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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也有小小想过,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的太出色,我的太不出色,才让爸爸选择六年前带着秦黛出国深造,而把我丢给爷爷呢?不过,我之所以有这样小小的想,而没有沦为自卑,是因为,十岁后,我就无师自通,大彻大悟吃透了相对论,认死了自己的补充作用。

        要说嫉妒秦黛,真是只发生在十岁前,不过话又说回来,十岁时,爸爸就带着秦黛去了法国,这一去就是五年,我想嫉妒也要找得着人啊,后来他们回来了,我的嫉妒神经早被爷爷惯粗了。提到爷爷,我越发嫉妒不了秦黛了,甚至还常常庆幸着,幸亏当时爸爸带走的是秦黛,让我跟着爷爷野,要是跟着爸爸,非被他整趴下不可,我可没秦黛那样的乖劲!听爷爷说,爸爸当时之所以没有带我去,是因为我身子弱,常常生病,爷爷怕粗心的爸爸把我在国外养挂了,死活把我留下的。然后就是无法无天的纵着,溺着,惯着,爷爷常说我是他心头最嫩的肉,谁捏着我,他都疼。也不是说爷爷就不疼秦黛,那么完美的秦黛,也要有机会让他老人家表达爱心啊,你想让秦黛犯错,再让爷爷来挺,还真难。可是,我就不一样了,三五不时就要搞点事儿,让爷爷表现一下,只要我犯错,老爸一发火,他都会用更大的火气把他儿子压下去,挺住自己的孙女儿,老爸常说,他一生犯的最大的错就是把我给爷爷养了五年,结果,让他要头疼一辈子,呵呵,互补嘛!秦黛可以让他放心一辈子,我当然要反一下拉!

        其实,爸爸总说我是他的心病,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爷爷的心病?我一直很奇怪自己怎么没有妈妈?别误会,我当然不会妄想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只是在家里,爸爸从来不和我们提妈妈的事,连爷爷也是三缄其口。说实话,俺老爸长的真的不是盖,用帅来形容,还真不够,要用“超帅”哦,听爷爷说,他这个漂亮的儿子,生来就是折磨他的,爷爷原来是省组织部的一把手,上上下下管着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官儿,却偏偏对这个独生子没辙,爸爸原来可是吃喝玩乐一把罩,在省委大院里,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是结了婚后才收敛了许多,真正迷途知返,还是我们姐妹两出生开始的。我们姐妹两出生?我们可是一出生就没有妈妈了,看来,老爸的变化和妈妈的消失可大有关联,小时侯,秦黛还好点,我是最爱嚷着要妈妈的,朦朦胧胧记得,只要我哇哇大哭开始吵着要妈妈,爸爸都会恶狠狠地指着我,大嚷,“闭嘴!不许哭!你妈妈死了!”这个时候,爷爷就会抱起我,用更大的声音吼他,“你才给我闭嘴,你再吼她试试!”然后就轻轻拍着我,口里呢喃着,“小九乖,不哭啊,妈妈一会儿就回来!”我也有想过,老爸后来带着秦黛出国,是不是也是因为我太爱嚷着要妈妈,秦黛从小就独立多了,没有我的依赖性那么强!她好象从来都不关心妈妈是谁,在我的记忆里,她似乎只对我提过妈妈一次,而就这么唯一一次,让我对妈妈有了深深眷念,同时,也开始怀疑秦黛一定比我多知道些什么。那是六岁发生的事情,我和秦黛在外面转板龙,结果,我转了个非常漂亮的龙,秦黛却只转了个小兔子,她很想要我的龙,我当然不舍得给,突然,秦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木雕羚羊,还忒神秘的告诉我这是妈妈留下的,我没二话,就和她换了。后来我也怀疑过,她在骗我,可是当我把羚羊高兴地拿去给爸爸看时,老爸突然爆发的怒气,口口声声让我丢掉羚羊,让我深信,这一定是妈妈的东西,因为只有妈妈才会让老爸失控,所以,我一直把那个当宝贝珍藏着,这可是我身边唯一一个说明自己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或从某个垃圾堆捡来的证物,并且,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凭着这个羚羊木雕,找到妈妈。

        “刘老师,不好意思,秦九又让您费心了!”“这倒没什么,关键是你们家秦九学习自觉性太差了------”看见老爸来了,我连忙放下重做作业的笔,象个小媳妇一样哀哀戚戚地站起来,“你站着干什么?!去做你的作业!”被老爸这么一吼,我赶紧又弹回椅子上,拿起笔似模似样的写起来,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听着这个刘老师怎么编排我的不是,“这孩子本身学习基础就差,再加上又非常不用心,上课完全没有效率,经常走神,又贪玩,她那个手里啊,总可以捏些小玩意,你把东西收了吧,她的手指照样还可以在桌子上画来画去,反正就是坐不住,那上课能听些什么,这样,自然作业就做的一塌糊涂,你们做家长的真要好好管管啊,现在高一都这样,到了高三,不越发掉的远?”“是是,我一定严加管教,刘老师,还是谢谢您对秦九的关心,我知道这孩子身上毛病很多。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学上的也是断断续续,再加上,我们确实把她宠狠了点,把这孩子越发养娇了,学习上吃不得苦。这您也知道,她是高一下才转来的,其实整个高一上她都在住院,基础是差了些,不过,我已经想办法找人给她补习了--------”看来这回是真把老爸搞烦了,他是下定决心要管死我了,看他和老师再三保证没有下次,我有预感,自己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果不其然,和老师道了别,才出办公室没走多远,老爸在走廊上就开始立起规矩,“秦九,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按我说的一条条去认真做,否则,我立马把你丢到新洲一中去!------”“你现在就可以把我送去啊!谁稀罕呆在这个鬼地方!”最讨厌他总把那个什么“新洲一中”挂在嘴边,也不知道是他哪个同学告诉他,这所全封闭的学校管的忒严,再调皮的孩子去了那儿都可以调教好,这哪是学校啊,分明一个大牢!本来上学期一出院,老爸就动着脑筋把我往那儿送,是爷爷极力反对,他才罢手,可是,我知道,他从来没断这个念头。“鬼地方?你还顶嘴?!秦九,我看你是越来越邪!被你爷爷完全宠的没个样儿,你是脑子笨?你是学不会?都不是!你是根本就不想学,这脑子整天装的都是些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漫画是不是?回去看我不把它全烧了!------”“爸爸!爸爸!我错了,我错了,你说什么我都听,求求你,别烧!别烧!”我慌了,连忙紧紧拽住老爸的胳膊,那些漫画可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基本上我所有的零花钱都投资到里面去了,我完全相信,老爸或许还有些舍不得把我丢到新洲一中去,但他绝对舍得烧掉我所有的漫画!“秦九!-------唉!该拿你怎么办好!------”老爸无可奈何地看着一脸紧张的我,揉了揉眉心,然后很严肃地盯着我,“好!我暂时不烧!你说都听我的,就一定要听!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必须和秦黛一起放学------”“啊!什么?一起放学?我和秦黛又不是一个班的,怎么一起走嘛,再说她每天都培优,搞那么晚,要我也等那么晚?”“多晚你都给我等着!你可以到自习室去做作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放学都往什么地方跑,等会我就去那个租书店警告那个老板,他要再敢借给你漫画,看我不封了他的店!”老爸真要发威了!算了,先顺着他吧,回去再找爷爷------“你别动爷爷的脑筋!”臭嘴!你又嘟囔出来了,看把老爸气的!“秦九!别不相信我的话,你找爷爷也没用,要是不按我的规矩来,那些漫画我绝对------”“不找爷爷!不找爷爷!我等就是了!”唉!那些宝贝漫画是我的“硬伤”啊,老爸只要抱着它摇就可以完全掐住我,“每天作业在学校做完的话,必须要给秦黛签字,回来后,再给我签一道;单独准备个本子,每天每堂课后,你都要自己主动去找老师签字,我要天天检查这个本子,看你上课的表现!另外,以后你所有的零花钱,我全部都放在秦黛那里,你要什么,到她那里记帐--------”天呀!老爸连我的“财政”都要冻结?这日子------咬着牙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都是为了我心爱的漫画啊!

        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跟在老爸后面,自从刚才答应了老爸所有的要求,我觉得自己的未来真是暗无天日!“啊!----”路过一间教室的门口,突然飞出一个书包重重砸向我的头,直撞的我是眼冒金星,一下子摔在地上,“秦九!!”老爸慌忙抱起我,一脸惊慌地探向我的头,“秦九!怎么了?跟爸爸说说,哪撞了?乖!不哭,让爸爸看看,是不是这儿?”老爸轻捧着我的脸,又是按又是吹的,心疼的不得了,以为我真被撞哭了,可是,我真没哭,只是那书包冲着鼻子飞来,撞的一泛酸,眼泪就出来了,而我也故意不解释,存心让他急会儿,“对不起!对不起!撞伤了吧,要不要去医院,都是我这儿子----”一个男人急急忙忙从教室里冲出来赔着小心,可老爸一点也不领情,“怎么搞的?!书包能这样丢?砸得死人的!你看把我闺女撞的------”“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去个什么医院!书包有多大重量,找歪!”一个讥诮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惹火了老爸,更惹恼了那个不断赔小心的男人,“封凡!!闭嘴!你把人家砸了,还不快道歉?!”只听见后面一声冷哼,看来这也是个拿儿子没办法的老爸,“不好意思!我儿子太不听话!不想读书,把书包都丢了,砸到这孩子------我这也是没办法------”“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