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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第十七回 大结局



                                            (1)第一次苏醒

        我苏醒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一刻,那是初秋的午后,阳光穿过病房的窗,落在我苍白的脸颊上,那一觉,似乎睡去了我人生的三分之一,我从来没有睡得那么深那么沉,以至于我不敢相信清醒后的自己,还是有生命的。

        “小福,你终于醒了,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妈欣喜地用泪眼看着我,病床前还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人,我一一看过这些熟悉的面孔,最后,视线定格在一张英俊而憔悴不堪的脸上,就再也没有离开。

        “小福,你认得妈妈么,你说话啊。”我妈在一边摇着我的手,啜泣道。

        “奶奶,爸,妈。”我勉强地在脸上露出一个笑,轻声唤道。

        “小福。”我说完,病房里反而安静,空气有点怪异,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福,你……你认得我么?”安大顺试探着走过来,指着自己的脸:“我是谁。”

        “大顺,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你是对小福最好的大顺哥哥啊。”我虚弱地笑笑,又指着他身后的女子:“美芽,你终于得到你的傻大个了。”

        “小福!”我妈突然失声:“你恢复智力了么?”

        “医生!”我爸像如梦惊醒般开始按铃叫医生。

        屋子里很快聚拢了这个医院所有权威的医生和专家,他们用各种器械测试我的头,考验我的智力,我只得任由他们去摆弄。这个程序不得不走。

        我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像个孩子一样站在窗口,然后恶作剧般跳了下去,我已经不能回忆当时的目的是什么,而我最后的印象,是刘川疯声嘶力竭的呐喊,那种万念俱焚的绝望。

        他太害怕失去我,他自我,狂妄过,但是他已经品尝到了内疚和痛苦,他后悔因为那些无所谓的原因伤害我,他发誓绝对不让我受到伤害,但是他却在一开始,就犯了致命的错误,没错,是致命的,他险些,就因为一时的自私冲动,要了我的命。我不能去想象,这些日子,他所承受的折磨。

        医生在对我爸妈兴奋而不相信地汇报我的检查结果。

        我脑中的血块,竟然在坠楼的时候,被摔破了,医生在急救的过程中,以外伤处理,用了化瘀止血的通常方法,却不想,经过一个多月的昏睡,我的身体修复功能有条不紊地,将那堆积的血块消除了。

        而被压迫损坏的神经,也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着,相信很快,我会找回更多的回忆。

        这算是因祸得福么?我不知道,我只是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个熟悉的清瘦的身影,我想见他,我要告诉他,我不怪你,我原谅你,我要我们在一起。

        他远远地看着我,脚步徘徊犹豫,他想过来,又不敢回来,怕面对我么,我笑了。

        一个月后。

        在圣玛丽亚妈妈咪呀大教堂,我和刘川疯的婚礼……

        我以为,这一天,我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幸福让我冲昏了头,以致于我完全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甄清芙,她已经失踪很久了。

        家人刻意不去提起她,我知道,事情败露后,甄爸爸险些亲手掐断她的喉咙,她又离家出走,但是甄爸爸不许任何人去找她,反正,她总是会自己回来,每次都是那样。

        直到我和刘川疯沿着红地摊走到教堂外,直到我抬头看见教堂上空的鸽子,笑靥在我脸上还没有成型,我看见了甄清芙,她一席黑衣,面无血色,冲出人群,漂亮的脸被仇恨的阴云笼罩,扭曲恐怖。

        我看见她高高举起的手,我想躲,但是早已躲闪不及,脚下的高跟鞋,早已让我的双脚负累过度,身体一歪,便滚下了那高高的楼梯。

        我本以为,我会和刘川疯拉着手,幸福地走下这九十九级台阶,那过程一定也会是生命中最美好而值得回忆的画片,总没想到,这台阶下得这么快。

        我听见自己的头重重地撞在地上,脑袋里像开了间茶酱铺子,五味杂陈,过去二十二年生命中所经历的一切,像一幕幕胶片,在我脑袋里迅雷不及掩耳般地滑过去了,刘川疯,刘川疯,这是我最后看到了一副胶片,那个清瘦欣长的男子,站在夜幕下的路灯边,仰着头,无助而期待地看着我。

        一切,就那么的滑过去了……

        (2)第二次苏醒

        俺醒了,俺的面前围了一大堆的脑袋,俺被吓得心普通普通直跳,咋有这么多人看着俺,他们要干什么,是妖怪么?

        “小福!”一个眼睛像烂桃儿似的女人抓着俺问:“小福你醒了,你吓死妈妈了,呜呜。”

        “妖怪!”俺蜷缩在被子里,不敢出去,俺不认识他们。

        “金先生,金太太,很遗憾,小福小姐头中之前的血块本来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但是这次的撞击,很不幸地让两条生长得稍微过慢的神经再度裂开,大量的出血在小福小姐的脑中迅速生成了新的血块,而且由于连续受创,现在她的脑部神经极其脆弱,恐怕短期内,都不能接受任何开颅治疗了,呃……这个短期,恐怕至少要十年时间。”

        又是昏睡。

        (3)第三次苏醒

        俺睁开了眼睛,这一觉睡得挺满足的,俺的心情好多了,而且也没有那么多脑袋围着俺了,只有一张看上去很好看很顺眼的脸在俺旁边,头发还有点乱乱的,慵懒可爱的样子。

        “小福,你醒了,吃点东西吧。”那人见俺醒了,便拿起床头桌子上的罐头,用勺子盛出一点果肉,递到俺眼前。

        俺张口吃了,芒果罐头,真好吃,忙呲着牙齿讨好地对他笑了。

        “认得我是谁么?”他也笑了,小酒窝在腮边若隐若现,他轻柔地看着俺,眼神迷离,目光中都是宠爱,妈呀,这男人是谁啊,可真好看,俺可真喜欢,嘻嘻。

        “不认得。”俺边笑边瞄着他手里的勺子,那里面有一块橙黄色的芒果块。

        “我是你老公啊,傻瓜。”他把芒果塞进俺嘴里,并帮俺擦了擦溢出来的口水。

        “嘿嘿,老公。”俺甜甜地叫他。

        “乖老婆,这样才听话嘛。”他伸手轻轻拍拍俺的脸颊,俺的脸刷地就红了。

        尾声:

        十三个月后,金小福和刘川疯的独生子——刘开心出生。

        不久之后,安大顺和苏美芽的独生女——安快乐出生。

        刘开心和安快乐结成娃娃亲。

        长辈们抱着两个娃娃乐得合不拢嘴儿。

        又不久,金枫楼大酒楼开张,董事长兼首席料理师金小福主持剪彩,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的裙子剪了一个洞。

        再不久,戒毒成功的甄清芙考入了韩国的一所美容学校进修,又一年,认识了新的男朋友,据说,新男友长得很像刘川疯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