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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能



                                            “让萝依侍候您好吗?”她解开腰带,任凉溥的外衫缓缓滑下肩头,莲步轻移,步向仰卧在躺椅上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

        地上铺满了黄金,墙角处,几十口大箱开盖整齐地排列着,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不需灯火的点缀,不用月的光华,满室的金光闪闪互相辉映,使原本若大漆黑的室内亮堂如白昼。

        这可是一生一世享用不尽的金银财宝。她内心狂跳,深吸口气,极力克制住疯狂大叫的念头,颤抖地走在金地上。她是见过世面的,深知此时若表现出对金钱的渴望,只会另男人反感,所以,她忍。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只要进这室内,侍候里面的爷一次,这里所有的财宝便属于她,若不能,便死路一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赌!

        不就是个男人,她解萝依身段妖娆,年轻貌美,是翠云楼的花魁名妓,再凶悍的男人到了她怀里都会乖乖变成绕指柔。要摆平眼前这个,相信绝非难事。

        “爷……”她玉手探入男人的衣襟内,调皮地在他胸前逗弄,满意地察觉到他身体变得紧绷。

        他厌恶她的碰触,身体变得僵硬,她却误认为他只是不习惯地紧张。

        说不准还是个雏呢。她心中一阵窃喜,大胆地解开男人的衣裳,映入眼帘的是他胸前无数纵横交错的疤痕,仅顿了一下,她立即压抑住内心的嫌恶退尽自身的衣物,执起他的大掌覆上她胸前的柔软,“爷,要萝依好吗?”娇甜的酥语足以令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她居然没被这丑陋的疤痕吓得尖叫?男人并未回话,眼中多了抹欣赏,开始回应她的热情。

        “嗯……爷……”她娇吟轻哼,伸手探向男人头上戴着的斗笠。若要极致欢娱,隔着层斗笠如何尽兴?

        在她将斗笠取下来前,他抓住了她的手腕。虽然隔着层黑色纱笠,可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不悦。

        “爷?您抓得我好疼……”泪,在她的眼里打转,随时会滴下来,“饶恕萝衣的放肆,让萝依好好爱您,好吗?”他依旧未吭声,似乎是怜疼了美人,他放开了她的手,任由她取下了他掩面的斗笠。

        本以为会看到他的脸,可看到的却是一张银灰色的面具,她望进了面具后那双冰冷的瞳眸,突然觉得寒意四起,好冷。

        面具?鬼面阎罗四个字闪入她的脑海。青楼之地龙蛇混杂,对于江湖上的事,她几乎了如指掌。

        江湖上盛传鬼面阎罗杀人不眨眼,是戴着面具见不得人的怪物,没人知道他的名姓,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据闻他喝人血,吃人肉……

        她不会那么倒霉,刚好碰到那个恶鬼吧?光是用想的,她就快吓晕了。

        “啊,好疼!”她突然痛叫出声。他正肆意揉nīe她的身体,大掌所到之处泛起一片淤青。

        “呜……爷,求你不要……呜……”她梨花带泪的哀求。他非但没住手,反而更使力,让她觉得他似乎想这样活活将她玩弄死。她不想死,疼痛使她的头脑变得清醒,不管是与否,若将他侍候好,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使出浑身解数,她缓缓下移至他两腿间覆上朱唇……

        天!他,他居然没反应!解萝依震惊地瞪大眼。

        没感觉!还是没感觉!冷漠残无耐地闭上双眼。他并没失望,因为他己经麻木了。自十二年前惨遭亵玩、容颜尽毁后,他甚至连男人最基本的冲动都不曾有过。数不清这是第几个了,不论是环肥燕瘦,美丑平庸的女子,他都是有心无力。

        二十九年,他活了二十九年,却从未真正尝过女人的滋味,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无能!他颓然地垮下肩头,不再回应她的热情,禁自闭目养神。

        不管她如何努力,他始终连一丝反应都没有,萝依眼里多了抹鄙夷。她自认为床上功夫一流,绝非她失败,而是他跟本不是男人!她不再作无谓的努力,盯着双目合闭、呼吸平稳的他看了会,确认他真的睡着了。

        舍不得这些金银珠宝,也不敢轻易离去,她无聊地望着他银灰色的面具发呆,这面具下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在他醒来前看看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好奇中,她手随意动,揭开了他的面具……

        “鬼啊!”一声极度惊恐的惨叫。解萝依面如死灰、双眸暴睁、肝胆惧裂、嘴呈一个O形,竟活活给吓死了。

        鬼?不,他比鬼更恐怖。

        又是一个被他这张鬼脸吓死的女人。他只需假寐片刻,这些愚蠢的女人就会自寻吓死之路,死不足惜。

        冷漠残睁开双眼,戴上面具,慢条斯理地着好衣装,稍一弹指,细碎的粉末洒出,萝依的尸体立刻转化为一滩血水,空气中迷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他身形一飘忽,人己来到了室外的院中。

        皓月当空,四周万籁寂静,他独自望月。她,今夜会来吗?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多了一股几不可闻的气息。他脊背一僵,眼里闪过一抹异彩,随即装作若无其事。

        天将拂晓,他静立了一夜。微风轻拂,带走了那道似乎从未出现过的气息。

        她走了。落寞浮上了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