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赶忙以双手护住自己一向敏感的耳朵,慕海澄懊恼的低叫著:「不要这样啦!」
好奇怪,本来一切都很好、都很自然,可经过方才那一个充满魔力的热吻之後,她却蓦
地感到羞涩,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即便没有过类似的经验,凭著一股女性本能,她也明了他的吻不只是一种发於情、止乎
礼的举措……他正在以一个男人的身分展开掠夺行动。
这种感觉令她害怕得想要逃走……
瞿傲却不让。
他拨开她的手,轻轻含住她的右耳垂,不容抗拒的蚕食鲸吞,肆虐她的柔软,直到她的
耳根泛出一层薄薄的红晕,他才满意,改以指掌玩弄著她吹弹可破的嫩肌。
「喂,你弄得人家好痒!」鼻音浓重的抱怨著,慕海澄反手覆住他的厚掌,心里明白这
唯我独尊的男人是说不动的。
果不其然,他微恼的低眸瞅著她,不由分说地压下她的手,放在自个儿的腰问。
她叹口气,只好努力适应这种耳鬓厮磨的亲昵。
「你没那么烫了耶!」额头对额头,她心上的大石头暂且落了地。
铁臂收紧,翟傲将她牢牢圈在他的怀抱中。「你担心?」
「不然咧?」她白了他一眼,又气又怜的说:「都说那些菜不能吃了,你还闷不吭声的
吃了一堆,现在可好了,你生病、我受罪!」
知道他的身体不适,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著一样,难受极了!而且,她也慢
慢了解到,他其实不若外表冰冷,只是不善表达,这令她对他的喜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你不会怪我吧?」慕海澄忽然忆及阿福怨怪的眼神,不禁忧心仲冲的抬眸。
他坚定的摇摇头。
「那就好!」她笑咧了嘴,放心地枕回他的胸膛,拉妥棉被,密密实实的盖住两人,安
静了好半晌,才又开口:「喂,我……」
他点住她的唇,目光炯炯。
「叫我傲。」这个亲密的称谓,他只给她,普天之下,只有慕海澄能够这么叫他。
她的脸蛋红咚咚的。「傲……」心跳如擂鼓,他是认真吗?
「你……你……刚刚说的那声「好」不是骗我的吧?」内心情潮无法克制,她恋他的同
时,当然也希望他能够爱她。
「我从不说谎。」瞿傲的话一出口,那就是永恒的承诺。
「嗯。」怯怯一笑,她在他热切的注视下,顿觉手足无措。
娇美的容颜诱人地璀璨著,心一动,他又再度霸上她的唇,并且挟带著排山倒海的欲念,
朝她席卷……
今晚,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他的!
第六章
「大少爷?」
没反应。
「大……少爷?」
还是没反应。
「大……」
阿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夥伴稍安勿躁,不必浪费口水了。
主子从一跨进书房后,就不曾专心在公事上面,他们说得再多、讲得再好,也是白费力
气,不如静观其变,等他自己开口。
「怎么回事?」高级干部们,相互以耳语交谈。
天要下红雨了吗?傲殿的帝王、瞿帮的掌门人,向来冷静过人,心无旁骛的瞿傲,居然
在发呆!?
什么事情会让他们大少爷搁下堆积如山的文件不批,如此失态的陷入恍惚状态?瞧他那
空洞的眼神、呆愣的神态,以及偶尔不自觉流露的……温柔!
大夥儿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因同时想到「温柔」这个字眼而感到寒毛直竖。
「阿福,你倒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人把矛头指向阿福,轻声轻语地吐出大家内
心的疑问。
他瞄向彷佛化为一座石雕,动也不动的主子,清清喉咙道:「或许是……慕小姐的关系
吧!」
众人「噢」的一声,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完全接受这个好理由。
慕海澄嘛!听说昨晚她在大少爷房里留宿了,不晓得十个月後,傲殿的下一代继承人会
不会就这样从她肚子里蹦出来?
「你们……都知道?」阿福难掩惊讶的张大嘴巴。
昨晚他送医生离开後,正要折回太少爷的房间,却隐隐约约听见里头有男女交谈声,他
还犹豫著要不要敲门进去时,房内突然就熄了灯……
瞿傲房里的按键开关,全都是特殊的隐藏式设计,一般人绝对找不到。
想当然尔,灯是大少爷自己关的,换言之,他默许了慕海澄待在他房里、睡在他床上…
…脑筋一转到这里,阿福立刻拔腿就往楼下走,不敢在三楼逗留,以免坏了主子的「好事」。
早上,他不敢去惊扰生了病、又恐怕是一夜操劳的少爷,只是恪尽本分地仿自己的事情,
可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如今不过是经过大半天的时间,大家是打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噗哧!」平日一丝不苟的高级干部们,纷纷露出一阵闷骚的怪笑。
这种破天荒的大新闻,还需要由阿福来说吗?佣人、仆妇、清洁工……一个一个早传遍
了整座傲殿,乃至於瞿庄的每一个角落了。
阿福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想法,身躯一抖,觉得颈後凉飕飕的。
主子一向最讨厌人家挖他的隐私,昔日那名偷拍瞿家人聚会的小报记者,至今仍在非洲
跟狮子、老虎培养感情,这些佣仆还真不怕死,竟然将少爷房里的秘辛传得这么快!
善哉善哉,到时候他一定会撇得一乾二净,亲自送大家上飞机去非洲。
铃铃——钤钤钤——电话声乍响。
阿福拿起话筒,「喂,您好,我是阿福,请问……哦,是是是,我明白了。」
胆颤心惊的转过身,他的声音有点发抖:「大、大少爷……」
瞿傲略显不耐烦的抬眼。
照道理说,非常时期,应该采用非常手段。在主子情绪失常的这个节骨眼上,他大可快
刀斩乱麻,对所有电话予以回绝,尤其,这通电话摆明是闻风前来调侃人的嘛!
但,阿福「皮皮挫」的将话筒交给主子,因为胆子再大,他也不敢惹怒另一尊瘟神。「
是二少爷,他说……要找你……谈、心……」
御会找人谈心!?见鬼了!高级干部们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蹙著两道浓眉,瞿傲握起话筒。「喂?」
「嘿嘿,老大,口气干嘛这么不爽?」线路那一头,正躺在御楼的空中花园里,悠悠哉
哉地做日光浴的瞿御,讪笑的说:「莫非是昨天夜里慕小姐服务不周,令你不甚满意?」
杀人般的眸光顿时射向阿福。
他缩缩脖子、摇摇手,表示消息不是他传出去的。
翟傲面色不佳的拉下脸,语调阴森:「你管好自己地盘上的事情就好,少来烦我!」
「没问题,我不烦你。」爱损人的瞿傲难得豪爽的答应了,可他的下一句话,却又马上
让人恨得牙痒痒。「既然你无暇跟我谈谈心、聊聊天,那我打个越洋电话回火岛,「钜细靡
遗」地向爸妈报告我们几个兄弟的近况好了。」
「你敢!」这件事要是给他那对闲到发慌的父母知道了,他们肯定是连夜飞来美国,直
接把他和慕海澄给绑进礼堂!
「我为什么不敢?」瞿御无赖的说:「老大,你那张冷脸对付别人还有点作用,想拿它
来吓唬自家兄弟?省省吧!」
「总之你别多事。」过去他是没有跟女人厮混的纪录没错,但那并不表示他要了慕海澄
以後,就会甘心走进婚姻的坟墓。
「啧,老人,少来这一套了。」瞿御又好奇又叹息的说:「四弟的孤僻,成因是基因码
写错,没得救了。」
好狠的哥哥。
「至於你,别说咱们不了解,你的冷泰半是装出来的!真期待那个女人,赶紧融化你这
块作假的千年寒冰,好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热情!」
热情?瞿傲一愣。
他体内真的有这种东西吗?热情?他不确定,可是,当那张清丽爱笑的脸蛋一浮现眼前,
胸口便涨满一种他无法命名的感觉……
那种感觉,到底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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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在谈啊?」垮下小脸,慕海澄丧气地站在三楼的楼梯门,她手中的鸡汤已经热
过好几回了。
「是的,慕小姐,大少爷和阿福管事他们都没有出来过。」站岗的年轻守卫说。
「他们进去一整个下午了耶!」她颇有意见的嚷嚷著:「难道他们一谈起公事来,就不
必喝水、不必吃东西、不必上厕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