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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那好,我们到另一家餐馆里去变。”我呲牙笑着说,然后吼了一句“服务员!结帐!”

            “……”

            第三章  死亡博弈对决

            “呵——呵——”

            男子喘着粗气,弓着腰,两只胳膊分别压在略微弯曲的双腿膝盖上。

            “怎么办?怎么办?”

            男子看着地板上尚有余温的尸体。

            “找警察来……不,不能找警察,我一定会被枪毙的。”

            杂乱的枯秸秆和散落一地的土坯,还有牛粪和鸡屎。翻倒在地的椅子和碎裂的旧木桌,油灯打翻在地上,灯油泼了一地。

            尸体面朝下趴着,脑壳后面还在汩汩地淌血,一只手颤巍巍曲着抖动,另一只手想要去摸后脑,却怎么也翻转不过去。旁边还有一根粘血的木棒。

            月光冷冰冰地冻结着夜色,天上没有云,一切都静悄悄的。

            男子谨慎地用手指碰了碰尸体,然后从尸体的口袋里掏出一盒洋火。一只手重新拾起木棒,朝着尸体后脑猛地砸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脑浆迸溅在墙壁上,还有粘连在木棒上的稠浓黏液。

            尸体一动不动的任人敲打,碎裂的颅骨凹陷进去。

            男子接着又喘了一阵粗气。

            “呵——呵——”

            他把凳子搬到窗口,踩在上面扒着窗栏小心向往外张望。

            还好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男子从凳子上下来,搬到横梁下,取下挂在那里的煤油灯。然后提到尸体上面,用木棒敲碎旁边的玻璃。黑黄色的煤油淋落下来。他左右晃着,让煤油洒满整个尸体,然后把油灯扔在尸体旁边。又从地下木桌抽屉里翻出两根蜡烛,揉碎了撒在尸体上。

            他从火柴盒里掏出一根火柴,在旁边划了一下,没有划着,扔掉,又取出一根,可能是因为他紧张了,用的力气有些大,这根直接划断了。他慌忙又取出一根来,擦了一下,火柴头猛地膨胀出一个火团,然后回缩了一下,腾出白烟,火苗晃动着。

            他把这根火柴扔到尸体上,火柴落下,引燃的煤油像是海浪一样推移着裹满全身。青黄的火焰摆动着。

            男子抱起脚下的稻草扔了上去,转身就夺门而出。

            屋子基本上都是木制结构,很容易就被烧个通透。火光在夜色中照出一片光明,还有浓烟和噼啪的声音。许多人在那夜里都被惊醒了。

            男子拼命的跑着,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跑到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远,他只是拼命的跑着。冷冷的空气沿着他的脸擦挫过去,黑色的头发也被这夜风冻的苍白。他只觉得身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就在他身后想要扼住他。心脏鼓胀压迫在肋骨下就像快要撕裂一般,然而他不敢回头。

            那只手离他的脖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十指用力掐了下去,他憋胀着脸仍是一个劲的奔跑,喘不上气来,快要窒息。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黑,缩成一个个黯淡的星点,继而是黑暗。

            “呵——呵——”

            苏皑帷喘着粗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身旁的老伴呼呼睡的正死,丝毫没有察觉。

            为了避免晚上接触遭人怀疑,两人来到天白山之后便住进事先预定好的小旅馆里。等明天一早到指定的地方就能和女儿联络上了。女儿背着人命的案件,正遭公安部门缉捕,这难道也是一种宿命么?

            男子看着自己曾经染血的双手。

            “对不起……”

            窗外,依然是冷冰冰的月盘和湿冷的天空。

            第三章  死亡博弈对决

            此刻,我正坐在前往天白山路上的车里。一同随行的除了戴步恩之外,还有一些局里的同志,为了达到一定的效果,必须有这些人配合。

            我手边有一叠刚刚搜集来的资料,上面是关于袁殿臣的父亲,袁莲海的事情。袁莲海曾经在N大学学习物理学,之后留校任教。曾写有《试论光能的利用》等论文,死于一场火灾中。当时的勘查档案已经无从找起,目前只能找到一些零星的记录。而苏凝蝶的父亲苏皑帷早年曾去苏联留学,60年代归国后参加三线建设一直默默无闻,可以说没有什么关于他的记录。直到1979年,才提出一个关于利用核能发电的研究,被国家有关部门重视,此后被调去参加“六五计划”的国家核电站项目建设。建设完成后分配到一五三一科研所直到退休后才在J大学物理系挂了个客座教授的职。

            如果拿两人相比较,便有了一条交集,那就是两人学习的都是物理学专业。如果再深入研究,会发现苏皑帷是战争遗孤,父亲参加过抗日战争殉国,母亲也在解放前去世。他依靠刻苦自学表现出易于常人的能力,新中国成立后被送往苏联学习科学技术,然而归国之后却看到令他难以理解的奇怪世界,奇怪的价值观,世界观,人们都像是发疯了一样陷入了英雄崇拜。他归国之后性格也发生了改变,与以前的人不再联系,没有人知道那时他在什么地方,他在做些什么。没过多久,文化革命爆发了,袁莲海迷失在这片红色的火焰中,直到十年之后,苏皑帷才渐渐为世人知晓。

            如果说袁殿臣的杀人动机,我想很可能是针对苏皑帷的,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与那场火灾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可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四十年……这中间到底又发生了多少事呢?

            《动机剖析》一书中对于炸弹犯罪的分析是这样的:

            “爆炸犯可能会是男性,具有普通人的智商或者高出普通人的智商;他会是一个很有潜力但学习成绩很差的人;他是一个十分谨慎的阴谋者和计划者;他很懦弱;他是一个孤独者,一个自我感觉在人格方面和社会技巧方面有缺陷的人。”

            他会不会只是想用尽力表现的坚强这样一种方式来掩饰他内心的脆弱呢?

            父亲死后,他的家境变得拮据起来,母亲出去打零工,家庭的收入来源还依靠父亲生前朋友的救济。他辍学的决定也许是早早已经选定了的,早些出去挣钱贴补家用,他在化工厂里学到了关于火药配制的一些知识,后来工厂倒闭,他把父亲的书整理出来,可是很难想象他会靠出租父亲的遗物过活。他曾经在戴步恩门下学习,一边挣些生活费。会不会因为戴步恩的决定而对他嫉恨呢?

            在我的调查中,发现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有人每个月定期汇款给他,后来停止了。

            我做一个大胆的假设:苏皑帷在归国之后意外遇见了袁莲海,两人讨论的很投机,或许成为挚友,苏皑帷仰慕袁莲海的能力在自己之上,因妒生恨,在文化革命时期借机将其杀害。后来心怀愧疚,于是给袁莲海的妻子和儿子汇款。袁殿臣经过几十年的调查,终于找到了杀害父亲的凶手,他设法接近他,要将其杀害。

            一起都是我的妄断,没有证据支持我继续推测下去。

            不能以此为据,我告诫自己,先入为主是案件调查的大忌。

            第三章  死亡博弈对决

            夜风冷冷地拨乱了我的头发。

            我们临时找到一间旅社住下。根据我掌握的情况,明天首班车是在7点发车,开往B市。袁殿臣很可能会搭这班车,而在此之前,他不会实施杀人计划。按照我对他的分析,他一定会在开车之前的某段时间杀人,然后迅速逃离。我们还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不,应该是三个小时的休息和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随后赶来的第二小组负责调查袁殿臣、苏凝蝶和苏皑帷夫妇所住的旅馆,如果有结果就会向我报告。我还是抓紧时间小憩片刻。

            我一直想不通40年前那场火灾中的疑点,假如苏皑帷真的是杀害袁莲海的凶手,他为什么要放火?从犯罪学的角度说,纵火犯罪的动机之一是破坏现场。可是他究竟想要隐瞒什么呢?只是让人误以为那场火灾只是意外或者破坏侦查现场这么简单么?

            我总是能猜中诡计和凶手,可我却很难猜到故事的结局。

            天白山的旅游住宿区背依这一个豁峪,旁边有一处开阔的高地。

            清晨六点刚过,根据前期侦查回报,已经发现袁殿臣前往高地。另一组便衣负责跟踪保护前去与苏皑帷夫妇会面的苏凝蝶。

            冬天的清晨有些晦暗,枯黄的叶草被风吹散疾疾飘飞。

            袁殿臣站在高低一端的崖边,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于是回头。他看见我和一名男子此刻就站在他身后二十米开外。

            “放弃吧!你已经输了。”我对他说。

            袁殿臣迅速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型起爆器,拇指紧搭在按钮上。

            “袁殿臣,认输吧!我在B市找到了钥匙,我已经把腕型炸弹解除了。”我没有擦拭眼角处渗出的凉汗,只是尽量用轻松的语气笑着对他说,同时对身旁的男子使了个眼色。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动作,他捋开左手袖口,用右手解开扣在上面的腕型炸弹。

            我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袁殿臣不由吃了一惊,只看见这男子将炸弹抛向不远处的狭沟中。

            我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钥匙的确是放在B市的某个地方。

            袁殿臣楞了楞,慌忙按下手中的按钮,只见一道火光从狭沟冲出来,一声巨响振的地面颤了颤。

            对于突如其来的动静,我也吃了一惊,下意识弯下腰扭头看过去。我身旁的男子则将身子压的更低了。

            由于“真的腕型炸弹”中的无线起爆接收装置已经被拆除,所以我据此制定一个欺骗计划,方法参考的是戴步恩给我表演过的那个手表硬币的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