美人归?”

        倾瓷不但没有怎么去解释,反是如此回答道:“俞世子愿意这么理解我也没话说。”

        倾瓷竟然称呼他为“俞世子”,而他也称呼倾瓷为“柳王爷”,只是两个称呼,似乎有着强大的魔力,将二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远。曾经的好兄弟如今就像两个陌生人,他们虽然相对而立,站得很近,然而心的距离早已遥不可及。

        绯湮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你明明知道这是陷阱,为何还要来?”

        “事情总该有个了断不是吗?”他笑着,其实他并不能确定绯湮是不是真的死了,只是感觉告诉他这个人没那么容易就死掉,而他来,也不过是想要和绯湮做个了结。

        绯湮微扬了嘴角,笑得分外邪佞,“说的是,事情总该有个了断。”他向前跨了一步,“可是柳倾瓷,你有没有想过,今夜你来赴约,很可能会死在这里。”

        倾瓷先是一愣,随后忽然笑开了,“你忘了吗?我一直是不怕死的人。”

        “可我和你刚好相反。”绯湮拔出腰间的的剑,月光打在剑身上,折射出一道冷光,顿时寒入了心头,“偏偏我是一个很怕死的人,所以,这一场战我是非赢不可。”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赢我的本事了。”倾瓷的左手伸入右手袖管中,缓缓拉出一根银丝,而银丝的顶端是一颗银色的小球,球上是一根根的短刺,这般武器如此独特,只消稍稍一亮相,便可夺取所有人的目光。

        绯湮对柳寒丝的了解程度绝对不亚于拥有者本身,而碧落却是头一回见到,她曾听过关于柳寒丝的传闻,只知此乃百年罕见的兵器,却万万没有料到柳寒丝的主人竟然会是柳倾瓷。

        一道寒风刮过,碧落猛然抬首,却见绯湮和倾瓷已然开打,柳寒丝飞身射出,直逼绯湮的咽喉,方至眼前,绯湮的身子向后仰去,堪堪避过了那一狠招。继而侧身一点地,施展其超高的轻功向着倾瓷奔去,手中利剑横于胸前,待至柳倾瓷的眼前,一剑向他的胸口刺去,倾瓷见之,另一只手轻轻一抬,另一根柳寒丝自袖而出,紧紧缠住绯湮的剑。

        形势顿时呈现僵持局面,夜风飒飒而过,天地间仿佛顿时掀起一股肃杀之气。绯湮和倾瓷对视一眼,绯湮的目中顿显寒光,突然一脚向前伸去,在地上划出一道弧度,紧接着另一脚猛然朝着倾瓷的腹部踢去,倾瓷一时大意,竟被对然生生踢中,手上力道一松便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

        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倾瓷轻咳两声,抹去嘴角的些许残血,继而双手高举,两袖银丝双双飞出,绯湮方抽回剑,本欲继续攻击,却见对方兵器如此双面夹来,赶紧向后退去。

        “铛”的一声,剑身挡下柳寒丝顶端的银色小球,发出刺耳尖锐的响声,而与此同时,倾瓷迅速收回一根银丝,未有间隙却那柳寒丝又向着绯湮的心口飞去,看气势像是要穿了他的心脏一般。

        “糟糕!”绯湮暗叫不好,这一击若是躲不过去,想他俞小侯爷一世英名也必当在这招之下命丧黄泉。

        “绯湮!”就在这一刻,碧落突然尖声叫道。似乎是这一声凄厉的叫喊拉回了他的神智,只见他的左手轻轻一甩,一只月牙形的飞镖顿时落于手中,他眼明手快地向前掷出,那飞镖生的奇特,其凹陷处触及柳寒丝,随即飞镖带着银丝夺风而过,硬生生使那银色小球偏离的方向。小球从绯湮脸庞边划过,尖细的短刺带起两三道血痕。

        碧落是第一次见到这二人的真实武功水平,她从未想过俞绯湮和柳倾瓷竟是如此厉害的人物,瞧这一战打成这般岂是容易,今日若是换作他们梵朔门内任何一名弟子同这二人中的其中一个对抗,想必都将败于十招之内,而绯湮和倾瓷,他们竟然已经过了有五十多招。

        而真正算是分出了个胜负要从百招之后说起,那时二人皆已伤痕累累,倾瓷仍以柳寒丝相抗,而绯湮身上的武器除了那把剑外,又多了月牙形飞镖和一把折扇,他将这三种武器运用自如,切换得当,看得人是眼花缭乱,就算是倾瓷也吃不准他下一招会使何种兵器。

        忽然间,一股阴寒之风从身侧掠过,绯湮的身行顿时消失,倾瓷下意识地抬头,未见绯湮人影,于是环顾一圈,忽闻簌簌之声,袖中柳寒丝猛然射出,直逼最近的一棵树。树上枝叶突然一阵骚动,继而又没了声音。

        正当此刻,原处一只飞镖朝他飞来,倾瓷轻易闪过,却未料及此时一人依然接近了他。

        “啊——”碧落惊叫一声却也为时已晚,只见绯湮紧贴倾瓷的背脊,从其背后环过一只手,手中持扇,折扇未开,却已然抵住了对方的咽喉,“柳倾瓷,如此看来,你说我有没有赢你的本事呢?”

        被绯湮的折扇抵住了喉咙,倾瓷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认命般地说:“既然是我技不如人,那我也无话可说,你要杀就杀吧!”

        绯湮轻声笑起来,“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游戏才刚开始,不是吗?”

        倾瓷的余光扫到身后的绯湮,他笑得那般嫣然,“要杀就快点动手,何必磨磨蹭蹭的,你不是想报仇吗?那就来啊!”

        “急什么?我倒是不急了。”突然,倾瓷感觉大腿处一阵剧烈的疼痛,一屈膝他便跪了下去。

        碧落这才发现倾瓷的左腿上插着一只飞镖,绯湮下手极狠,那一镖插得很深,此刻伤口处不住的有鲜红的血向外涌出,潺潺不断。继而倾瓷感觉抵在喉咙处的折扇似乎更向前推进了几分,压得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应该不会很痛吧?”绯湮的声音突然又在倾瓷的耳边响起,“和我在天牢里所承受的那些痛楚比起,这一点点的小伤应该根本不算什么吧?”他俯□,又是一只飞镖狠狠地扎在原本的伤口处。

        倾瓷使劲咬住下唇,硬是没让惨叫声溢出口中。而一边的碧落却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喊着绯湮的名字冲上来,却被绯湮一句话便顶了回去,“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立刻就杀了他。”

        顿时,碧落止住了步子,再不敢轻举妄动。绯湮满意地点点头,“真是听话,那我就让柳倾瓷多活一会儿好了。”然后他依然凑近倾瓷的耳边邪魅地开口,“倾瓷,将你腰间的美人珠给我吧!”

        一句话后,倾瓷立刻伸手抚住腰间,“不,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绯湮好笑地问着,“我究竟哪里做错了?凭什么江湖那么多人要夺四琳琅你都不干涉,偏偏要来干涉我?”

        而倾瓷却是答非所问:“绯湮,你要四琳琅做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以为我应该有什么目的?”绯湮愤怒地喝问:“我就是要四琳琅,我要那本武林绝学秘笈,我要练至高的武功,我要做天下第一,可不可以?!”

        倾瓷的咽喉被抵,这会儿又被绯湮的一番话气到,一口气喘不上来,却偏偏还死命地硬撑着,在那儿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你要做天下第一作何?俞绯湮,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有野心的人?”

        绯湮气急,收回折扇,却一把掐住倾瓷的咽喉,“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说着,他另一手抢过倾瓷腰间的美人珠,将最后一块琳琅石收入怀中,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柳倾瓷,你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

        (卷陆拾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