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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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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燕山山脉由西向东绵延数百公里,在这里突然折转了一个角度,在山脉的拐角处,形成了一片三角平原,这里的土地由于有大山的阻挡,来自北方的寒流难以到达,加上一条南北流向的河流,使这里年年风调雨顺,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我们的祖先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数千年。

            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这里盛产水稻、花生和甘薯,葡萄和水蜜桃远近闻名,更使世界瞩目的则是煤和铁。历史上这里就是连接华北与东北的交通要道,所以很久以前这里就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

            然而,二十世纪70年代中期的一次大灾难,使她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废墟,也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不屈不挠的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更有全国人民的支援,燕南――这个著名的煤都、瓷都,很快又以新的面貌屹立在华夏大地上了。

            今年的春天来的早,清水河也开的早,大雁也过的早。特别2006年10月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作出的“以人为本”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决定,就象一阵春风把人们的心房吹开了、融化了、陶醉了。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早上,由于大雾还没有完全消散,太阳就象一只银色的圆盘挂在半天空,迟迟不肯撒下那万道金光,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气。然而,坐落在清水河边的劳动公园已经游客熙攘,人声鼎沸,那些散布在公园各个角落的叫卖声,更使这万物复苏的春日增添了生活的气息,就连关在铁笼里的各种动物也不甘寂寞,不断地向游人发出阵阵友好的、欢快的鸣叫。

            从儿童乐园通往动物区的甬道上,悠闲地走过来一对年青夫妇,在年青夫妇的身边,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一蹦三跳地跳跃在花丛之间。他们穿过花红柳绿的园中园,边走边谈论着。

            女儿:“爸爸,新来的大象会吹口琴吗?”

            爸爸:“会,不光会吹口琴,还会敬礼呢。”

            女儿:“它会给我敬礼吗?”

            爸爸:“它只给乖孩子敬礼,蓓蓓是乖孩子吗?”

            女儿:“妈妈总说我是乖宝宝。”

            女儿天真的话语,引起年青夫妇的一阵大笑,连周围的游客也会心地笑了。

            这时,男主人公的手机响起了清脆的铃声,他拿起电话,就听对方急切地说道:“队长,请你立刻到公园门口,那里有车接你。”

            本来欢欢乐乐的一家人,面部出现了各自不同的复杂表情。年轻丈夫严肃地看了妻子和女儿一眼,眼神里充满愧疚,但显得异常刚毅和坚强。妻子收敛起笑容,默默地从地上抱起女儿,深情地对丈夫说了一句:“你走吧!”

            当小蓓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小脸上滚下了泪水,但她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喊,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公园大门外,停着一辆洗刷干净的猎豹越野车,当我们的主人公来到的时候,车子已经发动起来。很快,越野车就消失在车水马龙的大街尽头了。

            越野车沿着清水河边的公路急速地向前奔驰着,市公安局刑侦队长郭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手紧紧拉着车门上方的拉手,身体微微向前倾,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他知道又有一桩重要的案子等着他去办,现在应该抓住战前的一点空余时间,调整一下情绪。

            郭政,三十四岁,五年前由某集团军特种作战大队转业,分配到市公安局刑侦队,而后又被选送警官学校深造。毕业时放弃了留校任教的机会,主动要求回到燕南市工作。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郭政在老一辈公安干警的帮助下,运用在警校学到的知识,连续破获数起重大疑难案件。被提升为队长后,更加勤奋学习,刻苦钻研侦破技术。凡由他经办的案子,绝不会使罪犯漏网,郭政的名字,足可使犯罪分子闻风丧胆。

        一

            会客室里,赵局长正在同一名公安人员谈着话,郭政敲门走进去,先向局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而后看看坐在沙发上的陌生人。见郭政进来,客人赶忙站起身来,赵局长介绍说:“这位是滨海县公安局的同志,有情况向我们反映。这是刑侦队的郭队长。”

            郭政向前紧走几步,边同客人握手边自我介绍:“我是郭政。”

            来人握住郭政的人,热情地说:“早就听说过大名鼎鼎的郭队长,只是无缘相见,我姓吴。”

            郭政拉着吴同志的手,一同坐在一张长沙发上,互相寒暄了几句后,吴同志从随身携带的旅行包里拿出一包东西,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赵局长和郭政紧紧地盯着这个被塑料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就见吴同志一层一层地打开,又从一条尼龙编织袋里取出一样东西。

            东西取出来,吴同志把它轻轻地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郭政眼睛一亮,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条信息――“龙凤钺”。

            赵局长拿起桌上的“大中华”,递给每人一支,缓缓地说道:“这就是1967年在滨海县丢失的那柄‘凤钺’,到现在已经40多年了。”

            “怎么找到的?”郭政迫不急待地问道。

            局长为老吴倒了一杯热茶,语气沉稳地说:“别急,慢慢说。”

            “这是三天前的事了,”老吴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慢慢地讲述起来……

        二

            石鼓村,坐落在距离滨海县城以南50多公里的渤海边,全村一百余户,近500口人,全村以渔业为主。由于这里的土地含有大量的盐碱,致使这里除了有零星的芦草和黄蓿顽强地在盐碱中抗争外,几乎是寸草不生,晴天时,在太阳的照射下,大地白茫茫的一片。过去的年代里,渔民辛苦一年,还是穷得叮当响。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渔民们除了下海捕捞外,还在滩涂开发了近海养殖。一条笔直的柏油路直通县城,一车一车的瓜果蔬菜、米面油茶换走了这里的鱼、虾、蟹、蛤,使这个小小的渔村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足之乡。

            这天上午,石鼓小学组织孩子们到燕雀山春游。渔村的小学不像城里,这里没有寒暑假的制度,通常是根据渔汛的情况进行安排。渔民出海了学校开学,渔民回来了学校放假。明天船队又要出海了,学校借开学前的一天,组织孩子们开展春游活动。

            燕雀山位于石鼓村的东面,距离村子有两里多地,是紧靠海边的一座土石山,它虽不大,方圆不过千米,最高处海拔三十多米,但却是这一带唯一的一块绿地,山上松柏常青,怪石丛生,奇形怪状的巨石,可以随着你的想象力形象为各种飞禽走兽和形形色色的东西。特别是到了秋天,累累的松塔,像一个一个大海螺,孩子们把松塔放在火上一烧,再敲出里面那黄油油的松子,就成了他们上等的山珍。

            眼下是春天,山上当然没有什么松塔可采,但孩子们仍然是一路欢声笑语,不太长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燕雀山进发。

            到了山脚下,老师规定了集合的时间、地点,明确了安全责任。一声哨响过后,孩子们象小鸟一样地向山上飞去。

            三年级的几个男同学在班长梁鸥的组织下,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随着一声“开始”的号令,梁鸥快速地向山上爬去。

            在小山的东南方向,距离山顶不远处有一个山洞,这是梁鸥去年秋天到山上来摘松塔时发现的。现在梁鸥就是准备钻进这个山洞去,如果藏在里面同学们是万万不可能找到他的。

            小山洞面向大海,洞口不大,宽不过一米,高不过一米五,一块突兀的大石头堵在洞口处,加之洞外灌木丛生,遍地荆棘,一般人还真难发现这个山洞。小梁鸥走到洞口的时候,一股发霉的味道从洞内冲出来,他皱了皱鼻子,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电筒,一闪身钻进了山洞。

            洞里阴暗、潮湿,充满了寒气,小梁鸥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继续向前摸索着。进入洞内不远,山洞开始成斜坡状延伸下去,洞内越来越宽,到了洞底,大约有两间房那么大小。洞内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更找不到藏身的地方。梁鸥用电筒在洞内搜寻着藏身的地方,只在洞壁上发现一块突出的大石头,距离地面有一米来高,大石上倒是可以容得下一个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了上去。

            洞外不时传来小伙伴们欢快的笑声,梁鸥把小电筒关掉塞进衣袋里,屏心静气地躲在石洞内,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一会儿,小朋友们走远了,他心里偷偷地发笑,他庆幸这个山洞没有别人知道。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大石头冰凉冰凉的,他感到有点冷,洞外没有一点动静,他打开手电筒,蹲在石头上搜寻着四周,石壁上到处都光秃秃的,没有任何他感兴趣的东西。

            突然,手电筒的光柱照射在对面的石壁上,他看见距离地面大约二、三米高度的地方有一条石缝,他清清楚楚地看见石缝里有一包东西,他感到非常奇怪。他急忙从大石头上下来,走到石壁下,当他抬头看时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时洞外传来了老师的哨音和同学们的喊声,他知道要集合了。梁鸥不无遗憾地回头看了看洞内的一切,迅速地钻出山洞,赶到山下集合去了。

            晚上,梁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爸爸梁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