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网 > 玄幻奇幻 > 无碍智能 > 第十六章 乐极生悲

第十六章 乐极生悲



                                    在日记里还写了一件事,就是今天圆满地完成了中级班的培训。通过了十天的训练,学员们大都会了感应诊病、外气发放的功夫,而且还会了棒打肚子、尖枪刺喉的硬气功。这些在一般人看来很是神奇,其实说穿了也不值几纹钱。发放外气只要能静心,每个人都会,而棒打肚子的钢肚功就是一个小诀窍,别人用棒打你肚子时,就在棒子接触到肚子时你憋一口气,然后不用怕,对着棒子肚子用劲迎上去挺一下就行。而尖刀刺喉,也很简单,因为人的锁骨中的喉咙处的那个窝点其实可以顶入很重的东西,但是一般人不知道这个地方的特殊,看到有人表演尖刀剌喉就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人体的身上还有很多的地方有一些一般人没有了解的潜能,只不过大多数的人不知道罢了。

        至于开天目我们就降低了要求,说是只要入静时眼前出现了白光就意味着天目已经打开了。达到这个标准的就有十多个人,我们对这些人说,由于这次办班的时间太短,来不及多练功,只要他们以后再多用功练习,过不久就可以透视的。

        办班圆满结束,我们粗粗一算,两个班除掉了开支净收益有三万元。李医生顺手点出了五十张大团结作为我的报酬,我略微推迟了后欣然接下来,那个年代,五千元就是一笔大数目了,我记得后来我上大学时一年的学费才五百元。

        为了答谢这些学员给我们的创收,我和李医生商量今晚共同举杯庆祝一番。

        庆宴就摆在县城里最大的金源大酒店里,我们包了一个宴会厅,一张大桌可以容纳二十多个一块进餐。点了五百多元的菜,蛇、甲鱼、鸽子等在我们地方算最贵重的食物通通全上,再加上十瓶川都老窖。酒宴上觥筹交错,你敬我迎,在不管会不会喝酒都要喝上一小杯的规则下,每个人脸上都开满了红花。大家敬酒的对象自然是李医生,李医生平时每天要喝上几盅,杯中之物是他特有的喜好。我不喝酒,也就勉强喝了一杯,初次喝酒,酒的辣味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大家见我狼狈的样子,不禁哄然大笑。

        我跌跌闯闯地回到了宿舍,乘兴写起了日记,自从练功以来,我都每天把身体和功境中出现的现象详详细细地记录下来,今天我最高兴的还是旅游节的顺利进行,其次才是教学的结束。通过了这次办班,我学到了很多做为学生不可能学到的东西,而且在教学相长中体验更深。

        写完日记,我衣服也没取就趁着酒兴酣然入睡了。正睡得最香时我朦朦胧胧地觉得有人在敲门,而且不象是在敲,几乎是在捶。我勿勿地起身打开房门,只见李医生的儿子朝我扑了过来,几乎要把我闯倒,他带着哭音一把手用力地拉住我说:“龙行啊,赶快去救我父亲!”

        李医生出事了!我全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问他:“不要着急,你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断断续续地说:“我父亲回家后,就……就带着一身酒气,还对我们说过很多的糊话。我们把他扶到床上,他一下就睡去了,过了不到十来分钟,我妈妈叫他洗洗脚,喝点醒酒汤,可以一进去就发现我父亲他……他嘴角都歪了,满嘴里流着涎,我们立即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医院虽然接收了,但一看我爸的样子就对我们说要作为最坏的打算。我听过我爸曾说过你救过两个学员的命,所以我就赶过来请你去看看我父亲。”

        我二话没说,就拉起他,朝医生走去。等我看到李医生时,他两个鼻孔插着氧气处于深度昏迷之中。我打开天眼朝他看去,他满身一团黑气,心脏微微地跳动。我试着发一点外气给他,可是他一点也没有反应。我知道坏了,我是无能为力了,只得又打电话给罗老头求救。

        在电话里,我把情况同罗老头简单讲了讲,他一听我感觉他就是在摇头:“不行啊,龙行,只怕这回是神仙也难救活他了。”他一连地叹气。

        我面带沉容地走进了病房,李医生一家见我发气没有效果,求人帮忙又没见我哼声,都觉得不妙,自然识趣没有再问我什么。我们都沉默地等待天意。

        在不安中我们等了两天,两天里我只吃过两次饭,他们一家有的在找医院的熟人,有的去庙里祈佛,但李医生没有醒过一小刻。到了第三天,医生静静地对我们说道:“病人去世了。”

        医生的宣布不亚于一声惊雷,呼啦炸在头顶上,我一下子瘫下身来!泪眼婆娑,生命竟是如此地脆弱,犹如窗户的那层纸,不经意就撞破了,就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而我失去了一个修炼的领路人,李医生一家就失去了至爱的亲人。李医生虽然有点江湖气,但他是一个好人,教功时一丝不苟,平时待人和蔼可亲,给人看病总是嘘寒问暖。特别对我就如他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想起他教我气功,教我中医,眼泪又一次涨了上来,心一阵揪心的痛。

        我也不全是痛惜李医生,李医生的去世犹如一面镜子,也照亮了我,这个气功有什么用,而金钱又有什么用?外气再厉害能抵得住生死?金钱再多能买回生命?一旦无常万事休,什么也带不走啊。

        安葬了李医生,我拿出李医生生前给我的五千元递给了他妻子,什么也不想说就回家了。回到家里我把事情大体地对我父母说了,父母只是说我做得对,那个钱我们不能拿。而一到家里我也就病了,而且这一病倒还不轻,头重脚轻,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一闻到饭的香味就觉得厌烦,每天只能靠打点滴来维持生命,我用尽了各种气功的方法来治疗,但没有一点效用。

        这一病就病了半个多月,八月下旬,复课招生的广告就铺天而来。这个时候我心情犹如北极的冰雪什么也不感兴趣。而家里也暂时没有给我复读的学费。我想了想,先还是出去闯闯吧,是不是再读书看看再说。我说通了父母说是有同学邀我到南方的经济特区打工,一个月有六七百元,打四个月的工,我再回来复读。父母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得同意我的想法。

        临行前,我给罗老头打了一个电话。我把这二十来天百思后的困惑地对他说:“罗校长,你说我这修来修去,有什么用?就算我能上天入地,就算我未卜先知,可是生命的大限一到,什么也无能为力,我还修什么?就是我的这一场病来说,气功也是一无用处。我不如好好地如一般人一样,过得有滋有味,不会有修炼这样清苦。可怜这世上竟还有很多人不管风霜雪雨,放弃了娱乐和玩耍,呆呆地站桩或打坐。又有很多人带上钱粮,三步一跪,赶去西藏求活佛灌顶,看看身边和书上写的信仰者,他们的目的虽各有千秋,有求神仙庇护的,有求升官发财的,有求平平安安的,有求神功异能的,有求白日飞升的,有求即生成佛的等等,不一而足,但这些人能抵得住死亡吗?再看看身边的人,他们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中舒展歌喉,在声色犬马中纵情放飞。一边是典型的苦行者,一边是时髦的享乐者,如果不是有了更好的生存意义,如果不是有了更高的人生追求,又有几个人愿意去做这个苦行?!但这个意义又到底在哪里?罗校长你倒给我说说啊?”

        罗老头耐心地听完的苦诉,我只听得电话那头他笑哈哈地说道:“龙行啊,有进展,等把这些道理悟清楚了,修行才是真正上路了。恭贺你啊!”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指点,反倒来恭贺一筹莫展的我,这世界是不是疯掉了?我气愤得“啪”地挂下了电话。

        背上简单的行李,我便只身南行。

        八十年代末,高中生在特区还是很吃香的。一般的打工者大多初中或小学生,高中生一般正在拼死拼活地赶高考,大学生正在悠哉闲哉地等分配工作。只在一部分高中生,生活可能就如我一样无以为继,只得南下加入民工潮。

        我只想找一个轻松有由自己可支配时间的工作,所以搁了一阵,最后,我听说一个文化站要人,我就去应聘,面试时只要交一篇文章就可以了,我把一篇《揾工记》交了上去,里面主要写初到南方找工的那种辛酸,可能站长也是人文主义者,同情了我,我就幸运地被聘用了。工作的地方就在中堂文化站,具体负责镇上的宣传刊物《中堂文艺报》的编排,《中堂文艺报》是当地所在镇的镇报,相当于内地县一级的政报,主要报导镇上所发生的经济文化方面的新闻。中间还夹有一些文学爱好者发表的豆腐干作品。上司姓黎,同事两名,一个叫老余,一个小李。老余是潮州人,平日里最喜欢的是功夫茶和周易八卦。小李是一个转业军人,上下班里说的大都是南拳北腿。而我仍旧心痛,很少露出笑容。

        “老余,能不能给我算算今年走不走运?”周末,我与老余喝了十数杯滚烫的功夫茶后,百无聊奈之际,想找一个话题,谈谈天。老余还真不愧是易经迷,一听我有要求,立即拿来纸与笔,开始“工作”。

        “你的出生年月日时呢?”他问。

        “你又不是算八字,还要什么年月日时?1974年3月25日早上8时。”我有点好奇。

        “你不懂,八卦以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时起卦,比八字还要准确些。为什么呢?八字中,它没有考虑到变的因素,如果真的八字要准,一定要加上先天入胎的时辰,不过,谁能知道自己入胎的时间呢?所以在周易里,按一个人出生的年月日时再加上一个求测的时间,就如八字一样加上一个个性化的因素,就不会出现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命运相同的可能了。”他一边回答我,一边在纸上画了画。“你的卦为乾变大有卦。体克用,你今年应是走运的。大有六五,厥孚交如威加,信以发志,大吉啊!”

        “那我今年七月呢?”我问。

        “今年七月,是午月,午属火,助体克用,当然更佳了,是锦上添花啊!”他有点自鸣得意。

        “看来,你的水平还要努力啊,要是我真的走运,为何今年高考我仅隔3分?”我讥讽道。